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趨吉避凶
圍著我走了一圈之後,他就問我說:“你是誰?”
我想說自己是李飛,可嘴裏被塞著一塊冰凍過的豆腐。這讓我壓根說不了話。
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後,劉泰衡才拍了我的脖子一下,讓我嘴裏這塊冰凍的豆腐吐了出來。
豆腐落地後,我才著急的說道:“師傅,剛才我好像被一個法師給控製住了。不對,他應該是個降頭師才對吧。”
盡管我是在說實話,但劉泰衡依舊用那狐疑的眼光打量著我。
大概看了我三分鍾後,他才把我給拉到了外麵去,然後倒了一杯白開水。他一邊倒水一邊望著我這邊,似乎是在謹慎提防著我一般。
我也不好怪罪他,畢竟剛才自己是那個鬼樣子,更是對他起了殺心。
倒好了白開水之後,他就開始拿出了黃紙,寫了符咒。一邊寫他一邊問我說:“剛剛的事情經過是怎樣的?”
我便一五一十的告知於他。
想不到他聽完之後,竟說懷疑我是被鬼上身。我說絕對不可能,頂多就是血被拿去,然後下了降頭。雖然我對那些也不是很了解,但並沒有看見小鬼之類的。
劉泰衡寫好並將符咒給浸泡在水裏之後,就拿這杯水來給我喝。我起初不願喝,但最終還是皺著眉頭,任他給我灌下了。
喝完之後,我就打了一個嗝,心說這東西太難喝了。想著,更不禁因為那餘味而打了一個寒顫。劉泰衡倒是說這不打緊,更是說能夠趨吉避凶。
我覺得他道法高深,說的應該是真的。而且此時自己可以說是一隻死馬,縱然他不會,也得讓他胡亂醫治了。
之後一直到吃完晚飯,大概到了晚上的九點多,我都沒有發覺什麽異常。但就在我打算回房去休息時,竟然看到了一些幻想。
我看見一些猶如“金童”的紙人在我麵前蹦蹦跳跳,嚇得我急忙跑到劉泰衡身後,將臉深深埋在他背後,道:“師傅,你看到沒有?好多紙人。”
原本正坐在沙發上想事情的他便站起來,看向走廊那裏,卻說:“紙人?這裏哪兒有什麽紙人?你別日有所思夜裏就疑神疑鬼。”
說著,他還硬是把我給拽起頭來。此時一個紙人已經來到他的身邊,正撅著嘴唇,瞪大那灰溜溜的眼睛凝望著我。
這便是嚇得我登時哇的叫了一聲,然後推開了劉泰衡,整個人迅速往後退開了。劉泰衡不解的回過頭後,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
片刻後,就見他在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鏡子。那不是一個普通鏡子,而是我們經常在電影裏看到的那種八卦鏡。
用八卦鏡往我一照之後,我就覺得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當我因為刺眼白光而睜眼時,看見那些紙人都圍住我了。嚇得我急忙用雙手抱著頭,蹲下身去。
這種感覺,是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包括就近在咫尺的劉泰衡。
等劉泰衡走過來叫我抬起頭,我這才緩緩抬頭,但已經再也看不見那些紙人了。於是我就問他:“剛剛我看見的那一些都是自己的幻覺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不斷深吸氣。
他點了點頭之後,就環顧四周,並說道:“也不完全是你自發的幻覺吧!知道海市蜃樓嗎?”
“當然知道啊!”海市蜃樓就是沙漠中倒映遠方所產生的一種假象,那是因為光的反射和折射作用。
聽我肯定的回答了,他就說:“這和海市蜃樓同出一轍,隻不過其原理所采用的不是肉眼所能見到的光。”
我隨即問道:“那是紫外線或紅外線嗎?”
他搖了搖頭之後,竟然說道:“是人與生俱來的光輝,就是你肩膀上和印堂上這三把火。”說到最後,他將左手捏成了劍指。然後就用那兩個手指指著我眉毛中間的印堂。
一邊指著,他又一邊比劃著手指,如同在畫符一般,“這裏緊緊連接著人的命脈,應急三衰六旺。看看你這裏,現在猶如烏雲蓋頂,證明衰氣把旺盛的陽剛之氣壓下去了。”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這屋子裏的燈忽然閃了一下,嚇得我深吸一口氣,若不是因為本身也有些見識,估計我都要嚇得撲過去了。
“這麽激動幹嘛?可能是電路問題。”他竟然如此淡漠的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之後,便緩緩搖了搖頭,並緊緊皺著眉頭說道:“沒有。我並不是因為激動。隻是有點兒害怕。你講的讓我心涼你知道嗎?”說話時,我就眼巴巴的瞅著他,隻希望他不要再說下去。
真擔心聽下去的話,我估計會被他的話給說得嚇死。竟然說我運勢不佳。
他白了我一眼後,便轉開臉去。繼而,更是整個人都轉過身,背對著我向門外走去。此時雖然已經快要十點,但他的門沒有關。
“現在沒事,你先進去休息吧。”他一邊向著外麵走去一邊說道,“今天晚上,我會在這客廳守著。但是你要切記,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出來。”
聽到這一番話,我登時覺得一頭霧水。
為什麽不論聽到什麽都不能出來?
心中好奇,我便問道:“憑什麽?你打算幹嘛?”
他停下腳步後就說:“這是我的私事,不管你事。”
“是嗎?我看你像是要幫我啊!”我有些感慨,心中同時對他有些刮目相待。感覺他是要放手為我拚一次,又不讓我知道。
他從容一笑後,便沉著聲音說道:“你可以當做我是幫你,但其實是我氣盛,要逞一時之強。難得遇上這麽強的一個對手,今晚我要在這裏開壇會會他。”
我“哦”的應了一聲後,心想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便同意了,更是轉身準備回房休息。畢竟昨天受了那樣的折磨,此時我早已是覺得有些身心疲憊。
走了幾步後,我為了劉泰衡好,便停下,轉頭望著他落寞的背影,提醒道:“對了,那個降頭師身邊還有兩個徒弟。我再強調一下。”
他沉默了頃刻後,才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進去休息吧。這裏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假如連他一個邪門歪道都對付不了,那麽我劉泰衡就不配‘陰陽道長’那一個殊榮,也是死有餘辜。”
聽他說出最後這句話,我頓時就覺得頭皮發麻。因為內心感覺得到:這件事挺嚴重的。雙方哪一方假如輸了的話,估計都會有生命危險。
一邊懷揣著有些抑鬱的情緒,我一邊緩緩往那房裏走。又走了幾步之後,我竟然還是停下來,這次問的是:“你就那麽確定他們會過來嗎?”
“他們當然不會送上門。不過我自有辦法。”劉泰衡的口吻是那般自信滿滿,讓人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安全感,“睡覺去吧。這裏我來搞定。”
這一次我才下定決心回到房間。
如此夜晚,明知道會有事發生,要睡著是決然不可能的。於是我打開了行李箱,取出了燃血燈,想著萬一劉泰衡搞不定,那就要用到這法寶了。
畢竟,假如他死了的話,我也恐怕難逃一劫。所以此時我能做的,就是側耳傾聽。感覺劉泰衡撐不住了,我就離開拿著燈衝出去,助他一臂之力。
想必到時候能給那些玩降頭術的人一個教訓。
一直等到午夜子時,我才聽到外麵傳來了對話的聲音。那像是劉泰衡在跟人說話,聲音有點低,所以我聽不太清楚。
靠在門上後,才覺得那像是他和一個男人在竊竊私語。至於那談話的內容,像是關於我的。畢竟我多次聽到了“李飛”兩個字。
當然,我也不敢肯定,心說是有些心理作用吧?不過能夠確定的就是,他確實是在外麵和人講話。也證明就快有事要發生了。
聽他們談了好一會兒,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然後就聽對方怒喝一聲道:“憑什麽?就因為那樣所以我要給麵子?笑話。”
隨後,隻聽劉泰衡也怒了,在外麵高聲說道:“是笑話嗎?那就法術上見高下了。”話音一落,就聽到了嘩啦一聲,那聲音猶如許多珠子散落在地上。
之後我所能聽到的是一片嘈雜。如同電視在深夜泛起雪花點的聲音;也如同是那滂沱大雨正在敲擊著遠處的地麵,嘩嘩聲淅淅瀝瀝的。
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後,就聽到一個女人發出了啊的一聲。聲音顯得無比的尖銳、驚異,好像是哪個女人身受重傷了一般。
至於是哪個?我猜應該就是降頭師身邊那一個吧?
過了不久,又聽到外麵傳來一個男人唔哇的一聲,貌似是吐血了。驟然間,又聽到了轟隆一聲炸響。當即我想到的是這別墅要被整得塌陷了。
不過那聲音更像是櫃子倒下發出來的。
須臾,一切聲音戛然而止,這實在有些奇怪。剛剛還那麽嘈雜、劇烈的聲音,怎麽都消失了?隻感覺外麵客廳變得極其靜謐。
狐疑時,我聽見門上傳來了敲門聲,繼而聽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說:“李飛,快開門。快救救我,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