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戰
“小心！”張雲軒一聲低喝，同時起身出劍抵擋，隻聽“叮”“叮”兩聲，飛來之物被彈開，掉落在地。楚暮也急忙起身，兩人定睛一看，發現偷襲楚暮的暗器是兩塊石子。
若是放任不管，楚暮也能躲開，但為了以防萬一，張雲軒出手擋下了這次偷襲。
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子，又看了一眼張雲軒，楚暮神色微動，在心間湧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張雲軒不做多想，冷冷看著石子飛來的陰影中，神色凝重，仿佛那裏存在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
“無心劍，嘿嘿嘿，有趣。”沙啞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來，隻見來人身穿一襲黑色長袍，寬大的兜帽使來者的麵容藏在黑色的陰影中，看不清切。
“小娃娃，劍神秦文是你什麽人？”黑衣人看了一眼張雲軒手中的無心劍，出聲問道。
麵對黑衣人的問題，張雲軒有些緊張。他不知道黑衣人的目的何在，隻知道今日多半是在劫難逃了。
“他是我師傅。”張雲軒神情凝重的看著黑衣人，淡淡地說道。
“什麽？劍神是你師傅！”站在一旁的楚暮在聽到這個答案後，高聲喊到。
張雲軒和黑衣人皆被這一嗓子驚了一下，兩人齊齊看向楚暮。
“嗬…，嗬…。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看著兩人的目光，楚暮尷尬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緊張的氣氛，也被楚暮這一驚一乍而破壞。
“哼…煩人的小娃娃。”沙啞的聲音有些不快的說道。
“敢問閣下是誰？又為何知道無心劍？”張雲軒問道。
“我是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放生大笑，沙啞的聲音傳進二人的耳朵裏，好生難受。
“我隻是一個無辜的人，被你師父打成這樣的！”黑衣人看向張雲軒，語氣變得非常憤怒，氣勢淩厲，襲向張雲軒。
張雲軒麵色不改，提起手中無心劍，立在身前，擋住威勢。
“不可能！我師傅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張雲軒聽到黑衣人的說法，自是不相信，怒氣衝衝看著黑衣人。
“當年他武功大成，自認為已經是天下無敵了。可惜的是沒有什麽名氣，沒幾個人知道他。便決定挑戰一個盛名已久的人，那人就是我。”黑衣人淡淡說道。
“這件事我聽師傅說過，他說你墜入魔道已深，殘殺無辜，無惡不作，武功奇高，已無人可擋。江湖人心惶惶，不得安寧。我師傅就是在這時挺身而出，擊敗了你，還武林一個安寧。”張雲軒打斷黑衣人的話，讓他停止了回憶。
“胡說！我殺的人他們都該死，當年他們殺我全家時怎麽沒人來阻止，我殺幾個人就不行了，憑什麽，憑什麽啊！”黑衣人聽到張雲軒的話後，怒火中燒，一聲怒喝，嘶聲力竭的咆哮道。
“我師傅還說過，他說你是也隻是一個可憐人，留你一條性命，希望你知道悔改，從新做人。但看今日，你已無藥可救。也罷，除魔衛道，我等義不容辭。”張雲軒的一番話，說得氣勢昂然，讓黑衣人
看到，想起了當年劍神，兩人身影，竟在不知不覺中重合。
“秦文，你該死，我不用你可憐，我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形似癲狂，魔氛之氣湧動，襲向張雲軒。
張雲軒麵色平靜，內心卻是害怕不已。飽提真元，無心劍劍氣一提，殺向黑衣人。
看著交戰雙方的二人，楚暮悄悄離開了此地，欲要逃脫。
“我這麽做是不是不仗義，畢竟剛才人家還救了我一命，但他之前也卸了我的胳膊。哎呀，我回去也打不過去，跑了算了。可是萬一他死了，下一個不就是我了嗎？”楚暮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在原地來回踱步。
“我和你拚了。”終於，楚暮下定了決心，回去一戰。
場中，黑衣人邪氣之氛湧出體外，一雙手成爪型，殺向張雲軒。
張雲軒提劍抵擋，竟是發出金屬碰撞聲，誰曾想黑衣人的雙手如此僵硬。
雙方交錯，你來我往，張雲軒習武之日尚淺，本應不是對手。奈何黑衣人這麽多年，傷勢始終未愈，加上魔功反噬，兩人竟是鬥得旗鼓相當。
冷冽的劍，在月光的照射下，透人心寒。
蒼白的手，在魔氣的籠罩下，望而生畏。
身形交錯間，兩人已過數百招。你來我往，旗鼓相當。
“深淵饕餮。”就在膠著之際，黑衣人一聲低喝，魔氣再提，化成黑洞，出現在張雲軒頭頂。
看著頭頂的黑洞，張雲軒也是劍氣一淩，大喝一聲：“劍貫長虹。”手中無心劍劍氣驟然提升，噴湧而出，斬斷黑洞。
“嘿嘿嘿。”一聲詭異笑聲在張雲軒身後傳來，一時不防，黑衣人一掌打向張雲軒的後背，重重擊飛出去。氣血翻滾，一口殷紅鮮血，噴吐而出。
一旁的躲在樹後的楚暮，看見張雲軒被擊飛，心急火燎，奈何自己輕功再好，也無法幫助張雲軒。
“豁出去了，小爺跟你拚了。”自知橫豎都是一死，楚暮提起全身所有真元，衝向黑衣人。
“偷魂。”楚暮低喝一聲，運用偷天術中的一式，衝向黑衣人。
鬼魅的身影，靈活的步伐。楚暮在黑衣人身邊遊走，趁其不備，偷走一魂。
一魂離體，黑衣人痛苦不已。眼看就得手，黑衣人魔氣爆發震飛張雲軒，陰森森的說道：“不知死活。”出其不意的抓住了楚暮的手，緊接著又是一掌打在了楚暮的胸口上，頓時楚暮鮮血狂噴，向後飛去，力氣之大，沿途樹木盡斷，摔落在地，不省人事。
遠遠地看著楚暮躺在地上還有呼吸，張雲軒鬆了一口氣。
魂魄險些離體，再加上魔氣反噬，這讓黑衣人也不好過。兩人對立而戰，冷眼相望，都在趁這個時候，抓緊時間調節氣息，準備再戰。
戰開新章，張雲軒不曾想到，下山後的第一場戰鬥，就是生死戰。敵方成名已久，縱使武功倒退，也非張雲軒所能力敵。
張雲軒知道，若是沒有奇跡出現，隻能含恨於此。
真元再提，劍影翩翩，欲取黑衣人性命。黑衣人如瘋魔一般，威勢驚人。
“魔爆。”黑衣人一聲大喝，邪氛之氣如爆炸般，襲向張雲軒。
“劍境。”張雲軒害怕對方故技重施，無心劍化成劍陣，圍繞在張雲軒身外，封鎖對方偷襲的可能。
“啊。”一聲咆哮，黑衣人神誌不清，雙眼露出嗜血的紅光，如野獸一般。
“機會來了。”張雲軒明白，對方多半是功法反噬，讓其失去神誌，隻留下本能的攻擊。縱使如此，威勢卻更加驚人。
麵對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張雲軒劍氣激蕩，邊戰邊退。
“沒有辦法了，隻能使用那一招了。”麵對黑衣人的攻擊，張雲軒暗自下定決心。
“胡笳十八拍，壯士挽歌。”一聲淡然的聲音，透漏出視死如歸的感情。
此時張雲軒，腦中瞬間閃過一幅畫麵。“星兒，軒兒，當年為師有個朋友，在一場戰鬥中，為了保護我，使出一招同歸於盡的招式。最後，他犧牲了，隻有我一人活了下來。”秦文的聲音裏流露出一絲傷感，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從那時起，張雲軒便知道有這麽一個招式，不是不怕死，而是可以英勇的死去。
手中的無心劍發出哀鳴，是不舍，又或是難過。月光的蒼白，襯托出了張雲軒的視死如歸的決心。
劍與掌的交鋒，終究是一寸長一寸強。無心劍穿過了黑衣人的心髒，在彌留之際，黑衣人一掌打向了張雲軒的胸口。張雲軒倒飛出去，鮮血狂噴，昏迷了過去。
被無心劍刺穿心髒的黑衣人，躺在地上，平靜的看著天空，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小娃娃，你太天真了。”
話音落，黑衣人緩緩地拔出了無心劍，扔在了一旁。隨後緩緩起身，走到了張雲軒身邊，冷眼注視。
原來在剛才那一瞬間，黑衣人利用體內魔氣，將心髒轉移到了一旁，張雲軒那一劍並沒有刺到心髒。即便如此，無心劍穿過身體，依舊是難以忍受的疼痛。但對常年飽受魔氣的侵蝕的黑衣人來說，這點疼痛不足掛齒。
“死吧！”就在黑衣人準備抓向張雲軒的脖子，要取其性命的時候，一把匕首擋住了他的手。
黑衣人抬頭一看，大吃一驚：“是你！”
“我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你，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幅模樣，可憐啊！”來人年齡與秦文相仿，也是秦文的好友。
“廢話我也不想與你多說，安心的去死吧！”說完，匕首上下翻飛，在黑衣人身上快速劃過。來不及反應，黑衣人瞪大了雙眼，向後倒去，死不瞑目。
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收回匕首，中年人看著昏倒在地的張雲軒，麵帶微笑地說道：“小家夥，幹的不錯，有你師父當年的風采。”
說完，中年人轉身離去，消失在黑暗中。
一場戰鬥，兩人傷，一人死。隻有明亮的月光，見證這場戰鬥的勝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