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世外高人
另一個黑衣人緊接著用十分自豪的口吻介紹說:“深爺想見唐少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能勞動他老人家出麵的人並不多見。尤其是最近幾年,深爺深居簡出,基本上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麵了,他能親自出麵見唐少一麵,已經是給了我們江海大少天大的麵子了。”
聽這兩個二貨一唱一和的,把這個深爺描述成了世外高人,我心裏覺得特別好笑。這回我們算是跟精神病磕上了,這個被稱為深爺的老家夥想見我,他不會是希望將我作為一個特殊病例研究吧?
李紅不為所動,冷冷地說:“少廢話,馬上給你們凱哥打電話,半個小時後再不露麵我們就不奉陪了了。這個什麽狗屁的深爺對你們來說可能是大大的,但在我們眼裏卻是小小的,小到不能再小的一個小人物。實話告訴你,我見過的大人物多了,還沒有人敢像你們今天這樣怠慢我們的。”
黑衣人的態度比幾天前要好很多,他謙卑地說:“好的,二位請稍後,我們凱哥是個言出必行的守信之人。我向你們保證,不出半個小時,他們一準到。”
我們在包房坐下後,服務員和茶博士進門泡好茶,分別給我們倒了兩杯茶,然後矮身退了出去。黑衣人仍然站在門口,麵帶謙卑的微笑望著我們。
我笑了笑,說:“二位,過來坐下喝杯茶嘛。反正這會也沒事,要不我們先聊聊?”
黑衣人誠惶誠恐地說:“不用,不敢,這張桌子哪裏有我們這種小人物坐的位置,二位千萬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喝了幾杯茶,感覺精神好了很多。這會反正閑來無事,特別想逗逗這兩個精神病大夫,順便觀察下他們的反應。我笑著問:“二位似乎對深爺十分崇拜,他是你們的精神教父嗎?”
黑衣人膽戰心驚地擺擺手,說:“深爺行事高深莫測,豈是我們這種人能理解的。二位還是不要多問了,凱哥和深爺應該馬上就到了,聽到我們談論他們肯定會不高興的。”
李紅低下頭竊笑了一聲,低聲對我說:“看出來沒有,這個深爺就是傳說中教父級別的人物,他們提起深爺的名諱都有所忌諱,應該屬於徒子徒孫一類的小角色。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想好一會怎麽對付這個深爺吧。”
李紅說得對,這個深爺絕對不是一般人。我點點頭,腦子飛快地運轉起來。可是我窮盡腦汁也沒想出對策,以前缺乏和精神病打交道的經驗,遇到一個研究精神病的院長,我該跟他談點什麽呢?
在我十五歲那年,母親的精神出了問題,被送進了精神衛生醫院。我試圖回想起母親那個時候的精神狀態,但腦子裏卻空空如也。我隻隱約記得,母親的記憶似乎出了問題,整日披頭散發精神恍惚,她看人的目光是直視的,眼睛裏沒有任何感情,甚至連我都不認識了。
兩點半的時候,包房門被推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雄糾糾氣昂昂的老頭。老頭身材魁梧精神矍鑠,胡子和頭發已經全部花白了,但麵色十分紅潤,氣場很強大。
老頭身穿一身中式大褂,手裏捏著兩個玉石做的圓球,進門就抱拳打著哈哈,聲若洪鍾地說:“對不住了,讓二位久等了。”
聽這個老頭子的笑聲中氣十足,從行為舉止來看,一身的江湖氣,貌似一個練家子。
我和李紅都以為老頭就是深爺,然而黑衣人看到隻是微微點點頭,叫了聲:“凱哥。唐少和這位李警官已經等候多時了。”
凱哥抱拳,滿臉歉意地說:“唐少和李警官真是守時之人,臨時處理點事,讓二位久等了。在下李文凱,蒙道上的兄弟們抬愛,叫我一聲凱哥。當然,在江海唐少和李警官麵前,我隻是個小角色,兩位能等在這裏耐心等待在下到來,的確是給了我天大的麵子,先謝過了。”
我坐在椅子上沒動,頭也不抬地說:“好說,凱哥,客氣的話就不必多說了,我們還是談正經事吧。”
李紅抬起頭,上下打量李文凱一番,低聲問:“剛才你的這兩位手下介紹說,深爺要見我們家唐少,他為什麽還沒到?”
凱哥打了個哈哈,在我們對麵的椅子上坐下說:“剛進門的時候,深爺遇到了一個熟人,過去隔壁打個招呼,馬上就來。”
我不耐煩地問:“李院長,我很想知道,你約我見麵到底有什麽事?”
李文凱納悶地反問:“唐局長,如果我沒記錯,似乎是你讓我們醫院的大夫約我見麵。我也很想知道,唐局長有什麽事要跟我免談。”
這廝竟然賣起了關子,李紅冷笑了一聲,說:“既然這樣,那我問你,你為什麽派你們醫院這兩名大夫跟蹤唐少?你們想幹什麽?”
李文凱笑而不語,把玩著手裏的兩個玉球,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老雜毛很有點倚老賣老的樣子,竟然擺出這幅諱莫如深的樣子,讓我心頭火起。我扭頭看了眼李紅,李紅心領神會,馬上站起身拉著我的手說:“既然李院長不願意說,那我們就告辭了。”
李文凱急忙站起來,伸出雙臂攔住我們,息事寧人地說:“好吧,既然如此,那我隻好實話實說了。二位請坐,稍安勿躁,請聽我慢慢道來。”
我們重新坐定後,我說:“凱哥,有話你直說吧,我這個人不喜歡猜別人的心思。江海唐少辦事想來喜歡直來直去,拐彎抹角的那一套就不必了。”
李文凱誇張地讚歎道:“爽快,那我就直說了。唐局長,你母親是不是叫做唐雨柔?”
母親的名字很多年都沒有人提起了,這次竟然從李文凱嘴巴裏再次聽到母親的名字,我的心不禁一陣顫抖,急忙失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媽的名字,你認識她嗎?”
李文凱見我幾乎失態,得意地笑了兩聲,說:“當然認識,唐雨柔當年精神受到強烈刺激,被送進精神衛生醫院時,我就是她當時的主治大夫。”
我臉色一變,失聲問道:“你是我母親的主治大夫?那你告訴我,我媽媽當年到底受了什麽刺激,為什麽會突然情緒失控?”
李文凱突然陰陰地咧嘴笑了,說:“你母親的精神分裂症是遺傳的,所以我想見見你,順便替你診治診治,你的體內應該也遺傳了精神分裂症,隻是目前還處於潛伏期。”
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凱哥的脖領子,急赤白臉地問:“老東西,你什麽意思,到底想說什麽?快說!”
李文凱突然伸出一根指頭,在我的胳膊上戳了一下,我感到手臂一麻,抓住他脖子的手上的氣力頓時全部消失,他趁機從我手下溜走。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李文凱的身體如同泥鰍一般滑到離我們五米開外,冷著臉喊了一嗓子:“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把這廝給我綁了,給我帶回醫院去。
兩名黑衣人從兜裏掏出一捆細繩,同時向前跨出一步。李紅見狀不妙,馬上從腰裏拔出一把飛刀,甩手朝李文凱的麵門飛了出去。李文凱手裏的鋼球飛出,與飛刀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濺,飛刀被鋼球磕飛,而鋼球也滾落到幾米遠。
我手伸到腰間,準備再次出擊時,李紅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搖搖頭說:“唐少,你冷靜冷靜,不要這麽衝動。沒看出來嗎,這位凱哥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今天我們遇到真正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