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誰是活人
我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半天都沒緩過神兒來。
這個時候,我就想起了今天晚上那個情形。那個女人的出現,的確是處處透著一股子古怪。
當時我還以為她就是個神經病,可是萬萬沒想到,對麵兒壓根就住人。
想到這兒,我就覺得後背發麻。如果對麵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那我今天晚上看到那個又是誰,鬼嗎!
這個時候我就發覺,我渾身都開始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我咽了口吐沫,拚命地壓製著自己內心的恐懼,跟我同學說: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現在可不經嚇。
我同學糾結的臉上的五官都快擰到一塊兒了,回答說:誰他媽給你開玩笑,我現在嚇得都不行了。
最後我們兩個商量決定,甭管今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個是人還是鬼,都等到明天早晨再說。
今晚我們兩個死活都不能出去了。
本來我同學給我單準備了一間房間,可是被對麵那個女的嚇得,誰也不敢單獨睡一個房間了。
最後我們兩個決定,今天晚上不睡了,就在客廳熬一宿。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兩個還能熬得住。可是我一連折騰了好幾天了,哪兒熬得過他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我睡到半夜就覺得渾身發涼,感覺就跟掉冰窟窿似的。
我以為是凍著了,於是就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被子。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見一張巨大的白臉就貼在我的麵前。
那張臉白得好像死人一樣,一下子就讓我想起了歪脖樹上的那個白臉女人。
看到那張臉的瞬間,我一個激靈就給嚇醒了,騰地一下就跳了起來。
等我醒過來之後這才發現,原來剛才那張臉竟然是我同學的。
我冷不丁的一動,把他也嚇了一跳,一屁股就坐在了後麵的沙發生。
我驚魂未定,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就大罵他:你神經病啊,大晚上不睡覺,你裝什麽死人啊你!
我同學喘著粗氣告訴我說:我就是確定一下,你是死人還是活人。
我問他什麽意思,他解釋說,對麵那個女人都死了一年多了,從來都沒鬧過什麽幺蛾子。我第一天住進這裏,就看到了那個死鬼女人。
所以他覺得我可能也不是人。
我大罵他心裏陰暗,心說老子還他媽沒讓你證明一下,你是不是活人呢。
不過我現在人在矮簷下,這話不要意思直說,於是就讓他趕緊睡一會兒,明天還得上班呢。
可是那小子好像來了精神,說什麽都不讓我睡了。
我問他到底想幹嘛,他告訴我說,他想去對麵看看。
我聽完渾身一個激靈,後脖子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於是就問他:你瘋了吧你,萬一對麵那個真不是人,你這麽幹不是找死嗎?
他說:對啊,所以才把你也叫起來,跟我一起去啊。
我歎了一口氣,心說當初跟他住一個寢室的時候,怎麽就沒發覺這小子腦子缺根弦呢。
接著他就跟我說,他全部的家當都填在這所房子上了,所以一定要確認一下對麵究竟是人是鬼,不然他以後住著都不踏實。
我問他明天早晨再幹這事兒不行嗎,我們兩個大晚上去找鬼,這事兒聽起來就他媽的不靠譜。
誰知道他回答說不行,他現在都有強迫症了,要是不弄清楚這件事,今天晚上都過不去了。
我心裏罵了一句娘,就問他想怎麽幹。他回答說,讓我去敲門,如果對麵的那扇門真的開了,就說明有鬼。
我聽完心裏就一哆嗦,心說這要是真他媽把門敲開,那我還活不活了。
開始我還表示反對,但是這小子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非得今晚弄清楚不可。
於是我硬著頭皮就打開了門。就在開門的瞬間,我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對麵那張臉肯定還在盯著我。
一想到這兒,我就覺得全身寒毛直豎。
我緩緩地打開門,然後就發現那扇門是緊閉著的,於是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同學讓我去敲門,我告訴他待會兒萬一真有什麽動靜,一定要等我進去之後再關門,別他媽回頭再把我丟在外麵。
他信誓旦旦地表示答應。
我戰戰兢兢地走到對麵門口,就覺得今天晚上這事幹的有點兒抽風。
但是事情已經到這兒了,隻能硬著頭皮幹下去了,於是我咬著牙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就在我敲門的那一瞬間,我就聽到砰的一聲悶響。
這一聲來的實在太突然了,我給嚇得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
等我回頭的時候就發現,我同學已經不見了,我背後的那扇門也被關得死死的。
我驚怔了大概一兩秒鍾,忽然就反應過來,我被關在門外了。
瞬間我就意識到,被這小子給涮了。嚇得我趕緊轉身撲回去,大喊著讓他趕緊給我開門。
可是門裏麵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越喊心裏就越驚。到後來,忽然就產生了一種心驚肉跳了感覺。
我被那種感覺嚇了一跳,然後就意識到,這種感覺我經曆過,就是那種被那個瘋女人從背後窺伺的感覺。
如果說之前還是一種隱約的錯覺,那麽此刻這種感覺已經強烈到足夠讓我心神不安了。
我甚至都能感覺得出,那道目光在我背後來回打量。
難道說,那個女人此刻真的就在我的背後盯著我嗎!
我戰戰兢兢地轉過頭去,就發現對麵的那扇門,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又卸開了一道縫隙。
門縫裏麵光線很暗,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可就是在這種昏暗的光線下,我清晰地看到一張白臉,正在對著我詭笑。
我頓時就覺得頭皮一麻,整個人都炸了。
這地方我再也待不住了,我就像瘋了一樣從那地方逃了出去,一直跑到小區裏。
我一邊跑,一邊給我同學打電話,大罵他不是東西,把我一個人丟在了外麵。
等我罵完之後,我同學就告訴我說:你發什麽神經,我在公司加班,還沒回去呢。
我聽完一下子就蒙了,如果他還沒回來,那跟我住了半宿了那個人又是誰。
想到這兒,我猛回頭朝樓上看去。就發現他家的那扇窗戶還開著,而窗戶上麵,此刻正站著一個人,注視著下麵。
那個人影背著光,看不太清楚。但就是這樣,我仍舊能看到,那是一張白的好像死人一樣的臉。
而那個人的臉蛋子上,還塗著兩塊好像豬血一樣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