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闖關
李文凱突然發出一陣怪笑,笑聲陰森駭人,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他陰森森地說:“唐亮,你母親唐雨柔當年是因為精神分裂住進了我們醫院。我今天來見你,隻是想看看,她的精神分裂症是否遺傳給了她唯一的兒子,就是你。今天我來見你的主要目的,就是帶你回家的,走吧,你媽媽在那裏等你。”
我怒不可遏地罵道:“放泥馬狗屁,我看你們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神經病。”
李文凱繼續怪笑道:“唐亮,聽我一句勸,跟我們走吧,精神衛生醫院才是你該去的地方,那裏有你許多同伴,在那個地方,你才能找到你自己。”
我怒不可遏,猛地從腰裏拔出槍,剛想舉槍射擊,卻被李紅一把按住了。李紅眼睛盯著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亂來。我想了想,強忍住匈腔裏的一股惡氣,將手槍重新插回腰裏。
李文凱點點頭,重新走過來坐在我麵前說:“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唐局長,在下委實是一番好意。你的精神分裂症還處於潛伏期,精神疾病的潛伏期一般都比較長,目前雖然沒有發現明顯的後遺症,但是誰能保證三年年,或者五年之後不會發作呢。”
我惡狠狠地說:“住口!老雜毛,你敢再攻擊老子,今天你的死期就到了。你信不信,老子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李紅突然冷冷地衝著屏風後麵說:“既然來了,為什麽還不現身?非要讓我們開槍打死人,引來公安局的警察你才肯露麵嗎?”
李紅是在跟誰說話?我狐疑地望著李紅。李紅向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即隨手抄起一把凳子,朝屏風後砸了過去。一扇屏風轟然倒地,這時我聽到幾聲清脆的掌聲自屏風後響起,一個男人從另外一扇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男人一邊鼓掌,一邊說:“李紅,你還向當年一樣心細如發。唐亮能收了你,確實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隻是我百思不得其解,像你這樣一個奇女子,怎麽會喜歡這麽一個紈絝子弟,著實可悲可歎。”
我們循聲望去,看到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從屏風後走出來。男人的眼神十分犀利,望著我和李紅似笑非笑,笑容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接下來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門口站立的兩名黑衣人竟然給這個男人跪了下來,一臉虔誠地腦袋著地磕了兩個頭,恭敬異常地說:“見過深爺,小的給深爺請安了。”
中年男人似乎對如此隆重的接見方式早已見怪不怪,他朝天翻了個白眼,眼睛盯著天花板,鼻孔朝天,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師弟,我們有八年沒有見麵了吧。真是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你用來歡迎師兄的竟然是用這種方式。”
韓博深?誰能想到,黑衣人口中的深爺竟然是我的師兄韓博深。這狗日的,什麽時候搖身一變成了精神病研究院院長,一個傳說中的教父式人物?
我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韓博深接著說:“李紅啊,你還好嗎?北京一別至今已是十年。十年生死兩茫茫,自難忘,你……是否別來無恙?”
我眼睛盯著李紅,驚訝地指著韓博深問李紅:“怎麽,你們認識?”
李紅冷笑了一聲,說:“何止認識,他就是燒成灰我也能認出他。姓韓的,你陰魂不散跟了我十年,到底想幹什麽?”
師兄韓博深的目光從天花板上移動到李紅臉上,目光裏全是柔情蜜意。他搖著頭苦笑說:“紅,十年了,你還是那麽恨我嗎?難道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恨比愛長?”
我徹底被搞糊塗了,看來這兩個人的恩怨由來已久,隻是為什麽李紅從未向我提過?我心裏一陣抓狂,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怎麽會認識他,這到底怎麽回事?”
李紅回頭望了我一眼,氣急敗壞地說:“來不及解釋了,你把槍給我,我來掩護你離開。你快走,再不走我們兩個人誰都走不了。”
師兄韓博深歎了口氣,搖頭苦笑說:“紅,我們剛見麵你就要走嗎?難道你真的不打算給我一次當麵解釋的機會嗎?我很傷心,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絕情。”
李紅氣憤難當,嗬斥道:“少羅嗦,收起你那套假惺惺,拿命來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給我聽好了,今天我們兩個人隻有一個人能活著從這道門裏出去。”
聽李紅的語氣,她似乎恨透了這個男人。可是李紅比我高三屆,比師兄早兩年畢業,又不在同一所學校,我們之間此前從未有過交集,她與師兄韓博深能有什麽恩怨呢?
我迷惑不解地問:“李紅,你們?我不明白,你們之間能有什麽恩怨?”
李紅的眼睛發紅,目光中全是駭人的恨意,她一把搡開我,翻身退後。翻身的間隙已經從腰裏拔出一把飛刀,甩手扔了出去。小李飛刀發出呼嘯聲,直奔師兄的咽喉而去。
在我的記憶中,小李飛刀,例無虛發,李紅此前幾次出手都從未失手,然而今天奇怪的事接二連三的發生了,李紅飛刀再次失去了準頭。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見李紅拔刀,在飛刀破空而出時驚呼一聲,一個翻身站起身,用身體擋在了韓博深身前。隨著黑衣人的一聲慘叫,飛刀準確無誤地刺進了黑衣人的後頸之中。
師兄韓博深堪堪躲過這一刀,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深爺看了一眼替自己死去的黑衣人,目光中凶光畢現,咬牙切齒地說:“李紅,你就是這樣招待你十年不見的初戀情人嗎?李玉果然沒說錯,變了心的女人比蛇蠍更可怕。看來今天我們兩個人隻有一個人能活下去了,唐亮師弟,你們準備受死吧。”
李紅竟然是師兄的初戀情人,我幾乎吃驚得失聲驚呼。我目瞪口呆地望了一眼一臉殺氣的李紅,然後又看了看一臉悲戚之色的師兄韓博深,大腦瞬間陷入癱瘓。
李紅殺紅了眼,從腰裏再次拔出一把飛刀,眼睛通紅地望著韓博深,一字一句地說:“小亮,不要聽他胡說,你這個師兄是一個瘋子,真正的神經病人,他就是黑鷹組織的教父禿鷲。如果我沒猜錯,秦時明月茶樓就是黑鷹組織的秘密聚會地點,我們已經身處險境。”
我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急忙說:“李紅,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快告訴我。”
師兄韓博深突然說:“讓我來告訴你吧,李紅的判斷不錯,秦時明月確實是我們經常聚會的一個地方。隻是有一點她的判斷還是出現了偏差,本人隻是個醫生,並不是你們要找的禿鷲。”
我輕蔑地笑了一聲,說:“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誰才是禿鷲?看在我們就快要死的份上,師兄,你就說句實話吧。”
韓博深陰笑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說:“其實根本沒有禿鷲這個人,他不過是你們自己杜撰出來自己嚇唬自己的。我們都不是禿鷲,但我們也可以是禿鷲,現在你明白了吧?”
我想了想,點點頭,誠懇地說:“明白了,好了師兄,你們可以安心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