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時機不對
門口的感應燈亮了起來，看清張昂穿著有一中標誌的衣服後，梁實德率先開口問話。
“你是一中的學生嗎？是不是心雨的同學啊？站在門口做什麽快請進。心雨，怎麽能讓同學在門口站著？”
樓上鄰居阿姨推門出來和梁實德夫婦打招呼。
眼神肆意的落在張昂和心雨身上。她倚在門框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戲一般看著堵在門口的梁心雨一家和張昂，細小的眼裏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捕捉每一絲可供茶餘飯後八卦的信息。
張昂麵帶笑容的和他們打招呼並解釋“叔叔阿姨好，我叫張昂，是心雨的同學。今天心雨買了不少書，我幫著送回來。正好碰上下大雨就進門喝了口熱茶。天色不早了，我已經打了車，正準備走了。改日再專門來拜訪您。”
譚琴看清了眼前少年的麵容，竟是少見的俊朗出眾。臉色也緩和了下來。挺了挺腰背，矜持的進了門。
梁實德見他一表人才，談吐有禮，又是女兒的同學，對張昂的第一印象挺好。一邊進門放東西一邊熱情的邀請他再進門坐坐。心雨為張昂開脫了幾句，梁實德才不舍的和他道別。
張昂人還沒有走出幾步，譚琴特有的尖利的聲調鑽進了他的耳中。
“平常裝成乖乖女的樣子，哪曉得一有機會就把男人往家裏帶，估計明天全小區都知道了，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隨著砰一聲關門的聲音，尖利的聲音被隔絕。隻剩下風聲雨聲。
張昂緊緊的抿起嘴角，打開傘走進雨中。
周一早上升國旗，奏國歌。校長簡短講話後，主持儀式的老師播報下一個環節，國旗下的演講。
“有請理二班的學生代表上台演講。”
開學第四周，演講輪到了理二班。按照慣例，每學期的第一次演講都是各班班長。
張昂信首闊步走上國旗下的演講台。兩手空空，沒有帶演講稿。
人群裏想起了嗡嗡嗡的討論生，被各班班主任鎮壓了下去。
陽光透過高大的斑駁的樹葉縫隙零星的落在張昂身上。少年身如青鬆，開始了演講。
“新的一周，新的開始。上周的遺憾希望不要延續到這一周；上周的不開心也請留在上周，從今天開始讓自己開心，那你就是賺到了。如果實在開心不起來，就請想一想下周的國慶假期，現在的我光是想到國慶這兩個字都開心得不得了。在場的諸位是不是和我一樣的心情呢？”
“是——”
“好開心——”
“張帥好帥——”
嘿！第一次見國旗下的演講還有互動的。校長見教導主任陳老師眉頭緊鎖，勸他道“年輕人嘛，活潑一些才會顯得有朝氣。”
“也對。”
陳老師一推眼鏡，張昂以不守規矩的形象在他那裏備了案。
回到教室，同學們趁著還有幾分鍾才上課，男男女女又如有慣性般聚集在張昂身邊。熱烈的討論著國慶三天假期的安排。
龍曉彤問心雨有什麽安排，張昂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去上課啊。難得有假期。”
王燁和陸廣南和心雨熟悉了，覺得她並不想表麵上那麽拒人千裏之外，人其實很好相處。於是日常和她的交流就頻繁了起來。他們好奇的問心雨上什麽課，不用心雨回答，龍曉彤已經替她答了。
“去市中心的天美學回話。還是我介紹的。當他就報了名。好幾千的學費說掏就掏，心雨富婆求包養……”
“心雨你怎麽就這麽不小小心著了龍曉彤的道呢？”
“你胡說什麽？”
“肯定是吃回扣了……哎喲，凶巴巴的一看就是單身狗……”
龍曉彤滿教室追著陸廣南打。
在一旁聽得仔細的張昂心裏竊喜。正好，他在天美也還剩幾節課。那就，去上課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周三上午，黑板報大賽的結果出來了。理二班和文一班並列第一。二班的板報小組對這個結果不太滿張昂去買點禮物意，不過也隻能無可奈何的接受了。五百塊錢獎金很快的發了下來。由於周五開始國慶放假，班主任強哥讓張昂看著買點禮物犒勞一下板報小組，再買點糖果讓全班同學都開心一下。
這種事情，當然需要副班長協助了。
兩人約了中午一起去購物中心看看買什麽合適。
張昂帶著心雨去了自行車棚。騎著自己的車滑到心雨麵前。
“上來。”
心雨敏銳的察覺到了無數道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我還是去做公交車好了。”
逃也似的跑走了。
“喂……”
張昂騎著車追了上去。
“大姐，炎炎夏日你以為我願意載你啊，我這是為了節省時間好嗎？快上來。”
心雨牙齒咬得哢哢響，叫誰大姐？！誰是你大姐？！啊啊啊好想一腳把這家夥踹出天際！
張昂見她越走越快，追上去一看，氣鼓鼓的。
怎麽就生氣了？！
張昂回想了一番，可能是剛才的措辭有些欠妥，於是改口道“好了好了，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叫你大姐，小姐，梁小姐好了吧。別氣了……哇靠！”
心雨忍無可忍，一腳踹上他的自行車然後跑路。
快意隻是一時的。剛踹完她就後悔了。想起他是校籃球隊的隊員，如果他受傷了那自己豈不是會成為全校的罪人？
於是又灰溜溜的轉身去看，隻見他抱著腿坐在地上，心雨大吃一驚，跑了過去。
“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是你嘴欠，我也不會踹你車。”
張昂其實沒什麽事，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確實過分了，開玩笑也要看人看場合。和hunter他們玩久了，果然近墨者黑。默默決定今天晚上要上線好好虐他們一把。
他裝可憐是為了讓心雨快點原諒他。他學著彩糖對付金玉成的手段，先是怯生生的把兩隻手舉過耳朵做投降狀，然後用誠摯的眼神看著她
”
“梁心雨同學，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和好吧。”
她能怎麽辦，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不遠處目睹這一切的板報小組成員，對張昂假摔這一招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
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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