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第十天(天佑中華,深痛哀悼因新冠病毒逝世的同胞)
清晨,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驛站內跑出。在驛站門口,它抖了抖全身被折騰的不忍直視的毛。回頭看了看驛站,露出一絲心有餘悸的眼神,轉頭就看見兩條“棍子”,然後它順著“棍子”向上望去,對上了時刻笑眯眯的眼神,它不僅縮了縮頭,試探的喵了一聲。
隻見頓時時刻露出幾道黑線,而在它的背後也出現了一聲“喵?”的疑問句,它頓時僵住了。
團團抱著白狐,舉頭給時刻看,“時刻,小白乖乖。”
在白狐的祈求的眼神中,時刻點了點頭,摸摸團團的頭說:“對,小白挺乖的。”
來到現世的路上,時刻無奈看著團團:“團團,小白會老實在家呆著,咱們去帶著小白會很不方便,人們看不見我們,但是會看見她。”
團團卻緊緊抱著小白說:“不,小白,一塊。”
時刻無奈了,對著小白輕輕點向額頭,然後說:“快點練完,要是被發現,我會好好教導一下你的。”
小白先是一驚喜,但是聽到時刻話語,立馬全身一抖,趕緊閉眼,默練。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某醫院裏,一個纖弱的男子被抹掉了呼吸機,男子滿臉大汗,半睜著一隻眼看著身邊沉默的白厚身影,有氣無力的說道:“是不是,我要走了。”
白厚身影沉默佇立很久,微微點頭,男子聽到,有氣無力的一笑,然後看向隔離病房外那個雖然全副武裝,卻也一眼可以認出的蒼老身影,二人相顧無言。不知不覺卻也淚已千行。
男子很快回憶偏開蒼老目光,看向白厚的身影,輕聲說道:“對不起,你們辛苦了。”
男子這時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好像要把全身的生氣咳嗽出來,也好像要把自己的一生咳嗽出來。
男子滿麵通紅,用力呼吸,減減緩解下來,他一臉無奈的看著白厚的身影說道:“讓你見笑了,不過,我還是想要最後麻煩你一下。”男子這話說的越來越輕,白厚身影不得不貼近男子耳邊。
她先是一愣,最後用力點點頭。然後匆匆走向病房外,和那個蒼老身影說了幾句,蒼老身影看了看男子,男子露出一副虛弱的笑容,蒼老的身影,點了點頭,匆匆離去,就在轉身的一瞬間,男子又開始咳嗽起來,不過這次咳嗽沒有上次般,或者所有咳嗽一般劇烈,隻是有氣無力的象征似的咳嗽幾聲,麵孔也不在憋的通紅,而是蒼白無力。
白厚身影卻沉默了很久,哽咽而又嗡嗡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沒能救到你。”
男子卻微微一笑,這一笑卻有種傾國傾城的味道。男子這段時間的經曆,都被重重的勾了在臉上。
來時男子本有三丈青絲,如今卻開叉,枯黃。男子來時雖然不胖,但是麵容卻是豐韻,而如今顴骨突出,倆腮凹陷。
而男子全身上下唯一不變的,是男子那炯炯有神的雙眼,依舊滿含神光。
男子看著眼前的物,溫和笑了笑,掙紮著從病床裏起來,熟練打開,一飲而盡,廉價的酒精從他的喉嚨順其而下。
男子大喊一聲“此生不悔入華夏,來世還做安世犬。”
團團抱著小白,躲在時刻身後看著眼前一個古怪之人,而大黑舔舔爪子,站在時刻肩膀上蔑視看著這人,隻有阿三說道:“老朽好久沒有看見如此性情之人。”
時刻看著眼前男子麵露迷茫,上前解釋道:“你已經死了。”
男子卻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麽沒見黑白二兄,小弟對他們已神往很久。”
時刻笑道:“二位使者最近有事情,現在事情由我接手。在下時刻是一驛站館長,你暫時需要在我驛站暫住,然後轉入地獄。”
男子輕撫那三丈青絲說道:“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在下周文,是一名詩人,還望老板以後多多照顧。”
時刻看著這周文,沉默了,然後說:“那先跟我回去吧。”
周文看看時刻身邊不由說道:“你怎麽上班還帶著家屬,有點業餘啊,又是貓又是狗又是小孩又是這是什麽,狐狸,不會是那個狐媚子的後代。”
時刻看著炸了毛的大黑和小白,呲牙的團團和阿三,無奈的閉上了眼。
周文頂著一頭鳥窩頭,左眼化為食鐵獸,右臉多了三道疤,摸著自己的屁股走在時刻身後,剛要開口,時刻連忙詢問小白:“小白,你們現在堂口最近怎麽樣?”
小白舔著自己爪子,笑著回答道,剛剛發泄出來,她瞬間有種一家人感覺。“建國後,禁止動物成精,我們也都回到深山修行不再經常出麵。還好最北方還有一片安寧之地,堂口還在,主要還是胡黃白柳灰,勢力現在最大的是黃吧,畢竟能說會啦還有幾分本事倒是混得開。”
時刻點了點頭,“其實哪有什麽成仙,隻是求道,你們都是求道人,還記得當年你們先祖也是世界最大一族,但是太過於好鬥,而且不願被規矩所術,不和天道,所以消亡了,現在隻能靠人成道,而最難的便是人類各種情感,你們的祖師也為此事所困,不過她終究是出來了。”
小白從未聽過這些,不由入迷,求道這詞雖然經常掛在嘴邊,但是時刻說的是她從未聽過的。不由陷入沉思,時刻不由鬆口氣,他怕周文開口,怕是得缺胳膊少腿,不由放點幹貨轉移眾人注意力。
這時周文不由有些好奇,“那什麽,人也要求道嗎?”
時刻笑了笑,“人不是一直在求道嗎?人的一生不就是追求自己的理想嗎?”
周文卻爭辯道:“那為何有這麽多平凡之人?”
時刻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覺得他平凡,但是他的追求可能就是你所謂的平凡呢。”
周文卻依舊不死心:“不可能,哪有人不想出名,有錢或是有權呢!”
時刻搖了搖頭:“你是他嗎,你怎麽知道他的想法,如果所有想法都一樣,人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