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風起
千禧年的c市，自經曆前兩年的金融風暴以後，時間慢慢過去，開始從停滯的經濟發展中，緩了過來。
雖然現在整個c市內，還是有著一大批因為金融風暴下崗的工人沒有工作著落，淪為社會上的閑散人員，但是憑著市領導的英明抉擇，他們這批人大多都還是安居樂業的，至少吃穿不愁，靠著政府補貼，不會幹些偷雞摸狗，傷天害理的事情。
當然，這也隻是大多數，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樣，金融風暴帶來的大動蕩以後，c市內外誕生了一批特殊的人群，我們暫且稱之他們為，“混混”。
何為“混混”？他們就是社會上的蛀蟲，與另外其他的閑散人員不同，他們大多都是十幾來歲，二十出頭的年紀，男女都有，算不上正統的黑社會，就成天湊合著一群人，幹些小打小鬧的事情，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不僅不會給c市帶來發展，倒還影響著其，成其推動經濟快速發展的阻力。
c市，市政府大樓，頂層市長的辦公室內。
此時的程國輝身披警服，手裏提著警帽，他筆直地站在市長的辦公桌前，在他對麵的，坐著地是一個年歲看上去約摸四五十歲的男人，帶著一副金框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市長一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小兩口茶水，他看著程國輝，笑了笑，“現在市裏麵，那些小混混是越來越多了，咱們分配下去的補貼根本滿足不了有些人的胃口，對於此，程局長，你是怎麽看的？”
程國輝抬起手，呈敬禮狀，顯得尤為尊敬回道：“殺一儆百！目前就是咱們懲治他們這批人的力度太輕了，所以才會有更多的下崗工人加入進去，我們要做的，就是加大力度地管製他們，否管多小多大的事，隻要涉及到不利於我們的，就都通通抓回來關著！”
“嗬嗬。”
放下手中的茶杯，市長抬起來頭看了一眼程國輝，他搖了搖頭，取下眼鏡，“真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十幾年前那個一心為民的刑警程國輝呢？怎麽就變成了現在的鐵麵無私程局長？”
“市長，咱們分人，平民老百姓，是值得我去庇護的，但是惡人，無惡不作的混混還有黑道，我與他們不共戴天！”
“看來美娟的事，那道坎你還是沒能邁過去，哎.……”市長說著，歎了口氣，他從桌上拿起兩根雪茄，自己點著後，隨後扔給了程國輝一根，“抽嗎？”
“不抽，戒了。”程國輝擺了擺手。
“嗬嗬，挺好，戒了挺好，像咱們這種人，注定了就活不過多久，現在能多活會兒，就是一會兒吧，抽煙害人啊，隻是我沒你那個毅力，說戒就戒了。”
市長自顧自的樂了樂，話說完，他突然地，就是話鋒一轉，“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這些人為何會是今天這步
田地？難道就全怪他們嗎，誰不想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他們自己選擇的路，沒有人逼著他們這樣。”
“老程啊，前兩年的動蕩剛過去，咱們國家做錯的事，沒必要要讓這些老百姓來承擔，這是當初我們所有為政人員的失職，怪不得他們。”
市長從辦公椅上站起來，他叼著雪茄，緩緩地走到辦公室窗口旁，他一眼望下去，底下c市的所有景色，盡收眼底。
程國輝跟著走過來，他站在市長的背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市長。”
“別老市長市長的，我還是喜歡年輕時候那樣，你喊我的，李哥。”
市長背對著程國輝，臉上看不清任何表情，一提起這個，程國輝和他都陷入了一陣傷感當中。
從前的日子，他倆還都隻是兩個剛出社會的小崽子，兩個人雖然那會兒隻是小小的片警，卻有著現在沒有的快樂時光，兄弟感情……
過了許久，程國輝才開口打破沉默，“還是市長好點，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你是上級，我是你的下屬。”
“.……！”市長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正當倆人共同望著窗外走神的時候，突然，程國輝的手機就響了。
程國輝接起，“喂”了一聲，“哪位？”
“您好，請問你是程正道同學的家長麽，我是他的班主任。”電話那頭，說話的是一女的聲音，聽上去就給人一種有教養的感覺。
程國輝應了一聲，“啊，我是，怎麽了，老師？”
“你們家孩子，在學校又跟別人打架了，這次還波及到了兩個前去拉架的老師，學校的態度是決定嚴肅處理，你看看你有時間嗎，麻煩你來學校一趟。”
“.……”程國輝頓了頓，“有時間，我待會就過來，辛苦你了老師，咱們家孩子盡讓你操心。”
“這倒沒有，管好每一個學生，是我的職責，隻是你們家正道，情況有些棘手特殊.……”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開車過來。”
程國輝說完，掛斷電話，他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怎麽了？”聞聲回過頭來的市長，看著程國輝問道。
“正道老師打來的，說他在學校跟人打架，還誤傷了兩個老師，叫我過去一趟。”程國輝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
“正道這孩子，我印象裏他還是比較讓人省心昂，怎麽會整出這回事？”市長一聽，眉頭微微一皺。
程國輝再次搖頭，他將手機放回自己的衣兜裏，戴好警帽，“還是美娟的事，對他也有影響，你上次見他還是他剛滿兩歲的時候，那會兒沒生出這檔子事，後來的他，整個人就變了。”
程國輝說著，語氣異常無奈，待他整頓好自身，正欲準備跟市長道別離去，市長就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過去別跟孩子計較，他是無
辜的，別怪他，說服教育就行了，否則他的逆反心理更容易加重。”
“我知道，我會的。”
程國輝點了點頭，接著跟市長簡單道別了一下，他就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市長目送其離開，他望著程國輝的背影，深深長歎一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啊，老程，一生公正廉潔的你，確實是一名為人民著想的好警察，但卻不是一位顧家的，好父親……”
……
程國輝走出市長辦公室，坐電梯下樓離開市政府，他回到自己的車上，摘掉帽子，順手就從車內摸出一包煙來抽著。
他換掉自己身上的警服，在車內後座拿過來一件便衣穿上，程國輝叼著煙，沒急於發動車子，他就光看向車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