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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神木降世 暗流湧動

  翌日,立輝在皇宮的玄黃大殿上召見早朝的眾臣。高乙存依舊恭敬如初,側立在文武大臣兩列隊伍的前麵,站在他身旁不遠領銜武官隊列的便是他的兒子高計勝。高計勝要高出高乙存一頭,作為武將身材顯得孔武有力,他的眼睛要比高乙存更大更圓,除此以外,身體的其他地方就像是大一號也年輕一版的高乙存,唯獨與高乙存不同的是他缺少像高乙存那樣老道的內斂和恭敬。


  “陛下,昨日老朽在祖廟內向您上報的事您想得如何了”高乙存成心說出昨日在祖廟內與軒轅立輝的會麵,也是在側麵向眾臣再一次告知,高氏家族的權勢已然可以達到完全淩駕於軒轅氏列祖列宗定下的任何鐵規。而軒轅立輝也深知高乙存說出此事的話外音。


  表麵漠不關心地回了一句:“定國公劉晨的事朕看不用過於糾結,姑且按照慣例先宣召命其朝見吧。”眼下,軒轅立輝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拉攏自己的嶽父,扳倒高氏家族這件事上,對於定國公劉晨的無理舉措根本無暇理會。


  “陛下!”高乙存見狀立即耍起他最拿手的死纏爛打的手段:“目下雖然表麵四海升平,但是整個華夏皇朝境外蠻夷戎狄林立,無不想趁機攻伐我中原王朝。而今定國公領地毗鄰華夏皇朝本國東方,卻屢屢不來朝見效忠,自古道攘外必先安內,亂臣不除,何以抵禦外敵!加之昨日上天已然降下異象示警希望陛下慎查此情,對定國處置早做決斷,否則放任其自由發展,日後必為我心腹大患!”看到國相如此慷慨激昂的一番奏陳,朝堂之上的趨炎附勢之輩均表讚許,大部分人均叩請軒轅立輝立即做出抉擇。


  麵對如此來勢洶洶的發難,立輝雖已料定仍不免驚訝,此時此刻,他沉著的雙眼緊緊盯著高乙存,恨不得立馬手提吳鉤將此人斬殺。內心發泄了一瞬間的怒火過後,軒轅立輝高聲喝到:“好了!朕意已決,何文權!”


  “臣在。”話音剛落,大學時何文權從文官的隊伍前麵閃出來。何文權年近五十,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書生之氣,早年曾被軒轅崇義讚稱文才滿天下,具王佐之才。同時也是朝堂之上少有的凜然正氣之士,高乙存也曾多次拉攏,但都被何孝文拒之門外。由於其道德文章譽滿天下,加之作為文官,並未掌握實權,忌憚之下,高乙存也就未對其加害。


  “擬兩道詔喻,第一道發給定國公劉晨,命其於下月初十抵京朝見;第二道發給歿陽城城主嵯峨虎,命其於本月底前來京,陪同朕在下月初十接見各封國朝臣。”軒轅立輝聯兩道命令一氣嗬成。


  “遵旨!”聽到何文權斬釘截鐵般的領命回答,高乙存麵無表情,隻是眼珠子從細長的眼縫中間轉到何文權一側。


  下朝之後,在玄黃大殿的台階之下,高計勝麵如死灰,機械似的跟在父親高乙存身後。高乙存深知兒子還在為剛剛朝堂之上自己碰了一鼻子灰而懊惱,隻是突然停了下來,並沒有說什麽,緩緩回頭眯著看了一眼隨著自己急停的兒子。高計勝好像明白了父親的用意,表情立馬恢複自然,低下頭繼續跟著父親回到了家裏。


  回到家中之後,高乙存坐在客廳的正位喝茶,高計勝此時低著頭侍奉在旁邊沉默著。


  “計勝,此時就隻有我們父子倆,有什麽話你大可以對為父說。”高乙存緩緩放下茶碗,指著下麵一把椅子說道:“


  坐吧,坐下說。”


  “父親,今日朝堂之上,您為何如此放縱軒轅立輝,而且還讓他.……”


  “住口!”高乙存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軒轅立輝也是你叫的嗎?”


  “額……是.……不是……是皇上”高計勝被父親這一陣嗬斥得手足無措:“父親,我的意思是您為何會如此放縱皇上?”


  “怎麽說?”高乙存恢複鎮定,呷了一口茶。


  高計勝小心翼翼地答道:“今日朝堂之上,您一再主張要懲治定國公劉晨,可皇上他卻置若罔聞,隻是簡單地詔令劉晨來京朝見,完全不把您的意思放在眼裏。”說話之間,高計勝朝父親挪了挪身體,繼續道:“而且皇上居然還要讓嵯峨虎來京,如果這隻老虎從歿陽城的山城上下山來到漢水城,那可就變成了一隻饑餓的下山虎了。如果此二人聯合起來共同輔佐皇上,恐怕.……”


  “恐怕什麽?”高乙存斜視著自己的兒子。


  “父親,歿陽城雖然是座山城,卻地域廣大,擁有五十萬戶的大城,人口占到了華夏皇朝本國的四成,是華夏皇朝本國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城。而劉晨所領的玄河定國也擁有著近九十萬戶,兩者如果聯合在一起,到時候皇上振臂一呼,那我們可就岌岌可危了。”高計勝和盤托出了自己的憂慮之處。


  看著自己的兒子能夠居安思危地看待事物,高乙存臉色緩和了許多,靜靜地問道:“計勝,那依你的意思呢?”聽到父親的問話,高計勝並未直接回答,隻是抬起右手,橫起繃直的手掌。


  “你這是要斬龍還是要斬虎呢?還是說你想直接去斬定國公劉晨?”高乙存輕聲地問著自己的兒子。


  “玄河定國遠在東方,況且他和嵯峨虎也隻是真龍的爪牙,咱們要是直接拿下龍頭.……”高計勝在試探著父親說。


  “計勝,你憑什麽覺得龍和虎一定會強強聯合呢?自古龍虎際會隻有相鬥,哪有一致對外的道理?”被父親這麽輕描淡寫地一問,高計勝立時狐疑起來,父親從來不做捕風捉影的事情,而今突然說出這些,計勝委實不知是何緣由。


  “好了,先這樣吧,我明日要去中興府幾天,你替我向皇上告假,按照慣例看顧好漢水城。”正在高計勝納悶的時候,高乙存打斷了他的思緒,慌忙起身問到:“父親,還是派韓卓帶人陪您去嗎?”


  “嗯。”言罷,高乙存站起身來,挪步走到客廳門口,今天的日頭格外的刺眼,也格外的暖和。高乙存緩緩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份靜謐的日頭,早年的坎坷之路使他早已忘記什麽才是愜意。為了達到目的他總是在取舍之間掙紮,麵對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他貪婪的吮吸著這份可遇不可求的安靜。高計勝完全不能理解父親此時此刻的心情,隻是小心地望著他的背影。


  這邊,在華夏皇朝本國的東邊,是當初被華夏皇朝始祖軒轅皇帝欽封的第一個封國玄河定國。自第一代定國公劉純開始,玄河定國曆經三百餘年的苦心經營,到如今第十五代定國公,人稱燕雲蒼鷹劉晨的手裏,已然發展成為擁有九十萬戶的大國。除國都駿遠城之外,國內還擁有封平府、開陽城、黃元城三座主城。國都駿遠城坐落於玄河水畔,背靠燕雲山,易守難攻,哪怕強如北方的東胡民族屢次攻打也是無果而回。


  而那晚軒轅立輝與高


  乙存在祖廟見到的奇光異景,也的確是出現在駿遠城。定國公劉晨也對此事好奇非常,是天降祥瑞亦或是上天示警,劉晨無從得知。自十年前自己的摯友軒轅崇義暴斃,劉晨一直在調查其死亡的真實原因,多年來卻一直無果。而今卻接到了其子軒轅立輝的詔令,令其於下月初十前抵達漢水城朝見。麵對摯友之子同時也是當今天子的傳召,劉晨自己在如何應對此事上踟躕不決,隻好叫來手下心腹重臣商議對策。


  “主公,如今華夏皇朝本國大權均出自高氏,然高氏虎視我定國疆土已久。以臣愚見,主公此行必不可親自前往,可先上表稱病,然後派一使者前往即可。”說話的乃是劉晨的首席謀臣謝語堂,話音剛落,在做的諸位大臣均點頭稱是。劉晨聽到後也心中認可此種處理方。正當劉晨盤算之時,忽聞門外傳令士兵奏報。


  “主公,十日前爆發光柱之處突然現出一塊奇木,在場留守軍士皆不解其意,故而上報,請主公定奪。”聽聞後劉晨第一時間看了一眼謝語堂,隻見謝語堂的臉上也表現出同樣的驚愕。還未容得在場眾人反應,另一名傳令兵接踵而至:“報主公,封平府急件!”


  接過急件,劉晨火速拆掉火漆,打開後迅速瞄了一遍,此時謝語堂看到劉晨抿著的嘴唇好像已經埋進自己的胡子裏一樣,額頭上明顯看得出青筋在跳動。作為多年的心腹下屬的他深知急件中的事超出了劉晨的可控範圍,老練的謝語堂隻是在等待著劉晨能張口回答在場包括他自己在內的眾人的疑惑。


  “諸位,封平府留守許元康急報,骨國侯之子苗涯統兵五萬犯我國境,現已在封平府城下駐紮。”盡管劉晨語氣鎮定自若,但在場眾人均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無限的憂慮。


  “主公,封平府雖是我國與骨國接壤的南部重鎮,但由於當地地貧人稀,承重可征召的守軍不足一萬人,如何抵擋苗涯的五萬大軍?”駿遠城留守將軍樊於盡說道。


  “孤知道。”劉晨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在這件事上劉晨深知自己要負很大責任,過去的幾年裏,骨國侯苗不遺一直竭力交好自己,甚至在前幾年還親自帶著自己的掌上明珠苗欣來駿遠城遊曆提親,隻是當時因為自己的兒子和對方的女兒年歲尚小,加上劉晨本人更加喜愛謝語堂之女,故而婉拒。但並不影響兩國後來的友好交往,每至歲末年初、國君壽誕之際,兩國均有使者往來祝賀。


  正當劉晨與眾人商議如何退敵之時,門外傳令士兵又前來奏報道:“啟稟主公,府外有一老者前來拜見,自稱是主公多年的至交,說是可助主公退敵。”


  “莫非是歐陽靖先生?”劉晨喜出望外道,歐陽靖本是劉晨的老師,在劉晨繼位早年曾輔佐劉晨,並協助劉晨攻滅了一直侵擾定國東南部邊境的衛國,使定國具備了發展成為華夏皇朝中的五大封國之一的條件。隻是後來由於身體年歲原因,已退居市井。劉晨以為是自己的老師前來,畢恭畢敬地整理好衣冠道:“快請。”說罷自己也帶領眾人走出正殿之外,然而來者卻並非是他所企盼的歐陽靖。


  “定國公,不承想老朽的麵子原來這麽大,居然可以勞駕一國之主親自出殿相迎。”高乙存站在定國公府的正殿之下,看著走下台階的劉晨等眾人鎮定自若地說道:“看來老朽錯了,老朽也沒那麽受人歡迎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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