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無盡血海
「刺啦」
就在尚凜煜剛欲出手之際,一道刺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只見一道凌厲的刀芒硬生生的從血海中衝出,猶如一塊血色布帛被刀芒撕裂開一般,隨即一道人影從裂痕中飛遁而出,落在兩人的不遠處。
現身之後的人影目光掃過魔靈者手中的血神幡,口中不屑的說著:「這就是血神幡嗎?也不過如此。」
如此凌厲的刀芒、如此霸道的態度,也唯有蔣天池了。
蔣天池的話剛落音,血海再次瘋狂的顫動起來,一條碩大的黑色蛇尾從血海中甩出。有著黝黑光芒包裹著的黑色蛇尾絲毫不懼血海中強大的吞噬和污穢之力反而,猶如蛟龍入海般在血海中肆意擺動著。
隨著黑色蛇尾的擺動,原本帶著血腥之氣的血海光芒頓時一暗,彷彿血海之中的力量被抽空了一般。
一直沉默的魔靈者臉色突然一變,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手中的血神幡。只見原本晶瑩的如同水晶的血神幡居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儘管這道裂痕十分細微,但在水晶般的血神幡中依舊十分顯眼。
體內靈力運轉,瘋狂的湧入血神幡之中。
有了靈力的支持,血神幡頓時血光大盛,翻滾的血海之中凝聚出數條血色巨蟒,同時向著黑色蛇尾嘶啞而去。那等恐怖的威勢,彷彿想要將黑色蛇尾分屍一般。
蔣天池與尚凜煜互看一眼,隨後目光盯著對面的魔靈者,卻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們,心中都有著自己的驕傲,又怎麼會願意聯手去對付一個築靈後期的魔靈者,即便對方修鍊的是凶名赫赫的血剎魔功。
更何況那黑色蛇尾顯然也不是凡物,否則又怎可能在那血海之中翻江倒海。
「砰」
看著狂撲而來的血色巨蟒,黑色蛇尾卻沒有戀戰的意思,蛇尾高高揚起,形成一個環形。然後猶如箭矢般彈出,瞬間在血海中撕出一個口子,黑色蛇尾迅速從血海中彈出。
不過當三人看清黑色巨蛇的樣子時,臉色都不由的微微一變。
那根本就不是黑色巨蛇,而是一個人首蛇尾的怪物。
怪物額頭上鑲嵌著一枚暗綠色鱗片,臉上都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暗綠色鱗甲,猶如真正毒蛇般的三角瞳孔微微眯起,不同於人類的尖細獠牙,彷彿野獸一般,讓人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如果此刻林敬修在此,肯定一眼就會認出這個人首蛇尾的怪物正是施展了萬嫁融蛇術的萬蛇老人。
「你是萬蛇道友?」
尚凜煜眉頭不著痕迹的一皺,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確實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萬蛇老人沒有說話,手中的百蛇杖輕輕一點,算是回應了尚凜煜的詢問。
「築靈期大圓滿靈者果然是名不虛傳,連血神幡凝聚的無盡血海都無法困住三位。」
魔靈者眼中同樣露出驚訝之色,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看著隱約將自己包圍的三人,語氣依舊不急不緩。
「血剎魔功已經消失數百年,閣下修鍊的血剎魔功究竟是從何得來?」對方平靜的態度讓尚凜煜心中有些疑惑,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
血剎魔功事關重大,如果對方只是無意中得到的此魔功還好,如果不是,那麼乾西帝國恐怕又會出現一場大浩劫,此時容不得尚凜煜不重視。畢竟一旦魔靈者實力上漲,首當其衝的肯定是五大宗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三人的實力所震懾,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神秘的魔靈者一改先前的狂妄態度,反而悠悠然的說道:「區區血剎魔功又怎麼能入三位道友的法眼,倒是這丹靈五寶只有五份,不知道三位道友想要如何分配呢?」
「如何分配?反正是沒有你的份了。」
蔣天池冷冷一笑,絲毫不掩飾身上的殺意。
魔靈者對蔣天池本就沒有好感,在暴漏實力之後更是絲毫不懼,所以說話間也沒有任何示弱的意思:「蔣大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風,不過別的不敢說,單打獨鬥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你這築靈期第一人的名頭也是名不副其實。」
「那就試試看」
蔣天池身體向前一步,凌厲的刀意以他為中心向四周席捲,然後向魔靈者狠狠的碾壓而去。
「他在拖延時間。」
萬蛇老人狹長的眼睛眯起,嘶啞的聲音輕輕傳入,將本欲出手的蔣天池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不好,他的目標是其他人。」
本就心有疑惑的尚凜煜聽到萬蛇老人的話,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口中立刻喊道。
「呵呵,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
魔靈者嘿嘿一笑,手中的血神幡猛地舉過頭頂,原本平靜下來的無盡血海開始咆哮,血色巨蟒也增加到十餘條,在無盡血海中翻滾。此刻無盡血海所展現的威力,遠遠不是剛才所能比擬的。
「六個築靈後期靈者的強大精血足夠讓我修為再次提升了,到時候讓你們見識一下血剎魔功真正的威力。」
「攔住他,他在施展血剎魔功吞噬其他人的精血。」
尚凜煜臉色一白,口中焦急的喊道。同時背後金色翅膀猛地一震,便向著無盡血海飛去,因為盧沉岳還在無盡血海之中。
血剎魔功凶名赫赫,血神幡更是血剎魔功的標誌,本來他就有些奇怪對方手中的血神幡威力似乎沒有傳言中的那麼恐怖。一開始他還因為是對方功力有限,不能施展出血神幡真的威力,如今看來卻並不是如此,而是對方故意將他們三人引出,好集中無盡血海的威能對其他人下手。
孫浩的死已經讓他追悔莫及,如果盧沉岳還隕落在他的面前,那麼他就真的不能原諒自己了。
至於蔣天池和萬蛇老人,其實根本不用尚凜煜提醒就已經採取行動了。
不過與尚凜煜不同是,他們兩人是向著魔靈者撲去,無盡血海中可沒有與他們關係密切之人,自然不會去在乎他們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