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搜尋
紅衣在鋪子里左等右等都不見顏汐出來,心下焦急。便也不顧那老闆勸阻,去了後院茅房。
只見那茅房雖低矮,卻修得齊整。可能是為了方便來購買東西的顧客使用,還連著修了兩間。
剛才帶顏汐進去的那個小丫頭,便指著左邊的一間說:「姐姐家的小姐便是進的那一間。」
紅衣待那小丫頭說完,便站到門外低聲喚道:「小姐,小姐……」
連喚幾聲,裡面卻沒有半點反應,紅衣心下著慌,便也顧不得許多,急忙去推那扇木門。
門被推開,往裡一掃,哪裡還有顏汐的影子?
紅衣一下子就急哭了出來,那小丫頭也是愣愣地不知所措。
「怎麼可能?奴婢看著那個小姐進去的呀,她還向奴婢要了手紙的。」
那老闆聽說進去的小姐不見了,也著急起來,慌慌地對那個小丫頭說:「小翠,會不會是你記錯了,那小姐進得不是這間?」
「掌柜的,奴婢怎麼會記錯?那小姐進得是左邊這間,那懷孕的大嫂進得是右邊這間,不會錯的。」那小丫頭年紀不過八九歲,被人誤解便也要哭起來。
紅衣聽她這樣說,便又去推右邊那間,推了一下沒推動,便又稍用了一點力。
等她吃力的把門推開后,便被眼前的景況駭住,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冰涼冰涼的。
只見那懷孕的婦人被人剝了外衣,斜斜地躺在木板上,眉目緊閉,竟然是昏了過去。她的身上披著一件衣裙,赫然是顏汐今天穿著的那身。
那老闆與小丫頭手忙腳亂的進了茅房把那婦人搬出來,看她呼吸平穩,身上沒有外傷,這才放心下來。
想著剛才的一幕,才約摸猜出那位蒙面的小姐大概是易作這個婦人的樣子逃跑了。
現下他們才知道剛才那個穿著紅衣的丫環居然是監視那位小姐的人,心下便對她生出厭惡。想找她理論,卻發現紅衣早在他們搬那懷孕婦人的時候就跑出去了。
紅衣跑出門,哭著對暗衛頭子說了顏汐不見的消息。一伙人便急急地開始在大街上尋找起來,又派人回了客棧通知司馬德。
司馬德接到通知,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讓他腦仁生疼,真是怕什麼便來什麼啊!
「找,必須找到。派人去知府衙門通知殿下,另外儘快封鎖城門。」
司馬德畢竟是資歷深厚,見多識廣的長者。他並沒有被這個突然事件弄慌手腳,而是有條不紊的布置了一應細節。
很快便有人拿了信王府的堞牌去封鎖城門,更有人騎了快馬去找長風。
長風此時正與揚州知府莫一舟暢聊,聽得顏汐逃跑的消息「哐」的一聲,從几案上站了起來。因為起得太急,還把面前的几案打翻,瓜果酒食散了一地。
「莫兄,抱歉,小王有些急事需要先行一步。」他匆匆地向莫一舟道過歉,便要起身往外走。
莫一舟看他如此匆促,便認定是十萬火急之事,也不敢留他,只說:「若有什麼下官能幫忙的地方,殿下儘管開口。」
長風勉強一笑,對他抱拳道:「此番叨擾,多謝莫兄盛情款待。也不怕莫兄笑話,是本王府中一個姬妾趁本王不在逃走了。府中下人已經拿了本王的堞牌去封鎖城門尋找,如此興師動眾,實是我府中管事小題大作,本王這便回去訓斥他們。若給莫兄帶來什麼不便,還請莫兄海涵。」
長風內心雖然惶急,但面上倒是很鎮定自若。
莫一舟也不知真假,想著這是信王的私事,便也不好多問。
他回了長風一揖,很誠懇地說道:「些微小事,殿下何足掛齒。若是殿下人手不夠,儘管打發人到知府衙門說一聲。下官別的忙幫不上,借派些人手給殿下還是可以的。」
「好,若本王需要人手,定當再來煩擾莫兄。」
兩人又客套一番,長風便告了辭。
莫一舟等長風離去后,卻在尋思:這逃跑的究竟是何人?竟讓信王殿下如此慌張。封鎖城門之事,雖然算不得大事,可都是在戒嚴或者搜尋重犯的時候才會下令的。今次為了尋一個姬妾便如此,確實有些小題大作。
長風心急火燎的回了客棧的小院,迎來的卻是還未找到的消息。他的雙眸便盛滿怒氣,一張剛強冷硬的臉上罩滿寒霜。
紅衣綠衣從未見過自家主子這麼大的怒火,心頭忐忑,幾欲腳軟。
長風一直坐到三更天,出外尋找的袁時鳴和樊大拖著疲累的身子進來。
「怎樣?」長風言簡意賅的尋問。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長風說話的聲音卻綳得很直,像一根拉緊的弦,隨時可能斷掉。
「對不起,殿下。我們幾乎翻遍了全揚州城,但都沒有發現顏小姐的蹤跡。」樊大頹喪的搖頭,眼裡滿是歉疚。
長風綳直的身體,瞬間頹糜,懨懨地癱倒在梨花木的圈椅上。他的神情沮喪灰敗,眼裡的星光也似乎一剎那便淹沒在了暗沉的黑暗之海,黝黑荒蕪的沒有生氣。
顏汐的逃離讓他倍受打擊,以至於心生倦怠。他有些心灰意冷,便說道:「算了,別再找了。她若打定主意要走,是不可能讓你們找到的。」
他的眼裡布滿血絲,因為長久沒有休息,眼底已經有了青色的暗影。胡茬也在一夕之間便生了出來,青影暗沉,連帶整個人都失了往昔的威勢。
「殿下,都是奴婢的錯,請殿下責罰。」紅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下。她見長風如此難過,心裡跟著疼了起來。
綠衣見姐姐如此,便也跪了下去。
「殿下,不關姐姐的事,是顏小姐自己要走的。她本事那麼高,姐姐一時沒有察覺也是情有可原的。」她們本是同胞姐妹,姐妹一體同心,看著姐姐難過綠衣便也不好受。
「綠衣你起來,這不關你的事,是我沒有做好事情,惹主子難過。殿下,紅衣一個奴才,連主子您交待的事情都做不好,實在慚愧惶恐,求殿下責罰,不然奴婢難以心安。」紅衣說得凄惶。她一邊自責不已,一邊又擔憂長風的身體。總覺得這次是因為自己辦事不力,才惹下這樣的禍端,便懇切的要求長風責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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