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井水不犯河水
而他也在得知微信號碼後的下一秒就急忙慌地去添加穆靈雨為好友,為的就是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唯恐她回過神來之後,自己對此的威脅不起作用了。
畢竟,兩人之間那事,說嚴重也不嚴重,簡單也不簡單。
這一切權當別人怎樣想了。
而事實,果然沒讓譚海深失望。
在他的精心布控下,穆靈雨雖然遲了那麽幾分鍾,最終卻還是通過自己了。
隻是,身為微信好友的他卻被設置成了黑名單,竟沒有訪問其朋友圈的權利。
他氣,他惱。
本以為加上好友的自己,就可以從朋友圈內的一點一滴,來了解到穆靈雨這一年來生活的軌跡,還有心情曆程之類的,沒想到……
哼,穆靈雨,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
懷著如此偏激的心情,譚海深暗下決心。
自己一定要將其平淡的生活攪得一團亂,如此,才不枉自己背井離鄉、埋頭苦幹的這一年多時間。
當他有意識的有意無意從張曉涵嘴裏套出的話語中,譚海深推測出穆靈雨很大可能已經有了交往對象。
為了報複其的不告而別而讓自己陷入了困境當中,他惡作劇地發送了很多似是而非的信息過去,以行挑撥離間之舉。
可讓他遺憾的是,穆靈雨那個神秘的男朋友竟一次也沒上當。
因為留在福城的時間不多了,大膽的譚海深立馬決定親自出馬,速戰速決,以求一擊即中。
這也就有了兩人偶遇這一出戲。
譚海深與穆靈雨當然不是偶遇,而是他掐準時間,故意在酒店外等候的。
然後,趁其分神之際,特意裝神弄鬼的將手搭在穆靈雨肩膀上,並順利的將其嚇了一大跳。
如此,雖然不能全然報仇,但收點利息也是好的。
就這麽幾分鍾的時候,譚海深就回憶起了那麽多。
他還將自己將下來的行程都給安排好了,那就是一坑穆靈雨,二坑穆靈雨,再坑穆靈雨。
隻不過男子心裏的彎彎繞繞,心思單純的穆靈雨哪能聯想到那麽多。
她隻是低著頭,一邊吃著自己麵前的美味佳肴,一邊不斷地思考著該怎樣才能套出男子的話,讓其告知他如此糾纏自己的最終緣由。
要知道,兩人之前也就隻是在那小倉庫見過一麵罷。
那一次,要說吃虧,要論對不起,終究還是對方理虧在先。
如此,他又有什麽理由向自己擺出一副討債的姿勢?
要真論討債人,那也應該是自己吧。
穆靈雨吃飽喝足後,特意尋了一個理由將賬單給結了。
絕不做吃人嘴軟之人,一直是她對陌生人所遵循的守則。
當然,她這一小心思又怎麽能瞞得住譚海深呢。
隻是他故意閉口不言,就想看穆靈雨到底想要怎樣折騰。
當他暗中觀察到穆靈雨已經把賬給結了的時候,他那漆黑而又有神的眸眼中閃過了一絲的意味不明。
結完賬回到座位上的穆靈雨沉默了幾秒後,最終還是決定單槍直入,進入主題。
“說吧,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用得著你如此鍥而不舍的糾纏不休,要真有,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原諒我,放過我吧。”
穆靈雨直言直語的說道,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絲的懇求。
她是真的不願過這種擔心吊膽的生活了,這樣,會讓她每一天都心驚膽戰的。
就怕男子會突然之間從自己意想不到的時候地方冒出來,給自己來一個措手不及。
更怕衛鷹揚會選擇相信男子的話,因為在她的心目中,衛鷹揚一直是一個眼裏容不得沙子之人。
她想,若真讓譚海深如此的長期下去,她是真的會崩潰的所以,自己今日一定要將這隱患解決掉,以求自己的一世安樂。
豈料,譚海深聽了穆靈雨的話隻是輕扯著嘴唇笑了笑。
他並未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反倒詢問起穆靈雨當初離職的原因來。
“你當時為何要離開,是因為那天下午我的原因嗎?”
譚海深承認那天是自己率先犯了錯,他都已經想好第二天親自向之道歉了,就連文稿也都已經想好了。
可讓他意想不到的的是,自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就連道歉的話也找不到主角訴說。
直到一年後的前幾天的,老天開眼,終於讓自己偶遇到了當年事件的主角。
可惜,當初的愧疚之心,如今全部都被埋怨給覆蓋。
他知道自己此舉很小人,女子是無辜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如此做了。
隻因那句,與其讓自己不高興,不如讓別人痛苦的話。
這種不好的思想,唆使著譚海深毫無負擔的做著小人行徑來。
把自己內心之中一直想問的話問出口後,譚海深就靜靜的等待著,他倒想聽聽女子是怎樣回答的。
心想,要是對方的回答讓自己滿意,能把自己心中那股久藏不散的鬱悶之氣給消了。
那麽,從此以後的自己絕對不會再為她製造麻煩。
而那天之事,也將成為兩人之間的那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
他譚海深,說到做到。
穆靈雨聞言詫異了一下,抬頭快速地看了譚海深一眼,又飛快的低下了頭。
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把自己當時決定離開的理由說了出來。
“在我剛進幼兒園的時候,園裏的那些前輩就曾告誡過我,千萬不要與園長兒子有任何的接觸,還說那人是好色之徒,專門喜歡朝未婚女性下手。那天下午我本來不知道那人是你的,晚上回去躺在床上後回憶起那一幕,再聯想到你自報家門時所說的那個名字,半夜爬起來的我就去找前輩,特意去打聽了一下園長兒子的名字,沒想到的的猜測成真的,那人真的是你。那晚,我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離開幼兒園。但你放心,那天下午的事情,我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去。”
為了能讓譚海深相信自己的話,穆靈雨還舉起自己的雙手作出發誓狀。
就在她輕啟紅唇想要說出自己的誓言時,譚海深卻立即打斷了她的話。
“我相信你所說的。”
但就因為這樣才是最糟的。
那兩老聽聞自己與之同在一間小倉庫內呆了整整半個小時後,都快要瘋了。
他們不停地質問著自己是不是對穆靈雨做了什麽事情。
即使自己一再的發誓說並沒有對女子做些什麽,他們還是不相信。
譚海深無語,他能說什麽,怪隻怪自己那浪蕩不堪的名頭咯。
最不巧的是,穆靈雨在發了幾句話說自己不適合幼兒園工作,想要離職後就再也沒有音訊了,就連唯一可以找到她的電話號碼也給無情的換了。
讓譚海深想找人辯解卻也無能為力,當時的他還真是應了那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老話。
最後的譚海深頂著園區內眾人那鄙夷的目光,狼狽的離開了那座生養自己的城市。
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花城,那裏雖好,但他卻總有一種自己並不屬於那的感覺。
這一年多來,雖然自己努力地工作,並靠著打拚闖出了一片天地,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自己可以清清白白的回去。
正因為如此,從第一天開始,他就從未放棄過尋找穆靈雨蹤跡。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找到了。
隻是在逼她回去為自己作證之前,他想先將其耍弄一番,讓其出出糗。
如此,才不枉自己為之遭受到的那番傷人又刺耳的流言蜚語。
聽到譚海深的回答,穆靈雨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從此以後就井水不犯河水,相見就當是不相識,怎樣?”
望著麵前這女子那期待的眼神,譚海深冷冷的吐出兩個,“不怎麽樣。”
聽這語氣,對方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得知這一訊號的穆靈雨扁了扁嘴,心直口快的說出自己的不滿,“哎,我說你這人也忒不上道的,要知道,那天下午,吃虧的可是我,我這麽一個黃花大閨女都沒說要找你負責了,你說你這麽一個大男人在這裏矯情什麽啊?”
隻要一想起這個,穆靈雨就覺得自滿肚子的火沒氣出,緊接著她又說道:“那可是我的初吻,就這樣被你強勢豪奪地搶走了,我都還沒嚎,你在這鬧什麽?說實話,我真不知道我到底錯在了哪,要真有哪裏錯了,那就是我不該去倉庫打擾到你的睡眠,但這真能算是我的錯嗎?誰會想到你堂堂一個園長家的貴公子,竟會跑到那填滿雜物,一年也沒通過幾次風的地方去睡覺,這算什麽,算是在體驗平民間的貧困生活嗎?對不起,您的這種思想我這種小人物還真不懂。”
不可不說,穆靈雨的話徹底戳中了譚海深的心。
他霍地跳起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但他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睛嚴厲地瞪著穆靈雨,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他的頭上冒著熱氣,鼻子尖上綴著幾顆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氣衝衝地向上挑著,嘴卻向下咧著。
譚海深覺得怒火就在自己的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
他努力的吸氣吐氣,以求能把那怒氣釋放一點出來。
可很顯然,如此的舉動是沒有用的。
譚海深皺著眉頭急促地呼吸著,怒氣在他的周圍打得烏煙瘴氣。
他在一年多的時間裏,積壓著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爆發了。
“你說你沒錯,你可知道,因為你的不告而別,我可是承受了園內所有人的白眼與斥責,而那些人當中還包括我的父母,你當時的園長與園長夫人,他們一致認為,是我把你怎樣了,才會逼得你連事實都不敢說出來,匆匆留下一句不幹了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我呢……”
譚海深指了指自己,“你是走得瀟灑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呢,就要在這裏承受住所有人的白眼,最後被逼得遠走他鄉,你說你沒錯,我還覺得我無辜呢。”
想起這個,穆靈雨也“咻”地站了起來,與之對視著,“我錯,我錯在哪裏了。那倉庫是誰讓我去的?我的初吻又是被誰給強勢奪走的?之後的我都不予計較,隻當是不小心被狗給咬了一口,沒想到得了便宜的你倒在這裏衝我嚷嚷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你這麽一個大男人在這欺負我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好意思嗎你?”
怒火攻心的穆靈雨也不管不顧地把自己內心之中的委屈給吼了出來。
還口不擇言地把譚深給比喻成了小狗。
而她突然間就拔高的聲音就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
吼完後,她覺得自己周圍靜悄悄的,好像靜得連針落到地上也能聽得見。
不過幾秒後,四周又瞬間沸騰起來。
隻不過眾人那八卦的眼光就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開始時不時地在譚海深與穆靈雨兩人身上轉悠著。
帶著疑惑不解,帶著興趣盎然,更帶著耐人尋味的探索研究。
被穆靈雨這麽一吼,譚海深突然羞愧地低下了頭,緩緩地坐了下來,眼睛迷離,不敢直視她。
然後假裝隱蔽似的不時悄悄地瞥一眼穆靈雨鐵青著的臉。
隻見女子就那樣直直的站著,眼眸之中不帶一絲一毫的笑意。
那一幅僵硬的表情,有如影視劇裏的特寫,久久地定格在了譚海深的腦海裏。
他清了清喉嚨,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為自己辯解一番。
隻不過,在說話之前,他得先讓穆靈雨坐下來,否則,兩人這一坐一站的,實在是太吸引外人的眼球了。
“我不是那意思,我知道那天的你也是受害者……”
說到這裏,他伸手輕輕扯了扯穆靈雨的衣擺,示意她坐下來之後再慢慢聊。
穆靈雨也是七竅玲瓏之人,他這一番動作後,立刻打蛇隨棍上,順著他手上的力道也坐了下來。
天知道,當她怒氣衝衝的把那一番話吼出來時她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