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極端的守護
因為沒有親身經曆的關係,所以正義跟羅真同步信息,需要一點過程。
雖然耗費了一點時間,但也總算是將這件事情理順了。
夢魘的宿主,的確是馬春曉。
但馬春曉,已經死了。
生下第六個女兒之後,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本來她就是被買回來,當成生育工具的,沒有了生育能力,這個工具剩下的價值,也隻有用來幹活了。
於是乎,一家子的重擔就全壓在她的身上。
因為老頭想著,讓這個賠錢貨,把錢給掙回來,過幾年還可以再買一個。
至於那個孫女,就暫時先養著,想著將她帶到別的地方賣掉,還能收回一點本錢不是。
就這樣,最後一個女嬰,被養到了差不多三歲大,老頭便將其帶到外地,把她給賣了。
生活的重擔,早已經將馬春曉給壓垮了,唯一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動力,就是她這個女兒。
可她卻被賣掉了,永遠的離開自己。
從那一刻起,馬春曉的內心,便徹底崩潰了。
積壓在她內心的怨,她的恨,在這一刻爆發了。
那一晚,夢魘被她那充滿仇恨味道的心力所吸引,進入到她的夢中。
它給馬春曉編織了一個噩夢,然而馬春曉非但沒有絲毫恐懼,還在夢境之中大開殺戒,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看著癲狂大笑的馬春曉,夢魘被她所吸引了。
這個女人,真有趣。
就這樣,夢魘成為了馬春曉的宿主。
她開始展開了報複,不僅僅是要報複老頭那一家人,她還要報複鎮上所有人。
對於她所經曆的一切,在這個總共不到三百人的小鎮上,又有誰不清楚呢。
大家是心照不宣,但也從不說什麽,所有人的家底都不是很幹淨,誰也不說誰了。
所以在馬春曉的心裏麵,這些人都是同謀,都是共犯。
他們也要受到懲罰。
“既然馬春曉都死了,那為什麽夢魘還會有宿主?”
聽完正義講述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白澤忍不住有此一問,作為宿主的馬春曉都死了。
那麽她就無法供給夢魘心力了,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會再成為夢魘的宿主。
“因為複仇之後,馬春曉的身體也支撐不住了,她將所有人困在夢境之中長達十天,而且報複之後,她產生了另一個執念,找到自己唯一的女兒。”
說到這裏,白澤便明白了,宿主已經從馬春曉,轉變成為了馬春曉那個被賣掉的女兒。
飛機上的乘客,的確有一個小女孩,她的模樣跟馬春曉有幾分相似,白澤對此印象很深刻。
沒辦法,一個小女孩跟一個盲人,這樣的組合,實在容易給別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謎底被揭曉了,因為在暗處的夢魘,也終於坐不住了。
濃霧之中的那些人影,一個個走了出來。
他們的模樣很嚇人,眼睛被挖掉,耳朵和鼻子也被割掉,他們隻是嗚呼呼的叫喚著,但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看樣子舌頭應該也是不在的。
看上去很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些人無疑就是如此。
他們握住刀具和農具,朝著白澤等人發動了衝鋒,自殺式的襲擊。
一群普通的農夫,當然不可能是白澤他們的對手,但這是在夢境之中,白澤他們的攻擊,並不能徹底消滅他們。
他們就好像是永遠無法消滅的怨念體一般,打散了就會組合在一起,重新凝聚。
跟他們打,隻會浪費時間,浪費力氣。
“我拖住他們,找到宿主和夢魘,就拜托你們了。”
正義的胸口亮起心紋,然後展開領域,白色的霧氣,跟籠罩著小鎮的濃霧,結合在一起。
然後那些人的動作,就變得遲緩了,手中的武器鬆開掉落在地上。
他們抱著頭,發出一陣無意義的痛苦喊聲。
“呃呃呃……”
“嗚嗚嗚……”
沒有了舌頭,他們的發音有點奇怪,所以這一陣哭喊,給人一種鬼哭狼嚎的感覺,很是滲人。
白澤沒有廢話,立刻跟郝醫生一起離開。
“正義的領域是什麽?”
“就是正義啊!”
“能不能詳細解釋解釋。”
“不能,除非你加入我們天之道。”
郝醫生對白澤的感觀不錯,但就是再怎麽不錯,白澤也不是天之道的成員,有些東西還是不能夠告訴他的。
他可不想正義和遊戲這兩人,什麽都說,一點戒心都沒有,真是兩個二五仔。
“加入你們天之道有什麽福利待遇,基本工資是多少?”
“我們天之道沒有這些東西,我們都有自各自的收入渠道。”
“那打擾了。”
你們有,可我沒有啊。
按照夢境精靈的指引,在一個十字路口,白澤找到了夢魘的宿主,那個小女孩,團團。
濃霧之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走向了團團。
她身穿白色的連衣長裙,一張精致的臉龐,有著一對十分沉重的黑眼圈。
也不知道她是熬了多久的夜,多長時間沒有入睡了。
她就是馬春曉。
“媽媽!”
團團看到馬春曉,立刻飛奔過去,投入到她的懷中。
抱著自己的女兒,馬春曉冷厲的說道:“沒有人,可以再把我們分開,沒有人。”
“你必須離開她,因為她還活著。”
馬春曉的執念,讓她找到了團團,她唯一的女兒。
但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夢魘一起來,二者寄宿在團團,這個年幼的孩子身上。
它們會對團團造成很大的負擔,而且夢魘會寄宿在團團身上,歸根結底,是因為它對馬春曉感興趣,所以主動跟馬春曉結合在一起,讓她主導自己的行動。
可一旦夢魘厭倦了這種生活,那麽馬春曉肯定就會被夢魘吞噬,而團團也不會幸免。
”我要為了保護她,盡到一個媽媽該盡的職責,我不會讓任何人去傷害她,想要傷害她的人,都必須死。”
馬春曉不斷重複這一句話,保護自己唯一的女兒,這是她最後的執念。
她的本意是好的,隻是這種做事的方式,太過於極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