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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私縱闒非 惡疾纏身

  聽聞兵士的奏報,耶律啜裏隻和劉湛等人甚為吃驚,怎麽好端端的遼陽城內的糧倉會出事呢。耶律石林趕緊問道:“糧倉出什麽事了?”


  “啟稟大人,糧倉被一群來曆不明的怪物襲擊,小人也是貌似殺出方才得脫。”


  函普收國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問那個傳話的士兵:“是何樣的怪物,可曾看清?”


  士兵看了看耶律石林,石林點點頭,叫他如實交代。士兵喘了口氣,回道:“這些怪物渾身青綠色,能夠像人一樣行走,卻比人更加迅捷,攀爬跳躍更非常人所能及。”


  “頭上長著白毛和白胡須,眼睛好似沒有瞳孔,也是白色的?”函普收國追問道。


  “對!對!是的,而且手腳上的爪子鋒利一場,看守糧倉的眾位兄弟們都奮力拚殺,奈何怪物數量太多,凶猛異常,我等委實戰鬥不過……”


  函普收國聽聞後,轉向了耶律啜裏隻急忙說道:“耶律國主,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怪物應該就是之前襲擾我們靺鞨族人的‘闒非’。既然眼下遼陽府糧草遭劫,還請國主陛下能夠盡快發兵趕走這些怪物,否則糧倉定然不保!”


  容不得耶律啜裏隻思慮,當即下了命令:“好,朕當親自前往救援,不過還要勞煩函普國主能夠隨朕一同前往。定國公,你可在此安歇片刻,待朕趕走怪物咱們再行商議。”


  “那是自然。”麵對同仇敵愾的怪物,也是血性男兒的函普收國自然沒有拒絕的意思。


  說著,耶律啜裏隻對著耶律石林等人說道:“你等且隨我來!”眾人領命後隨著耶律啜裏隻和函普收國兄弟等人前往糧倉而去。劉湛此時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也隨著眾人一起直奔而出。


  遼陽府糧倉內,把守的士兵如今已經被這些叫做“闒非”的怪物趕殺的七零八落。述律朵拉在聽聞城內糧倉報急之後,也率領著本部人馬前來增援糧倉,正好和耶律啜裏隻等人合作一處。


  正在糧倉內“為非作歹”的怪物闒非,看到又來了很多全副武裝的軍士,立時趕到了不妙,準備奪路而逃。


  “不要讓這些怪物逃走,左右,給我封住各個出口!”耶律啜裏隻命令著,自己拔出佩刀,率先朝著一隻闒非衝殺而去。


  哪知這些闒非動作極為迅猛,一個躲閃,躲過了耶律啜裏隻的橫刀一斬,同時雙腿彎曲,兩腳蹬地,整個身體就像上了弦的箭矢,向著耶律啜裏隻彈射而去。啜裏隻躲閃不及,被剛剛的這隻闒非撞下了馬。


  緊隨啜裏隻後麵的函普文成覷準了時機,抄起插在地上的一支斷槍,槍頭瞄準了撞到耶律啜裏隻的那隻闒非,“嗖”地飛了出去。


  隨著一聲刺耳的嘶叫聲,飛出去的斷槍插進了這隻闒非的身體。但是這一擊並不足以將這隻闒非殺死,跟隨後麵而來的眾將士抄起手中的兵刃,朝著糧倉內的闒非攻殺過去。


  跟著眾人一起到達的劉湛趕緊下馬,狂奔到了耶律啜裏隻身邊,將他扶了起來:“國主陛下,沒事吧?”


  “沒……沒事……”啜裏隻說著用手捂著自己的後腰,咬著牙說:“混蛋,這畜生果然力氣夠大。”


  看到啜裏隻有些站不住腳,劉湛也不敢擅自離開啜裏隻身邊半步,環顧著四周。發現雖然糧倉內打鬥異常激烈,卻沒有見到多少人的屍體,劉湛頓時覺得很是疑惑:如此戰力強悍的怪物,要想殺死把守糧倉內的士兵,憑他們的膂力,恐怕這裏的人早已經血濺當場了。


  還沒容得劉湛細想,其中一隻闒非衝著劉湛衝了過來,好在劉湛及時反應,拔出腰間的“囚牛”和“龍爪”,雙劍同時抵擋。


  或許是這隻闒非動作過快無法刹住衝勢,在劉湛拔劍的刹那,它已然衝到了劉湛的麵前,孔武有力的右胳膊已然甩到了劉湛的兩把劍上。


  又是一聲更加刺耳的嘶叫,這隻闒非的右胳膊被劉湛的雙劍齊刷刷地砍斷,地上掉下了兩截被劍切的齊整的斷肢。劉湛順勢將這隻闒非拱倒在地,下意識地用劍頂住了它的胸口。奇怪的是,這隻闒非似乎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一般,竟然在劉湛的劍下不敢動彈。


  由於這次前來營救糧倉的镔鐵國人馬人數顯著多餘前來侵犯的怪物闒非,沒過多久,糧倉內的闒非被砍殺的非死即走,留在場上的隻有劉湛劍下的這一隻活口了。


  “定國公,還等什麽,殺了它!”函普收國見到這些入侵自己家園的怪物,分外眼紅,惡狠狠地瞪著這隻闒非。


  “函普國主,消消氣,先將他抓起來再說!”看到函普收國如此激動,劉湛好生勸慰道。


  “抓什麽抓,難不成你這華夏皇朝的紈絝子弟還想著要圈養這樣的怪物做寵物不成?”函普收國的情緒愈發的激動起來,攥了攥手中的大刀,奔著劉湛過來。


  “無雙,攔住他


  !”


  聽到劉湛的命令後,陸無雙抄起自己手中的“無雙”鈍劍,橫在了函普收國的麵前。


  “定國公,你他媽什麽意思!”


  “住口!”耶律啜裏隻大聲喝道,嚴峻地看著函普收國:“函普國主,定國公是朕請來的貴客,朕希望你能夠對他有最基本的尊重!”


  說著,耶律啜裏隻轉過身來對著劉湛,表情依舊,嚴肅地問道:“定國公,這隻畜生為害一方,朕不知道你到底留著它想要幹嘛,但是你最好能夠給朕和函普國主一個解釋。”


  “國主陛下,你看糧倉外的街道。”劉湛說著,叫人講這隻闒非先行捆綁起來,用手指著遼陽府糧倉外的大街。


  看著糧倉外的大街,除了剛剛被逃跑的闒非衝撞的滿目瘡痍的街道上有些散亂的物件,似乎什麽也沒有。


  “你到底想讓朕看什麽?”耶律啜裏隻不耐煩地問道。


  “國主陛下,你看街道上可曾有一個死傷的百姓麽?”


  的確,街道上雖然被闒非攪擾的非常狼狽,確實是沒有一具平民百姓的屍體。耶律啜裏隻看了看後,還是不大明白劉湛的意思,不過對劉湛說話的語氣緩和了很多:“那又怎樣?”


  “國主陛下,我想這些‘怪物’前來糧倉,恐怕確實是為了糧食而來的。至於傷人,恐非他們此來的初衷。”劉湛說著,見耶律啜裏隻為這些話有些動容,接著說道:“您看糧倉之內,大部分士兵也隻是被闒非所傷,死亡者也多有是因為摔落或者撞死,並沒有幾個是真正遭到了闒非的毒手。”


  “你的意思是?”


  “在下也沒什麽意思,隻是希望國主能夠對此事關注,我想這‘怪物’也並非天生的好勇鬥狠的妖物。”劉湛說完,又看了看函普收國,對方這個時候在陸無雙和耶律啜裏隻的壓力下,也不再堅持殺這隻闒非。


  “函普國主,在下如果所料不錯,那闒非在你們的梁渠山脈處恐怕也並非是食人的妖物吧。”劉湛走進函普收國,一隻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希望能夠給對方一個示好的意思。


  “這.……”函普收國沒再說話,的確,雖然這些“怪物”襲擾他們的家園,要說真正有殺意的話,倒是基本不多見。


  “定國公是吧?”站在函普收國身後的函普文成上前,看了看劉湛,義正辭嚴地說道:“定國公,這些怪物確實沒有以我們靺鞨國人為食,但是正是這些怪物南下渾夕江,搶奪我們的糧食,並且引來了那些蛇怪。如果我們留著他的話,早晚遼陽府也會重蹈我們靺鞨族人的覆轍。”


  被函普文成這麽一說,耶律啜裏隻打了個寒顫,畢竟,遼陽府是他以及他的祖先苦心經營了數代,數百年的基業絕對不能斷送在他的手上。


  眼下微妙的情勢讓劉湛很是難做,他看到了耶律啜裏隻已經對這隻闒非起了殺心,但是心中總是感覺這些闒非並非禍害人間的妖物。不過,自己要是憑著“感覺”這個理由,恐怕不足以說服眼下的镔鐵國人和靺鞨國人。


  “定國公,朕以為函普將軍將軍的話不無道理,你還是不要堅持了吧。”耶律啜裏隻態度溫和,但是卻異常堅定。即使是劉湛,如今也無法再“護短”,他看著耶律啜裏隻和函普收國兄弟,又看了看身後的這隻闒非。


  被稱為“怪物”的這隻闒非疼痛之餘,驚恐異常。雖然被人用力禁錮著,身體依舊不聽使喚地抖動著。


  “來人,將這個畜生.……不,這隻闒非殺了。”耶律啜裏隻看看劉湛,轉過頭避開劉湛的身影,背對著他下了命令。


  “慢!既然它是我抓住的,就該由我來斬殺!”劉湛盯著啜裏隻的背影,對方聽到自己的說話後回過身來,點了點頭。


  劉湛得到了耶律啜裏隻的回複之後,走近了這隻受傷的闒非,兩隻眼睛死死地看著對方的一雙白眼。曾經,劉湛也曾見到過一雙白眼,那時的那雙白眼要比眼前的這一雙可怖可憎的多。或許,在場的眾人之中,隻有劉湛才能發現這雙白眼的與眾不同,至少不同於上一次見到的那雙——魔神相繇的白眼。


  看了一會之後,劉湛抓住了捆在這隻闒非身上的繩子,用力地將他拖拽到了糧倉內一座破屋旁邊,舉起了手中的“龍爪”,下定了決心。但見手起劍落,這隻受傷的闒非身上的繩子像斷了的皮筋一樣撐開。


  “走!”劉湛大聲對著這隻闒非吼道。聽到劉湛的大吼之後,這隻闒非左右看了看,順著破屋的殘垣斷壁爬躥出去,雖然斷了一隻胳膊,但是在強烈的求生欲望的驅使下,這隻闒非還是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裏。


  麵對著老盟友的背叛,耶律啜裏隻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怨恨,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函普收國兄弟二人卻對此不依不饒,為了平複這兄弟二人的怒氣,耶律啜裏隻隻得無奈


  地命令道:“耶律石林,定國公是我镔鐵國的客人。遼陽府如今形勢錯綜複雜,為了定國公的安全,你即刻派人護送定國公一行人回到國都雲中城,不得有誤!”


  耶律石林雖然也沒有反對劉湛私自放走闒非的意思,不過畢竟是皇上的命令,不敢違拗,隻好很客氣地對著劉湛說道:“定國公,請吧,你先到遼陽府的驛館內安歇一日,明日在下便派人護送你離開。”


  “現在就走!”耶律啜裏隻衝著耶律石林大吼起來,其實劉湛心裏知道,對方真正吼的人是自己。看到自己在這裏已經不受歡迎,耶律啜裏隻又根本聽不進去自己的話,劉湛也隻好無奈地選擇離開。


  在“護送”走劉湛離開後,耶律啜裏隻也知道函普收國等人所言非虛,為了避免後麵的妖物再行來襲,便答應先將來到遼陽府避難的靺鞨國人迎進了遼陽府。為了確保城內有足夠的安息之所,特命遼陽府的南城司城李順義對遼陽府進行擴建,同時讓韓德讓盡快從國都雲中城征調糧食馳援遼陽府。


  在靺鞨國的逃難軍民浩浩蕩蕩地進入到遼陽府內後,函普收國為了避免摩擦,特別讓靺鞨國人安分守己地待在遼陽府內耶律石林為他們安排的駐所範圍之內,自己則時刻不敢放鬆對東北麵“怪物”的動向查探。


  反觀劉湛,心灰意冷之下,本來是想先行回到镔鐵國國都雲中府,可是沒走出半天,自己便突然從馬上摔了下來。


  “主公!”跟在旁邊的陸無雙首先看了看四周,是否是靺鞨國人有人挾私報複,見劉湛身上並沒有劍傷,趕緊扶起劉湛,輕聲問道:“主公,怎麽了?”


  “額……額.……”劉湛此時已經無法正常言語,勉強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陸無雙,然後又昏迷過去。


  無奈之下,陸無雙隻得和“護送”他們的蕭十三懇求:“蕭將軍,此去雲中府還有數百裏路,如今我家主公突然身染重症,還望將軍施恩,先行叫我等回到遼陽府靜養時日。”


  “這.……”蕭十三本身也很為難,不過看到劉湛已經不省人事的樣子,隻好答應下來。


  就這樣,劉湛一行人出去了不到一天,便又回到了遼陽府內。耶律啜裏隻聽聞劉湛生病後趕忙派去醫生前去診斷,但是從醫生那裏得知無法確診病情時,耶律啜裏隻突然著急起來,親自來探望劉湛。


  “定國公!定國公!”耶律啜裏隻焦急地叫著,但是劉湛根本不回答他。見到此時的劉湛已經氣若遊絲,臉色慘白,啜裏隻轉過來問醫生:“大夫,怎麽回事,定國公到底怎麽了?”


  “陛下.……這個.……在下也不知道……定國公的脈象其實和正常人無異,隻不過身體表征出來的症狀卻是像一個活死人一樣.……”


  “到底怎麽回事?那天我和定國公在一起的時候還沒事呢?”啜裏隻急著問起了陸無雙。陸無雙也非常沮喪,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得如實說了劉湛病發的前後經過。


  啜裏隻聽完後腦子一片混亂,本來隻是想給劉湛一個顏色,讓他知道在镔鐵國沒人能夠挑戰他的權威,不過如今看到躺在病榻上的劉湛,耶律啜裏隻深深為此感到後悔。


  函普收國聽到劉湛生病的消息後,也大為驚訝,深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導致劉湛被遣送出城,得了這樣的頑疾。趕緊跑來查看病情,希望能夠有些幫助。


  “耶律國主,定國公的病情怎樣了現在?”見到耶律啜裏隻後,函普收國小心地問道。不過耶律啜裏隻沒有回答,隻是無奈地搖搖頭。


  函普收國見狀,趕忙走進劉湛的病房,看到劉湛的體征後,親自為劉湛把了把脈。這倒是讓耶律啜裏隻一驚:“函普國主,你也懂醫術?”


  “略知一二,畢竟我們靺鞨國人世代生活在山野之中,自然要學著會給自己治病療傷。”說著,函普收國將按在劉湛手腕上的手移開,摸了摸劉湛的額頭和胸口,冰涼的身體讓他頓時感到了不安。


  函普收國這種不安也引起了啜裏隻的注意,趕忙問道:“函普國主,難道你知道定國公得的是什麽病了麽?”


  “嗯……恐怕在下知道了。”函普收國說著,並沒有很興奮,反而是極其無奈。


  “到底怎麽回事,還有救嗎?”耶律啜裏隻雙眼冒光地問著函普收國。函普收國卻是滿臉的愁雲,隻是看看劉湛麵容,又摸了摸劉湛身上的溫度,好像怕自己診斷錯了一般。


  “到底怎麽回事啊,說呀?”耶律啜裏隻已經火急上房了,函普收國看看啜裏隻的眼睛,相較於對方滿臉的希望,函普收國卻是一臉的失望。


  “耶律國主,依在下看.……”函普收國似乎正在搜腸刮肚地想著和啜裏隻的說話的辭藻,然後緩慢地說:“不如.……還是給定國公預備後事吧.……該是他見騰格裏的時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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