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我也是未成年
我正興奮的恨不得大叫起來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道滿含著不滿味道的聲音:“你們隻是他的教員,既不是他的打手也不是他的跟班保鏢,你們憑什麽幫他。”
這聲音冷冰冰的,不用多說,小文那女人聽到了我跟熊二熊三的對話。
媽的!這女人什麽耳朵嘛!
扭頭看了一眼在天台另一個角落做日光浴的小文,我忍不住暗罵了起來。
熊二熊三壓根就不敢反駁小文的話,當下我隻能一個人出了酒吧。
街麵上是徹底的亂了,滿街都是拎著棍棒的小混混,而之前在花姐那裏見到的幾個大佬,也派頭十足的露了麵。
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花姐也沒有給我通知,我給王重陽他們發了短信,讓他們守好自己的地盤,千萬不要跟著摻和,就戴上上衣上帶的帽子,遠遠地墜在了那些拎著棍棒的混混身後。
我的尾隨並沒有引起這些人的注意,因為跟在他們身後的不止我一個,好多年輕男女都跟著湊了熱鬧,甚至都有人拿著手機開始錄像了呢。
跟著這群人來到了酒吧街的一條偏巷,隻見花姐很是優雅的坐在一家刨冰攤,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玩著手機呢,她的身後跟著幾名彪形大漢,小巷子裏也有不少拎著棍棒的打手。
那幾個大佬派頭十足的家夥見到花姐之後,都恭恭敬敬的跟花姐打了招呼,花姐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突然移到了我這邊。
花姐的舉動讓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這特麽不要被她發現的好,雖然我跟張誌新是有過節,可我也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站在花姐身後。
我不是她的跟班,我也不想被這個心機女當槍使。
“小豪,既然來了怎麽不過來見我?”我躲在了一個身材比我壯碩了許多的混混身後,可花姐的聲音卻還是響了起來,顯然,我沒能躲過花姐的目光。
花姐這邊話剛說完,現場就傳來了一陣小騷動,許多小混混都交頭接耳的低聲交談著,無一例外,都是在討論酒吧街名氣響亮的陳子豪到底是跟花姐結了盟還是當了花姐的小弟。
我被那些議論聲弄的心煩,可我不得不壓著性子跟花姐打了招呼。
跟花姐聊了幾句才知道,她是約張誌新過來吃刨冰的。
我壓根就不相信花姐的話,那小巷子裏足足有三五十號拎著家夥的混混,怎麽可能是請張誌新吃刨冰的嘛。
花姐直接無視了我,她跟那幾個混混頭目交代了幾句,那幾個混混頭目就帶著手下小弟進入了巷子裏的店鋪,轉瞬間,幾十號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實話,花姐的安排挺不合理的,她想要陰人也應該在暗地裏進行才對,畢竟人家張誌新又不是傻子,花姐這邊大張旗鼓的安排了這麽多人手,張誌新肯定也能有所了解,在這種情況下,他敢不敢露頭都不一定呢。
再說了,就算張誌新有種,就算他來,肯定也做了萬全的準備。
這次的行動,恐怕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基本上所有人都隱蔽了起來,除了花姐本人和她身後那四個充當貼身護衛的壯漢之外,就隻有我被花姐留了下來,我不知道花姐是什麽打算,可我也沒開口問她。
我點了杯冷飲,就坐在那兒陪花姐聊了起來,這女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直跟我聊著宋佳,就連李雨欣和蔡蘭蘭兩人的名字也不時的從她嘴裏冒出來。
花姐的目的很明顯,她就是故意在提我跟張誌新的恩怨,我估計,她是想要激怒我,讓我去打頭陣跟張誌新幹一架。
心裏明白花姐的打算,我隻是靜靜地聽著,也懶的打斷花姐的話了。
足足坐在那兒呆了將近十分鍾的時間,我都覺得張誌新不會來了,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緊接著就聽到張誌新那罵罵咧咧的聲音響了起來:“媽的!那小娘皮也太看不起我了!竟然在這種地方約我見麵!”
張誌新話音剛落,就有好幾道聲音跟著附和了起來,顯然,張誌新也帶了不少的人。
我扭頭往外看了一眼,隻見張誌新在一夥跟班的簇擁下一步三搖晃的朝這邊走了過來,他臉上還掛著跟之前一樣的邪笑,那醜惡的嘴臉讓人恨不得狠狠地抽上幾巴掌。
我的注意力壓根就沒有放在他的身上,反倒是來回在他身後那一眾看上去像是未成年的跟班上掃視著。
沒錯,張誌新帶來的那幫人看上去都是跟我年齡相仿的小混混,看到這幫人,我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
前幾次的交鋒,張誌新那邊總是有一大幫拎著西瓜刀的壯漢,這回,卻變成了小混混。
我估計,他的那些幫手都被花姐收拾的不輕,現在還沒有養好傷,張誌新那孫子怕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叫了一幫小混混來撐場麵了。
隻是,一會兒要是真的動了手,這幫小混混會不會一哄而散就不知道了。
張誌新這家夥剛走進小巷子就把目光朝我們這邊投了過來,不過他的目光隻在花姐身上停留了一瞬間,緊接著就惡狠狠的看向了我。
這家夥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對於這家夥的反應我倒是沒有覺得什麽意外,不管怎麽說,張誌新會落到現在這地步全部都是因為我,不然的話,恐怕他現在已經娶了蔡蘭蘭的老媽,把蔡蘭蘭家裏的財產全部都扒拉他到的名下,還把蔡蘭蘭給霸占了吧。
可我的插手卻導致他的計劃流產,而且還被蔡蘭蘭的老媽狠狠地報複了一下,就連他男人的命根子都被廢了呢。
至於花姐跟他的恩怨,不過是因為地盤兒鬧出來的,所以他對我的仇恨程度,肯定比花姐更重。
張誌新目不轉睛的盯著我,他的腳步倒沒有停止,這家夥帶著足足二十來個小混混來到了距離我跟花姐不過幾米遠的地方,目光陰冷的掃了一眼緊挨著冷飲攤的燒烤攤,大手一揮,一眾跟班就罵罵咧咧的把燒烤攤上的客人給轟走了。
張誌新的做法讓我再一次認清了這家夥的麵孔,他這做事的風格簡直就是惡霸行為,要知道我陳子豪雖然也是混混,但是我和我手下的小弟都不擾民,我們隻不過是盡可能的把我們管理的地盤搞的越加繁榮,不過是照顧一下街麵上的治安情況,盡可能的不讓酒吧街那滿街的醉漢到我們的地盤上惹事。
嚴格來說,我們隻是跟我們地盤上的商戶合作,給商戶一個安穩賺錢的環境,然後收取一定的報酬而已。
可張誌新這做法,完全就是欺壓老百姓的惡霸啊。
在把燒烤攤上的客人全部趕走之後,張誌新直接就坐到了一個麵對我和花姐的座位上,這家夥無視了燒烤攤老板的哀求,他一邊吃著烤串,一邊喝著啤酒,時不時的還往那看上去足有四十來歲的燒烤攤老板臉上抽上一巴掌。
雖然明知道張誌新這是在挑釁,可我是實在看不下去張誌新的所作所為了,我忍不住拍了下桌子,猛地站起了身,準備過去殺殺張誌新的威風,也好為那燒烤攤的老板出頭做主。
在我起身朝張誌新走去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下花姐,卻發現花姐非但沒有阻攔我的意思,反而是饒有興致的盯著這一切。
見我回頭,她還給了我一個鼓勵或者說是慫恿的目光。
在看到花姐那目光的一瞬間,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我這次過來隻是觀摩的,這並不是我的主場。
我不應該當這出頭鳥。
想到這兒,我心裏暗罵了一聲就準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可就在這時,張誌新那孫子罵罵咧咧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媽的!你小子一次次的壞老子好事!竟然還敢跟老子拍桌子!你特麽信不信老子帶人平了你的綠蘿巷!”
我一次次壞他的好事,顯然,他是知道上次是我救走了花姐的,隻是他的口氣倒是不小。
在他跟花姐在拆車場約戰的當天晚上,花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雷霆手段把他身邊的人都料理了,甚至張誌新本人都被安排了一場車禍,到現在,張誌新連能拿的出手的小弟都沒有,都隻能用一幫高中生模樣的小混混來撐場麵了,他竟然還有膽子說要平了我的綠蘿巷?
就算他仗著宋誌昂那家夥給他撐腰,可我身後又不是沒有人。
雖說雷經理並沒有要出頭為我解決麻煩的意思,但是我跟雷經理之間的關係外人可不知道,就連花姐這在我們年輕一輩近乎於手眼通天的大姐頭都因為我跟雷經理的關係跟我結了盟,甚至還因為我跟雷經理的關係跟張誌新結下梁子了呢。
沒錯,花姐要討.伐張誌新的理由雖然是他占了酒吧街的地盤,把酒吧街搞的烏煙瘴氣的,這才要出手收拾他,可這理由在我這兒壓根就不成立。
要知道這酒吧街上大大小小的勢力可是有著十幾家的,這其中就有好幾家不歸屬花姐的,他們不是同樣在酒吧街站穩了腳跟嘛?
別的不說,就說我陳子豪,我不是在酒吧街混的風生水起,連續占了酒吧街大概三分之一的地盤嘛,我陳子豪非但不是花姐的手下,反而還跟花姐有過矛盾,可這種情況下,花姐都沒有出兵討.伐我,她有必要去招惹張誌新這麽個不好解決的燙手山芋?
她分明就是想要交好於我罷了,能讓花姐這麽個強勢到老一輩人物見了都要給幾分薄麵的大姐大主動交好我,足以能看出雷經理的強大了吧。
花姐這麽個半露才把手插到我和張誌新中間的女熱都知道雷經理的能力,張誌新這麽個當事人不可能不知道,畢竟上次在郊區那廢棄的大廠房的時候,雷經理出了麵之後,不是嚇得宋誌昂連屁也沒敢放一個嘛?
在這種拚後台拚不過我,手上勢力又不如我的情況下,他憑什麽這麽囂張!
心裏這麽想著,我也不打算退回去了,我大步朝張誌新走了過去,嘴裏冷笑著說:“姓張的,都是出來婚的,你就別嘴上放狠話了,有能耐咱們手上見真章啊。”
我是做好了跟張誌新連連的準備,哪怕我身上有傷,我也不準備退縮了,做人,尤其是我們做混混的人,必須要有自己的傲氣。
麵對我的挑釁,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張誌新有些慫了,他隻是惡狠狠的盯著我,卻沒有接我的話。
張誌新的反應我早就料到了,他就是個沒本事的,最少在拳腳功夫上麵,是個沒本事的。
他壓根就不敢跟我打。
不屑的瞥了一眼張誌新,我冷笑著來到了他的跟前,我俯下身子雙手撐著桌麵,似笑非笑的說:“怎麽,我的張老大不敢了?”
“陳子豪!你別欺人太甚!”麵對我的挑釁,張誌新氣的攥緊了拳頭,可最終也隻是憋出了這麽句話。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張誌新,這弄到現在,欺人太甚的人成了我?
他這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不錯嘛。
我直接就無視了張誌新這慫包,扭頭看了一眼一左一右架著燒烤攤老板手臂的兩個混混,突然抬手朝那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年齡,隻是臉上還帶著幾分稚嫩之氣的小混混抽了過去。
那家夥仿佛沒有想到我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他連閃躲的意思都沒有,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那模樣,分明就是被我嚇到了。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我的手掌就落到了那家夥的臉上。
大力的一巴掌抽的那家夥臉頰迅速的紅腫了起來,我心裏的怒氣也淡了幾分。
“你想幹嘛!”我這邊正活動著手腕,考慮要不要給另一個沒有一點眼力勁,到現在還架著燒烤攤老板左臂的混混也來一巴掌呢,身後就突然響起了張誌新歇斯底裏的吼聲。
我冷笑著瞥了他一眼,抬腳就朝那小混混踹了過去,隻是讓我好奇的是,那家夥竟然在我的腳掌接觸到他之前,就很是迅捷的朝旁邊躲了兩步,很是輕鬆的就躲開了我的攻勢。
沒有絲毫征兆的出手被人閃開了,我隻覺得有些奇怪,這家夥怎麽會有那麽好的反應速度?
雖然心裏有些疑惑,我也沒有多想,反正我的目的是達到了。
我既落了張誌新的麵子,殺了他的威風,也從張誌新的手裏救下了燒烤攤的老板。
正準備轉身回到花姐那邊,把主場交給花姐的時候,接二連三被我無視了的張誌新突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他像是瘋子一樣笑著說:“姓陳的,是不是發現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了?”
不一樣的地方?
不過是一個反應和身手都算不錯的小子罷了,這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嘛?
難不成,張誌新這腦殘以為我打不過那小子?
可笑,就他那樣幹瘦的未成年小毛孩,我空手都能對付好幾個好吧。
心裏這麽想著,我又一次無視了張誌新的話語,可就在這時,張誌新卻又獰笑著開口說:“你以為我沒有幫手才帶這幫小子的嘛?我告訴你,這特麽是老子故意的!”
故意的?張誌新的話讓我心裏有些不安了起來。
難道說,張誌新帶這些人過來隻是掩人耳目,他趁著花姐把人手調集到這邊,趁著花姐後方空虛,暗中派人去摸花姐的地盤了?
我扭頭看了花姐一眼,發現花姐的臉色也不太好,顯然,花姐也有些擔心了起來。
見到花姐這麽個女強人都覺得事情不妙了,我忍不住黑著臉說:“你到底什麽意思。”
張誌新滿臉獰笑的看著我,陰森森的開口說:“嘿嘿,之前宋先生派來的人雖然狠雖然能打,可他們終究不敢殺人,而我花錢雇來的這幫小娃娃不一樣,他們都是未成年哦。”
聽到張誌新這話,我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要告訴我,他帶來的這幫小混混不怕殺人。
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隻要不是他暗度陳倉,那我們就不用緊張兮兮的,因為我敢肯定,這幫為了錢才跟著張誌新的小混混,沒有那個膽子下殺手。
我用那種滿含著鄙夷與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張誌新,然後隨手從燒烤攤上拿過一把務必鋒利的剔骨尖刀,閑庭散步般來到了張誌新身後的那一幫小混混跟前,三兩下把身上的上衣脫了下來,直接把那交錯縱橫的傷痕亮了出來,然後似笑非笑的用匕首指著那群小混混,風輕雲淡的說:“你們都是未成年,嗬嗬,真是太巧了點,我陳子豪也是未成年呢,你們有想要跟我玩命的嘛?”
我這話簡直是霸道到了極點,挑釁意味也是十分的明顯,可那幫小混混卻沒有人敢跟我的目光對視,我目光落到誰的身上,誰就低垂著腦袋或者把頭扭到一旁,一個個簡直就像是見了老師的乖學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