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賣魂契
我有些奇怪,難道說開電梯很難?我曾經乘坐過電梯,好像就是摁一下裏麵的樓層數,連開門鍵和關門鍵都是不用摁的,會自動關門呀!莫非這裏的電梯不一樣,得用力氣來提著上下不成?
陳叔叔接不管我的疑慮,隻接著說:“這高樓設置這個電梯駕駛員,其實就是為了滿足業主的虛榮心,脫褲子放屁而已!但我們這個望龍居小區不一樣,特別是你要去開電梯的四幢一單元!”
“這個單元雖然隻有十來家人入住,入住率還不到百分之十,但電梯卻不能停,必須隨時時有人在電梯裏操作。特別是夜班,上廁所最多不能超過三次,每次不能超過三分鍾,而且在晚上十一點到淩晨兩點之間,無論有多緊急的事都不準離開電梯轎廂,就算失禁了拉在褲襠裏也不能走出來。”
“晚班的時間相對較短,是晚上九點到早上七點,全年無休!”
“最重要的一點,這幢樓的四樓和十四樓絕不能停,即使無故停了,也必須操作了不能開門。”
“還有就是,夜班駕駛員不準跟任何乘坐電梯的人講話。如果在電梯裏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不準大驚小怪;如果遇到有可疑的人來乘坐電梯,不準盯著人家看,也不準在下班時間出去講給外麵的人聽!”
“最後一點,你要是選擇了這份工作,就必須永遠做下去,直到公司調整人員為止。否則的話,在你離開之前要自己先找到人員來抵崗。”
陳叔叔一口氣說完後,頭上竟然冒出了一些虛汗,看來這長年坐辦公室的人體力不行,說話也會累。
見我點頭表示沒問題,他長歎了一聲:“現在這些教育都是搞什麽吃的,盡教些呆頭呆腦的學生!難道我說這些,你就沒聽出點……”
恰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那個宋主任推門進來問道:“表填好了沒有?填好的話就跟我去舉行上崗儀式!”
看見陳叔叔還拿著個空表,我也沒有要填表的意思,他又走過來,看著我笑道:“小兄弟,你不會是反悔了吧?這崗位的工資可是比我這個辦公室主任還要高喲,你要是在這幹上三年,沒準就可以成為我們望龍居尊貴的業主了!”
我其實也經感覺出來了,陳叔叔之所以會說那些話,肯定是在暗示我這工作不好做,而且這崗位上好像會發生什麽怪事。但戚先生教育我說要從最基本做起,哪裏有不平就管到哪裏,如果要真有什麽鬼怪,正好可以給我這借命先生練練膽。
於是我先對陳叔叔說了句:“謝謝陳叔叔教我開電梯的知識,我都記住了!”然後才又回答宋主任道:“宋主任放心吧,這工作我很喜歡,不會反悔的,以後還得請你多照顧!”
也許是對我那有些拍馬屁的回答還算滿意,宋主任讓陳叔叔跟他一起先去準備一下,叫我填好表後直接去四幢那找他們。
出門的時候,我聽見宋主任小聲喝斥陳叔叔:“你不要工作可以,但你難道連命也不想要了?四幢那這兩天又有一家……”
後麵的話我沒聽到,不過現在我是基本可以肯定,這個工作崗位絕對是有什麽古怪的!但再古怪的事能有我以前經曆過的那些古怪?再惡的烈鬼能比得上張二爺、李明學和工人鬼他們?
所以我不但沒有什麽恐懼感,反而隱隱覺得有些興奮!三年修煉,除了借回兩條命外,我就隻在去楊貴乾家的時候跟鬼物交過一次手,看來這次我有機會好好檢驗一下自己的真實水平了!
匆匆把那張入職登記表填好後,我便趕去宋主任說的四幢。
這望龍居小區占地麵積雖大,但其實總共隻有七幢房子,全都是高層,其餘的地方都建成了綠化景觀,看起來環境倒還真的不亞於以前我見過的秦登武家那個“墳塋”別墅。
到了四幢的時候,我卻大吃一驚,沒想到宋主任真的給我這個“新員工”準備了上崗儀式,並且還搞得比較隆重:在單元門口擺了一桌類似於祭祀的飯菜,在大門兩邊各擺了兩個人那麽高的花籃,還在地上鋪了一條長長的鞭炮……
最誇張的是,不但他和陳叔叔來了,現場還來了其他近十個工作人員,有穿著灰色工裝的維修工、有穿著綠馬褂的清潔工、有保安,還有穿藍色工裝、和我一樣的電梯駕駛員,據宋主任說都是各個崗位上選出來的代表,特意歡迎我這個新同事的。
我到現場後,立即暗自解開陰陽眼,專門查看一下四周有沒有什麽異常,但什麽也沒看見,連一絲陰氣也沒感覺到。心裏不由得猜測,會不會是判斷有誤,難說這裏住著什麽不好伺候的大領導,所以才開出調薪而且工作嚴格的!
入職儀式倒沒什麽特別,宋主任叫我過去那些擺著的飯菜前鞠了三個躬,然後作了下自我介紹,並分別給我介紹了一下那些各個崗位的同事代表,把鞭炮放了也就算結束了。
之後他便讓那個綽號叫“大雞”的電梯駕駛員代表帶我去電梯轎廂那,詳細地教我如何操作駕駛電梯。
那是個長知識的活計,我沒想到電梯轎廂裏除了樓層鍵、開關門鍵和應急報警鈴鍵外,還有一個鎖著的小操控盤,上麵有許多的開關和按鈕。
還好那些開關和按鈕也不複雜,算是電梯運行的終級控製按鈕吧!比如樓層上或電梯內有人摁了鍵,我可以直接取消操作不讓停或開門、關門之類的。大雞師傅本來就是這部電梯的白班駕駛員,在他的演示操作下,幾分鍾我就學會了。
倒是那大雞教會我操作後,低聲地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兄弟,你這是有多缺錢呀!我可告訴你,開這電梯雖然輕鬆,但要是出點什麽問題,那可是有命苦沒命花的差事喲!”
我盡量虛心地問他是什麽意思,他卻坦然地笑道:“這電梯都是靠幾根鋼繩拉著,日複一日地這樣磨動,誰知道那些鋼繩哪天斷,要是恰好在二十幾樓的時候鋼繩斷了,你覺得自己還有命來花這份高工資嗎?”
見問不出什麽,我也就免開口了,隻用自己的陰陽眼在電梯裏到處看了一遍,但也沒發現什麽異常的東西。
唯一讓我覺得不解的是,單元裏明明有兩把電梯,但另外一把卻沒有通電,好像沒有在正常使用,問大雞的時候,他沒好氣地回答道:“這個單元有一百二十家人,現在隻有十三家人住在這,平均下來一個樓層還沒有一家人,要兩把電梯都開著幹嘛?”
大雞的語氣不好,我就更不問了,又操作了一遍那些按鈕後,直接就回我們租住的地方了。
戚先生難得地先我一天到家,見麵就教育我:“喜露於形、怒表於色,你這修為看來還是差得遠呀!”
我則反對道:“我這是做回真我不偽裝,正是道家所倡!”
回應我的是他手上的一本道德經直接蓋在了我的臉上,還有一句:“老實交待,是不是看上哪家的胖姑娘了?”
相處這幾天來,我在戚先生身上可是真的找到了家人的感覺,在一起時是師徒,但更像爺孫、像父子、像朋友……
玩笑歸玩笑,聽我把今天找到工作的事說了後,戚先生先是說了句:“城裏人真他娘的能鬧騰!”接著卻笑著對我說道:“十五,恭喜你,可以苦錢給我養老了,說明你的修為又進了一步呀!”
我一看他的笑容不懷好意,心頭便禁不住打了個顫,連忙問他怎麽回事。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他用一句道德經的內容回答我後,接著正色道:“就憑那姓陳的說那些話,就可以肯定那份工作不僅是賣身契,還是個賣魂契。你呀,是已經簽了賣魂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