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忠告
“賣魂契？”
我一聽就被嚇到了，趕緊問戚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戚先生本來嚴肅的麵孔又笑開了，接著取笑我道：“我還以為你已經修出了一點道膽，哪知還是慫包一個！”
笑完之後，他詳細地問我那個小區的情況，比如人員進出多不多、裏麵的風水布局有沒有什麽獨特之類的。
他一問後，我還真的就想起了一些異常，我在那個小區裏呆的時間不短，但看到的人影真的不多，特別是在學飛操控電梯的時候，竟沒見到有一個人上下樓！至於風水方麵，我隻懂得一點皮毛，倒沒看出什麽特別來。
“人不多也不奇怪，畢竟是個新的小區，好多人沒搬進去也很正常。但既然你都看出物管公司那些神叨叨的行為不正常，那肯定是有不正常的事發生了！”
戚先生幫我分析後，又指導我說：“人世間無時無刻都有事情在發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這事既然你攤上了，那就放手去做吧！不過你最好在有準備的同時，也要學會隱藏自己，遇見鬼怪不怕，至少黑白分明！但要是遇到邪魔外道，那就不僅是鬥力，還要學會鬥智。”
我知道他的意思，便一邊去做飯一邊問他謝天華他們的事。
戚先生仍舊微笑著道：“你先管好你自己的吧！李老君身為道祖，也沒有把天下事都問個細呢！”
看他神色輕鬆，我也不再相問，但想到長這麽大第一次能自己真正掙錢了，心頭還是忍不住有些興奮，吃過飯後隻裝裝樣子練了會《道德法經》，便提前兩個小時趕去上班了。
上白班的大雞見我那麽早過來，顯得也很高興，連連誇我是個敬業的人，並且又教我溫習了一遍白天教我的操作技能。
這小區到了晚上後，其實還是有好多人進出。我悄悄打開陰陽眼又看了一遍，那些乘坐電梯的人都很正常。
大雞也很有禮貌，每個人從一樓進電梯的時候他都保持微笑說一句“歡迎回家，請問幾樓？”人家出電梯時說一句“萬事如意”；而在樓層上有人進來時也說上一句“歡迎搭乘，請問幾樓？”到了一樓人家離開時又說“一路順風”。
而且他也嚴格地保持著自己的職業操守，除了那些歡迎用語外，不但不跟坐電梯的人說其它話，連看都不看人家一眼，兩隻眼睛隻是盯著電梯的樓層燈。
到他下班時，把電梯操作盒鑰匙遞給我後，他笑了一句：“兄弟，看你人不錯，我就告訴你！你上班的時候，如果有人回答到四樓或者十四樓，那你也不必多問，直接到五樓和十五樓停下就行。”
我也不多問，畢竟電梯在那兩個樓層不能停的事，白天陳叔叔已經交待過了……
這份工作說起來還真是輕鬆，特別是我這個夜班，因為夜間進出的人真的很少，就隻晚上十點前和早上六點後稍微忙一些，中間的那些時間。電梯基本上在某個樓層一停就會好幾個小時不動，要不是戚先生交待過的話，我都可以在那段時間打坐練功了……
輕鬆歸輕鬆，可我卻沒敢偷懶，一整夜眼睛都沒敢幾下。這一是因為拿了人家的高工資，不敬業一點的話說不過去；二來還是怕有什麽怪異的事發生。
高樓的夜裏靜悄悄的，在電梯裏更是聽不到半點雜音，所以時間相對還是比較難熬，但這一整夜裏，一切卻都如此正常，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些事情。
第二天早上大雞來接班時，看見我的時候好像很是驚喜，接過操作盒鑰匙後見沒人，便悄聲問我：“兄弟，昨晚一切還好吧！”
見我點頭，他也不多言，坐在控製麵板前的椅子上後才說道：“那趕緊回去休息吧，熬了一個通宵也挺累的，回去好好的睡一下！”
等我走出單元門的時候，他卻追了出來，湊在我的耳朵邊輕聲道：“兄弟，回去睡覺時，最好能在太陽底下睡上個把小時。”
回身的時候，他還神秘地來了句：“這是人家教我的，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的喲！”
有的事寧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我回到住處洗漱完畢吃完戚先生出門前給我留下的早餐後，還真就在陽台上迎著初升的太陽打坐了一個小時，然後才去休息補覺。
下午戚先生回來時也問了我情況，但因為一切正常，他沒再說什麽，對大雞提醒我的話也不置可否不加評論。
當天我仍舊提前了好長時間去接班。大雞在沒人的時候便和我吹牛聊天，但不再聊關於工作上的事，而是聊起了我們都感興趣的足球……
第三天、第四天……
一切都很正常，眨眼間我做那電梯駕駛員便有了一個月！
工作做得很順利，戚先生在最初幾天還問一下情況，但後來好像也就習以為常了。
到了發工資的時候，宋主任見我手上那一遝比他手上的還厚的鈔票時，像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一物降一物，看來是該你小子走狗屎運。”
戚先生和我講過一些社會上的“潛規則”，見宋主任這樣說，我連忙從工資裏抽出兩張百元的，悄悄往他手裏一握，然後笑道：“領導，感謝你當初給我這個工作機會，以後還望你多多照顧。”
宋主任會心地將手伸回褲兜後，拍著我的肩膀笑道：“小夥子幹得挺好的！走，我請你出去吃早點。”
我見他身後的陳叔叔在給我使眼色，意思是讓我趕緊跟著宋主任去，便又摸出一張鈔票來，一邊答應宋主任一邊又過去握住陳叔叔的手道：“也感謝陳叔叔對我工作的支持！要不早點我請，陳叔叔一起去吧！”
錢陳叔叔倒是收了，但他卻婉拒道：“我在家吃過早點了，早上辦公室事情多，你陪好宋主任就是了！”
我也不勉強，跟宋主任直奔小區外的那家過橋米線店……
米線送上來後，宋主任卻沒接著吃，而是看著我小聲道：“小鹿，上了這個月的班，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這班很適合我這種沒幹過體力的學生做。”我隨便地回答。
他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後又接著問：“在上班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問題？比如說晚上害不害怕什麽的？”
我知道他肯定要跟我說點什麽內幕消息，於是仍舊用那種輕鬆的語氣回道：“在房子裏有什麽害怕的，再說不是經常有人進出嘛？”
這隨意的一句話卻讓他忽然露出驚訝的神色，有些緊張地問我：“你說……你說你上夜班的時候也……也經常有人進出？”
我沒想到他的反應那麽大，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便不出聲，隻含著一口米線衝他點點頭。
看得出，宋主任真的是緊張了，拿著筷子的手顫抖得厲害，把那大湯碗撞得微微作響也不自知，隻是急促地繼續問：“那……那些晚上進出的都是些什麽人？”
我幹脆把謊圓到底，回答他道：“大雞哥跟我說過，別盯著人家看，那樣不禮貌！所以我倒沒太注意。不過看得出都是些住戶，不像是闖來小區裏的壞人那種。”
呆了一下後，宋主任喃喃地道：“還好……還好……大雞說得對，那樣不禮貌，不管什麽人乘坐電梯，你都別盯著人家看！要是真有壞人混進小區來，你也別管，那不是你的職責，有保安在呢！”
我答應後，他接著又問道：“聽以前開夜班的人說，有個老太太經常晚歸，是個獨自坐輪椅的，還有個漂亮的妹妹也是，經常喝到深夜醉醺醺的才回來。不知最近那兩人還是不是經常那樣？”
他說的這兩人我倒真沒遇見過，所以便搖頭道：“我從來沒遇見坐輪椅的老太太，也沒遇見過喝醉酒的姐姐。”
“沒遇見最好，那樣最好！”宋主任輕鬆了一些，挑起一箸米線後卻又放下，把頭湊過來說道：“小鹿，你這人很懂事！在這裏我就指點你一下，如果遇見這倆人的話，不但不能看，問也是不能問的，她們自己講到哪樓你照辦就是！就算她們主動來跟你說話，比如老奶奶要你幫忙或者那位小姐要你攙扶什麽的，你一定要裝作不聞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