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齊世子的前未婚妻
長孫易站起來,緩步走到窗子旁邊,看著外麵樹影婆娑,鳥語花香,清風吹拂,絲絲縷縷的藥草香味傳來。
“羯族。”他轉身問風酒酒:“確定是降頭術?”
風酒酒一副不悅的神情冷哼一聲疾步走到長孫易的跟前:“你什麽意思,若是不相信我的判斷,大可以另找他人。”
伏川看到風酒酒生氣的模樣,不由得上前幾步,帶著一絲絲的歉意說:“風姑娘。”
風酒酒猛地轉頭看向伏川:“你閉嘴,站一邊去,這是我和長孫易的事情。”
蕭潯陽嘖嘖嘖的搖搖頭:“伏川,我說你這麽多事幹嘛?人家小兩口的事情,與你何關?”
伏川連忙退後了兩步,在心裏暗暗埋怨,為何自己這麽糊塗,這風姑娘和主子之間的那些事情,閉著眼睛想就知道了。
人家那是什麽關係?
風姑娘有任性的資本,爺也喜歡慣著她。
可是自己卻不同,若是說錯話,招惹了姑娘生氣,後果很嚴重的。
“本王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羯族之人,已經十多年沒有出現在大宛境內。”
風酒酒迎向長孫易深邃的眼神,不知道為何,此時他的眼神就像是無盡的黑色旋渦,要把風酒酒給吸進去一樣。
她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看到了潛藏在他內心裏最深處的傷痕。
對於長孫易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而這些皇族秘辛,說真的,她也並沒有興趣。
她點點頭:“是降頭術,若是你不相信,可以去問一問你府中那些林大夫,他是江湖人,還是醫術不錯的大夫,想必會知道一些關於降頭術的事情。”
風酒酒說完後,看了看門外:“你們想要知道的,我已經說了,現在好走不送。”
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經是達到了,至於凶手,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還真是幫不上忙。
長孫易越過風酒酒向著屋子外走去,走到大門外,他突然頓住腳步看向蕭潯陽:“蕭潯陽,你若是想幫聞人甄報仇的,就應該知道如何做。”
蕭潯陽沒有回答,隻是慵懶的伸伸懶腰。
長孫易似乎知道她不會回答自己,也沒有過多的停留,帶著伏川便離開了。
他們並沒有從大門外走,而是直接就施展輕功,從院子躍出去。
風酒酒看著蕭潯陽的樣子,心裏明白,她在故作堅強。
聞人甄,想必對她很重要吧。
“我要出城了,你最近自己小心一點。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多點去找長孫易,反正他人都是你的,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蕭潯陽說完後,瀟灑的離開了。
風酒酒這兩天已經免疫了,出自蕭潯陽口中那些驚人的語言,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反倒是好奇她要去哪裏,連忙追出去問蕭潯陽打算怎麽辦?要去哪裏?
蕭潯陽沒有回頭,而是一躍而起,消失在風府了。
她和長孫易都是突然就離開了,讓風酒酒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一樣。
冬雪走到風酒酒的身後,低聲說:“蕭姑娘的武功很高。”
“她的身份不簡單,就是師父就不知道幾個了。”風酒酒淺淺一笑。
當綠茵跟她說起蕭潯陽的身份時,她還是有點吃驚的。原來是一國公主,她還好奇,到底怎麽樣的大家族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女子。
隻是,公主不是應該都活在深宮嗎?
這個蕭潯陽,倒是一個另類。
風酒酒覺得折騰了一個早上,也累了。便把所有的丫鬟都遣散了,然後自己看了一會兒醫書就睡覺。
六月十三,臨安城東破廟的剜心案卻是驚動了整座城市。有孩子的人家都覺得膽戰心驚起來。
貴族之家,卻是把自家的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甚至是日夜都有人守著,即便是睡覺,也不少於七八個人在屋子裏照看,院子裏更是裏三層外三層的把孩子都保護得嚴嚴實實的。
他們都相信,隻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凶手才不敢來捉自家的孩子。
風酒酒聽著春蘭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都不由得嗬嗬一笑:“對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聞人家,太師府,還有王府把孩子給擄走,若是他還想要再下手,即便是一天十二個時辰貼身守護,也枉然。”
春蘭微微的歎氣:“說起來這些孩子也挺可憐的,他這是讓雙陽王府和太師府活生生的斷後了。”
風酒酒洗了臉後,直接就把帕子給扔在盆子裏。
“說說雙陽王的事情。”風酒酒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春蘭先是一愣,雖然不明白小姐為何要知道雙陽王家的事情。還是乖乖的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雙陽王長孫暨,今年三十歲,十七歲成親,府中正妃側妃庶妃夫人加起來不下十位。
由於長孫暨的身體不好,知道二十七的時候才幸得一子,由側妃所出,正妃親自養育,是王府的心肝兒,磕著碰著,王爺和王妃還有側妃都要心疼一整天。
如今這個才三歲,呆萌可愛的小包子,卻是成為別人的刀下鬼。這讓雙陽王府的人該如何過下去?
風酒酒聽了春蘭的話,陷入了沉思。
若是可以,她倒是想要見一見這位雙陽王。
雖然她並不喜歡和權貴打交道,可是她喜歡賺權貴口袋裏的銀子。
前世作為醫生,一直秉承著醫德做事。從來不會收取病人的紅包,即便是再難做的手術,透支更多的精神力,她也從未曾做出任何違背醫德的事情。
可,如今的情況不一樣。
以前是提倡人人平等,創造和諧社會的華夏。這裏卻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皇權至上的舊社會主義。
可是不管走到哪裏,不管多大的官兒,甚至皇帝,都有生病的時候。
大夫,就是遊走在富貴和權勢中的一個另類存在。若是能力不濟的大夫,可以說是踩著鋼絲生存。
可是,像風恒這樣醫術不凡的大夫,不管是江湖朝堂的人都敬重護著。
風酒酒知道,她若想要活得更好,就必須像風恒一樣,甚至比風恒還要強悍,甚至是強勢。
她不為誰所用,也不會屈服在皇權之下,她要做一個真正遊走在皇權富貴裏,卻越活越好的女人。
“小姐,你是想要醫治雙陽王的病?”春蘭看著自家小姐在沉默不語,不由得低聲問了一句。
風酒酒卻是笑了笑:“沒有,隻是好奇,這樣一個家庭,失去了獨子,會陷入如何的悲傷裏。”
春蘭聽到風酒酒說沒有,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風酒酒看到春蘭這個樣子,勾勾唇角,並沒有多說。
她是有打算醫治雙陽王的病,可是在見到雙陽王之前,她不會跟任何人說這件事,即便是自己的心腹丫鬟,也不會說。
雙陽王的身份不同於一般人,他是先帝的長子,乃是貴妃殷氏所出,母族是大宛五大門閥排行第四的殷家嫡小姐。舅舅殷昭乃是恒海商會最年輕的理事。
宗啟帝和齊太後一直以來都忌憚雙陽王,若是她貿然的為雙陽王醫治,就等同與宗啟帝還有齊太後為敵。
想必宮中那位齊太後早就已經恨不得對她下毒手,除之而後快了。在這樣的節骨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低調。
風酒酒梳洗一番後,想要出去買點藥材回來煉製一些平日裏所需要的藥。
一襲青衣,梳的隻是簡單的發型,帶著設計簡單大氣的玉蘭步搖。戴上麵紗後,這樣簡潔的裝扮,卻是讓風酒酒顯得有幾分的神秘。
其實她個人覺得,麵紗很麻煩,可是拗不過固執的春蘭,隻能是妥協的戴上了。
其實春蘭是害怕了,她覺得若是上次自己要求小姐戴著羽帽或者麵紗,那麽即便是被長孫易捉住了,也不會有這麽多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並不知道,風酒酒不介意市井之人如何流傳自己,她想要的很簡單,自己過得肆意自在便可。
她這一次可學乖了,帶出去的是武功高強的冬雪。
雖然帶著春蘭那個嘰嘰喳喳的姑娘,自己一路上都不會煩悶。可是,春蘭終究是缺少了一點心眼,沒有冬雪來的沉穩。
風酒酒讓車夫在西街停下,自己帶著冬雪到處逛逛。
如今手頭上已經有了銀子,並不用像是以前那樣,用了口袋裏的銀子便擔心連吃都吃不飽。
風酒酒先是帶著冬雪進了一家成衣店,想要為自己和翠凝小築幾個丫鬟都購買兩套夏衣。
她院子裏的小丫鬟都是十五到二十歲的姑娘,個個都長得很好看。
風酒酒覺得這樣的年紀,就應該穿一些亮色的衣裳。一口氣為她們每人購買了兩套粉色碎花的對襟束腰裙子。
沒有千金小姐身上穿著的那些衣裳那麽繁瑣和豪華,卻沒有一般府邸的丫鬟穿得這樣隨便。
她挑選的衣裳設計都是簡單大方,不會逾越,也不難看。
冬雪淺淺一笑:“若是被夏雲和秋菊知道小姐一次買了這麽多成衣,一定會責備小姐亂花錢的。”
夏雲和秋菊的針線活很好,翠凝小築所有人的衣裳,都是她們兩人包辦了。
按照秋菊說的,扯布料回去自己做,可以節省很多銀子。
風酒想到秋菊炸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要照顧我,還要幫我照看後院的那些藥草,已經很辛苦了。”
風酒酒的話才說完,卻是聽到了樓上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我道是誰,居然買這樣廉價的衣裳,原來是風府的大小姐。齊世子的前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