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賠錢貨
一陣惡寒遍布全身，白澤對於眼前這個老人，產生了一絲的恐懼。
對於人性的恐懼！
人心，居然可以冷酷到如此地步。
親生扼殺一條剛出生的生命，而且她還是他的孫女。
不管是出於對什麽的恐懼，隻要是恐懼，其散發出來的氣味，就會吸引到夢魘，而夢魘也會借此，將其恐懼的一麵擴大。
冰冷的河水，將白澤給淹沒。
沉睡在河底的那五具女嬰的屍體，此時也蘇醒了過來，朝著白澤爬了過來。
一隻獸瞳出現在白澤的身後，吸收白澤散發出來的恐懼。
那隻眼睛，閃爍著的詭異的光芒，這種光芒，讓白澤的意識逐漸模糊，漸漸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就在那五具女嬰爬到白澤的身邊，伸出小手抓住褲腳，想要繼續往上爬的時候，白澤的心紋亮起了。
神羽龍環繞在白澤的身邊，綻放紅金色的光芒，那幾個女嬰便宛如厲鬼一般，尖叫著消散了。
有了神羽龍的守護，白澤的意識也恢複了清醒，一回頭便看到了那隻巨大的獸瞳，但它並沒有跟白澤正麵剛的打算，瞬間便消失了。
“那隻眼睛，是夢魘嗎。”
不要說，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這是它編織出來的夢境，它一直躲在角落之中，默默的注視著他們這些外來者。
一旦他們的心靈防線，出現漏洞破綻，就會被其趁虛而入。
這一次，要不是白澤的心紋主動護主，白澤恐怕就麻煩了，精神層次方麵的攻擊，可是相當棘手防不勝防的。
更何況精神攻擊，可以說是夢魘的天賦特長。
“看來我還得更加小心一點才行。”
這麽想著，白澤讓夢境精靈，帶著自己去找郝醫生和正義，分頭行動的風險還是大了點。
按照夢境精靈的指引，白澤來到了鎮上的一家破舊的醫院。
算是醫院吧，雖然地方很小，看上就跟一家黑診所差不多，但好歹也是小鎮上最好的醫療場地了。
診所有點熱鬧，之前白澤遇到的老頭，就在其中。
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老婦人，一個中年男人，他們正在祈禱著，祈求滿天神佛，給他們一個兒子。
那種虔誠的態度，讓白澤打從心裏麵覺得厭惡，若非這是在夢境之中，他真想動手揍他們一頓。
“窮山惡水出刁民，你經曆的還是太少了，得學會沉住氣。”
郝醫生就在這裏，他在翻閱著一份資料，感覺到白澤的憤怒，搖搖頭勸慰道。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職業習慣？”
“是啊，他們議論之中的女人，生了好幾個女兒，這是一條線索，既然她生產了那麽多次，那麽醫院裏麵肯定會有她的資料，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破地方，連一家正規的醫院都沒有，這一份資料也沒大的信息價值。”
“她是被買過來的，這個鎮上沒有她的信息資料，很正常。”
“嗯，不過我翻閱了這裏麵的記錄，還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這個女人，名為馬春曉，是否真名不清楚，光從照片來看的話很奇怪。”
“有什麽奇怪的？”
“這個女人你有印象嗎？”
郝醫生指著病曆上的那張一寸頭像，那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跟那些村姑相比，甩了好幾條街。
白澤認真的看了幾眼，搖了搖頭，“沒記錯的話，我是第一次見。”
“我也是。”
“所以？”
白澤有點不太清楚，郝醫生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首先，按照我之前的推論，這個夢魘是有宿主的，而我們認為，這個宿主應該就是那些人所議論的女人，對吧？”
“是啊，順著這個思路想，沒什麽問題。”
“問題就在這裏，如果夢魘的宿主，就是在這個叫做馬春曉的女人，那麽馬春曉此時應該跟我們一樣，都在飛機上麵。然而，飛機上麵一共有134人，包括空姐在內，一共67位女性，她們沒有一個，跟這一張照片，對應得上。”
“整容了吧，換個樣子，過上新生活也是人之常情啊。”
“我是一個醫生，行醫至今上百年，不客氣的話，我是最好的醫生，沒有之一。”
郝醫生十分自傲的說道，這是對他自身醫術的自信，白澤也聽得出他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說，整沒整過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啪啪啪，白澤很配合的鼓掌，然後說了一句。
“要是變性了呢？”
“……那她夠狠，我佩服。”
“生了生了，是個女兒！”
一聽到是個女兒，那一家子的臉頓時就黑了，熱情也不在了。
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醫生說馬春曉因為大出血的關係，迫於無奈隻好切除了她的子宮，這才保住了她的命。
言下之意也就是說，她這輩子都無法再生育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那一對老夫妻，氣得啊，那是一個捶胸頓足，大聲嚷嚷著。
“造孽啊，我們家幾代單傳，怎麽就買了這麽一個不會生兒子的東西。”
老婆婆哭的啊，那是一個可憐，隻是她這話，實在是讓人可憐不起來。
“都怪你，當初叫你買個屁股大會生養的，你偏不，偏偏要選一個好看的，現在好了，花光我們所有的積蓄，就生了那麽幾個賠錢貨。”
老頭扇了兒子一個耳光，大聲的斥責道。
“也不知道他們死了沒有。”
“怎麽，想去看看？”
“我就不必，免得髒了自己的眼，倒是正義可以過去，他不是最喜歡做這種事情嗎？”
白澤覺得，可以讓正義和羅真，前去光顧一下。
“他們死了，而且死得很慘。”
正義也過來了。
“那就好，聽你這話的意思，你知道事情的經過。”
“嗯，羅真來過這裏，在我坐牢的時候。”
“那你剛才不早說，也可以讓我們省一些功夫啊。”
“在這裏我無法召喚羅真，所以信息有點不太同步，而且羅真到這個小鎮的時候，鎮上的人都已經死了，他們都死在睡夢之中。
所以，這個夢境並非是一個人的，而是他們所有人的夢境，這個夢境，是困住這些人，不斷折磨著他們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