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隻有曖昧
“麗麗,有什麽話我們進去之後再說吧”
金虎城打開房門,率先走進了屋子。
這是一間單套房,不大,大約也就十來平方米。
一個小小的廚房連著衛生間,外麵再擺上一張一米五的大床,就沒剩下多少空間了。
這是範蕊麗第一次來這裏,想著對方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卻呆在這窄小的空間裏生活,她還是有些心疼的。
隻是一想到那女人,還有兩人親昵的動作,她又逼著自己狠下心來。
“現在,你也可以和我說說那女人是誰了吧?”
隨意站了一個位置,範蕊麗麵若冰霜的說道。
就在男人想要開口的時候她又補充了一句,“別說隻是你工友,我不信”
“坐了那麽久的車,你先坐下來,喝點水再說”
金虎城拿了一個水杯,倒了一杯溫水遞過來,卻被她生氣的一手拍掉。
“啪”的一聲,水杯應聲而落,地麵瞬間濕了一大片。
好在水杯是那種不鏽鋼的,雷聲大雨點小,隻是沿地麵滾了一圏,卻依然完好無損的。
“我不坐,也不敢喝你的水,我嫌髒”
範蕊麗冷冷的目光直射向金虎城。
在她的目光下,男子撫額直接跌坐到了床上,渾身散發出沮喪的氣息。
“麗麗,我也不想的,但我忍不住,每當夜幕降臨,我就想你,拚命的想你,可你離我那麽遠,你讓我怎麽辦?她是一個苦命的女人,丈夫死了,在這裏無依無靠的,我最初隻是想著幫幫她,以此來換一兩口熱飯吃,熱湯喝,沒想到……”
範蕊麗接上他的話,“沒想到最後得到了大收獲,竟然換來一個熱被窩睡,是吧?金虎城,你對得起我嗎?你對得起你的那一雙兒女嗎?”
伴隨著女子撕心裂肺吼叫的是,她那一臉的淚水,還有對男子大失所望的目光。
“對不起,對不起……”
自感愧疚不已的金虎城無力反駁,隻是不停地對範蕊麗說著對不起。
用力用手背抹了抹臉上那情不自禁奔湧而出的淚水,範蕊麗最後爆了一句當時在網上特流行的話語:“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然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整個世界所有的聲音就像是須臾之間都消失不見了似的,剩下的唯有鴉雀無聲和靜默無言。
最後,也不知是誰先發出的第一聲長歎,打破了這片靜謐。
“天大地大,吃飯皇帝最大,時間不早了,麗麗,要不咱們先去吃飯?”
金虎城商量著詢問道。
男子討好的表情,再加上語氣中帶著的那一絲絲小心翼翼讓範蕊麗莫名的心疼了。
畢竟是自己曾愛過的男人,她也還不想與對方就這樣一刀兩斷,從此,橋歸橋路歸路的。
如此,事情總還是要解決的。
而解決問題的前提則肯定是要先填飽肚子,但她仍是板著臉,不發一語,隻是右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行動說明一切,男女在一起久了,一些小習慣總還是知曉的。
明白對方暫時沒有與自己搭話的後,金虎城也不勉強,他自說自話起來:“你這一路趕來肯定辛苦了,我去外麵打包一些飯菜回來,然後坐下來,再一起好好聊聊”
有的時候沉默就代表著默認。
得到女子的默許,男子迅速的走出了家門。
看到那道背部略有些彎曲的身影,女子渾身一軟,筋疲力盡的坐到了地上。
此時,什麽顏麵,什麽自尊她都不顧了,隻想好好的大哭一場。
聽到房間裏麵的嚎啕大哭,站在門外的男子驀地紅了眼眶。
一個男人,讓自己的女人委屈至此,實屬混蛋。
抬頭望著漸漸被黑暗占領的天際,他吸了吸鼻子,內心之中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帶著毅然決然的心情,離開了房子。
待範蕊麗收拾好心情,金虎城也打包了三菜一湯回來。
紅燒排骨,糖醋裏脊,時蔬青菜,再加一份大骨頭湯。
看起來很美味,色香味俱全的。
但很明顯,範蕊麗卻沒什麽胃口。
她東挑一筷,西挑一筷,囫圇的吃了幾口後,就放下了筷子。
“多吃點,瞧你瘦的,感覺風一刮就會吹走似的”
金虎城順手夾了一塊煮得外焦裏嫩的排骨放到女子碗裏,眼裏帶著期待。
但他失望了。
女子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立即喜出望外的把它放入口中,隻是看著它出了神。
“怎麽不吃?是嫌棄我了吧?要是我說,我與她雖然有些地方越了矩,但還是清清白白的,你信嗎?”
男子也停下了筷子,沒精打采的坐在一旁,從口袋中摸出一根煙來,叼在嘴裏,左手剛要按下打火機的按鍵,卻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了女人一眼,似乎在猶豫不決……
“抽吧”
範蕊麗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以前的男子也總是會在吸煙前無聲的詢問自己的意思,見自己點頭,才會吞雲吐霧起來。
沒想到,如今,他的心變了,這種習慣仍沒有改變。
這是否可以說自己馭夫有方呢?
可既然這樣,為何他卻……
金虎城搖頭,把煙收了起來,“還是不了,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味道”
範蕊麗冷笑:“我也不喜歡你身上那股女人的味道,那你為何還沾上去?”
有些連自己也控製不了的惡言惡語,卻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那樣化為利刀、利箭,待意識到的時候,卻是再也收不回來了。
覆水難收、破鏡難圓,說的就是如此吧。
“我承認,我是對她有著好感,也曾一度間想過要離婚與她在一起,但,我與她之間除了曖昧,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金虎城就差舉起三指發誓說自己沒碰過李嬌蘭了,隻是在迎上女人那不相信的眼眸,卻突然沒了勇氣。
以前兩人曾開玩笑問過彼此,各自認為的出軌底線在哪?
還有當某一方真出軌了,另一方會怎樣做?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答的了,但卻很清楚地記得女人是如此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