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一槍斃命
國際貿易峰會在省城的經貿大樓內舉行,唐軍勘察了周圍地形,把旁邊一座寫字樓作為藏身處。然後帶著小牛,進入寫字樓的最頂端。倆人爬在樓房頂一動不動,但唐軍的狙擊步槍卻一直在瞄準著下方。時刻在等待著這位國際貿易總裁的出現。
也就是上午10點,忽然經貿大樓前停下四輛豪華轎車,從裡面分別下來七八位位穿西服的紳士。走在最前端的那位正是國際貿易集團總裁布蘭克。唐軍的心緊張了一下,瞄準器裡面的十字不由得對準布蘭克的腦袋瓜,但他沒有扣動扳機。
旁邊的小牛有點著急了,不停的督促他,「準備好沒有?可以發射了。」唐軍靜靜的趴著那裡瞄準,我行我素,根本沒有搭理小牛。心想只要再拖延一點時間,布蘭克就進樓了。到時候我就可以找理由向季滄海說明為什麼沒有開槍。可是他剛嘀咕完,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布蘭克噗通倒在地上,緊跟著,下面一片混亂。
唐軍驚了一跳,說:「布蘭克被擊斃了,快撤!」小牛慌裡慌張的跟在唐軍後面,問是誰開得槍啊?我怎麼沒看到你扣動扳機?
「我也不清楚,趕快離開這裡,不管是誰開的槍,總之他是死了。警方肯定會懷疑我們的。」
奔跑中,唐軍聽到刺耳的警笛聲呼嘯而來。於是一個大大的疑問擺在他的面前,是誰殺了布蘭克?而且殺手的槍法那樣的神,一槍爆頭。這樣一個大人物被殺,不用說警方要全力以赴追擊兇犯,現場我也來了,被懷疑是絕對的。
唐軍都有點不敢想了,想得過多自己都有點害怕。最後只好撥通隊長的電話,把布蘭克剛才被殺的消息告訴了他。
隊長當時就質問唐軍:「是不是你殺死了布蘭克?」「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哪裡放出的冷槍。」唐軍說。
「哎呀,麻煩大了,讓你去卧底,你不僅沒有解救了人質,反而惹了大禍。現在即使不是你殺死的布蘭克,警方也得懷疑是你乾的。因為你帶著狙擊步槍出現在現場,他們會從周圍探頭看到你的行蹤的,趕快去自首吧?別無辦法。好啦,從現在開始,你已經被尖刀組特警大隊除名。因為我們不能跟著你背黑鍋。」
唐軍根本沒想到隊長會說出這樣的話,讓他非常的失望。自己明明沒有殺人,現在卻把他當成了殺手,真是有理說不清啊。細想一下,自己在尖刀組的那些光輝業績,還立過一次二等功,是一位響噹噹的正科級幹部,馬上就是一級警督。可是現在突然被隊長全盤否定,什麼都不是了。所以此時,他心理說不出有多難過。
然後氣憤的朝隊長反駁道:「我沒有殺布蘭克,為何要自首?莫非要冤枉我嗎?」
「好,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你已經不屬於尖刀組,覺得警方不會找你的麻煩,你就安心的回家睡覺。」隊長帶著一股怨氣,說完就壓了電話。
回到家,唐軍心裡非常的不安,又打電話向季滄海交代了下現場情況。季滄海卻快慰的說:「不管是不是你開的槍,反正布蘭克已經死了,等於達到了我們的目的。好,讓你辛苦了,休息兩天吧。」
唐軍聽了季滄海的話,都沒有回話。而是愣在了那裡,半天才放下電話。然後死沉一般墜到在床上。沒一會兒,他打開電視,從省城電視頻道里想了解一下警方的動態。
一位女主持人正在播講省城經貿大樓所發生的一切。死者法國經貿集團老總布蘭克,男,42歲,於上午10時在省經貿大樓前被不明身份罪犯開槍打死。現在警方正在嚴密追捕兇犯。據專家分析,死者太陽穴中彈,槍法如此準確,也只有優秀狙擊手能完成。罪犯應該是一位曾經接受過專門訓練的人,而非一般人所為。
聽完電視報道,唐軍在想這樣優秀的狙擊手會是什麼人呢?是不是我的同學白亮?他可是善於射擊太陽穴部位的一位高手。到目前好像都沒有人能與他媲美的。不管是不是他所為,我也要查清殺手的真實身份,向組織有個交代。不然我永遠會被他們誤解。
唐軍本來就是一位特警,他見識的多,分析問題也很有準確性。這時也不知想到什麼,猛然站了起來。打開皮箱,找到一本通訊錄。上面有白亮的家庭住址,黑龍江省哈爾濱市,某某公司宿舍樓7號4單元501。然後嘟噥一句:放心,兄弟做了惡事不能栽贓給我吧?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唐軍在武警特警學院上學時,學院里有三位頂尖學生。一位是他自己,一位是李春光,另一位就是白亮。不過李春光現在是中南海保鏢,他不存在作案動機。唯獨白亮,是個問題學生,在學院快畢業那年與外國語學院的一位女生戀愛上了。有次太晚了沒有返回學院,而是在女友宿舍睡了一宿,結果被宿舍其它女生告到了學校教務處。
外國語學院領導又向武警特警學院反應這件事,最後白亮受到了學院的處分。當時他很不服氣,在一次射擊比賽場上,他的怨氣猛然迸發,一槍擊中了教官的腿。於是,學院把他開除了。
有了白亮的通訊地址,唐軍心裡才算有了點眉目。這時,房門被叩響。「誰?」他朗聲問。「警察,快開門。」
「我的媽呀,警察來的好及時啊。這怎麼辦?」他稍猶豫三秒鐘,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三樓跳下去,那可不是一般人可模仿的,沒有一定功底的人也不要冒險,跳下去不死也殘。就見唐軍跳下去后在地面來了一個洒脫的翻滾,然後迅捷的站起,倉惶逃去。
他要儘快去東北找到白亮,勸說他投案自首,給他心靈上一個安慰。他很聰明,防止警方以最快速度對他進行圍堵,立刻打了輛計程車第一時間逃出省城。唐軍看著計程車飛速向前,逃也似的離開,露出一臉苦笑。
到達d市的地界時,他下了計程車,又換乘上開往東北的大巴車,一路向北。大巴車上一位售票員問唐軍去哪裡?他說終點站。
「500元。」對方馬上回道。
「沒有那麼貴吧,我從網上查過,從通北到哈爾濱才是300元。」
「不要磨嘰了,你說的是站內買票,路上乘車票價要翻倍的。如果嫌貴可以不坐,沒關係的。」
唐軍立刻愣了,為了節省時間,他不坐也得坐。
到了哈爾濱,唐軍立刻上了火,飯吃不進去,覺也睡不著,兩腮還腫起了饅頭大的包,說話都像卡了東西,嘶啞費勁兒。
出生在內地的唐軍,頭一次來這樣生冷的地方,每天把他凍得夠嗆,寒毛都在打卷,褲襠里那些突出的肉都在萎縮。要趕上白毛風的天氣,更糟。雪花被風吹得都團在一起,像龍捲風似的發出嗚嗚的吼叫。在這樣的情景下,撒尿都成了景觀,前邊尿,後面就結冰。
連嘴裡每天呼出的氣息都要結晶,把鬍鬚都染成了白色。最後唐軍自語道:簡直是兔子拉屎不長蛆的地方,如果不是為了找白亮,打死我也不會來這裡的,給人感覺是距離北極熊居住的地方不遠了。
其實,要把唐軍比喻成魚的話,他屬於熱帶魚,不適應在寒冷水域生存。並非是他去的地方多麼不好。對於生長在寒冷地帶的人來說,如果他們去了炎熱潮濕的南方同樣感到不適應,怨聲載道。總之,即使在這樣一個嚴酷的氣候條件下,依舊沒有壓制住唐軍的鬥志。
唐軍按照通訊錄上的地址,成功的找到白亮家。他父母原來都是下崗工人,住在一個簡易樓里,看上去生活很簡樸。當唐軍向他們問起白亮的事。他父親唉了一聲說,「這孩子已經六年沒有回來過了,現在具體在哪裡,我們也不清楚。」
「莫非白亮從不給你們打電話?」
「偶爾打一次。」
「那把他的電話給我吧?」唐軍跟他父母要了白亮的電話,二話沒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