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夜深了
我負責警戒,餘昔蹲下來拿出登山包,從包裏掏出手雷、炸藥和雷管,用抽出一疊油紙,每個油紙倒入一點炸藥,然後插上一根雷管,將引線放進去後包裹起來。
獸群再次躁動不安,慢慢向我們聚攏,企圖再次發出攻擊。我握著槍大聲問道:“師姐,搞好了沒有,炸死這群狗日的。”
餘昔拿起一包炸藥,從篝火裏取出一根燃燒的木柴說:“好了,我扔出炸藥包後你馬上蹲下,以防被飛起的石子擊傷。”
就在我們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樹林裏突然出現一片火光,影影灼灼好像是一群人打著火把。火光越來越近,到了林子邊上我終於看清楚,真的是一群人打著火把和手電從林子裏鑽了出來。
這些人飛快地向我們走過來,我聽到他們邊跑邊發出喊叫聲,同時伴隨著拉動槍栓的聲響。圍攻我們的獸群非常警覺,看到一條火龍衝來,立即聚攏在一起,排成攻擊隊列,做好了隨時迎戰的準備。
人未到,槍聲先響了,這些人手裏的槍械五花八門,因此槍聲也十分混亂無章,一排槍打過去,獸群便倒下幾條屍身。獸群被完全激怒了,在槍聲過後短暫的驚慌之後開始了反撲,發出嘶吼聲向趕來的人群猛撲了上去。於此同時,還有幾隻向我和餘昔撲了過來。
山澗中突然傳來幾聲詭異的號角聲,號角聲響了兩聲後山澗再次歸於寂靜。然而號角聲一起,這群被激怒的獸群卻停止了反撲,四散逃去,紛紛跳進河裏,鳧水去了河對岸,然後消失在茫茫的雨林之中。
這些家夥到底是什麽來路,如此的訓練有素,從攻擊到完成撤退意圖非常統一。獸群離去,危機暫時解除,我和餘昔劫後餘生仍然驚魂未定,心有餘悸。
從樹林裏竄出來的人走到最前列的竟然是德寧老爹,他一隻手裏拎著鳥銃,一隻手裏拿著手電。在他身後還跟著今天中午我們在窩棚裏遇到的那五個人中的一對鴛鴦,正是昨晚住在我們樓上的那一對。另外還有幾個人不認識,這幾個人胳膊都戴著護林隊的袖標,看來是自然保護區護林隊的隊員。
這幾個人背上都背著鼓鼓囊囊的袋子,裏麵不知道裝的什麽東西。他們過來後將被打死的獵物收集到一塊,受傷的則又補上幾槍,直到打死為止。
德寧老爹走到我們身邊,用手電照著我們如釋重負地說:“果然是你們兩個,我找了你們大半天了,本以為你們還在山峰裏,沒想到居然已經到這裏了。”
餘昔看到德寧老爹氣不打一處來,惱怒地說:“你這人怎麽回事,剛進山就把我們扔掉不管了,錢你是不是不想賺了?”
德寧老爹老臉一紅,訕訕地解釋說:“你們不知道,我們一腳踩進了蟒蛇的禁地,那顆大樹上有兩條蟒蛇正在交配,我們砍樹的時候驚擾激怒了它們,一條追你們,另外一條纏住了我,我也是差點把老命搭進去才逃出來。等我去追你們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你們的人影了。”
剛才因為緊張,我被抓傷的肩膀顧不上處理,這時候才感覺到一股銳利的疼痛,忍不住哎喲慘叫了一聲。即便是隻抓破一層皮,可獸爪留下的印記十分明顯,肩膀上一陣火燒火燎的蟄痛傳進腦部神經,疼得我渾身冷汗直冒。
餘昔趕緊打開背包,從包裏拿出雲南白藥給我敷上,總算暫時止住了血,可身上的襯衣已經被血結痂後粘在了身上,衣服上全是血跡。
德寧老爹從他隨身攜帶的包裹裏掏出一個藥丸,用牙咬開,一半揉碎塗抹在我的傷口,另外一半讓我張開嘴巴吃進去。我心想他媽的,老子真是命苦,被狗日的抓傷不說,還要吃你這老東西的口水。
德寧老爹給我處理好傷口說:“這是我們山裏獵戶特製的山藥,外敷內服,很管用的。這山裏的野物爪子上多少都有毒,不用我們這種藥傷口很容易潰爛。”
用了德寧老爹的藥,我感覺果然好多了,傷口的那種蟄疼逐漸消退,取而代之是麻麻的,癢癢的感覺。我好奇地問道:“老爹,剛才那些攻擊我們的野獸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們兩個人都沒見過啊。”
德寧老爹說:“是猞猁,但這些絕不是這座山裏的野物,可能是有人養殖的。”
果然是猞猁,隻是誰都沒想到這大山之中竟然有人專門養殖這種猛獸,難怪剛才聽到號角聲這些猞猁都像是接到命令一般迅速撤退。最可怕的是,這些猞猁都會鳧水,如果用這些東西圖財害命,那可就成了這深山老林中最大的危險了。
跟老爹同來的那幾個人並沒有主動跟我們說話的意思,他們收拾好地上的猞猁屍身之後,開始在河灘上搭建帳篷,並且四處搜集柴火,在河灘周圍點起了好幾堆篝火,用篝火將我們搭建帳篷的區域圍了起來,看樣子今晚他們也打算在這裏過夜了。
餘昔皺了皺眉頭,眼睛盯著德寧老漢問道:“老爹,你不是說你在山裏找我們嗎,怎麽會跟這些人在一起?他們進山來到底來幹什麽?”
德寧老爹遲疑了一下才說:“我在山裏找你們的時候先是遇到那一對男女,他們在山裏迷路了,跟他們的同伴互相走散了。天快黑了的時候,我們遇到了護林隊的這幾個人,結伴才從林子裏走出來。”
“哦?”餘昔狐疑地盯著德寧老爹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德寧老爹的目光躲閃著,眼睛轉向那幾個正在搭帳篷的人說:“當然是這樣,我都六十多歲了,還能騙你們小毛孩子不成。”
這老家夥肯定沒說實話,不過我們也不想馬上戳穿他。他清咳了兩聲接著說:“一會我們大家坐下來開個會,分配一下輪流守夜。這山裏到了夜裏氣溫就降下來了,晚上還要防著野獸和毒蛇,必須安排人來守夜,其他人才能睡個踏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