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尋道，找工作
這第一次借命，最後一步其實還是戚先生親自去處理的，因為我回魂後話都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見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戚先生正在用床邊用一個小爐子煨藥，我連忙翻身起來問道：“師父，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戚先生回過頭來，仔細端詳了我一會後回道：“王騰越沒事了，至於邪教的事，有張恩強帶隊，相信收拾李丕平和楊貴乾他們不成問題。隻是那個鬼子的事有點麻煩！”
細問過後我才知道，戚先生趕到東郊中學去，兩句口訣把張斌和李建華喊了“活”過來時，不但現場的警察、老師不相信，就連他們自己的父母家屬居然也接受不了，不敢去觸碰自己家那死去近十個小時的孩子。
戚先生當著警察的麵問兩個孩子之前是怎麽死的，他們兩人都說是睡覺時見一個人影走來，然後拉著他們自己的手把他們給掐死的。戚先生又問人影是不是王道長，兩人同時否認，說那個時候王道長坐在不遠處看書，根本沒動過他們……
不論怎麽說，王道長的嫌疑是徹底被洗去了，況且那兩人身上的指紋等證據此時也已出來，根本就沒有王道長的指紋。
但事情並沒完，上級某位領導忽然出麵，斥責王道長和趙散人在慶元觀搞封建迷信，連同讓他們長了見識的戚先生也一起被批評，甚至把我們直接說成是大法邪教，要警察將我們列為重點監視對象，他還稱這是為了維護社會的穩定。
戚先生之前就已料到，邪教在省城如此猖狂，是因為有當官的後台撐腰，特別是聽說邪教跟謝天華有勾結後，更是肯定了這種想法，所以當時便沒帶心明大師他們一起，否則可把那幾人也牽連進去了。
王道長和戚先生是不能再去對付那夥有後台的邪教徒了，於是戚先生便委托張恩強帶隊，根據掌握的線索，帶著陸毅，一早上就端了邪教在省城的分教老窩，但謝天華、楊貴乾等人卻給逃了，而原來一直在某些人掌握之中的金光惠次郎的腐屍，也一起失去了蹤影。
“十五呀，我們九宮門的修為和普通道家不一樣，更多的有點像佛家的苦行僧一樣，隻有從最基礎的事情做起，輔以我們的心經、真經加以功課，最後才能真正達到能維護正道、維護華夏傳承的那個層次。”
戚先生把藥遞給我說教一番後，接著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正式入門已經三年有餘，現在我問你，你的追求是什麽？”
我心頭愣了一下！從小到大，父母就告訴我，我的任務是好好活著，因為我本身無命，命是借來的！所以直到現在，活著就是我最大的奢求和目標。
但聽了戚先生的問話後，我才發現其實我也有其它的願望，怔了一會後如實回道：“原來我隻想活著，但現在，我的願望是能和父母團聚，找到嫂嫂回家，一家人永遠在一起！還有和你、和王道長、和心明大師他們都能常常地見麵，大家再也沒有分離和痛苦！”
我原以為戚先生會笑我，因為我學習過後也懂一點大道的道理，隻是我覺得自己的抱負真的沒那麽偉大！
沒想到他聽了後點了點頭笑道：“這就是我說的基礎，你的願望無可厚非，可因為命格原因，你呆在家人身邊，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災難。但天下家庭千千萬，如果你能讓不該死的活著、讓不該分離的家庭團聚，那你會不會去做！”
“我會！”這個問題我沒思考就回答了，因為我是經曆過的人。
戚先生接著笑道：“那就好，從小道、本道修起，最終匯入大道、正道，這才是道家的正確修行方法。你在老家時經曆的太多，到了九宮山後起點也太高，來到省城後，直接就上升到教派勢力甚至是國家恩怨之間的糾葛裏，這樣下去的話，隻會提前毀了你的道魂和道體。”
“所以從今天起，像邪教、罪魂這樣的大事交給我，你什麽都不用管。而你平時遇到的那些鬼事，我可以教你，但卻得你自己去處理！”
見我又有些呆愣，他拿起我床邊的一本《道德經》，重重敲了一下我的頭後道：“聽明白了沒？”
我不太明白，所以我沒點頭。
他長歎一聲後道：“你這道魂能出竅，卻不知哪天才能開竅！華夏大地現在人心浮動、唯利是圖，因果已經不在人心，千百年來的封鎮紛紛蠢蠢欲動，還指望我們這群自稱正道的人去解決呢！”
我更不明白了，他一會跟我說“小道”，一會又提這“大道”，不知是何用意？
戚先生卻不再說教，隻吩咐道：“你不用多想，放假後除了練功外，你還有得其它的事做！現在我被人家列為邪教嫌疑犯，生活已經沒了來源，再說我也不希望你以後跟我一樣，永遠靠組織來管著吃喝拉撒！所以呀，這個假期你得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麽適合的工作，提前去社會上鍛煉一下！也分擔一下我的負擔。”
盡管直到現在，我和戚先生呆一塊的日子並不多，但和他在一起，我卻有種久違的家的感覺。在他那難吃到極點的中藥調理下，我在床上休養了三天就徹底好了。
我的身體好了後，戚先生便整天早出晚歸，一幅忙碌的樣子，也不跟我說他去幹什麽了，隻在晚上的時候偶爾指點一下我的修煉功課。
想起他說過的話，我也不再宅在出租屋裏，整天坐著公交車去城裏轉悠，看看有沒有什麽工作是我這種十五歲的人可以做的。可惜我的身高雖然和大人相差無幾，但臉上卻稚氣未脫，轉了幾天，人家用工單位都不敢收我這樣的“童工”，連小餐館的洗碗工也要求得拿出身份證、證明自己已經年滿十六周歲……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新建成的小區門口的一張招工告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告示上寫得明白：招夜班電梯駕駛員一名，無任何要求，待遇從優！
見上麵沒有年齡和其它事項的要求，我報著試試看的態度進小區物管的辦公室去應聘。
那時省城剛剛開始流行高層住宅不久，這種新奇的樓房，讓很多住了一輩子平房的人忽然之間有了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於是住高層樓房不知不覺間就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高層樓房的小區也就躍然成為了可以比肩別墅的高檔小區。
高檔小區自然就應該有高檔的管理和服務，於是便有了“電梯駕駛員”這樣的角色，而這也將是我要應聘的工作。
那小區物管公司的辦公室裏坐著三個人，接待我的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他自我介紹說姓陳，我也很禮貌地稱呼他為陳叔叔。
這幾天應聘時的詢問我已經是對答如流了，在問過我是哪裏人氏、家庭情況後，陳叔叔終於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你是哪年出生的，今年幾歲了？”
我也不會撒謊，直接回答：“我已經滿過十五歲，在吃十六歲的飯了！”
陳叔叔一聽就搖頭道：“不行，你這還是娃娃呢！我們不敢用！”
我正想開口求求情說讓他通融一下，沒想到邊上一個戴眼鏡的男子插話道：“老陳，這位小兄弟長得還算眉清目秀，家又是外地的，我覺得應該給人家一點分擔家庭負擔的機會，對他也是一種鍛煉嘛。”
陳叔叔卻仍舊有些猶豫地回道：“宋主任，這小兄弟還是個孩子……”
“孩子怎麽了？又不是什麽粗活重活，那電梯三歲小兒都會開，你別欠人家的工資就得了！”宋主任搶斷後，接著又說了句：“四幢一單元因為沒有值夜班的，已經引起好幾戶住戶的投訴了！來買房的人聽說那裏的電梯晚上沒有駕駛員，都不願買那個單元的房子，連其它幢號和單元也受了影響。你再不落實，那就自己親自上陣吧！”
見陳叔叔還想說什麽，我怎能放過這個機會，趕緊插話求情道：“陳叔叔，你就網開一麵吧，我也就差幾個月就十六歲了，讓我來鍛煉一下吧！”
陳叔叔看了看宋主任板著的臉，又看了看我後，低聲說道：“那你跟我去填表吧！”
我站起身的時候，感激地對宋主任躹著躬說了聲“謝謝”，但那個幫我說話的領導隻哼了一聲沒有理我。
把我帶到另一間辦公室關上門後，陳叔叔卻拉著我低聲問道：“小兄弟，你家人不在身邊，要不你還是回去征求一下領你出來那位親戚的意見吧！你還小，這份工作……”
我感覺他是有些故意想攔我做這份工作，心頭有些不爽，便打斷道：“陳叔叔，人家領導都給我這個機會，你不會是看不起我們外地人，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吧？”
“唉，行吧行吧！”見我這樣說，陳叔叔擺手道：“這個機會我給你，但你得聽我把話說明後再做決定，因為這份工作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