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故友
“哎，兄弟，好巧啊！”聽到這句話時，三位女子整齊的目光一轉，看向張雲軒。
眾人隻見張雲軒抬起左手，手心握住了平庸男子的脈門。麵帶微笑，一臉玩味地看著平庸男子說道。
被抓住的那一瞬間，平庸男子的心裏大吃一驚。
“多久了，自從當年那件事之後，自己小心翼翼的行事，有多久沒體會到被人抓到現行的感受了。”平庸男子被抓住的一瞬間有些無奈，這一幕似曾相識，多年以前也碰到過，那人也是一襲白衣。不過他的神色不變，冷靜地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準備找借口脫身。
聽到白衣男子的聲音時，平庸男子有些熟悉，很像自己的一個朋友。當他和白衣男子目光對視時，頓時激動不已。
四年前，也是同樣的一個夜晚。十六歲的楚暮走在街道上，找尋著自己的下一個目標。
想到自己今天的收貨，楚暮就很開心，決定今晚在再來最後一票，未來一段時間內，自己就可以偷懶了。
楚暮孩童時代命運坎坷，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說有事出門，便匆匆離開了，留下楚暮和爺爺相依為命。
楚暮的爺爺曾經是江湖中聞名的盜聖，手裏有著祖傳的偷盜之術，名為“偷天術”。傳說偷天術練到極致，可以偷天換日，威力鬼神莫測。
時間之輪不停的轉動，楚暮學習著偷天術也在一天天長大。成年後的楚暮知道，自己的父母是真的“有事”，不會再回來了。
他也曾經問過爺爺，爹娘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回來？
每當這時，爺爺看著自己一臉天真的孫兒，表情落寞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問的多了，楚暮知道問不出來什麽，也就不再問了。但那一天，爺爺臨終前告訴他，他的父母臨走前曾說過，要偷一件東西回來，偷什麽卻沒說，看他們的神情，這件東西應該很珍貴。也囑咐我，好好教你偷天術，隻要將偷天術練到極致，說不定就能知道他們的下落。
從那以後，楚暮更加刻苦修煉偷天術，直至查明真相的那一天。
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多年偷盜經驗的楚暮知道，什麽樣的人可以下手，什麽樣的人不可以下手。舉目看去，心中已有目標——一位十六七歲的白衣少年。
這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張雲軒。此時的張雲軒才下山沒多久，對於新鮮的事物充滿了好奇。這走走，那看看，非常開心。
楚暮看向這個少年，心中已有決定，今晚的最後一票，就是他了。
張雲軒腰間有一塊玉佩，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再加上此時的張雲軒一心都在這個花花世界裏，自然就會缺少防備。
楚暮很自然的靠近張雲軒，不動聲色摘下了張雲軒腰間的玉佩，藏在袖子裏，麵無表情的準備離開。正當楚暮離開時，有人拉住了他的衣服，隨即聽到。
“哎，兄弟，拿了我的東西還想走嗎？”張雲軒看著眼前的楚暮，眼裏有些怒意。
楚暮聽到這句話後，心裏一驚，看似毫無防備的張雲軒，竟然能發覺自己拿了他的東西。不過還好，自己可以辯解一番，隨即麵帶疑惑說道：“哦？我拿了你的東西，怎麽可能？”
“不想交出來沒關係，我自己來。”張雲軒麵無表情，隨即左手卸掉了楚暮的右肩，右手伸進楚暮的袖子裏，拿回了玉佩。拿回玉佩的同時，順手把卸掉的右肩，接了回去。
一氣嗬成，楚暮一時沒反應過來，仿佛自己的右臂失去了知覺。但隨後右臂恢複了知覺，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渾身直冒冷汗。
那一瞬間，楚暮思緒百轉，沒想到這次竟然碰到了硬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可不好辦啊。隨後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楚暮表情慌張，聲嘶力竭的呐喊，仿佛真的有人要殺害他一般。
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看向二人。
張雲軒知道事態不好，急忙出聲解釋：“這人是個小偷，他剛才偷了我的東西，所以我才出手教訓他的。”
“胡說，分明是你看中了我的玉佩，想出錢買下，可不曾想，買賣不成就想動手搶奪，世風日下啊！。”楚暮這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加上是受害人，四周過往的行人大多數相信了他的話，對著張雲軒指指點點。
“明目張膽的搶奪別人東西，這是誰家的小孩，這麽沒有教養。”不見其人，隻聞其聲。有人躲在人群中，看著眼前這一幕批評道。
“是啊，我都看不下去了。”有人附和道。
人類都是片麵的，往往他們隻看到了事物的一麵，便會加以揣測，妄下結論，不留情麵，置人於死地。
這樣的情況很多，被傷害的人也數不勝數。
張雲軒畢竟才下山不久，不懂得人情世故，麵對路人的汙言穢語，一時憤怒，體內真元不穩，肆意而出，襲向眾人。
好在徒有威勢，沒有威力，並沒有傷及無辜，隻是吹的前排之人立足不穩，向後倒去。
還沒等眾人回神，張雲軒快速將手伸進楚暮懷裏，拿出了五六個錢袋，舉道楚暮眼前質問。
“說我胡說，那你解釋解釋，這些錢袋哪來的？”張雲軒一臉怒容，讓楚暮害怕到了極點，沒有說話。
“大家看好了，這麽多錢袋總不能是他一個人的吧。”張雲軒將錢袋高高舉起，讓圍觀之人能清楚的看到。
“那個錢袋好像是李大哥的，今天還跟我說自己的錢袋丟了。”
“那他真是個小偷？”
“真是可恥，偷別人東西。”
當真相被揭開後，人們又會站在正義的製高點，不再同情弱者，盡可能再去批判做壞事的人，來彌補他們剛才的所說所做。
楚暮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如此迅速，張雲
軒竟然知道他的錢袋藏在哪裏，反駁的也如此幹淨利落。看到大好的形勢不在，楚暮壓製住肩膀的疼痛，一掌打向張雲軒後背，準備逃離此處。
感受到身後掌勁襲來，張雲軒鬆開抓著楚暮的左手，回身反手一掌。
雙掌相對，楚暮借力高高躍起，踩著腳下的人群，疾馳而去。
“哪裏跑？”張雲軒一聲大喝，也是一躍，向楚暮追去。
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圍觀群眾自知追不上，便散開了。少時，隻剩下那些個倒黴被踩的家夥，還在對著兩人消失的地方低聲罵道。
楚暮明白，自己的實力與對方相差甚多，再加上手臂有傷，隻能逃跑。對於自己的輕功，楚暮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偷天術中不隻有偷盜之術，還有絕世輕功。他過世的爺爺曾說過，輕功大成，天下再無人能追上。雖然現在才初有小成，但楚暮認為，對方絕不會追上自己的。但一想到自己辛苦一天的收獲都沒有了，就一陣氣惱，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分。
一襲白衣的張雲軒，緊跟其後，雖是很驚訝於楚暮的速度，但不認為自己會追不上。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出了城，向遠處跑去。
夜已深，皎潔的月光照在大地上，為大地披上一件銀色的薄紗。萬籟寂靜，深邃可怕。
月光下，兩道疾馳的身影還在拚命奔跑，似是有用不完的體力。
看著後麵緊追不舍的張雲軒，楚暮很是頭疼，過了這麽久，依舊沒甩開對方。若是肩膀不受傷，楚暮自認為可以甩掉張雲軒。
早在之前，楚暮就改變了策略，向山上跑去，準備在樹林中甩掉對方。可沒想到，無論自己如何躲藏，對方依舊跟著自己。肩膀上疼痛也讓楚暮擔心，時間過長，可能會再次脫臼。索性慢慢地停了下來，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
“繼續跑啊，你怎麽不跑了？”張雲軒雙臂撐在膝蓋上，氣喘籲籲地站在楚暮旁邊，低著頭看著楚暮。
“拜托！我的肩膀剛才被你拽掉了，現在還疼著呢。我不跑了，要殺要剮都隨你了。真是的，碰上你算我倒黴。”楚暮直起身子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的肩膀，緩解疼痛。抬頭看著張雲軒無賴地說道。反正他也不信張雲軒會下死手，多半也就是打自己一頓。
張雲軒見他如此，覺得有些好笑。隨意在地上一坐，運功緩解疲勞。
“我怎麽可能殺你？就因為你偷了點錢？既然受傷了就別跑這麽遠啊，認個錯就這麽難嗎？”張雲軒微笑的看著楚暮，隨即說道：“這些還你，我可不要。”說罷，張雲軒拿出楚暮偷來的錢袋，扔在楚暮的身邊。
看著扔在身旁的錢袋，楚暮有些詫異，但隨後臉上露出了笑容，不管如何，還給我就行。敷衍的說道：“知道啦，我錯了，我錯了。”一邊說，一邊收起錢袋。
就在楚暮收回錢袋的時候，有破空聲傳來，直奔楚暮的麵門，在這瞬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