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
骨國苗氏地處資陽江東南部,原本雄踞資陽江東西兩岸,到第七代骨國公苗鐵,骨國依靠本國內的山川資源,大力發展,人口一度位居各封國之首。但苗鐵本人野心勃勃,並不滿足於隻做封國之主,故而趁華夏王朝第十代君主軒轅玉秀初登大寶之時發動叛亂,一度戰令王朝本國主城之一的中興府及周邊小城。然而軒轅玉秀本人乃是曆代軒轅氏君主中不出世的聖主,正當苗鐵準備揮戈西進繼續攻伐軒轅氏時,被軒轅玉秀聯絡的安國楚氏攻占了骨國的國都牯藏城,苗鐵正在回救之際,軒轅玉秀聯合其他封國一舉在方寸山大破苗鐵,最終骨國落得割地降爵的下場。苗鐵臨終前曾讓自己的兒子苗不遺賭誓要銘記方寸山之恥,由於骨國的國都也被劃分給安國楚氏,苗不遺帶領族人遷至資陽江以東,建方寸城以自勵。雖然後續苗不遺極力討好軒轅氏,但骨國的公爵爵位一直未能恢複,故而骨國侯苗不遺已然對軒轅氏失望至極。
自苗不遺繼任成為骨國侯之後,在討好軒轅氏的同時也在極力親近北方的定國,加之定國公劉晨本人敦厚,近十年來骨國和定國的關係極為密切。正當定國公劉晨因為軒轅立輝的傳召而頭疼之際,苗不遺卻派自己的長子率軍五萬征伐定國,此舉無疑是給定國尷尬的處境上雪上加霜。
會看定國駿遠城內的定國公府,滿心歡喜的劉晨卻發現來人不是歐陽靖,而是高乙存,心中的失望完全表露在臉上:“哦,是國相大人啊,不知國相大人遠來定國是何用意,或是奉詔來斥責我等十年來未盡王事?”
“嗬嗬,老朽此來乃是為了挽救定國而來,定國公何故如此刻薄相待?”
高乙存老練的鎮定使正值壯年的劉晨大為光火:“這麽說,我定國今日尷尬的局麵還要感謝國相大人平日裏的周全咯?”高乙存已完全能從劉晨的話語中品出他對自己的厭惡,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仍然繼續聽著劉晨的質問:“那好,孤正想聽聽國相大人有何高見,請吧。”說罷,劉晨施了一禮,迎高乙存進了正殿,在場的諸位心腹大臣也尾隨二人進去。
“國相大人,有什麽高見就趕緊說出來吧。”劉晨淡淡地說。
高乙存坐在客座上,細長的眼睛看了一眼劉晨,又瞄了一下劉晨手下的眾位大臣,最後眼神落在了謀臣謝語堂的身上,同樣用淡淡的口吻問到:“這位莫非是燕雲居士歐陽靖極力推薦,與我朝大學士何文權並成為東西玉柱的謝語堂謝大人?”
謝語堂聽後,隻是恭敬地行了一禮回答道:“正是在下,國相大人果然巨細明察,居然連王朝封國內的市井之人都能了然於胸。”
“哈哈哈,能夠認出謝大人可不需要什麽獨到的眼光。”高乙存隨意地擺擺手,仿佛在自家的客廳一樣,繼續說道:“在場眾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定國公繼位之後,遍訪定國奇才,加上豔雲居士歐陽先生的極力搭線,方才請到大人這位大賢輔佐。隻是不知道大人可知今日定國之危?”
“承蒙國相大人的謬讚,下官本是村野之人,難得定國公的抬愛,收為幕僚,平日裏也就僅僅隻是陪著定國公袖手談心性,對於國內的政務哪管得了那麽些許?既然大人不恥下問,那下官就鬥膽說出個一二,無非就是鄰國侵擾,我等眾人剛剛還在與定國公退敵之策,不想大人親來定國,預教我等禦敵良方,故而鬥膽請教國相大人,為今之計應當如何?”
“好個牙尖嘴利的村夫,四兩撥千斤的本事倒不小”高乙存心中恨恨的說,“看來沒必要再和他們兜圈子了。”想罷,高乙存正了正座位,高聲說道:“定國之危,原不在幾個扣邊草寇,真正讓定國處於危難之中的乃是真龍之怒!”
“皇上隻是下旨讓我主前去覲見,然我主事務繁雜,正在商議選派使者前往漢水城請罪朝見,誰知苗涯提軍侵擾,故而此事未及商定。”謝語堂義正言辭地說道。
“哦。”高乙存隻是簡單應了一聲,其實離開漢水城後,他隻是在中興府逗留一日,向留守交代完事情便立刻趕往定國。高乙存思忖了片刻之後又說道:“其實苗不遺之所以敢無所忌憚地入侵貴國,無非也是因為定國公在這十年間未曾派一人前去王朝朝拜,導致皇上對定國公日漸不滿。他乘天子發明詔召見定國公,料定此時攻伐定國其他諸侯必定會袖手旁觀,天子也會坐視不理。加上如今定國外患重生,北狄東胡一直虎視定國。”
此時劉晨陰沉地低下了頭,高乙存的話句句說到點上。定國本身雖然是號稱有九十萬戶的大國,但是由於地處華夏王朝北方,時常受到被人統稱為北狄的匈奴和東胡人的侵擾,故而曆代定國公主要經營北方,就連國都都選在定國的北部,而南部也就僅是經營封平府一座主城,且無論從人口及規模上都遠不及其他幾座主城。本來想通過交好南部接壤的骨國確保自己國家的南部太平,不想苗不遺卻在此時不顧往日兩國情誼,擅自出兵,著實讓劉晨懊惱不已。
“那依國相之意呢?”劉晨問到。
高乙存見自己的說話已然初步奏效,繼續說道:“為今之計,定國公可選派一使者前往漢水城請罪,老朽往日與骨國侯交情甚深,可作書一封,陳明利害關係,勸其退兵。”
“那我定國之危可全在國相運籌了,既然如此,國相大人肯定不會白白給孤這麽一個天大的人情吧?”
“那是自然。”高乙存鎮定的回道。
“那敢問國相大人,我定國能以什麽作為報答國相大人的護國之恩呢?”
“梧桐木!”鎮定自若的高乙存突然將頭轉向劉晨
,定睛看著他。
“梧桐木?”劉晨頗為驚訝,不知所雲。但是一旁的謝語堂卻滿臉驚愕,這一切都未逃出高乙存的眼睛。
此時高乙存站了起來,對著謝語堂說道:“想必謝先生是已經知道老朽說話的意思,不過雷霆雨露,莫非天恩。華夏王朝始祖軒轅皇帝曾經在遺詔中提及:‘梧桐降世,恩澤萬方’。定國本是華夏王朝一封國,天降梧桐木本非定國所有,希望定國公能將此梧桐木物歸原主。”看到謝語堂的驚愕以及在場其他人的一頭霧水,高乙存淡定地說道:“看來定國公是被老朽的話給蒙住了,不過此事幹係重大,想必定國公還要多多請教謝先生,老朽先行告退,明日再來聽候定國公的回複。”說完,高乙存在手下韓卓的陪同下離開了定國公府。
稍晚時候,劉晨隻是單單傳來了謝語堂,來到定國公府的後殿。兩人相對而坐,沉默了一會之後,劉晨率先問到:“先生,高乙存上午所說的梧桐木?難不成真的和軒轅黃帝臨終遺詔所提及的梧桐木是一回事麽?”
謝語堂低下頭思忖了片刻答道:“恐怕是的。”自十日前那晚駿遠城出現此異象之後,謝語堂便第一時間趕往現場,令兵士對異象出處嚴加看管,待後續有所變化再行處理。熟知天文地理的他當時已然懷疑隻有梧桐木降世才能生此異象。不想今日方才現出梧桐木,高乙存便立刻來到定國。恐怕現今再想查明此事原委,在定國肯定不現實了。目前定國的確險象環生,臣請命,由臣代主公前往漢水城朝拜。一可竭力消減皇上對主公的猜忌,二可順帶找機會查明梧桐木事由。
聽罷謝語堂的說話,劉晨無可奈何的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看來事到如今,隻能先行聽從高乙存擺布,正在劉晨沉吟之際,謝語堂突然抬起頭說道:“主公,公子的成年禮下個月也要開始著手辦了,畢竟公子今年已經十六歲了。”
“哦,是啊,湛兒都已經成年了,看來孤也的確是老了。”劉晨繼續說:“對了,既然湛兒已然成年,孤想還是抓緊把湛兒與令愛的婚事也提上日程,待你從漢水城回來也辦了,謝先生你看可好?”
謝語堂聽後微笑地點點頭默許,劉晨的兒子劉湛自小與自己的女兒謝嫣青梅竹馬,相處甚洽,自己也是對劉湛甚是喜愛,如能讓他迎娶自己的女兒也算是對女兒有所交代。
第二天,劉晨隻是召來了謝語堂和高乙存到定國公府商議梧桐木上交之事。
“國相大人,昨日我與謝先生商議過後,深感梧桐木乃軒轅皇族嫡傳聖物,非我定國私據,奈何天下萬物,曆來生無定數。梧桐木於駿遠城降世,總歸也是提醒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定國本是華夏王朝北方封國,定然不會做出僭越之事。故而與群臣商議過後,決定遵照國相大人之命,派遣定國學士謝語堂協助大人護送梧桐木回漢水城,還望國相大人念及定國上下保全梧桐木,未敢擅專之麵在皇上麵前好言陳情。”
“唔,定國公放心,既然定國上下還是承認自己是華夏王朝的臣屬,老朽自然會在皇上麵前為定國公美言,昨日老朽回到驛館時已修書給骨國侯,勸其退兵,如其執意陳兵貴國,老朽定會力勸皇上施壓。”聽到高乙存的這一番“保證”,劉晨心中自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隻是隨口問了句:“那既然如此,就有賴國相大人了。那國相大人看何時動身呢?”
“我看宜早不宜遲,今日稍作準備,明日老朽隨同去取出梧桐木,後日便動身回去了,謝先生也稍作準備吧。”
“是。”謝語堂隻是簡單應了一聲。
轉天過後,在劉晨和謝語堂等定國上下眾臣的陪同下,高乙存來到梧桐木降生之處,在他的監督之下,梧桐木被小心地從地上取出,挪移到方便裝運的土盆之中。待梧桐木裝好後,高乙存下意識的往前湊了湊,仔細端詳了下這株夢寐以求的梧桐木。自什麽上次梧桐木降世,已逾百年。當時降世之時正是軒轅玉秀初登大寶之際,華夏王朝麵臨著內憂外患的局麵,玉秀自梧桐木中得到啟發,挽救即將傾覆的華夏王朝於危難。
就在高乙存望著梧桐木冥想之時,或許是他平日裏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能,在劉晨的身旁站著一位年輕人,此人雖然年歲尚淺,卻透露出少有的鎮靜,加上俊秀的臉龐,格外顯得華貴異常。
“定國公,你身邊的這位少年是?”高乙存打量著這位年輕人問道。
“哦,乃是犬子劉湛。”劉晨隨即對劉湛說道:“湛兒,拜見國相大人。”
“拜見國相大人。”年輕人深施一禮,說話之間盡顯貴人氣度,當他抬起頭時,發現這位年輕人年歲雖然尚淺,但是眼眸中卻透露出少有的冷靜。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高乙存表麵上隻是簡單地誇了誇這位少年,但在其身旁的韓卓聽後抬了一下眼,定睛看了看劉湛。又看了看高乙存,隻見高乙存回顧簡單地看了自己一眼,韓卓立時恢複正常。
拿到梧桐木過後,高乙存不敢怠慢,按照自己和劉晨、謝語堂約定的日期出發離開了定國。臨別之時,劉晨帶著兒子劉湛及手下諸臣親自出城送別。身為重臣又是摯友的謝語堂是背負著挽救定國的使命出發的,劉晨自然是極為不舍,鄭重地對謝語堂說:“兄台放心,你我約定之事孤一定辦到,兄之家人孤定在這期間照顧周全,兄可安心前去漢水城。”
“有賴主公惦念,主公保重。”謝語堂拱手施了一禮,又看了一眼劉湛,並未施禮便轉頭追隨高乙存車隊而去。由於昨日掘取梧桐木之時,謝語堂發現高乙存對
公子劉湛甚是關心,或許已然發覺劉湛身上非凡的王者氣度,為避免高乙存進一步猜忌,並未在此刻表現得在意劉湛。望著謝語堂離去的身影,在場的眾人包括劉晨在內誰也不會想到,這竟是劉晨與謝語堂這半生亦臣亦友的緣分的終結。
與此同時,方寸城的骨國侯的府邸內,苗不遺已然接到了高乙存發來的書信,信上如是寫到:
“苗公台鑒:
日前與弟商議進兵定國之計如今已然奏效,然定國畢竟坐擁人口近百萬戶,帶甲十萬人。弟切不可輕敵冒進,況封平府雖屬定國,然距方寸城僅兩日行程,今賢侄陳兵數萬於封平府城下,此城已然為弟囊中之物。賢弟隻需再隱忍數日,待愚兄回到漢水城後,即刻命中興府城主兵發定國開陽府,與賢弟一道逼迫定國就範,屆時定國封平府必為賢弟所得。後續事宜,賢弟可派心腹前來,老朽當麵托以重任,此刻萬望賢弟隱忍,待時而動。
高乙存字”
苗不遺看過高乙存的來信之後,臃腫的嘴角微微上挑,望著夜空的一輪彎月,心中描繪著骨國的遠大前程。此時,後麵一雙潔白的玉臂環腰抱住苗不遺微胖的身軀,苗不遺回過頭來,見到是自己後來續弦的月姬的妖豔臉龐,心中更是心花怒放。
“愛妃,骨國從孤開始,即將走上華夏王朝的爭霸之路了!”苗不遺用手托著月姬的下巴說道,愛妃本是身為軒轅氏皇帝或者南越王錢氏對自己的妻妾的稱謂,作為列侯的苗鐵本不該如此稱呼月姬,但苗鐵本人野心及對月姬的寵幸使其根本不顧既定禮法的約束。
“那恭喜侯爺啦。”月姬向苗不遺施了一禮,繼續嗲氣地說道::“侯爺,奴家還有一件喜事要上報侯爺。”
苗不遺聽後正了正臉,此時臉頰的肉也跟著顫了顫:“哦?有何喜事?”
“侯爺,奴家有喜了。”月姬低下頭嬌聲嬌氣地答道。
“哦?哈哈哈哈!真是雙喜臨門啊!”聽到說話後,看著月姬低著頭,如海棠花般紅潤的臉頰,苗不遺高聲笑著說:“眼見定國的封平府即將成為孤囊中之物,愛妃竟又懷上孤的骨肉,真是上天助我啊!”
“可是侯爺如何這麽肯定拿下封平府呢?”
“愛妃你看!”苗不遺將高乙存的書信遞給月姬,月姬看過後說道:“侯爺,聽聞國相高乙存老奸巨猾,您就這麽相信他許給您的承諾嗎?”
“我當然不會完全相信!”苗不遺目光變得貪婪起來,自信地說:“但是從當前的局勢來看,高乙存想要打落劉晨這隻老鷹,孤是他能依仗的唯一諸侯。安國公楚賢年歲太大,這幾年盡顯老態龍鍾之象,根本無心國事;海東侯孔禮為人膽怯,且海東國時常被淮海族侵擾,此種處境之下,自然不敢招惹劉晨;至於南越王錢繪君嘛,繼任之初,路途遙遠,加上南越國曆來不修兵事,也不會充當高乙存的同夥。所以,縱觀天下,唯有孤有這個能力協助他扳倒定國。屆時嘛,他雖為國相,但不過是軒轅氏的一屆門客幕僚之流,孤是堂堂正正的一方諸侯,手下有雄兵數萬,他有什麽能力與孤談價錢?”苗不遺說話之間,眉宇間貪婪傲慢之氣升騰,似乎整個華夏王朝即將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那奴家要恭喜侯爺了,待侯爺拿下整個定國,臣妾也可以隨著侯爺去駿遠城,到時候奴家腹中的孩子也可以借著侯爺的福蔭,成為一城之主呢。”月姬甜言蜜語中的一股酸味已然被苗不遺察覺,他一把摟住月姬說道:“愛妃放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重身體,如果你為孤生下男孩,孤定封其為世子,待孤百年之後,由他來繼承孤的千秋霸業。”
“侯爺不要拿奴家開心,骨國上下誰人不知,未來的骨國侯是您現在的公子苗涯。”月姬滿腹委屈地依偎在苗不遺懷裏說道。
“涯兒行事有勇有謀,堪當委以大任,將來由他執掌骨國,孤是放心的。”聽到苗不遺說這話後,月姬驚愕地抬起頭望著他,苗不遺繼續說道:“愛妃別急嘛,孤隻是說讓苗涯執掌骨國,並未說要將孤的填下交給他。這次拿下定國孤勢在必成,待拿下定國後,孤隨即要開始著手收拾軒轅氏!自軒轅玉秀時代,便貶黜我骨苗一族,至今已曆百餘年。先祖苗鐵得到含恨而終,苗氏百年來的低三下四,孤要讓軒轅氏付出應有的代價!”
月姬雖然得到了苗不遺的許諾,同時也謂苗不遺的野心吃了一驚,但她仍然無法考慮將來苗不遺與軒轅氏爭霸天下的事,隻是想著必須要爭得眼前的得失:“可是侯爺,公子苗涯隨您統兵多年,今又親自統兵五萬出征,我怕您即使想立我的孩子為主,苗涯有三軍將士的擁戴,在您百年之後也會起兵造反。何況奴家孤苦無依,除了侯爺之外,隻有舍弟相依為命,真要是侯爺身後,舍弟一介臣屬,必然也會隨同奴家一起為苗涯所害。”
苗不遺聽出了月姬的話外音,摟著月姬柔弱的身軀,看著月姬被淚水潤濕的雙眼,縱然一代梟雄的苗不遺此時心也酥了化了,立即安慰道:“好好好,愛妃,明日孤就加封令兄吳錦衣為骨國鎮國將軍兼方寸城留守,令其統領方寸城周邊駐紮的兩萬人馬,除有孤的詔令外,其他人不得私自調動。至於你的弟弟吳錦懷嘛,明日叫他前來見孤,孤有要事與其商議。”
“真的嗎?奴家替兄弟謝過侯爺”月姬說完激動地趴在了苗不遺的懷裏,此時此刻的苗不遺甚是得以,身邊有如花似玉的愛妾,眼前有唾手可得的天下,入主漢水城,令發玄黃殿的畫麵已然浮現在眼前。而依偎在其懷裏的月姬在滿足的同時,臉上露出了鬼魅般的陰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