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尋找殺手
唐軍雖然離開了白亮家,但他並沒有離開哈爾濱。他對白亮父親的話有些質疑,於是又走訪了附近很多人,去了解白亮的情況。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位老人對他說:「前幾天他還看到白亮,他一直都在哈爾濱。」
這下唐軍有了信心,決定在哈爾濱住下來,爭取用最快的時間將白亮找到。不過這時唐軍發現自己身上所帶的錢已經不多了,為了節省資金,他省吃儉用。
晚上,他沒有去住賓館,並非是嫌棄貴,是因為那裡要他的身份證件,害怕警方發現他的行蹤。他選擇了火車站候車室,後半夜時,候車室也是冷颼颼的。最後無意中看到公廁里比候車室里還暖和,且地面擦的很乾凈,也有人在裡面睡。其實大冬天能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
於是他又搬到公廁的地上睡。不料就這樣一個齷齪的地方還是個香餑餑,半夜的時候,肩膀和腦袋感覺一陣生疼。
睜開眼一看,有兩個比他還髒的盲流,在惡狠狠的用腳踹他,朗聲道,「你大爺的,起來!趕快給老子滾開!這是爺的地盤,你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想找死嗎?」
兩個盲流說話真叫粗野,簡直是乞丐打狗——窮恨窮恨的。
唐軍一臉晦氣,但強忍著受欺辱的委屈。因為知道現在自己處境很被動,警方一直在通緝他。所以惹了事,就會驚動站內派出所的警察,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要是換平時,這兩個小子又成了他練鐵拳的靶子。此時,唐軍什麼也沒說,乖乖的又跑回候車大廳里睡去了。
東北的寒夜,簡直太可怕了。最冷時,竟然能達到零下三十多度。候車室里即使燒著暖氣,也感覺不到一點溫熱。
後半夜唐軍被凍醒了,可能是著了涼,肚子突然漲得厲害,爬起來就往公廁里跑。這時,他又看到欺負他的那兩個盲流,正躺在溫熱的廁所里睡得香甜,還伴隨著震耳的呼嚕聲。其中一個傢伙兒還張著嘴在睡。
唐軍頓時一股悲憤的怒火從心底燃起,恨不得將這泡屎就拉在張嘴小子的嘴裡。
事實上,為了尋找白亮,唐軍什麼樣的委屈都能忍受。因為只有找到白亮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是支撐著他的唯一精神世界。另外,到現在唐軍也徹底明白了,自己很有可能是上了季滄海和狼八的圈套,他們是有目的地在陷害於他,讓他背黑鍋。
之後,唐軍打聽到一個消息,牡丹江市密山縣上坡村有個叫劉多柱的青年是白亮最要好的朋友。據說白亮很有可能躲在朋友那裡。
得到這個意外消息,唐軍都顧不上考慮吃飯和身體的疲勞,一分鐘也沒有耽擱,坐上大巴就去了密山縣。唐軍怎麼說也是一位受過專門訓練的特警,遇到什麼樣惡劣的環境,他都能堅持下來。
等進了劉多柱家,他正在院子里修車,渾身油膩膩的。唐軍拿出他的特警工作證,向他說明了情況,他說白亮根本沒有來過他這裡,只是打過一次電話。唐軍的臉立刻絕望般的沉了下來,之前的一切美好願望,頃刻就像被人澆了泡尿,淹沒在難言的臭味之中。
因為這個條線斷了,不知下一步怎麼尋找白亮?
返回的路上,天空突然下了場瓢潑大雨,雞蛋大的冰雹從天而降,唐軍不得不躲在一個車棚里。牡丹江市的街面上,一隻迷了路的寵物狗卻被冰雹拍死在地上。它一身白絨絨的毛被雨水濕透后,卻成了一張薄薄的皮,貼在它的肌膚上,樣子既落魄,又凄慘。
唐軍站在車棚下,看到這樣的場景,心情像受到衝擊,顯得那樣的獃滯。此時,他與其他避雨人的心裡完全不同。別人是雨停了,就急著向溫馨的家裡趕路。而他沒有家,一個人漂泊在外,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當成他的家。
因為他過去的幸福生活被這起殺人事件給破滅了,每一分鐘都在為自己的命運提心弔膽。只有找到白亮才能找回他的幸福。找不到白亮,對他來說,幸福這東西也許以後一生都難以看到。當烏雲散去,夕陽露出光芒時,唐軍不知又想到什麼,淚水情不自禁的掛滿臉頰。不知道他的人,永遠無法知道他為什麼難過。
有一天在哈爾濱大街上,唐軍突然發現一位男子長得有點像白亮,不論是身高,長相,還是臉龐,處處都和白亮相似。因為男子子的旁邊跟著一位女子,唐軍沒敢盲目的上前去確認他的身份,一旦出差錯,怕給自己惹麻煩。
最後他就不由自主的悄悄地跟隨在他倆的身後。沒一會兒,他們進了商場。唐軍馬上也跟著進去。就見這兩位跑到一個品牌專櫃前試穿衣服。一會兒,女子挑選了一件米黃色風衣站在鏡子前開始找起了感覺。
她從鏡子里看到身後不遠處有位高個子男子,一直鬼鬼祟祟的在盯著他倆。女子感覺很奇怪,立刻引起她的警覺。不過,她沒有對身旁的男子講。倆人買好了衣服,就向電梯口走去。
唐軍此時,根本不相信自己是幻覺,他怎麼看這位男子都和白亮一樣。於是,他一刻不停的跟在其後,很想知道他們住在哪裡。出了商場門口,兩人打了輛計程車離開了,唐軍迅速也打了輛車緊跟其後。
兩人在一個小區門前下車了。這時,女子跟男子不知說了些什麼,男子忽然轉過身。正好唐軍剛從車裡出來,一看到兩人發現了他。立刻不敢前行,迅速蹲在路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點燃一支煙吸了起來。
這位長得像白亮的年輕人,身體很壯實,幾步走到唐軍的身旁,問你是什麼人?為何總跟著我們?是不是想找死啊?
唐軍嘴硬起來,我沒有跟著你們,我是在等人。
男子道:「你胡說,在商場里你就跟著我們,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莫非還想打我老婆的主意?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今天你要是不說明白,我就立即報警。」
男子口氣很沖,他就站在唐軍的跟前。唐軍這回徹底看清了他的面相,他的確不是白亮。因為白亮的眉毛中有顆很大的黑痣,在近處看得很清晰。而他沒有。另外男子的口音與白亮也有明顯的區別,白亮是典型的東北口音,而他的口音偏點大連味。
唐軍馬上意識到弄錯人了。可一時想解釋又無法解釋清楚,乾脆就拒不承認他是在跟蹤他們。
最後男子火了,一腳向唐軍踢來。唐軍是什麼伸手,拽住他的腳脖子猛地向後一推,對方噗通就倒在地上。接著,唐軍一雙堅硬的皮鞋,哐哐的落在他的頭上,身上。男子的老婆衝過來拽唐軍的胳膊,結果被唐軍一下甩出五米遠。
唐軍嘴裡還不停的大罵,「我讓你得寸進尺,還敢動手打人?不想活了?」
男子一看唐軍如此厲害,立刻蔫了。最後什麼也沒說,拉著女友很氣憤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