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我是葬生……
本章配上音樂，效果更佳！
音樂名：彼岸花——高梨康治
那夢境……再度重演……
隻可惜這次，是真的……
一瞬間，李一凡竟是被那兩根突如其來的鎖鏈直接禁錮在了十字架之上……
周圍的環境再度出現變幻。而這次，是那個教堂……
這個教堂。李一凡已經並不陌生。那是長久以來一直縈繞著李一凡的恐怖夢境！可是讓李一凡沒想到的是，這次的夢境，成了現實……
場麵的突然反轉，顯然是讓楚心瀛，墨銘哲等眾人還有站在一旁的邪宗一眾都陷入了一眾發懵的狀態。
片刻之後，楚心瀛幾人已然有了動作，紛紛手握武器朝著葬生的方向發動了攻擊。而葬生，卻隻是麵向李一凡，朝著楚心瀛等人的方向輕輕抬起一隻手。
那手微抬，原本迅雷之勢衝向葬生的楚心瀛和墨銘哲竟是同時被一股力量直接彈回了門邊……那眾人身前的位置，似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處透明的屏障……
李一凡轉頭看著楚心瀛等眾人，水泉兒此刻正站在那裏，雙手觸摸著身前的什麽東西，像是觸碰一堵牆一樣。反應了一會兒，才似乎發現了什麽。
“哥！……哥！”水泉兒不斷拍打著那擋在自己麵前的透明屏障。
楚心瀛，墨銘哲等幾個人則是紛紛朝著那透明屏障開始了瘋狂的攻擊……但是結果，顯然不太理想。無濟於事。
看著眾人的努力白費。李一凡已然明白，如今眼前這一切，包括那困擾了自己許多日子的夢境，恐怕……都是葬生棋局中的一步步謀劃！
想到這裏，心裏倒是好像放下了什麽一樣。李一凡不再看向楚心瀛，墨銘哲等眾人的方向，而是轉頭看向站在自己對麵的葬生。
葬生朝著李一凡緩步走來。那黑色長袍之中，隱藏著的是讓李一凡寂滅瞳都無法看清的麵容。
走了幾步，葬生緩緩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李一凡。
良久，良久。
葬生的聲音再度從那黑色長袍中傳了出來……
“這是什麽表情……”
不知為何。此刻葬生的聲音似乎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再像是從前那樣虛無的要命，反而變得立體了很多。那聲音讓李一凡覺得陌生又異常的熟悉。
甚至，聽到那聲音。李一凡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個黑袍掩麵的人……他是一個人！並且，李一凡可以確定，這個人的聲音，自己一定在哪裏聽過！隻可惜，李一凡記不起來了……
葬生看著李一凡，繼續說道：“你這表情……是什麽？憤怒？……還是後悔？”
那一句後悔。似乎是帶著某些嘲諷的韻味。
是啊。後悔。李一凡常說，自己所作的所有事情，都從未後悔過。無論是好是壞。
可是人可能就是這樣的。往往誇誇其談的，都是些欺騙自己的屁話。怎麽會不後悔呢？李一凡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有多沉重，知道自己所染指的罪孽有多濃鬱。那些做過的事情，怎麽會不後悔呢？
可葬生這麽去說，倒像是一切都跟他毫無關係一樣……
李一凡聽著，並未說話。
葬生也似乎並不指望著李一凡給自己什麽回答。隻是自顧自的繼續問道：“我一直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那聲音停頓，又響起：“於你而言。你究竟……是正是邪，是神或魔？”
李一凡被束縛在那十字架之上，渾身竟然已經沒了任何的力量。那是他少有的無力感……
此刻，心中卻是安定的。輕輕笑著，抬起頭，看向葬生，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從來不配代表正義。但你……也到底隻是個……”
李一凡說到這裏，臉上嘲諷一般的笑容卻越來越濃：“隻是個跟我這樣的人，係出同源，誌同道合的混蛋。也到底是……負了你那‘神’的名號……”
“嗬……”
葬生聽了，那黑袍之中，響起的，是一種極度癲狂的笑聲！那笑聲越來越大，愈來愈響！不知道是在嘲笑著誰……
笑聲緩緩停止：“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李一凡自然是不懂葬生的意思。此刻倒也沒心思去懂，隻是那麽看著葬生……
“為什麽……”葬生麵對著李一凡：“為什麽說的這麽絕對呢？自從憶雪死後，你不是從來都相信，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嗎？可是現在，又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判定了我的善惡？……”
不知道怎麽回事。聽到葬生這句話，李一凡心中猛然間動了動。
為什麽呢？
李一凡說不太好。那一句話的感覺，仿佛並不像是一個敵人該說出的話語。李一凡不明白，一個敵人為什麽會問自己這些，又為什麽要說出這些話，為什麽要提到憶雪的名字。就好像……就好像是眼前這個人，對於自己，有著莫大的了解！
那樣的了解。是深刻的，是發自內心的，也是正確的！
李一凡的大腦飛速運轉著。他實在是想不出這個世界上，究竟是誰可以這麽的了解自己。又究竟是誰，如此的了解自己，卻還是要一步一步把自己逼上死路。究竟是誰擁有著這樣的條件，才可以讓如今所有的事情，發生到這樣的情況……
葬生抬起手，指了指交叉束縛在李一凡身上的兩條鎖鏈：“不覺得……這兩根鎖鏈很熟悉嗎？仔細看看……”
聽了這句話，李一凡下意識的低頭看去。
這兩根鎖鏈，似乎也是他夢境中的常客了。似乎每一次，自己都是被這兩根鎖鏈緊緊的束縛在那十字架之上。不過，或許是因為自己每一次都過於執著於看清那夢中人的臉，現在想來，自己倒是真的從未仔細的關注過這兩根鎖鏈。
此刻，聽了葬生的提醒。李一凡低頭看去，那是兩根看起來已經上了些念頭的鎖鏈。閃亮著銀白色的微光，讓人看不清是什麽材質製作而成。但是看那樣子並不起眼。
李一凡本來倒是沒看出什麽，剛準備抬頭之時，卻又似乎是突然間發現了什麽一樣，又或者說，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鎖鏈……鎖鏈……
這個詞似乎對於李一凡而言並不陌生！那好像是他打小就開始接觸的一個詞匯……
一個幾近恐怖的念頭猛然間閃到了李一凡的大腦……
這兩根鎖鏈……難不成……
難不成便是自己從前擁有著的，天光和殘影的鎖鏈劍鞘嗎！？
眼神中遍布著驚訝，李一凡猛然間抬起頭看，看向葬生。雙手同時攥緊，拚盡了所有的氣力，希望掙紮而出，卻還是徒勞……
“你到底是誰！？”李一凡喝道。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誰會如此的了解自己，又會是誰，竟然有能力利用那天光和殘影的鎖鏈劍鞘束縛住自己。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絕對跟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
葬生並未直接回答李一凡的問題，隻是淡然道：“你認得沒錯。這兩根鎖鏈，便是從前天光和殘影的劍鞘……天光和殘影……”
葬生感歎道：“那是兩把絕世的神劍。那既然是兩把神劍，誰又會允許它們的劍鞘平庸呢？你應該從來都不知道吧？……”葬生質問著，再度靠近了李一凡幾步：“這兩根鎖鏈，名為封魔索。乃是上古的神器，號稱可以封禁這世上所有的邪惡……”
那聲音縈繞，隨後便又是一陣嘲諷一般的笑聲！
“多可悲啊……一個被封魔索禁錮住的惡魔。竟然還要站在所謂正義的立場，來評價我的善惡嗎？”葬生問著，兀自走到一邊，看了看那掉在地上的神魔巨刃。
微微轉頭，那黑色長袍中的陰暗再度麵向李一凡：“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我的武器在別人的手上……現在……”
那黑袍中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讓李一凡覺得熟悉，葬生右手微抬：“物歸原主……”
那聲音未落，卻是“嗡”的一聲。神魔巨刃仿佛像是有了意識一般，飛到了葬生的手裏。
葬生仔細的打量著那手中的神魔巨刃：“神魔巨刃……擁神魔兩刃。神刃可誅萬古邪魔。魔刃……當殺九天之神！”
葬生一邊說著，那劍指在神魔巨刃之上輕輕一劃。一團極度耀眼且聖潔的金色光輝在那神魔巨刃之上猛然間綻放開來！一瞬間，那神魔巨刃已然變成了一把金色的光劍！神魔巨刃神刃已然開啟。
而葬生，則是手持著那把金色的光刃，朝著李一凡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來。
“我們今天便來看看……這可誅萬古邪魔的神刃……究竟該是殺了誰？”
聲音落下，葬生的腳步卻並未停止，隻是朝著李一凡的方向緩緩走來。
李一凡看著那人朝著自己緩步走來，似乎是突然間反應到了什麽，轉頭看向楚心瀛的方向，猛然大喊：“楚心瀛！帶他們走！”
楚心瀛被李一凡這麽一聲怒吼，嚇了一跳，自然是在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決斷……
“走！”李一凡不顧一切的喊著。
楚心瀛則是愣了愣神，看向眾人：“走……走！”說著便拉起一旁眼眸中滿是淚水的水泉兒要走。
眾人自然也都知道此刻發生的事情非同小可，沒有猶豫，紛紛轉頭。可那大門卻是猛然間關閉了……如同那屏障一樣，讓眾人根本無法朝前或者朝後一步……
“放心。”葬生瞥了眾人一眼：“今日，隻殺他一個……你們……要看著……”
聲音再度落下，葬生已然到了李一凡麵前。
“你到底是誰……”李一凡看著葬生，心中知道，今天恐怕自己是要一個十死無生的結局了，此刻沒有驚恐，隻是再度問道。
“我是誰……真的那麽重要嗎？”葬生說著，一股勁風襲來，將那掩麵的黑袍掀開，真容顯露：“我是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