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保她不受傷,不受罪
長孫易完全無視風酒酒身上散發的怒意,頭也沒有抬起,隻是安安靜靜在看書。
風酒酒上前去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怒喝嗬斥:“長孫易,你太不厚道了,這裏是我的地盤,是我的閨房,你這樣堂而皇之的闖進來,已經深深的影響了我的閨譽。”
長孫易依然不為所動,雙眸依然是低著,看著手中的書本。
可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看書,隻有他自己知道。
“我跟你說話呢。”風酒酒怒了,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書籍,直接就給扔地上。
蕭潯陽在一旁看著,小心髒都在顫抖了。
是誰給風酒酒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搶長孫易的東西?
長孫易的反應卻是讓蕭潯陽覺得不可思議。
長孫易站起來看向風酒酒,淺淺一問:“你的閨譽?”
風酒酒點點頭:“難道不是嗎?”
他輕笑一聲,然後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閨譽這東西,你還有嗎?”
蕭潯陽咽咽口水,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坐在了平日裏秋菊坐著繡花的凳子上,準備看好戲。
他這個小師叔其實就是一個傲嬌的腹黑狼,毒舌得很,每次和她師父付思思說話的時候,都能把付思思氣得半死。
所以師父說為了避免被氣得提前老去,暫時還是不要來臨安,不要和長孫易見麵。
“嗬嗬。”風酒酒不怕死的上前一步,靠近長孫易說:“我的閨譽是哪個混蛋毀的?他自己心知肚明。”
長孫易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風酒酒,隻是一眼,就被她那雙明亮睿智帶著幾分憤怒的眸子給吸引了。
其實他知道,一開始自己就是被她給利用了。
在見識過她的身手後,他知道若是當初掀王榜的時候她要逃走,自己的人是完全捉不到她的。
可是她卻費勁演了一場戲讓自己把他捉走,就是為退婚做準備吧。
這是他想了好久才想明白的,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人當刀子使了。
“本王這不是如你所願,若不這樣,你拿得到二十萬兩黃金,你退得了婚。”
坐在一旁的蕭潯陽也看不下去了,果真是狡猾,居然能夠這樣來為自己開脫。
“這麽說,我還要感謝你。”風酒酒抿了抿唇,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我要知道,你今天所發現的。”長孫易並不想繼續和這個女人在這裏為一件已經過去的事情多廢話,直接進進入主題。
風酒酒卻是轉過頭去,不理會他。
“一千兩,你幫我破這個案子。”長孫易淡淡說了一句:“若不然,你的那些黃金白銀也別想要了。”
風酒酒嗬嗬一笑:“你不要太過分。”
白紙黑字都已經寫清楚了,這個人居然還想要不認賬?
“莫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本王,若是本王不承認你所謂的白紙黑字,你覺得京兆尹能夠拿本王作何?”長孫易的低沉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的愉悅。
官大一級壓死人,風酒酒算是明白了。
一千兩就想要利用自己為他所用?有這樣好的事情?
“一千兩,外加一個條件。”風酒酒笑著坐在了長孫易身邊的凳子上,眼睛一閃一閃的。
長孫易可不相信風酒酒會這麽快就想清楚,更不相信她會就這樣就罷休。
她這般,必定是有後計的。
“好。”他定點頭,算是答應她的條件了。
“潯陽,你幫我作證哦。”風酒酒轉身看向蕭潯陽,眉眼間都寫滿了笑意。
伏川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好奇的問:“風姑娘我也幫你作證。”
風酒酒掃了一眼伏川,隨後嗬嗬一笑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他拍著胸膛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風酒酒眯著眼好半響,終於是開口了:“我的條件就是,你要保我不受傷,不受罪。”
長孫易看了一眼風酒酒,心中思緒萬千,好刁鑽的條件,不受傷,不受罪。也就是說,她即便出去打了誰,傷了誰,他也要保護。
卻沒有時間限定,沒有地域限定。
這個女人這是吃定自己了?
就連蕭潯陽和伏川都覺得風酒酒這個條件有點讓人難以接受,更別說讓長孫易答應了。
可是,他卻是點點頭:“好,哪怕你是殺了齊玉書,本王也會保下你,讓你不受傷,不受罪。”
“你們都聽到了,這可是長孫易自己說的。”風酒酒對著蕭潯陽和伏川說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了,日後若是此人反悔了,你們就得幫我作證。”
蕭潯陽和伏川先是傻眼了,回過神後,都點點頭。
風酒酒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含糊了。
想到那三個失去心髒,喪失性命的孩子,她的眼神變得淩厲了。“對方很明顯是衝著孩子的心髒而來”風酒酒嘴角微微的挑起:“若是我沒有猜錯,對方是一名降頭師,如今正在煉製一種叫心降的降頭術。”
眾人皆是看向風酒酒,伏川忍不住的問:“風姑娘如何得知。”
“有一種降頭術叫心降,心降一共分為十段。而陽時所生的孩子的心髒便是心降的原料。”
“一段心降,需要煉化一名出生於陽時一歲孩子的心髒。二段心降,需要煉化兩名出生於陽時兩歲孩子的心髒。而殺死聞人甄他們三個孩子的凶手,如今已經練成了三段心降。”
聽完風酒酒的話後,長孫易注視她的眼睛,低聲問:“也就是說,凶手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出生於陽時的四歲孩子。”
風酒酒點點頭:“沒錯。”
蕭潯陽問:“煉化三個孩子的心髒,需要多長時間。”
風酒酒想也不想就回答:“若是對方是高級降頭師,煉化三個孩子的心髒,隻需兩個時辰。”
長孫易聽聞後,對伏川說:“馬上派人封鎖臨安城方圓五十裏。”
從孩子失蹤到現在,隻有三個多時辰,也就是說,這個人離開這裏也就是一個時辰左右,若要逃離,如今必定走不遠。
刑部養了一種飛鷹,隻要動用飛鷹傳信到臨安城周邊的府衙,動用地方兵力,還能圍堵此人。
“對方的手法很高明,在剜心前,一定是喂了孩子吃了什麽東西,導致孩子感受不到疼痛,在睡夢中死去。而且,心髒剜了後,孩子們的血液馬上就凝固了。就連屍體也沒有弄髒,由此可以看出,這個殺人剜心的降頭師是一個有潔癖的人,或者說是有整齊強迫症的人。”
她想到那些孩子的傷口,都是整整齊齊的。
“三個孩子的傷口尺度都是一樣大小,絲毫不差,這是整齊強迫症的症狀。而且破廟有血跡的那一塊地方很幹淨,應該是墊了一個蒲團之類的墊子。也就是此人還怕把自己弄得髒兮兮,這是明顯的潔癖所為。”
風酒酒掃了一眼眼前這個男人,他就有潔癖。
“凶手是男子,是一個出身不凡的人,並且長期使用小刀或者匕首,他還是一個左撇子,身上帶著陰寒的氣息。”
風酒酒看向長孫易:“這就是我今天的發現。”
長孫易沒有想到,風酒酒隻是在現場轉了一圈就發現了這麽多東西,這有點匪夷所思。
可是見過了她動手術的那些手段,這些驚訝也隻是一瞬間的,他很快便收斂起自己的小心思,看向伏川:“讓你去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伏川說:“我去翻了一下存檔在刑部的案件,去年十一月,距離臨安城一百裏外的一個小鎮上的確有一個一歲,出生陽時的孩子失去了心髒。”
“這個孩子一定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而且很聰明。”風酒酒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伏川點點頭:“沒錯,這個孩子的父母是經商的,他的兄長曾經中了進士,隻是後來死於疾病。孩子聰明,雖然隻有一歲,卻已經會背書了。”
“一月的時候,淩洲曾經死去兩個孩子,乃是造化門的小少爺,雙生子,兩歲,卻是已經開始懂得做簡易的機關,還會畫圖。”
風酒酒陷入了沉思。
“臨安城失去性命的三個孩子都是很聰明的,而且出身不凡。而前麵的三個孩子,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都是出生陽時,聰明的孩子。這個凶手到底想要做什麽?”伏川禁不住自己心裏的疑問,看向風酒酒問道。
“我曾經聽我舅娘說過,隻要心降煉成,植入一個頻臨死亡的人身上,這個人一定會獲救,甚至可以活得很久。”蕭潯陽想了很久,總算是想起了當初赫連珊無意中說起有關於降頭術的事情。
風酒酒看向蕭潯陽,好半響才回答:“沒錯,的確是這樣。”
“其實降頭術就等於是蠱毒,一樣是植入對方的身體裏。心降的煉製很殘忍,以命易命,用幾十個孩子的性命,換取一個頻臨死亡的人的性命,若是我沒有猜錯,這一定是狡猾又自傲的羯族人的禁術。”
她看過了不少關於南恒海風土人情的記載,對於四大國,四大族,三洲八大門派的事情都知道一點,而會降頭術的羯族,她還特意的問了冬雪。
羯族一直以來都隱居在深山裏,他們很少與外界的人有來往。世人的認知裏,羯族人都是自傲又狡猾的。
對於一個自傲的種族來說,心降這樣殘忍的降頭術,一定會被列為禁術。
放眼諸國,也唯有羯族的人,才精通降頭術。
由此可見,凶手即便不是羯族人也必定和羯族有莫大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