第314章 皞辛的陰謀
隻過了一分鍾，他就滿額頭的汗水，虛弱的樣子，我都怕他忽然暈厥過去。
碧痕的身體輕輕搖晃，明顯是心神不穩。
我瞄了皞辛一眼，他也是很擔心碧痕。但是，我知道，他其實擔心的並非是碧痕，而是碧痕現在的儀式是否成功。
時間，慢的可怕。
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意拖延。
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熬。
皞辛和我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聽著碧痕口中飄飄然的咒語。
他忽然睜開眼睛。
我嚇了一跳。
碧痕的眼睛！
竟然是一片的腥紅。
像是地獄來的鬼魅。
不過隻是一瞬間，血紅色立馬退去，他的瞳眸又恢複了往常的黑色。
碧痕身子一晃，差點跌倒在地。
我剛想上前去扶他，他卻擺了擺手說：“不用扶我，我沒事。”
他起身拿起神獸口中的玉佩，掀起神獸頭上的符紙。四隻小神獸像是機械玩偶一般，不似之前那般活潑，邁著僵硬的步子歸回了原位，又變成了四隻小銅像，鎮守在靈池銅鼎的四角。
碧痕把玉佩遞給我，有氣無力的說：“這裏裝是洪淵的鬼氣，魔氣，還有他的記憶。雪湛，如果你想讓他想起你，你就拿著這個玉佩來找我。”
他遞給我以後轉身就走了。
身影有點落寞，但更多的是疲倦。
碧痕，很少叫我雪湛的。
碧痕走後，皞辛去關心洪淵，心滿意足的說：“不愧是雲水宮的宮主碧痕，真的是牛逼。起死回生之術天下無敵。”
“皞辛！你不是說他不可信嗎？！”
皞辛俏皮的朝我擠眉弄眼，“師娘，你沒看出來麽？這家夥對你有意思。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利用利用他！師父鬼氣的事情，其實錦江都已經跟我說了，我是故意那麽說的，就是為了激化碧痕，讓他幫我們提取師父的鬼氣。其實，這鬼氣，倒是沒什麽用處。不過，我一想到師父醒了誰都不記得，心裏就難受。這股氣兒，我沒地方撒。況且，如果不是碧痕忽然發瘋抱你，師父又怎麽會分心，而重傷呢？”
我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洪淵受這麽重的傷，因素也很多，不應該全怪罪在碧痕頭上。本身洪淵體內就有禦靈，而且他的魔氣越來越重，所以才會一擊倒下。但是，這話，我不能跟皞辛說。
“我出去轉轉，你照顧一會兒洪淵吧。”
我推門而出的時候，來了幾名侍女，幫助皞辛一起照顧洪淵，把他抬出了屋子，我看著洪淵被溫柔的抬進了另一間客房後，才安心的離開。
我隻想到處走走。
心裏說不出的煩悶。
我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竟然迷路了。
雲水宮很大，地形也很複雜。這裏不光隻有碧痕和他的眾多侍女們，還有雲水宮的各“大臣”，包括鷹沉落，也住在雲水宮內。這是我進入前世鏡以後發現，而且雲水宮規矩很多，禁地也很多。
大多是碧痕設的禁地，禁地並沒有施結界，也沒有很隱蔽。
隻是宮裏的人都不敢擅自闖入，據她們所說，闖入的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有些地方，被禁的莫名其妙。
我站在一個拱形門前，上麵寫著兩個字，不知道是什麽體的字，但不難看出是禁地二字。
裏麵有一位身穿灰色長裙的姑娘打掃著塵土，姑娘小心翼翼，生怕犯錯。
我站在拱門外，看了半天。
忽然，身後有人拍了拍我肩膀。
我回過頭。
身後是一位麵容清秀的姑娘，一身白衣，標配的雲水宮侍女服侍。
因為侍女大多衣服都一樣，長的又大多清秀可人，導致我的臉盲症都犯了。
我尷尬一笑，說：“您哪位？什麽事？”
她看著我，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小女子白雪，雲水宮主讓我找您去用膳。”
“吃飯啊！倒是餓了。”我尷尬的傻笑了下。
白雪打了個請的手勢，稍微走在我前麵，她步履輕盈，不快不慢，剛好能讓我跟上她的步伐。
一路上，都很尷尬。
白雪忽然開口，說：我真的很羨慕您。”
我一愣。
這姑娘又是在唱哪一出？
她轉過臉，柔和的笑了下，說：“小雪姑娘，你我都沾了一個雪字，可是名同命不同。宮主對你真的是好到了極致，你知道這一鼎的雪蓮鬼淚酒有多麽珍貴嗎？”
“我上哪知道去，我隻是個普通人。”
白雪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說：“不知當不當講。我若是說了，怕姑娘嫌我多事，嫌我囉嗦。”
“你說吧！沒事。”
其實，我最討厭這種欲言又止，藏著掖著，想讓你知道，卻又不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白雪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急，連忙說：“姑娘，那一鼎的雪蓮鬼淚酒，要耗費千隻雪蓮，千隻鬼的眼淚，千年釀成。有權勢的人來用命求宮主賜酒，隻討要一小壺，宮主卻置之不理，有的甚至連宮主的人都見不到。”
“有權勢？”我來了興趣，“有多大的權勢？”
白雪身子頓了一下，腳下的步伐有點淩亂，聲音壓的極低，說：“生殺大權。”
“皇帝老子？那也是古代吧？和我們現在的世界太遠了。”
白雪無奈的笑了笑，說：“有生殺大權的人，未必是皇帝。再說，現在是社會主義新中國，不都是講法律的麽。”
“那你指的是誰？”我湊了過去。
白雪神神秘秘的用手掩住嘴巴，湊到我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字。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我不信。”
“有什麽不信的，宮主就是這樣。不畏強權。而且，這個酒隻有宮主一個人能釀出來。小雪姑娘，希望您別辜負了宮主對您的一番心意。真心難尋，不要錯了才來後悔。換做別的姑娘，恐怕早就投入宮主的懷抱了。”
我搖頭，笑了笑，說：“我心裏已經裝了一個男人，不可能再裝下別人了。謝謝你的好意提醒，我也很感謝碧痕。”
白雪失落的說：“是啊，心裏已經裝下了一個人，再難裝下另外的人了。宮主這般執著，也是被癡情所困。”
其實，我心裏明鏡的，碧痕心裏的那個人是我。
可是，也可以說不是我。
畢竟是我的前世，和我無關，我隻是馮雪湛，單單純純的一個普通人。
我跟著白雪來了一個用餐的地方。
這個屋子，讓我眼前一亮，竟然是歐洲皇族的裝修風格。
我驚訝的看著白雪，說：“你們雲水宮主也太前衛了。”
白雪抿著嘴巴甜甜一笑，說：“這裏平時都是不開放的，這裏是禁地。那位姑娘喜歡的地方，都成了雲水宮的禁地。今天宮主特意交代，開放這裏，供幾位用餐，希望你們也喜歡。”
我看向四周。
不得不承認，這個風格真的很對我胃口。
我們入座後，上的菜品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我還以為我穿越到了電視劇裏，坐在米其林餐廳。
清一色的西餐，講究的配菜，就連我這個門外漢都能感受得到廚師的用心。
我們美美的吃了一頓大餐。
碧痕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進來，臉色極其的蒼白。
“碧痕，你怎麽這樣了？病了？”我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