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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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楊淑美手術。 

  楊淑美只穿著紗布的上衣，躺在手術台上。 

  躺在她旁邊的，還有十幾個女生，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恐懼。她們都是今天要做手術的患者。 

  麻醉師拿著一根很大的針筒，給楊淑美做靜脈注射。 

  「你知道嗎？全身麻醉有很小的概率會導致身體機能異常，可能你永遠都不會醒來。」旁邊兩個一樣等待手術的女生聊天著。 

  而另一邊一個做有痛人流的女生痛得哭天喊地，渾身冒汗，那樣子似乎痛死過去。 

  楊淑美最後一眼看見的是那個醫生從那個女生下面夾出了一團血淋淋的肉球。 

  你知道嗎？非胎停的打胎，是將一個活的生命，不，是將你的孩子用鉗子伸進去將他搗碎強行夾出來，可你知道嗎？胚胎最先發育的就是神經系統，它那時已經能感覺到痛啊。 

  流產，是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沒有之一。 

  三個小時后。 

  趙塵見到楊淑美出來時，整個人一拐一拐的，臉色蒼白，那神色看得出來，十分的痛苦。 

  趙塵急忙扶住她，坐到了休息區，然後倒了點開水，給她喝。 

  「女兒，你怎麼樣？」柳玉很關心的問。 

  楊淑美喝了點水，眼眶紅紅的，什麼都沒有回答。 

  這一刻，趙塵非常心疼她。 

  趙塵三人將楊淑美送回了家，交給她媽照顧，趙塵也請假沒有去上班，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我們以後怎麼辦？」楊淑美依靠在趙塵的懷裡，很絕望的問道。 

  「你好好在家養身體，我也會想辦法把我的問題治好，到時我們再戰。」趙塵還真不信了，老天玩一次，兩次，難不成還一直玩下去？ 

  「我好怕，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去做手術了。」楊淑美感覺麻醉起作用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失去知覺的感覺真的很恐怖。 

  「嗯，我再戰一次吧，不行我們就不生了。」趙塵艱難的說道。 

  楊淑美點點頭，說著：「以後我們不要吵架了好嗎？」 

  趙塵緊緊的抱住了老婆，鼓勵道：「嗯，不吵架了。」 

  晚飯的飯桌上，免不了丈母娘的寒暄。 

  「趙塵，你得把自己的病給治好，淑美可受不了你這樣的折騰。」丈母娘柳玉對趙塵的態度又變了，她覺得淑美流產都是趙塵的錯。 

  趙塵苦笑，真心不知道說什麼，那個第一次讓淑美流產的男人你怎麼不說？是什麼把我們害成這樣的？是那個男人，現在好了，丈母娘把賬全部算在趙塵的身上，趙塵還得啞巴吃黃連。 

  「嗯，我去想辦法。」趙塵也沒有胃口吃飯，應答著。 

  為了讓自己的精子活力上去，趙塵計劃了自己的鍛煉計劃。上次試過西藥，效果不好，這次，趙塵只能試試中藥了。 

  「媽可把醜話說前頭，如果你這活力上不去，你可別怪媽，媽可就 給淑美找個男人了，我不能看著我們楊家斷了后啊。」柳玉說道。 

  這大姐不是她親生的，二姐離異無孩，只能指望淑美了。 

  這話趙塵聽了是很不舒服的。 

  見趙塵擺著臉沒有說話，柳玉就又補充了，說道：「你也別怪媽，你跟你二姐上床媽也沒有意見，淑美也沒有意見，現在如果媽讓淑美找別人，也希望你沒有意見。」 

  趙塵真的無話可說了。 

  雖然這種行為很畸形，很變態，但是趙塵確實跟淑欣上了床，白白把她給搞了一次，丈母娘的話從數學上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從倫理和情感上，這很病態，畸形。 

  「反正爸媽就一個要求：生娃。」柳玉最後說了一句，然後就不說話了。 

  三個人默默的吃著飯。 

  趙塵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丈母娘柳玉也是那種落井下石的女人，這個時候，還跟趙塵討厭這些問題。 

  飯後一個小時后，趙塵就去跑步，直接跑步回家。 

  楊淑美暫時就住在娘家養身子。 

  趙塵洗澡好，躺在床上，這時，有微信消息。 

  「你老婆怎麼樣了？」周敏還關心的諮詢趙塵。 

  趙塵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你說你替給我生孩子？」 

  「不跟我結婚怎麼跟你生？」周敏笑著回答。 

  趙塵又不可能這樣拋棄嬌妻的，嬌妻為了和自己生娃，付出了很多很多，趙塵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看來要繼續跟淑欣姐備孕了。趙塵苦笑，反正這事經過媽和老婆的恩准了。 

  第二天上班，趙塵偷偷的把劉永叫去了會議室。 

  「你有沒有什麼道子幫我問問哪裡的中醫吃精子活力比較好的？」趙塵問好朋友劉永。 

  劉永沒有笑，他知道趙塵妻子胎停的事了，這個時候，劉永不可能上課撒鹽，想了想，說道：「我是沒什麼道子的，不過我可以問問我老婆。」 

  「你為啥不去市中醫院呢？」劉永疑惑的問。 

  「早就試過了，沒用，所以才想找找偏方。」趙塵回答。 

  「我會幫你打聽打聽的。」劉永很知趣，也沒有問太多其他的。 

  趙塵出會議室的時候，發現又有同事在背後議論他： 

  「聽說他老婆流產了。」 

  「不會吧，是不是有問題啊？」 

  「肯定有問題了，不然怎麼可能會流產。」 

  公司這些議論，趙塵早已經司空見慣，無精症被議論了一次，和毛曉丹曖昧被議論了一次，現在又開始議論了，趙塵真想拿把尺子把這些大嘴巴都給打腫了，有什麼好議論的？ 

  這周例會上，自然免不了周濤龍的冷嘲熱諷。 

  「哎，這做人太壞是要遭報應的。哈哈。」周濤龍說這話時，那眼睛就是盯著趙塵看的。 

  趙塵很尷尬，這會議上十幾號人都在呢。 

  趙塵不會讓周濤龍得意多久的，也不會讓那些議論的同事議論多久的。 

  人，在最艱難的時候，越發憤圖強。 

  下班時，又一個女人來找自己，饒艷。 

  「什麼事？」趙塵冷冰冰的問她，饒艷現在是站在周濤龍那邊的人，當然不信任她了，關係自然也不好。 

  「送我回家唄。」饒艷說道。 

  「沒心情。」趙塵真沒這個心情，不如回家陪傷心中的老婆。還送你回家，憑什麼啊？ 

  可是饒艷卻拉住了趙塵的手，強行將他拉上了自己的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