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幫幫我
嚴格避開眾人，想約心月吃晚飯。
“你不是說喜歡我姐嗎？應該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啊。”
嚴格坦白道“其實吧，也沒那麽喜歡……”
她開玩笑道“怎麽，這麽快就有新目標了？”
見嚴格看自己的目光和往常有些區別，輕笑一聲“難道是她不理你，所以把目標轉到我身上了？也是，沒有魚，蝦也好。”
嚴格見她表情不愉快，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怎麽說呢？我們認識也有半年了，一直以來我都是把你當朋友，加上知道你喜歡昂哥，所以沒有想過我們之間也有可能不是友情。我承認剛開始確實是對梁心雨有感覺，我以為那就是喜歡，可那種感覺現在都被你取代了。你明白嗎？我其實從一開始喜歡的就不是梁心雨，而是你。”
心月看著著急解釋的嚴格。他的相貌和張昂有幾分相似，熱情開朗，最關鍵的是，他說他喜歡她。
可是她對他沒有感覺。她想要的是張昂。喜歡一個人就是那麽沒有道理。
“嚴格，謝謝你喜歡我，如果我喜歡的人是你就好了。”
嚴格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不過即便他已經在心裏預演過很多次告白失敗的場景，都沒有現實發生時來得難受。
“我知道的。我不逼你，你也不要逼自己。昂哥這個人吧，從小女人緣就好，說起來就是被女人寵壞了……”
“你幫幫我好不好？”
嚴格不解，“幫你什麽？怎麽幫？”
“你幫我得到他。”
嚴格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你要我幫你做什麽？”
她捂住臉，淚水從她的指縫流出來。
嚴格又是氣憤又是心疼，“你就真的那麽喜歡他？”
她擦幹眼淚，堅定的看著他，“我就是那麽喜歡他，喜歡到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想死。”
看著一臉難過的嚴格，心月再次向他發出祈求，“求求你，所有人都在笑我不自量力，如果連你都不肯幫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死的——”
’死’這個字深深的刺痛了嚴格的神經。他曾目睹過一位女鄰居因為感情問題跳樓自殺。一個世人眼中風光無限的女強人，因為丈夫的背叛，從天台上跳了下來。他甚至還能清楚的記得那灘血跡的形狀。大片大片的紅色潑灑在石板上，透著濃烈的絕望。一如現在的心月給他的感覺。聽著她無助的哭聲，嚴格心軟了。
“你要我怎麽幫你？”
許心月就讀的大成雙語實驗中學，每天下午五點準時放學，和其他公立學校不同，不要求學生上晚自習，周末雙休。因為大成的學生大都會選擇去國外繼續學業。所以他們除了必要的學習外，有針對性的各種課外輔導和各種競賽、活動，才是真正的主角。
按照母親秦之儀對她未來的規劃，許心月已經在為出國留學做準備。
當然她也問過心雨想不想出國留學。心雨意料之中的拒絕了。
秦之儀對於小女兒忽然提出要去天美學美術感到意外。她在學校裏也報了繪畫課，學得還不錯。可她以後要走的方向是經濟不是藝術，完全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方麵。
“聽說姐姐也在那裏上課，我想多點時間和她相處。”
這個理由直戳秦之儀心坎。她一臉欣慰的答應了。
許秉國剛好走到客廳，聞言說道“心月要學畫畫啊？多學一點畫畫也好，提高審美。”
跟在父親後麵進來的許兆衡，聽到她們的母女的對話，嗤之以鼻。不過在父親麵前，他一向很給秦之儀顏麵。一如既往的好好扮演著自己親善隨和有禮貌的好孩子角色。
“兆衡不也在那裏學過課程嗎？你抽個空帶心月去報名好了。”
許兆衡雖然不樂意，但一想到可以趁此機會去找心雨，和她解釋一下上周末發生的事情。於是應了下來。
周五是五一放假的第一天，心雨提前進班學習。上午整整三個小時學下來，她非但不累，反而興趣十足。
她喜歡這裏的氣氛，喜歡繪畫帶給她的快樂，對老師和同班同學也很滿意。一想到自己可以連著好幾天都來上課，她的心情明亮了起來。
心月打聽到張昂不在錫城，於是沒有急著去畫室報名，她窩在自己的房間裏細心打扮，準備去朋友家參加聚會。
路過客廳，正在吃瓜果的許兆衡叫住她。
“走吧，帶你去報名。”
“兆衡哥，改天好不好，今天我有事。”
許兆衡慢條斯理的抽出紙巾擦手，“我記得你剛來那會兒挺乖挺知趣的，怎麽？你媽地位穩了，你翅膀也硬了？別給臉不要臉。車在門口。別浪費我時間。”
說完這番話，留下一臉不可思議的心月，自顧自的往門口走去。回頭看了一眼像是被釘在原地的心月，許兆衡心裏一片快意。
在畫室畫得不亦樂乎的心雨，經過老師的指導，技巧有了明顯的提升。
完成畫作之餘，靈機一動，立即用手機搜了一張倉鼠吃菜葉子的圖片，照著畫了起來。
畫完後，看著憨態可掬的小倉鼠，她想起了嫌棄她之前畫得不好的張昂。
她忍不住點開他的朋友圈，沒有什麽新消息。心裏有些失落。
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天他們疫情去給班裏同學買糖的畫麵。
無論是哪個年齡段的女生，對購物都有極大的興趣。到了超市，心雨投入的挑挑揀揀斤斤計較，時不時的爭取張昂的意見。
“要不買點棒棒糖，阿爾卑斯怎麽樣？”
“可以。”
“哇這麽多種口味，要那個？”
“你挑吧。”
“還要再買點別的搭配，奧利奧怎麽樣？”
“挺好。”
“我覺得果凍也不錯，你們男生愛吃嗎？”
“……應該都可以。”
“你也也幫著挑一下啊，別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心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語氣裏的埋怨近似撒嬌，嬌嗔的聲音轉入張昂的耳朵，麻麻的，熱熱的。
導購員見多了這樣的小情侶，一邊理貨一邊打趣道“小姑娘別生氣，男人啊都是甩手掌櫃，你讓他挑，最後挑的東西可能你也不滿意，到頭來還是要你來選。還不如自己做主，然後讓他去付錢倒快一些，也省得吵架傷感情。”
張昂笑著附和，“這位大姐說得有理，你買，我付錢。”
心雨瞪他一眼，“付錢誰不會，能耐。哼。”
張昂推著車，笑著跟在她後麵。
心雨見兩大包東西，想幫他拿一袋。他把袋子舉高。然後無奈的對她說
“梁心雨，你是女生。這種力氣活不要和男生搶。”
心雨不服道，“女生怎麽了？女生也可以做力有所及的事情。”
他笑著，從購物袋裏拿出那袋棒棒糖，“諾，抱著。”
然後一手一個購物袋往前走。
“還不快跟上？”
心雨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頭。
路過一家擁擠的門店，兩人隻能站著等人流散去再走。
大落地鏡裏映出兩人的身影。心雨在他背後，悄悄的用手對著鏡子比劃他倆之間的身高差。
張昂這時轉過身來，後麵的人輕輕一撞，把心雨撞進了他懷裏。張昂下意識的反手護住她，把她和人群隔開。
兩人貼合在一起，那麽近。近得如雷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想到這裏，畫室裏的心雨莫名的熱了起來。
她有種感覺，自己和他之間的發展趨勢有點危險。
“梁心雨，有人找。咦？臉怎麽這麽紅？空調開得挺低的啊，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沒有，可能是我太投入了，緊張了些。”
她逃也似的出了畫室。
門外站著許兆衡，身後是打扮精致的妹妹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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