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身邊的人
“媽的!你們可是收了老子錢的!你們不是說好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嘛!”眼前的情況讓張誌新氣的拍著桌子大叫了起來,我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還天不怕地不怕,這特麽又不是拍電影,哪裏有不怕死的人呢?
用看白癡的目光瞥了一眼張誌新,我隨手把剔骨尖刀塞進了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燒烤攤老板的手裏,笑嗬嗬的說:“大叔,人善被人欺,你就不準備把受的委屈還回去嘛?”
本以為那看上去很是壯碩的大叔有幾分血性,可這家夥卻哆嗦著手掌把剔骨尖刀丟到了一旁,然後點頭哈腰的對我和張誌新陪著笑臉說:“算了算了,都是來照顧生意的兄弟,兄弟們能來我這小攤就是給我麵子,今個兒我請兄弟們吃飯。”
這小攤老板說著,就跑到一幫抱來了一箱啤酒,連續起開幾瓶之後,又顛顛的拿來了一條白將軍,陪著笑臉給我們發起了香煙。
看著如此做派的店老板,我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人家畢竟是正經做生意的老實人,要是他真的還給那倆小混混一人一巴掌,顧及他以後的生意也做不成了。
他的攤子畢竟不是在我的地盤上,這事,的確是我想的不周到。
我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對於張誌新把人家顧客都趕走,還在這兒吃免費的烤串和啤酒的事情,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們把張誌新招惹到這兒的。
這錢,我不指望張誌新那沒人性的孫子賠,我陳子豪自掏腰包就是了。
心裏這麽想著,我直接從兜裏摸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隨手拍在了桌子上,也不管那攤主收不收,扭頭就回到了花姐那邊。
張誌新一直陰森森的盯著我,並沒有再開口說什麽,當然,他也沒有臉麵再說什麽了,要知道我一個人一把剔骨尖刀,可是把他身後那二十多號小混混全部都唬住了的。
“花姐,剩下的交給你。”我大馬金刀的坐到了花姐身旁,喝著我那還剩下大半杯的冷飲,風輕雲淡的對花姐說了一句。
花姐給了我一個敬佩的目光,然後就笑嗬嗬的對張誌新說:“姓張的,咱們的事情也該徹底解決一下了,說說你準備怎麽賠償我們吧。”
“賠償?”花姐話音剛落,張誌新就咬牙切齒的吼了起來:“你們還想要我賠禮道歉?你給老子等著!早晚有一天!老子會帶著人輪了你!”
張誌新歇斯底裏的喊了一聲之後,直接把他麵前的桌子掀翻,扭頭就準備離開了,可就在這時,花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指著張誌新喊了起來:“你以為你能出得了這條巷子?”
張誌新那家夥的話把花姐氣的直咬牙,而花姐那話也是霸氣外露,花姐這邊喊了一聲之後,小巷子裏立馬就亂了起來。
那些藏在巷子兩旁店鋪裏的混混們拎著棍棒衝了出來,轉瞬間就把張誌新等人堵在了巷子裏。
眼前的情況讓我不由得笑了起來,都到了這時候了,張誌新那傻X竟然還要放狂言說要輪了花姐。
難道他還沒有發現他帶來的這幫小混混都是沒膽子的孬種,還想憑借這幫“敢殺人的未成年”跟花姐的人馬廝殺一番?
他這是自己找死啊。
正想著要不要回避一下,免得看到這幫正值青春期的小夥子們跟著張誌新一起被收拾的血腥場麵呢,張誌新突然朝旁邊的煙霧冰淇淋攤衝了過去,我還以為他要跑,忍不住搖頭苦笑了起來。
這家夥怕是真的腦殘,他想用這輛小推車衝出一條道路?
張誌新的速度很快,不過那些把他團團圍住的壯漢們速度也不慢,可終究,張誌新還是率先來到了那冰淇淋小攤跟前。
看著那不過二十歲出頭,長相十分清秀,從衣著打扮上來看,樸素程度幾乎可以跟秦顏月那丫頭有一拚的小攤主,我不由得黑了臉。
這丫頭明明看到了張誌新是怎麽侮辱燒烤攤攤主的,她怎麽不早早收攤回家?
她這會兒蹲在小攤旁邊瑟瑟發抖,有個雞毛用?
說實話,我是真的有些不安了,不管張誌新帶來的那幫人是不是被我唬住了,可他終究是動了殺心,不然也不會放著自己的人手和宋誌昂派來的援兵不用,非要去花錢請那幫未成年了。
他的確是有了用這群未成年對我們下殺手的打算。
這家夥已經可以算作喪心病狂了,這已經陷入重圍,眼瞅著就要被圍毆,下場絕對好不了的張誌新,萬一做出了挾持人質的事情怎麽辦?
以我對張誌新這絲毫沒有人性的家夥的了解,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我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隨手扔掉了還有大半杯的冷飲,直接朝張誌新跑了過去,可還沒等我來到跟前,張誌新突然就把放在煙霧冰淇淋車旁邊的小桶拎在了手裏,他陰森森的看了一圈那些把他團團圍住,正不懷好意盯著他壞笑的壯漢,又扭頭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他咬牙切齒的盯著我,三兩下把小水桶的蓋子擰開,咬牙切齒的衝我喊了起來:“有種你就來試試!有種你就來啊!”
張誌新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弄的我滿頭霧水,這家夥不是想要劫持人質的?
他的目的就是把這小水桶抓在手裏?
這尼瑪是鬧哪樣,難道說,這桶裏裝的東西是硫酸啥的不成?
“快躲開!那是液氮!碰到這東西是要出大麻煩的呀!”我正好奇張誌新手裏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他有恃無恐的麵對我們這麽一大幫人的時候,那一直抱著雙臂蹲在小車後麵的小攤主突然滿臉驚恐之色的喊了起來。
聽到這女人的話,我不由得黑了臉,雖然我學習成績不怎麽樣,可在做實驗的時候,也見識過液氮的威力,記得當初做實驗的時候,老師隻是拿來了一小杯的液氮,可即便隻是一小杯的量,依舊可以瞬間把一大缸的清水結成冰塊呢。
張誌新那小桶裏滿滿當當的全是液氮,他要是放開往外潑,足夠把我們幾個人都淋成落湯雞的。
那畫麵,我壓根就不敢想象。
我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卻發現那一眾拎著棍棒的大漢依舊看傻子似的對張誌新冷嘲熱諷著,顯然沒有意識到張誌新手裏的東西是令人色變的大殺器。
俗話說狗急了也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呢。
看著一副作勢要把液氮潑灑出來的張誌新,我一腳把擋在我身前的混混踹開,黑著臉衝張誌新喊了起來:“張誌新!老子今天放你離開!不過你給老子聽好了!下次你再敢惹到老子!老子一定將你扒皮抽筋!”
說實話,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然我絕對不會放任張誌新離開,再說,我還怕張誌新這家夥搞上一大桶的液氮來找我的麻煩呢。
可如今形勢逼人,我本以為我答應放張誌新這孫子離開,他就會慌不擇路的逃離呢,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張誌新竟然惡狠狠的衝我叫囂了起來:“哼!房老子離開?老子用你放?你特麽以為你是誰!乖乖給老子跪下道歉!不然老子就把這瓶液氮全部撒出去!”
我被張誌新這話搞的有些下不來台了,眼前這局勢我們沒辦法跟他繼續鬧下去,可要是讓我給他道歉的話,我也不甘心。
正手足無措的時候,一陣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我扭頭看了一眼,隻見花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走了過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之前用飛刀在我背後剜下來一塊肉的刀哥。
我不知道花姐什麽打算,更搞不懂她臉上淡淡的笑意是什麽意思,花姐隻是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目光,然後就朝那群圍住了張誌新,貌似到現在還搞不懂為什麽要向他妥協的壯漢揮了揮手,用那種領導吩咐下人似的口吻說:“都退下吧。”
得了花姐的命令,饒是一眾小弟不知道事情怎麽回事,依舊是乖乖的退開了。
張誌新那家夥左右環視了一圈,發現沒有人再圍著他,他立馬就狂笑了起來:“哈哈!小娘皮!你現在知道怕了吧?啊!知道怕了吧?”
花姐直接就無視了張誌新的叫囂,她扭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刀哥,用那種不帶絲毫情感的語氣說:“飛刀,你不是吹噓十米之內例無虛發嘛?”
“花姐,我明白了。”被花姐稱作飛刀的家夥點了點頭,隨即就把身上那逼格十足的風衣給撩起了一角,我目光下意識的朝他腰間看了過去,可當我看到他腰間的東西時,差點兒忍不住叫出了聲。
這家夥不愧叫做飛刀,隻見他腰間掛著一個皮質的刀帶,上麵插著密密麻麻的小刀,我看的清楚,那一排小刀顯然就是上次那帶著倒刺,刺入我後背上,拔出來時還帶掉了一塊皮肉的飛刀。
那一排亮閃閃的飛刀特別的刺眼,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隻見張誌新那家夥的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顯然,這家夥也知道了花姐的打算。
液體很難潑出十米左右的距離,可飛刀不一樣,玩飛刀的好手刀哥,可以在張誌新那液氮觸碰不到他的距離,把飛刀盡數插在張誌新的身上。
“唰!”
隻聽到唰的一聲,刀哥就已經從腰間摸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飛刀,他連瞄都不帶瞄的,甩手就把飛刀甩了出去。
刀哥距離張誌新不過隻有幾步遠的距離,那雖然小巧卻不容人質疑殺傷力的飛刀轉瞬間就跨越了虛空朝張誌新飛了過去,張誌新那家夥還算敏捷的朝旁邊閃躲了一下,堪堪躲過了那柄小巧的飛刀,可還沒等他穩住身形,又是唰的一聲輕響,緊接著,又是一把飛刀從刀哥手中脫手而出。
刀哥的準頭極佳,同時出手速度又十分的快,剛剛不過是勉強閃躲開來的張誌新這次終於沒有躲閃開,隻聽得噗的一聲輕響,那飛刀就已經釘在了張誌新的胸口。
“狗日的!住手!給老子住手!”在飛刀入體的那一瞬間,張誌新那家夥就慘叫著怒罵了起來,可刀哥卻沒有停手的意思,緊跟著就又摸出了一把飛刀。
看著試圖把飛刀從胸口拔下來的張誌新,我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張誌新這死變態終於有苦頭吃了啊。
“行了,停手吧。”正想著張誌新會不會被紮成刺蝟呢,耳邊突然響起了花姐那很是淡然的聲音,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花姐正滿臉笑意的看著張誌新。
花姐示意刀哥停手這一點是我怎麽也沒想到的,難得有這大好的機會收拾張誌新,她幹嘛要製止刀哥?
花姐可不像是怕出事的人呢。
“姓張的,不想當靶子就乖乖給老娘道歉,不然的話,今天要讓你體驗一下當刺蝟的感受。”我這邊正思索著,花姐的聲音就又一次響了起來,我直接被花姐這話給驚呆了。
這特麽調動幾十號人馬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竟然隻是想要張誌新道個歉而已?
這也太虎頭蛇尾的了吧?
還有,如此輕而易舉的把張誌新給放了,那不等於是放虎歸山?
花姐這麽個大人物,不應該不懂這個顯而易見的道理吧?
我正想著,就看到張誌新猛地把插在胸口的飛刀拔了下來,看著飛刀上掛著的一小塊皮肉,張誌新這家夥渾身打著哆嗦,可他還是瘋瘋癲癲的狂笑著說:“有種你弄死我!想讓老子道歉絕不可能!”
張誌新到現在還不屈服是我怎麽也沒想到的,我扭頭看了一眼花姐,隻見花姐一臉不屑的瞥了一眼張誌新,然後就撇了撇嘴,氣呼呼的說:“最討厭跟瘋子打交道了。”
聽到花姐這話,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花姐準備退步了?
“飛刀!這兒交給你!不把你身上所有的飛刀飛出去!老娘就用你當靶子練飛刀!”正琢磨著,花姐突然瘋了似的喊了一聲,我直接就被她這霸道十足的話語搞懵逼了。
這尼瑪刀哥身上不定帶了多少飛刀呢,要是把所有的飛刀都飛出去,張誌新那孫子恐怕真的要變刺蝟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張誌新這小子就算僥幸不死也要丟上半條小命吧。
花姐隻是對刀哥喊了一聲,扭頭就朝巷子口走了出去,顯然是沒有了興致在這兒久留,準備離開了,我有心想要看張誌新的下場,可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在花姐離開之後也走人了。
我還是有些不安,我怕一會兒張誌新的援兵到場,如果是那樣的話,花姐這麽個頭頭不在,我們這一票誰也不服誰的大佬,各自為戰的話,恐怕是要吃大虧的。
不過張誌新的下場著實不會太好,因為我離開的時候,張誌新那家夥已經挨了好幾飛刀,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歇斯底裏的怒罵聲簡直是不絕於耳。
離開小巷子之後,我心裏卻總是覺得不安。
張誌新這已經喪心病狂的家夥絕對不會放棄對我們繼續下手,我這邊有著幾十號兄弟,而且還跟花姐這麽個強勢無比的大姐大結了盟。
我是不怕張誌新,隻是我身邊的人,比如蔡蘭蘭,比如蔡蘭蘭的老媽君姨都有可能是張誌新的打擊報複對象。
尤其是君姨,當初可是她親自帶著人把張誌新的第三條腿廢了的。
以張誌新那瑕疵必報的性子,絕對會抓住一切的機會去報複的。
想到這兒,我連忙給蔡蘭蘭打了電話,把張誌新越發不好對付的事情告訴了她,還特意囑咐她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她的老媽,免得以後遭了張誌新那家夥的毒手。
蔡蘭蘭在得到我的提醒時,還有幾分不在乎的意思,不過當聽到我說張誌新那家夥已經喪心病狂到了專門雇了一幫未成年打手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通知過蔡蘭蘭之後,我又想到了秦顏月,那也是個多苦多難的丫頭,雖然這段時間我們走的並不怎麽近,可除去已經離開的宋佳和李雨欣,再刨去蔡蘭蘭那個瘋丫頭,秦顏月和她的母親蓮姨也算得上是我的至親之人了。
難保張誌新那已經瘋魔了的家夥不會動什麽挾持她們來對抗我的打算,畢竟,比起挾持蔡蘭蘭和她那頗有幾分能耐的老媽來說,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無依無靠的秦顏月娘倆毋庸置疑的成為了張誌新最好下手的目標。
想到這兒,我就想要叮囑秦顏月一定小心行事,可秦顏月那丫頭卻怎麽也不接電話,我不由得有些心急了。
今天是周末,壓根就不存在秦顏月那丫頭正在上課所以不接電話的可能性。
難道說,秦顏月已經糟了毒手?
我顧不得多想,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就來到了秦顏月家的樓下,看了一眼停在十三樓的電梯,我咬了咬牙,一口氣跑到了六樓。
我大喘著粗氣敲響了房門,可是讓我更加緊張不安的是,我在門外敲了許久,裏麵依然沒有一點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