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悄悄話
德寧老爹說完手伸進身上掛的袋子裏,從裏麵掏出一把硫磺撒在我們的篝火上,然後又走到其它火堆旁邊撒上硫磺,硫磺遇火後空氣中頓時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硫磺氣息。空氣中這麽濃烈的硫磺味,應該沒有什麽蛇會到我們周圍了。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才九點多,河灘外的山中一片幽暗,氣溫也逐漸降低了。那幾個人搭好帳篷,拿出幹糧坐在篝火旁開始享用晚餐。
我想起那對男女帶的那個鋁鍋這時候如果能喝上一杯咖啡或者一杯濃茶該多麽的愜意啊。想到這頓覺口腔裏一陣幹渴,於是舔著臉走到他們的帳篷旁邊,勉強笑了笑,掏出煙來遞給男人一支,自己也點燃一支,看著他笑而不語。
男人悶頭抽著煙,好像很不想跟我廢話的樣子。女人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滿臉狐疑地問道:“你有啥事,直說唄,不用嬉皮笑臉的。”
我很少求人,這回要跟被人借點東西覺得特別難為情,沉吟半天才說:“你們的鋁鍋還在吧,能不能借來燒點茶喝。”
女人咧開嘴角淡淡地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我當是什麽事呢,就這點事你還一臉難為情的樣子。鋁鍋當然在,你拿去用就是了。呃,我們這還有雲南特有的磚茶,你晚上如果守夜的話喝點可以解乏。”
這個女人還蠻好說話的,我忽然對她產生了一絲好感。女人從包裏翻出鋁鍋和一塊磚茶遞給我,又拿出一根鐵絲和勺子,對我說:“用鐵絲把鋁鍋掛在篝火上,不要傾斜把水倒出來,茶葉你放在鍋裏煮開就可以喝了。”
我笑著點點頭,道了謝走到篝火旁,將鋁鍋掛在篝火的架子上,然後用水壺到河邊灌滿一壺水回到篝火旁,將水倒進鍋裏,放進茶葉後蓋上蓋子,等待滾燙解乏的茶水。
餘昔抱著雙臂蹲在我身邊,扭頭看了看四周旁坐的人,小聲說:“今晚我們兩個人輪流負責守夜,必須有一個保持清醒。這些人來路不明,我有點信不過他們,有時候人比野獸還要危險。”
女人似乎天生就比男人有更強的危機感,對危險有著近乎本能的警覺。我點點頭,餘昔的擔憂不無道理,雖然這麽多人聚攏在一起心理上有安全感,可誰能保證這些人不會趁我們睡著時做出什麽對我們不利的事情來。
剛才這些人的出現雖然可以說是救了我們一次,可他們的真正目的顯然並不是為了救我們,而是衝著這些猞猁的皮毛來的。猞猁的皮毛是製作高檔皮衣的原料,珍貴的皮毛如同象牙一般稱為他們被捕殺的罪魁禍首。目前在人類的大肆捕殺下,已經成為十分稀少的物種,由於禁止出口猞猁皮毛,它們的皮毛做的大衣在市麵上已經非常罕見,一張皮毛的價格黑市上售價非常驚人。
水開了,揭開鋁鍋蓋子水汽氤氳,空中飄出一股濃鬱的茶香氣息,在這樣的夜晚能喝上一杯熱茶,無疑是令人歡欣鼓舞的事情。我用勺子舀出兩勺,倒進水壺的蓋子裏,遞給餘昔。餘昔接過水壺蓋放在嘴邊吹了吹上麵漂浮的茶葉和水蒸氣,輕輕抿了一口,微微點點頭讚歎道:“嗯,真好喝。”
喝完一杯餘昔將水壺蓋遞給我,我又舀了兩勺倒進去,自己端起來抿了一口。茶味十分濃鬱,苦中帶澀,澀中又有甘甜,茶香中還有一股茉莉的清香,真的是非常好喝,而且解乏。
聞到茶香,那一對男女和其它幾名戴著袖標的人都慢慢聚攏過來,手裏拿著自己的杯子坐在篝火四周,分別從鋁鍋裏舀出茶水來喝。在火光映襯下,每個人的臉膛都紅紅的,因為一鍋磚茶,彼此之間都客氣了許多,氣氛沒有之前那麽凝重了。一鍋茶水幾下子就被差不多唄舀光了,我把水壺裏剩下的水全部倒進鋁鍋裏,添上柴火繼續燒茶。
德寧老爹給周圍的火堆都加了幹柴後也走到我們的篝火邊坐下,抽出腰裏別的旱煙袋放上煙葉,用篝火點燃後抽了兩口慢騰騰地說:“既然大家都聚到一塊了,那我就順便說說,今晚得抽出幾個人來輪流守夜。山裏夜裏冷,周圍的老林子裏什麽東西都有,不防備是不成的,隻是守夜的人要吃點虧。大家都說說吧,誰來守前半夜,誰來守後半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誰都不願意守夜。我本來想表態守前半夜的,餘昔掐了掐我的大腿,示意我先不要吭聲。
德寧老爹見沒人表態,無奈地說:“那這樣吧,我這老頭子守前半夜,有願意跟我搭夥一起守的沒有?”
還是沒有人應聲,我心裏不禁暗笑,看來是沒人樂意跟一個糟老頭子一起守夜。我用眼神瞄著餘昔,她點點頭算是默許。我清咳了一聲說:“我和德寧老爹守前半夜,後半夜我師姐來守,你們之中隨便抽一兩個人,跟她搭個伴。”
這時候那個穿牛仔短褲的女人突然說話了,她清了清嗓子說:“德寧老爹年紀大了,我們都還年輕,就讓他睡個踏實覺吧,我和這位帥哥守前半夜,後半夜我老公跟這位美女來值班。大家有沒有意見?”
在場的人仍然沉默,這幫家夥都裝出一臉深沉的樣子,一個個大男人連女人都不如,看著都讓我來氣。餘昔說:“我沒意見,如果大家都不反對,那就這麽定下來了。”
又沒有讓他們吃虧,當然不可能有人反對,喝完茶後他們各懷鬼胎各自都散去,到自己的帳篷裏開始休息。餘昔拿出睡袋,放進帳篷裏,看著我笑了一下說:“那前半夜就辛苦你了,我先睡一會。不過有個美女陪你守夜也不錯啦,你們還可以聊聊天,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什麽的呢。”
哎,女人的想象可真是豐富,我苦笑著搖搖頭。餘昔打了個哈欠,鑽進了睡袋裏。也許今天又驚又累,餘昔已經疲憊得睜不開眼睛,鑽進睡袋沒多久就睡著了。我從鋁鍋裏舀出一勺茶,喝了幾口茶站起身,走到周圍的火堆旁邊,給每個火堆加上硬柴。
沒有守夜的人都睡下了,山澗中恢複一片寂靜,偶爾能聽到鳥類被驚擾的叫聲和睡著的人的呼嚕聲。夜越深氣溫越低,我的手腳都感覺有點冷,在篝火上烤了烤火,一股尿意傳來,我走到河邊,解開皮帶撒了泡尿。
正尿著,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我靠,沒看出來你的家夥還挺大的。”
我扭頭望去,看到那個穿著牛仔短褲的女人正似笑非笑站在我身體左側不遠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我的襠部,眼神是如此的婬蕩。
我待一泡尿完,將東西放回去提起褲子係好皮帶,沒好氣地說:“你怎麽沒羞沒臊的,男人撒尿你也偷看。這麽大的玩意沒見過嗎,你是不是想要親口嚐一嚐?”
女人不屑地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地說:“誰稀罕偷看你,你們男人的老黃瓜老娘見得多了,你這隻鳥還是留給你的情人品吧。天生一幅婬賊的長相,還裝什麽正人君子,你這號的男人我最看不上眼了。”
我苦笑了一聲,抬頭望了眼天上的星鬥,淡淡地說:“我這號的男人你最看不上眼,你身邊那位好像也不咋的嘛,長著一張倭瓜臉不說,八棒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你這樣的品味我可不敢恭維。”
沒想到這句話倒把女人逗樂了,她噗嗤笑了一聲,眯著眼睛在河邊坐下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這麽形容他倒是挺貼切的,來嘛,坐這裏,反正又不能睡覺,我們兩個人說說悄悄話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