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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那個時候的愛情

  這時眾人便看向驛站外麵,隻見一個前途無量的胖胖男人,走進驛站。他那本來光滑的額頭布滿汗珠,時刻不由一笑,提給男子一盒抽紙,男子連忙用雙手接過,用紙匆忙擦擦額頭的汗,一邊擦一邊道歉道:“對不住,對不住時刻大人,耽誤大人睡覺了。都怪這李老頭,非得在朋友那喝酒,耽誤了。”


  看見眾人好奇,恍然道:“忘了介紹,我叫楊湃是地府的包打聽,專門負責帶人接現世的親人,剛剛那老頭叫李山伯,是地府有名的醉鬼。”


  這時郝吉澤有些諷刺道:“原來是個醉鬼,孫婆婆也是可憐,好不容易等來自己丈夫,沒想到丈夫還是死性不改。”


  楊湃卻一臉嚴肅的打斷了郝吉澤的話,說道:“小姑娘,我比你年長幾歲,就不客氣了,自稱你哥了,湃哥有句話奉勸與你,永遠不要評論別人的家庭,所有一切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還沒等到郝吉澤辯解,楊湃便講述了他知道的一切,這也是他在一次和這醉鬼酒後知道的。


  在那個亂世的年代,她是一個大戶人家小姐,天資聰穎,十裏八鄉都是其追求者,而她眼高於天,導致她年過雙十也沒有嫁出去,而他隻是她家的一個佃戶,對於她是甚至想都不敢想。


  而亂世終究是亂世,變化無常,她家被亂匪盯上,終究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麵,她的父親也就是一家之主也因此落了殘疾,變賣家產,遣散佃戶,他帶著女兒家室去投奔遠方親戚。


  而從此他便對於她音訊全無,那個年代也是賭博的年代,而賭局不是你想不想參加的,而是你能不能贏的問題,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而他也是有些賭性,在家務農,卻不止看老天的臉色,而且還得看人的臉色,但是很顯然人的臉色多半不好看。


  所以他在認為有幾把力氣時,便從戎了,這麽些年也是跟著這個打那個,跟個那個打這個,他也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逐步混到一個小領導。


  而他再次見到她時,她早已為人婦,她的丈夫據說是某高級將領,也是他們當年投靠親戚的大兒子,倆人可謂郎才女貌,他見到她,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


  再之後他一直未結婚,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他覺得他這種討老婆,純粹讓老婆提心吊膽,不如不去。


  後來國戰結束,爆發內戰,他當然選擇勢力較大的一方,但是結果卻令人瞠目結舌,不過他很快投降,成為勝利一方,繼續當自己的小領導。


  他們的第三次見麵是在建國後,她在馬路上突然顫抖的倒在地上,而他正負責巡邏,一眼認出她,並將其扶起,後來了解到,她的丈夫因為是高級將領,並且有錯誤在戰鬥中不幸被擊斃,而她得到消息鬱鬱寡歡,很快染上煙癮,將所有積蓄敗光,而今天在大街上不巧煙癮犯了,強忍導致昏厥。


  他沒有說什麽,講她送回家中,隻是此後經常去她那裏,後來幫助她戒掉了煙毒。


  然後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新婚那天,他感覺此生無憾了,覺得這一生也許就會這麽平平淡淡的過去,然而後來的一些錯誤,卻導致她要被批鬥,他那肯畢竟她早已被煙毒掏空了身體,生孩子那天差點都沒有挺過去。


  最後結果導致他丟掉了現在的職位,一起被批鬥。而後他的脾氣變得火爆,經常斥責她,每天醉生夢死,她也還是每天溫柔伺候醉酒的他,絲毫沒有不耐煩的神色,而在平反時他高興大醉一場便去世了。


  郝吉澤聽到這沉默不語突然說:“你說李山伯是不是後悔了?”


  眾人沉默不語,這時楊湃卻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他這麽說,我原以為是他後悔了,後來又查了查卻發現另有隱情。”


  看到眾人眼光又聚向他,他解釋道:“其實他並不後悔,隻是發現她在經曆過這些事以後,雖表麵上沒有說些什麽,但是眼神裏總是透露著愧疚甚至有絲死意,他不知如何開導,最後隻能用笨方法,故意搞事情麻煩她,讓她如同還賬般,還他的恩。以減輕她的愧疚。”


  楊湃說道這裏不由自鳴得意,畢竟他覺得這件事除了他知道,別人都不會理會這個酒鬼。


  這時郝吉澤卻反駁道:“那為什麽,死後還要這麽做?難道這一輩子賬還沒還清?”


  楊湃不僅有些語塞,時刻卻在一旁提醒道:“李老伯陰壽過了嗎?”


  楊湃想了想,突然一拍腦門,對著郝吉澤說:“對了,原來是這樣,這位李老伯其實陰壽早已過了,本應入輪回或者在地府任職,但是地府人嫌棄他是醉鬼,不願讓他任職,所以他隻能入輪回,但他好像死活不願意,竟然選擇了重回地獄受苦,一開始我們也覺得他可能真不願去輪回,現在”


  “現在看來他是在等孫婆婆,而他之所以醉醺醺也是怕她知道後又心懷愧疚,所以才這麽醉。”郝吉澤補充道。


  楊湃一拍腦門:“對對”,然後哈哈大笑。


  “妹子,你現在覺得剛才那個話,說的對嗎?”楊湃擠眉弄眼看著郝吉澤。


  郝吉澤一甩頭:“那我也不喜歡醉酒的男人。”然後瞪了一下趙駑力,見趙駑力還是一臉茫然,又氣急踢了他一腳,然後轉身回去,趙駑力連忙跟了過去,而且大聲說道:“我從來不喝酒。”


  人生就是這樣,沒有什麽生死狙擊,隻是平平淡淡的小日子,沒有誰對誰錯,隻是在一起互相忍讓。


  時刻走出驛站,將楊湃送走,便回身看看大黑和阿三,又將團團踢掉的被子重新蓋上,然後拿起竹笛吹奏起來,笛聲越傳遠遠,越傳越悠長連綿,穿入千家萬戶的睡眠之中。安撫著那一個個睡夢中孤寂的心,也安撫著時刻的心。


  遠方的你還好嗎,我真的有些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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