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 章夜探暖春閣

  入夜後小海跟著師父來到了那條胭脂巷。此時整個巷子已經熱鬧非凡，到處歌舞升平，香煙繚繞。街麵上的樓內樓上到處都有翠掠雲鬟妙裝束的女子。街上更多是男子，大多穿著顯貴，也有些看著窮酸的秀才，醉鬼應有盡有，仿佛一條街就包羅了人生百態。


  小海和師父快速尋找暖春閣。時不時的有女子上來拉攏師父，但是都被師父拒絕，並且被師父嚴厲嗬斥離開，也有些年紀小的女子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看到小海調侃小海如此小小年紀竟然到這煙柳之地，弄的小海臉一陣紅。小海心裏發誓這輩子也不要在來這種地方了，畢竟這裏的氣氛太過曖昧，那些個風情萬種的女子，眼波一轉就容易讓人忘記一切。真是太過汙穢了。


  終於在走到這條街的正中央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高六層的樓閣，最高處鎏金的牌匾寫著暖春閣，門口確實比其他的熱鬧許多。師父和小海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轉身來到了一處暗黑的小巷子裏，看到四下無人。


  師父說“小海你就從這裏繞道後院去，切記一切不可大意，小心行事，如果有意外就撤退，師父會在外麵接應你。”


  小海換上夜行衣轉身朝著後院走去。暖春閣外堂就是那六層的高樓，後麵還有很大的院子，夜裏根本看不到盡頭。這種地方院內除了青樓女子還有很多的雜役，包括護院也肯定不會在少數。


  小海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順著牆往後院趕去。他一邊走一邊聆聽院內的動靜，經過好幾個月的龜棲吐納之法的訓練後，小海的聽覺也是異於常人的敏銳，院內的動靜他完全可以聽的到。在越往裏走越安靜的時候，小海停下腳步，耳朵靠牆聽下裏麵的動靜，確認無人後，小海腳尖點地上牆，在落到牆頭的時候小海腳下禦氣換換的落在牆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小海趴在牆頭從兜裏掏出來一顆石子，朝著院子當中扔了出去。石頭落地發出脆響，小海靜靜的聽了一會兒，發現無異樣之後，雙腳一飄輕飄落地。院子高一丈多高，但是對於現在的小海，那已經不再是什麽難事兒。小海落地之後發現這個院子非常的大，前後差不多有三十丈的距離。


  院子裏有個三間屋子，全部都黑著燈，院子裏對方了些淩亂的雜物。小海挨個屋子聽聽了聽沒有任何聲響，應該隻是堆放雜物的院子，應該是整個暖春閣堆放物品院子。小海順著牆邊，走到院子側麵的門口前往另一個院子。小海小心翼翼的走著見到樹就躲一下，見到牆角就蹲一下。


  終於小海再走到第三個院子的時候，小海看到院子當中有個二層的小樓，裏麵燈火通明小海已經能聽到前麵暖春閣喧鬧的聲音，而且還能看到暖春閣，想必這裏距離暖春閣還差著兩三個院子了。門口和四周都有人把守著。小海慢慢的靠近，飛身上了距離小樓側麵七八丈的一顆大樹上，借助樹葉來掩蓋自己。


  在樹上小海剛好嫩看到二樓，窗子是關閉的，但是裏麵被燈火映出來三個人影，三人好像在喝酒，距離太遠而且隔著牆小海無法辨別他們在說什麽，但是想要飛身上房距離太遠，小樓的四個角落都有兩個人看守，共十個人，各個手裏拿著棍棒，在門口守著 兩人還配著刀，想必小樓裏是些重要的人物。


  小海這時候也不著急，坐在樹上等待著機會，他原本想用石頭將人都引開，但是怕這些嘍囉心思敏捷不會中調虎離山之計，反而自己會打草驚蛇。小海在的這個樹上位置剛剛好，可以看到門口和小樓側麵把守的嘍囉。


  正在這時，從前麵不遠處來了一小隊嘍囉，總共五個人。小海控製了下自己的呼吸。看到來的那一隊人跟著守門的人說著什麽，然後周圍的人開始往門口走，小海心說，看樣是換防了，自己機會來了。小海看到對麵小樓這麵的人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下海悄然下樹，然後箭步向前奔，一步兩丈之遠，三四步到了小樓的牆下中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如夜貓一般。


  小樓第一層高不過一丈，小海腳尖點地飛身房，落到二樓的琉璃瓦上，然後趕緊趴下。牆角剛剛來了那位換防的嘍囉。小海轉看了看暖春閣確認那邊你的樓上看不到自己之後，手腳並用向著亮著燈的那間房爬行。來到亮燈的房間後，小海緊緊貼在牆邊，這是房間裏說話的聲音已經清清楚楚了。


  有個人說道“宋大人，來來你我二人再喝上一杯，我敬你昨天幫了我的大忙，我批煙花爆竹如何被官府發現，指不定要吃官司了，我吃官司是小，罪名可以以我個人名義扛下來，但是鐵律幫一向紀律嚴明，要怎麽懲罰我那都未知啊。”


  就聽那個宋大人說“葉兄嚴重了，這些日子少女失蹤的案子困惱我們知府大人，連京城都驚動了。您也知道你們鐵律幫口碑不是很好，大人便安排我們去搜查，恰好安排我去搜查城東你們的一個倉庫。要不是我跟這位美麗動人的茜茜姑娘有舊，及時通報於你，讓你趕緊轉移，想必那麽多捕快，我也不好掩飾啊。”


  姓葉的說“這次宋大人可是幫了大幫忙了，這批煙花我們將在明日晚間用貨船送走，到時送大人也就不必再擔憂了。”


  宋大人“葉兄，倉庫裏當真是煙花？”


  此時的小海悄悄起身，在窗子角落用手輕輕點破了窗紙，往裏查看。他看到屋子裏麵有三個人，三人圍著桌子喝酒，正中坐著一個身穿捕快服的中年男子，麵如紫羊肝，身高魁梧，眼睛時不時的往坐在他旁邊的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那裏看。


  而這個姑娘身穿輕紗，濃眉重狀，身材玲瓏，舉止嫵媚，胸前漏出一片雪白，時不時的往姓宋的身上靠一下。


  見宋大人另一邊一個身著雍容華貴，一身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說道“宋大人放心，我鐵律幫隻為了維持生計，也就會做些走私販賣煙花的生意，其他的違法的事情不會做的，而且我們口碑不好大多是人對我們的偏見，你想我們光靠這碼頭就養活了多少揚州的百姓？”


  說著姓葉的從旁邊拿出一盤子白銀，往前遞出去說道“宋大人這次幫了我們大忙，這些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笑納，另外茜茜姑娘今晚就好好陪宋大人開心。”


  宋大人假裝推辭“葉兄，這個使不得，舉手之勞可足掛齒啊。”


  姓葉的說“宋兄，你我二人還見外了不成，以後我們這碼頭和暖春閣還需要宋兄多多幫村才是。”


  宋大人“葉兄要是這麽說，那麽愚兄可就卻之不恭了，放心，隻要我力所能及的，以後我定會幫村。”


  姓葉的說“那真是有勞宋兄了，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擾宋兄休息了。茜兒，好好服侍宋兄。”


  說罷姓葉的起身離開然後下樓。小海仍然按兵不動，就聽見那個姓葉的出了門對門口的嘍囉說“通知下去，今晚誰都不能靠近這個樓，另外你們都隨我回去，不可有人打擾樓裏的人。”


  說罷領著眾人往小海來到地方走。小海看守衛已經撤掉，二話不說輕跳下樓，跟隨這些人後麵。姓葉的領著我個人穿過了是三個院子，然後從一個後門出去，小海趕緊跟上。


  小海跟到繁華街道的時候趕緊換掉夜行衣，遠遠的從後麵尾隨。小海心想事出無常必有妖啊，藏煙花？而且還沒有被確認，鬼才信呢，我倒是要看看究竟。小海一直尾隨走了七八條街。這夥人轉身進入了一個胡同，小海尾隨後麵看到他們進了一個小院子裏麵。小海來到院子外，這次他不敢貿然進去了，光這個姓宋的就帶了五個人，院子裏有多少人還不知道。


  小海順著這個院子走了一圈，確定隻有一個院子，院子隻有兩間房子。小海不做考慮，在房子後麵飛身上房，爬在房子上小海解下來一塊瓦，然後往屋子看，屋子裏隻有那個姓葉的一個人，此時他正在拿著一本書看。


  這時候房間突然有人敲門，被喚進來後，一個一身黑衣打扮的人單手提口刀說道“堂主，一切都安頓妥當了，我們已經將這些女孩兒轉移到了城郊一處剛剛租的別院當中，又有季風把守，不會有任何的閃失。”


  這時候姓葉的說“嗯，小心看守，這次運送這批姑娘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不然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這個揚州知府倒是想做個好官，搜查如此嚴密，弄的我們想要轉移都困難。看樣子回頭得稟報大當家的，讓上麵人打壓打壓。不過一切安排妥當，明晚就將這些婆娘運往京城。”


  小海一聽心說“好個惡棍滿意的賊人，果然是你們在擄走了哪些姑娘。”


  這是黑衣人說“今天我們兄弟又得手了一個小姑娘，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啊，而且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弄得我都想拿來當童養媳了。”


  姓葉的說“嗬嗬什麽富貴人家的小姐，隻要被賣到了青樓還不是一樣的伺候男人，一條玉臂千人睡，半點朱唇萬客長哈哈哈。這個女孩子沒有鬧出什麽動靜吧。”


  黑衣人說“沒有，一直堵著嘴，但是她好像迷迷糊糊說什麽是戶部侍郎的女兒。”


  姓葉的一聽嚇得立馬站了起來“什麽！你他媽不早說！”


  “堂主，她說的不清楚，而且戶部侍郎的女兒遠在京城怎麽會來揚州呢。”


  姓葉的上去就給了黑衣人一巴掌罵道“廢物！戶部侍郎喬長山的女兒近期是來到了揚州，揚州知府崔萬榮就是這喬常山的學生！喬家小姐跟著家人來遊玩這個揚州城早就有所耳聞，你個廢物綁人不看看是什麽人嘛？”


  這時候黑衣人嚇的瑟瑟發抖“堂主那怎麽辦，這樣的話姓崔的肯定要封城了啊，沒法出去了啊。”


  姓葉的堂主說“你立馬安排兄弟，我們連夜將這些婆娘送走，不論是什麽辦法，我去東郊看看情況。她已經看到了我們的麵目，實在不行就全殺了然後埋了，等風頭過了我們在重新找目標。”


  小海聽到這真是恨不得殺光這些賊寇啊，什麽？！綁了人賣了不說還說殺就殺！天下怎麽會有如此惡人！他真想現在立馬衝下去將賊人全部殺死，但是他不能，殺死了他們找不到這些女孩。小海這時候心裏也著急了，但是著急沒有用，心說師父啊你還在那風流快活嗎？小海不再多想，遠遠的跟著。


  此時夜也已經很深了，小海尾隨一行人走街串巷，來到了一處林子。林子深處能看到燈火。在姓葉的一行人消失在林子的時候，小海也悄悄的尾隨了進去。


  可是剛剛要進去，突然頭頂的一顆樹上有人說話“娃娃，這個林子不是你能進去的，快快回去吧。”


  小海頓時嚇的一激靈，小海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這裏突然出現一個人，而且自己毫無察覺。自己並沒有大意，隨時在留意著周圍的情況，但是竟然還沒有發現，這要是這個人突然偷襲，小海那真是後果不敢設想啊。


  小海趕緊往後竄出兩丈多遠，然後抬頭看，樹上趟了一個黑衣人，手裏抱著一口劍。


  小海趕緊說“不知前輩在此，小子多有冒犯，還請前輩下來說話。”黑衣人剛給你看到小海的動作一時間驚歎，這個少年好快的速度。


  黑衣人雙腿一飄下來說道“這個少俠好快的速度，但是這裏的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不管你有何目的，請速速離去。”


  小海這是才看見來人的真麵目，一身黑衣，身高六尺掛零，麵色略黑，頭上帶了頂大邊的氈帽，怎麽看也不像是窮凶極惡之徒。


  小海躬身施禮說道“前輩，您應該知道林子裏麵什麽情況，那些被擄走的姑娘可是在裏麵？”


  黑衣人笑著說道“娃娃在不在裏麵都跟你沒有關係，這不是你一個孩子能解決的事情，速速離去吧。我可不想傷你性命。”


  小海說“前輩，這剛進去的人可是去殺人的，您怎麽看也不像是嗜殺之人，怎麽會甘願為他們賣命呢？”


  黑衣人說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他們做什麽事情我不管，我的責任隻是不讓任何外人靠近裏麵的院子。孩子，看你年紀輕輕身手不錯，前途大好，切不可因為自己學了些本事就要逞強而惘送了性命。”


  小海正了正身子說道“前輩，如果我執意要進去呢！”


  黑衣劍客將劍橫在身前說道“娃娃，我知道他們在做傷天害理的勾當，但是我有我的理由，我季風一言駟馬難追，你如果要進去，那便勝過我的劍吧。”


  小海正色說道“那晚輩，可就要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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