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別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
紀安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眨了下眼睛。
再一睜眼,果然還是那張臉。
紀安辛頓時什麽瞌睡都沒了,啊的叫了一聲,縮著往後退。
這一退就不得了了,紀安辛的後腦勺直接磕在床頭上,發出一聲悶沉的咚音。
“嘶……”撞得不輕,她咬著牙悶哼一聲。
魏沅西微微掀眸,勾著嘴角笑:“至於麽,見到我這麽激動?”
紀安辛捂著後腦勺,盯著眼前的罪魁禍首,語氣不太好的道:“你少來了。”她揉了揉腦袋,伸腿下床,“你今天怎麽會來?”
男人挑了挑眉頭,說:“紀建民說,想給某人一個驚喜。”
“驚喜?”紀安辛嘴角抽了抽,“我看是驚嚇還差不多。”
聞言,魏沅西眉心微皺。
幾秒後,紀安辛突然眼神奇怪的看著他,不相信的問:“不對,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聽話了?”
魏沅西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道:“我做什麽,好像沒有向你解釋的必要。”
“……”紀安辛心底嗬嗬一聲,“是是是,你魏三少是大人物,輪不到我幹涉你的事。”
說著,她起身,走到梳妝鏡麵前,理了理有些被睡亂的頭發。
魏沅西摩挲著手裏的雞蛋,看著女人的背影,說:“關於那條長輩們送的禮物,我們好像還沒達成共識。”
紀安辛正挽著耳邊的頭發,聞言頓了頓,說:“我已經退了一步,你不覺得你也該退一退嗎?”
“……”魏沅西盯著她看了幾秒,末了鬆口道:“如你所願。”
“多謝理解。”她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這男人今天真好說話,紀安辛不禁在心底想。
她又理了理衣領,然後站直身子,轉過身朝魏沅西道:“你還要再呆一會兒嗎?我想下去了。”
魏沅西不動,就坐在床上看著她,微微眯著眸,突然問:“臉是被誰打的?”
“這個啊……”紀安辛摸了摸臉,“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係的。”
“怎麽會沒關係?”魏沅西勾了勾嘴角,起身走到她麵前,“我們說好,在長輩麵前,要好好扮演恩愛夫妻的,你忘了嗎?”
“你臉上那麽明顯的傷痕,我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怎麽都說不過去吧?”
男人的目光灼熱,盯得她無處遁藏。
紀安辛抿了抿嘴唇,側身避開他的視線。
“你什麽都不用做。”紀安辛吞咽了下,語氣很冷靜的說:“紀建民是要討好你們魏家,而不是讓你反過來。”
“就算你冷著一張臉,他也會高高興興的說好。”
魏沅西啟唇:“你倒是挺明白的。”
“那是當然。”紀安辛得意的笑了笑,“跟魏三少你合作,我要不聰明點,豈不是拉低你的檔次了?”
說著,她嗬嗬笑了一聲。
魏沅西張了張嘴:“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種聰明。”
話落,他抬步朝門口走。
隨即,紀安辛跟了上去,一邊說:“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幾步之後,魏沅西突然停了下來。
紀安辛始料不及,硬生生的與男人的後背撞個正著。
“咚”的一聲,紀安辛的額頭被撞得發疼,眼睛也暈暈的。
她咬著牙,說:“你就不能提醒下嗎?”
魏沅西回頭看她,扯了扯唇:“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你黏我黏得這麽緊。”
這話,怪怪的。
“……”紀安辛仰頭看他,莫名覺得這男人的話有那麽點曖昧的味道。
她轉過頭,裝作很淡定的說:“別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
“誤會?”魏沅西斂眸,看著女人還留著淺淺指印的側臉,哼了一聲,道:“恐怕是你想多了。”
說著,他抬起手,將雞蛋往紀安辛麵前遞了遞。
“還給你。”男人的聲音莫名帶了點疏離。
紀安辛愣了愣,下一秒,手上就被塞了個雞蛋。
男人轉過身,就朝樓下走。
紀安辛望著魏沅西的背影遠去,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雞蛋,剛才還溫溫熱熱的,這會兒已經變得有些涼。
陰晴不定,冷暖瞬息萬變,就像某人的心情。
“莫名其妙。”紀安辛低聲嘟囔了句,揣著雞蛋也往樓下走。
下到一樓,紀安辛遠遠的就聽見客廳裏傳來熱鬧的聲音。
笑著,鬧著,比她剛才進門時歡快多了。
薑玉從偏廳裏出來,正好看見她,嘴裏哎喲了一聲,說:“大小姐,你還站在這兒幹嘛?馬上要開飯了,快過來。”
紀安辛卻拉住她,低聲問:“不是你去給我拿熱雞蛋的麽,怎麽來的是魏沅西?”
“這個……”薑玉笑了聲,說:“三少正好看見我要上樓,問我有沒有看到大小姐你,我就跟他說了你臉上的傷,他一聽,就說把雞蛋給他,我也就沒上樓了。”
“……”紀安辛聽完,沉默了會兒。
薑玉看她臉色不對,嘴角的笑頓時就僵住,有些緊張的開口:“怎麽了,大小姐,是我做得不對嗎?”
紀安辛這才反應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沒事兒,你做得挺好的。”
薑玉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那大小姐您快去餐廳,我也去忙了。”
“等等,你把這個處理了。”說著,她把一直握在手裏的雞蛋遞給了薑玉。
薑玉拿了過去,點點頭,去了廚房。
紀安辛轉步,往客廳裏走。
客廳,魏沅西坐在居中的那張長沙發上,紀嗣倫和紀建民則坐在旁邊兩張單人沙發上陪著聊天,劉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房裏出來了,倚在紀建民身後不時說兩句。
“張媽,你去看看安辛,怎麽還沒下樓,讓她過來陪沅西聊會兒天。”劉冉突然朝張媽招了招手,尖著嗓音喊道。
“劉阿姨,我在這兒呢。”說著,紀安辛從花瓶後頭走出來。
劉冉聽見聲音,轉過身,看著紀安辛就掛起笑容,說:“喲,這會兒才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想見到沅西呢。”
她這一說,客廳裏眾人都變了臉。
紀嗣倫冷著臉,紀建民皺緊眉頭,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魏沅西靠著沙發,倒是一副閑散看戲的模樣。
紀安辛勾了勾嘴角,噙著笑道:“哪兒能啊?怎麽會有未婚夫妻彼此不想見麵的道理呢?”
說話間,紀安辛繞過劉冉,往魏沅西那兒走去。
她貼著男人坐下,姿態親密,眼睛卻瞧著劉冉。
“隻是我倆剛剛才在樓上見了麵,怕呆久了被人說閑話,我才讓他下樓跟長輩們說說話的。”她說這話的時候,身體一側,傾向魏沅西。
“是麽?”劉冉尷尬的笑了笑。
紀安辛點點頭:“當然了,我沒必要說假話。”
說著,她抬起手,整理男人的衣領,身體微側,背對著另外三人,嘴唇靠近魏沅西的脖頸,聲音低低的說:“給點反應。”
魏沅西輕輕哼了一聲,沒說話。
紀安辛不用往後看,也知道有多尷尬,她咬了咬牙,道:“算我欠你一次。”
下一秒,男人的手搭上紀安辛的肩膀。
“安辛倒是沒說錯,還是她考慮得周到。”魏沅西掀眸,淡淡的說道。
紀建民笑了笑,說:“你們即將成婚,多多相處,增進感情,沒有什麽不對的,不用考慮我們。”
紀嗣倫的臉也和緩了不少,倒是劉冉甩下一句“我去問問廚房什麽時候開飯”後,就匆匆離開了。
紀安辛垂著頭,勾起嘴角笑了笑,在男人的耳邊輕聲道了句謝。
用餐時,傭人們始終找不到紀璿玥。
紀嗣倫就說:“不等她了,今天是特意為安辛和沅西準備的,她不在也沒關係。”
劉冉聽了不高興,但也隻能忍著。
食到中途,紀嗣倫笑著問:“沅西啊,關於訂婚的時間,你爺爺奶奶有想法了嗎?”
魏沅西擦了擦嘴,朝主位上的老人道:“暫時還沒有。”
這話一說,紀嗣倫和紀建民的臉不禁變了變。
“不過呢……”魏沅西略一沉吟,又看向身邊的紀安辛,“他們比較尊重安辛的想法,想約個時間跟她談一談。”
紀安辛看著望過來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紀嗣倫鬆了一口氣,應著道:“約時間啊,安辛隨時都可以,是吧,安辛?”
紀安辛聽見,看了紀嗣倫一眼,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魏沅西勾勾嘴角:“等時間定了,我再通知你們。”
席罷,幾個男人去了客廳聊天,紀安辛拉了周樸雲到偏廳喝茶,劉冉倒是一直給紀璿玥打電話,那邊不是沒人接就是被掛斷,她氣得咬牙,又不能在客人麵前冒火。
偏廳,紀安辛打開一隻禮盒,遞到周樸雲麵前。
“奶奶,您試一試。”
周樸雲低頭看了看,禮盒裏放著一隻成色極好的玉鐲,幾乎沒有雜質,一看就是上品。
末了,她搖搖頭。
紀安辛就問:“怎麽,您不喜歡嗎?”
“我這把年紀,已經不喜歡這些花哨的東西了。”周樸雲笑了笑,幹瘦的臉看起來皺巴巴的,她比陳淑媛還年輕幾歲,可是相貌看起來卻比陳淑媛要年長很多。
紀安辛上次來沒怎麽注意,這會兒近距離看,才發現周樸雲身材瘦削得很,她頓了頓,才開口:“這個顏色很素淨,戴上對身體也好。”
周樸雲還是搖了搖頭,說:“我還有事,不跟你聊了。”
“奶奶……”紀安辛叫了一聲,眼睜睜看著她出了偏廳。
她看了看堆著的禮盒,突然有些煩躁。
“你做這些沒用的。”劉冉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偏廳門口,看著紀安辛說。
紀安辛回過頭,臉上掛起笑,開口:“劉阿姨,您來得正好,快來看看我給您買的禮物。”
劉冉哼了一聲,不似剛才在眾人麵前的和善。
“裝什麽裝?”她抱著手臂,微抬著下巴,很不屑的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紀家的目的。”
紀安辛勾了勾嘴角,反問道:“我能有什麽目的呢?”
她低頭,扣上禮盒的蓋子。
“又不是我主動要回來的,說起來,你們不是更應該感謝我嗎?”說著,她抬頭看向劉冉,“要不是我,你們也促成不了紀魏兩家的聯姻,恐怕紀家產業也會保不住……”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劉冉驟然打斷她,“如果沒有你,璿玥早就當上了魏家的兒媳。”
紀安辛嗬嗬笑了一聲,說:“是麽?”末了,她挑眉,沒好氣道:“可誰叫你的丈夫和女兒都不爭氣呢。”
“一個在外麵留了種,留下隱患。一個呢,口無遮攔,腦子總是缺根筋,硬是把婚事作沒了。”
“好一張尖牙利嘴!”劉冉咬著牙,聲音恨恨的,“我就知道你這女人不簡單,表麵看起來知書達理,乖巧無害,實際上心底子全是黑的。”
“劉阿姨,您這可就誤會我了。”紀安辛倚著沙發,淡然道:“我隻不過說的是實話,中立的表達而已。”
“你,你……”劉冉氣得顫著手指了指,口不擇言道:“你給我等著,總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紀安辛微扯嘴角,不客氣道:“我恭候大駕。”
劉冉一咬牙,甩手離開了。
“……”紀安辛一直僵著的肩膀頓時垂了下來,她端起茶杯,小小的飲了一口。
她就知道,一來紀家,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一想就來事。
她恍一抬頭,就看到魏沅西立在門口。
紀安辛蹙眉,問:“你都聽見什麽了?”
魏沅西朝她走近,挑眉想了想,說:“大概是從那句某人說自己的父親和妹妹都不爭氣的時候開始……”
“我沒有妹妹!”紀安辛壓低聲音吼。
魏沅西愣了愣,扯開話題道:“看來你這紀大小姐不好當。”
紀安辛哼了一聲,說:“可不是麽。”
說著,她收拾禮盒塞進袋子裏。
然後,她起身,看向身邊的男人,問:“你走不走?”
魏沅西挑了下眉:“不是才剛吃完飯?”
“你好像還挺享受?”紀安辛環抱雙臂,似笑非笑的看他,“這可跟我認識的魏沅西不一樣。”
魏沅西坐了下來,扯扯嘴角,沒好氣的哼一聲:“別以為你很了解我。”
“是麽?”紀安辛摸了摸下巴,疑惑的皺眉道:“難道又是我自以為是了?”
末了,她想起什麽,也在魏沅西身邊坐下。
“那什麽……”紀安辛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魏沅西斜著睨了她一眼:“有什麽話就直說。”
紀安辛側身,拿手肘抵著沙發,撐著下巴看魏沅西,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我聽說,哎呀,也不是聽說啦,我看寧施施發了微博……”
說到這兒,紀安辛頓了頓,明顯看到男人的臉色變了變。
“你倆真掰了?”她低聲問,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
“……”魏沅西沉默幾秒,末了點點頭。
紀安辛一下就緊張起來,尷尬的抿了抿嘴唇,說:“是不是因為我,她誤會了什麽?我說過,我可以親自去向她解釋的。”
魏沅西側首盯著她看,說:“解釋什麽?”
“當然是解釋我們倆隻是政治聯姻,其他什麽關係都沒有。”紀安辛略微揚聲道。
魏沅西幽深的眸眼閃動著隱隱的光,嗓音低啞:“真的什麽都沒有嗎?”
紀安辛微微抬眸,對上男人投過來的眼神,不知怎麽的,她臉上突然一陣一陣的燒得厲害。
她咳了聲,故意無視魏沅西的眼神,正色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魏沅西突然笑了笑,說:“你要是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去向她解釋當然也可以,不過你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我和她分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男人判定結果一般的說。
紀安辛不放棄,堅持道:“如果真是我的原因,我可以解釋,也許你們還有機會複合呢?對不對?”
“紀安辛,你為什麽如此執著這件事呢?”魏沅西眼神不解的看著她,心底不知為何突然有點難過。
“人家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同理,在戀愛上也是如此。如果真是因為我導致你們分手,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魏沅西扯了扯嘴角,說:“沒想到你還挺迷信。”
“這跟迷不迷信沒關係,重點是……”
“你不用說那麽多。”魏沅西打斷她,“我跟她分手,不是你的原因。”
紀安辛頓時就鬆了口氣,嘴裏說著:“那就好,那就好。”
魏沅西看著她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其實……”紀安辛突然又看向他,眨了下眼睛,“我還蠻好奇的,你們看起來感情很好……”
魏沅西知道她想問什麽,張了張嘴,隻淡淡道:“無可奉告。”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一下就把紀安辛的好奇心戳沒了。
說著,男人就起身。
他扣了扣西裝的衣扣,對身後的女人道:“約個時間吧,關於訂婚的事情,奶奶想跟你聊一聊。”
紀安辛歎了一聲,說:“其實這種事你們定好就行了,不用非得拉著我。”
男人將手插進口袋,回過身看她。
“老人家喜歡操辦這些,你就當過過場。”
紀安辛點點頭,應著道:“行,明白啦,我會找時間給奶奶說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有的沒的,便去向長輩道別。
紀建民在他們身上來回看了兩眼,說:“要不安辛你送送沅西?”
紀安辛就說:“我們倆都開了車,而且我跟他也不順路。”
“你的車就停家裏,改天我讓司機給你開回來。”紀建民堅持道。
“可是,我……”
“行了,就這樣吧,開我的車走。”魏沅西拉了她一把,下決定道。
紀建民這才滿意,放兩人走了。
魏沅西拉著紀安辛走到院子裏,她抽回了手,邊走邊說:“我怎麽覺得你最近變了不少。”
“變什麽了?”魏沅西順著問,一邊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座那邊。
紀安辛拉開副駕駛旁邊的車門,坐了進去,對正在扣安全帶的男人說:“變得好說話了。”
魏沅西聞言,並不高興。
“我以前是有多不好說話?”
紀安辛摸著下巴,想了想,開口道:“以前吧,別人讓你做什麽,你第一反應是拒絕,哪會像今天這樣這麽爽快就答應了。”
魏沅西看著她,勾了勾唇:“是麽,我怎麽都沒發現?”
“唔……”紀安辛手指點了點下巴,兀自道:“可能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說完,男人沒搭話。
紀安辛扭過頭看,見男人正盯著自己,便問:“怎麽了?”
魏沅西搖頭笑了笑,突然傾身靠近。
混合著男士香水和煙草的味道猛然襲向紀安辛,她蹙著眉,有些緊張的問:“你幹什麽?”
魏沅西抬手,往紀安辛的腰後伸了伸。
“別亂來啊,光天化日的,大家都看著呢!”紀安辛緊閉著眼睛,語無倫次的揚聲道。
魏沅西終於找到安全帶,看著紀安辛說:“你瞎說什麽呢?”
紀安辛見男人半晌沒有後續,微微張開了眼,然後就瞧見男人拿著安全帶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安全帶不扣?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男人嘴裏訓道,一邊低頭給她扣上了。
紀安辛意識到自己誤會了,臉不禁有些燒,她不太自在的撩了撩頭發,僵硬的笑著道:“嗬嗬,聊著天就忘了。”
魏沅西看了她一眼,坐回去,啟動車子。
說是紀安辛送魏沅西,但卻開的是魏沅西的車。
他把車開到嘉裏公寓的門口馬路上,熄了火,說:“到了。”
紀安辛解開安全帶,扯出一個笑容,道:“謝啦。”
說著,她戴上墨鏡,拉開車門。
紀安辛下了車,隔著車窗又說了句“注意安全”,然後退到人行道。
魏沅西轉動方向盤,看著後視鏡掉轉車頭。紀安辛兀自朝公寓門口走,大概有十幾米的路,會經過一家理發店。
魏沅西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突然緊皺眉頭,他很快熄了火,跑出車子。
“紀安辛!”他朝女人離開的方向奔去,大叫著。
“?”紀安辛突然回頭。
下一秒,理發店的燈牌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