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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女人智慧無窮

  “別傷心,要是他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們就休了他,反正在這人世間,三隻腳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再不濟,我也可以頂上,放心,我是不會嫌棄你二婚的。”


  他這話,惹來穆靈雨“噗呲”一笑,然後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沒聽過這麽一句話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如此說,就不怕老天爺一個不喜,降下懲罰嗎?”


  “老天爺忙著呢,哪有空理我們人世間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人家可是要幹大事的主。”


  譚海深繼續說著恢諧的話語。


  他見穆靈雨眼角猶帶著淚滴,立馬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方藍白相間的小帕子,遞到穆靈雨麵前,“喏,擦擦,我沒帶紙巾,你就用這個將就將就吧。”


  穆靈雨詫異,“手帕?”


  在這什麽物品都講求方便、快捷的時代,竟還有人隨身攜帶著手帕,這實在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能是她這表現太過於直白,以至於讓譚海深誤解了其表情含義。


  他不自然的縮回自己的手,假裝無所謂的把手帕放回到自己的袋裏,“雖然是洗幹淨之後沒用過的,但就這樣冒冒然讓一個女子用如此貼身之物,到底還是不妥,就像你說的,男女授受不親,我懂的。男女之大防嘛,防防還是好的。”


  環顧一下四周,男子眼前一亮,“你等等,我很快就回來。”


  還未等穆靈雨回答,譚海深就飛快地朝著公園斜對麵的一間小超市跑去。


  “哎……”


  穆靈雨見狀,連忙擺手出言阻止,“我不是這意思……”


  隻是她的話隨著微風消散在空氣當中,急於完成某事的男子並未聽到任何的一個字眼。


  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後,穆靈雨眼睛眨也一眨的盯著譚海深離開的方向。


  其實她真的不是嫌棄那手帕的意思,隻是驚異這世間竟還有用如此之物的人,這實屬稀罕。


  很快,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從公路的另一邊馬不停蹄的跑了回來。


  譚海深麵頰微紅,略帶一點氣喘的說道:“喏,紙巾,快擦擦吧……”


  穆靈雨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接了。


  雖然此時的她,眼角處的淚滴,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接過紙巾,抽出其中的一張,象征性的擦拭一下自己的眼角後。


  待要將其遞回給譚海深時,她無意間瞧見了其額頭上那微微帶著濕意的額頭。


  點點的汗珠,就像是一個精靈,調皮的沾在他那略長的發上。


  想了想,接著又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你把額頭擦擦吧,不然盜汗,容易感冒。”


  譚海深笑了笑,將那張柔軟的白色紙巾接了過來。


  粗魯的在自己的時候額間擦拭一番後,他將之揉成一團,抬起拿著紙巾的右手,猶如投籃般,將它精準的投入到離兩人不遠處垃圾桶內。


  完畢,還衝穆靈雨得意的一笑,昭示著自己的好心情。


  目光炯炯的望著穆靈雨,大有一種求表揚、求讚賞的意味在其中。


  穆靈雨厄自翻了一個白眼,“作為幼兒前進道路上的引導者,你此舉是非常不好的。”


  然後,她把自己剛進幼兒園時,所在網上尋找到的一段關於如何做好一名幼教行業工作者的演講稿給背了出來。


  “做受人尊敬的幼教工作者,應該以身作則、為人師表。


  學生是具有模仿力的一個群體,他們時時刻刻觀察著老師的一舉一動,並在某些方麵進行模仿,所以教師在學生麵前必須發揮模範表率的作用。


  做受人尊敬的幼教工作者,應該終身學習、不斷進取。給人一滴水,自己得有一桶水。


  一名受人尊敬的幼教工作者,就是一根標竿,可以超越,但不能倒下;一名受人尊敬的幼教工作者,就是一座燈塔,可以熄滅,但不能消失。


  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


  讓我們以“做受人尊敬的幼教工作者”為目標,愛崗敬業、樂於奉獻;以身作則、為人師表;終身學習、不斷進取!”


  穆靈雨一字不漏地把自己當初用了幾個小時所牢記住的幾段話給說了出來。


  這麽一篇長篇大論後,不止她自己愣住了,就連譚海深也眼神直直,呆呆地望著她。


  並暗自在心中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女人也忒厲害的。


  要不是自己在此之前了解到了其底細,怕是在聽到這一大段話後,第一印象就是:此女肯定是幼師,不然如何能說得出這麽一些富有哲理的冠冕堂皇的話語。


  還是毫不停頓,劈裏啪啦連思考也不用,一直往外噴的那種。


  當然,為了表示自己內心之中對其的佩服之意,他還是稍微地展露了一點自己內心之中的驚訝。


  “你這話讓我這麽一個一直身處此行業之人都自愧不如,汗顏不已,話說,你真不是做這行的?為什麽我就那麽的不相信呢?”


  穆靈雨失笑著搖頭,“要是我告訴你,當初的我為了能應聘上幼兒園的工作,曾用一個星期的時間去網上尋找資料,並認真地將那些感覺有用的,特別容易激勵人心的話背了下來。所以才會有如今,隻要開一個頭,那些記憶就像是洪水一樣奔湧而來,也才會說出如此一段話。我這樣說,你可信?”


  說完,她抬頭假裝淡定自若地看了譚海深一眼,眼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情。


  她剛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隻不過是被她以開玩笑的方式說了出來。


  如今,就看男子信與不信了。


  然後,她驚訝的發現男子竟然揚起了大大的笑容,含笑著說了三個字,“我信你。”


  或許是因為那人是她,所以譚海深毫不猶豫的相信了她的話。


  至於他的心中為何會對穆靈雨如此信任,別問他,因為他的心中此時也有一個大大的問號在閃動著。


  沒有理由的,他就是信了。


  能被一個見麵不超過五個手指頭的人如此的信任,穆靈雨若說一點也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她閉上眼睛,將自己內心之中那股翻湧著想要破殼而出的感動強製性的按壓了下去,並佯裝無所謂的哦了一聲。


  然後,並排而坐的兩人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當中。


  過了好一會兒,譚海深率先開口了。


  “你想知道當年為何園區的那些老師都會如此的評價我嗎?花心大蘿卜、浪蕩子、紈絝子弟,還是一個特喜歡招惹女子的采花大盜。”


  這還是比較好聽的,還有一些更加難聽的話譚海深都不敢在穆靈雨麵前說出來。


  不是他說不出來,著實是怕嚇到自己麵前這個清純又文雅的女子。


  她不適合聽到這些汙言穢語。


  “你知道?”


  穆靈雨詫異。


  這些在其背後所說的話,穆靈雨沒想到對方竟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有什麽的,她們雖然沒當著我的麵說過,但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做下如此的豐功偉績,她們不好好的吹噓一番,哪對得住聽得如此勞累的耳朵。”


  停頓了幾秒,他突然詢問起穆靈雨知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那模樣。


  穆靈雨想了想後回答:“她們說是因為一個女人。”


  一個你強女幹未遂的女人。


  穆靈雨如實回答。


  隻不過最後那句卻被她下意識地給省略了。


  譚海深點頭,接著問道:“那經過如何,她們有告訴你嗎?”


  從小到大都是一枚乖乖女的穆靈雨搖頭,“當時的她們支支吾吾的,我也聽得不是太清楚,好像是你在倉庫內想強硬對園區裏的一位女老師亂來,而那女老師在幸運的逃脫後,就大肆宣傳了你的事情,最後,鬧成之前的那個局麵了。”


  穆靈雨很簡單地用三言兩語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得到的卻是男子的一聲嗤笑。


  “你也不用為我隱瞞,我知道她們在背後的是如何評價我的。”


  譚海深撅了一下嘴巴。


  薄薄的紅唇因為他的這一動作顯得無比的性感。


  穆靈雨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幸運兒。


  老天爺對他實在是太寵幸了,不僅讓他有著讓女人羨慕不已的白皙皮膚,低低垂下的吊梢眼顯盡嬌媚之色,眉睫長長,紅唇不點而朱,是攝人心房的好看,縱使本人絲毫沒有察覺,但勾人心腸四個字卻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穆靈雨清了清喉嚨,佯裝不在意的接上他的話,“那都是別人的片麵之詞,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雖然當時的自己也深信不疑,但經過這幾次的接觸,她卻深信譚海深並不是那種隻顧自己享樂,全然不顧別人感受之人。


  他的玩心雖重,但其心中有一條界線,那就是良知。


  任何超過其界線之事,他都不會去做的,也不屑去做,一切隻因他過不了自己良知那一關。


  聞言,譚海深苦笑,“除了我父母外,大概也就隻有你一個人相信我了,畢竟她說得是那麽的逼真,把我們在倉庫內的一舉一動都描述得如此的活靈活現的。”


  頓了頓,他問穆靈雨是否願意聆聽自己的故事,穆靈雨毫不猶豫的點頭。事實上的她也特別的想了解一下這件事情的全程經過。


  隻因當時的那些前輩說得模棱兩可的,還一連說了好幾個樣本,大大的勾起了她心中的好奇之心。


  作為言情的編纂者,能有免費的材料可聽,豈有拒絕的道理。


  不聽白不聽,聽了沒白聽。


  於是,穆靈雨洗耳恭聽的聽著譚海深訴說那段讓其陷入有苦說不出,有冤無處訴的往事當中。


  完畢,唏噓的感概了一句:女人智慧無窮。


  一個女人,要真的什麽都豁了出去,那智商那是以火箭的速度往上升著,而且還是有著那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信念。


  如若不信,此男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過了很久,穆靈雨才合上自己那因為驚訝不已而張成雞蛋般的嘴巴,她思忖了半晌,才開口道:“當時的你就沒辯解?”


  不應該啊!


  一個人若是真有冤屈,那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義憤填膺的站出來辯解,以表示自己的無辜。


  那都是一個正常人所會做的事情。


  譚海深揉了揉自己那因為想起沉重的往事而有些隱隱作痛的腦袋,“我又怎麽可能不說出實情,但自古以來,人們都相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吃虧的必然就是女子,很少有說是男子虧了的,而她就是一個擅於揣摩群眾心理之人,還對此一算一個準的,要知道,當時的事情,在她那有意無意的傳播下,那可是有鼻子有眼睛,一板一眼的。在她的這番哭訴下,我再說又有什麽用,在他們的心中,還不是狡辯罷。”


  聽聞此言,穆靈雨了然的點頭。


  男子所說的確實是這個世界的通病。


  隨即想起一事,“那你之後見過她了嗎?我說的是除了被人當成神經病在街上扔鞋子的那一次之外。”


  “見過了”


  “何時?”


  “就在剛才”


  “笨啊你,那你幹嘛就不將她捉住,然後威逼利誘的讓她去把實情說出來呢?”


  穆靈雨斜視他一眼,話裏話外都透露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韻味。


  如此好的機會竟然都不知道去伸手將之捉住,那自己到底該說他蠢呢,還是蠢呢。


  譚海深撇了撇嘴,“我這不是怕你傷心過度,急著想要追出來安慰你嘛。”


  要不是怕女子會想不開,他會如此輕易地將那個把自己本來平淡得一帆風順的生活,攪得一團亂的女人如此逍遙自在的在那站著,他就不信譚。


  不知為何,穆靈雨總覺得男子這話裏有著另外一層沒有言明的信息。


  她冥思苦想了一番,然後,兩隻本就圓溜溜的杏眉大眼越睜越大,“你的意思是說,她,就是那個你一直想找的女老師?”


  至於穆靈雨口中的那個她到底是誰,她並沒有主說,但她知道,譚海深肯定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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