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歸期
與此同時，c市，某個醫院，婦產科某手術室內。
醫生們已經忙碌了整整一晚上，從晚上八點整開始，到現在的淩晨四五點，他們每個人都不吃不喝的，中途沒有半點休息時間，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麵。
室內的手術台上，平靜地躺著一個孕婦，她已經沒了再喊叫的力氣，隻能閉著眼睛，時不時地傳出幾聲呻喚。
這一切的一切，都來源於這次的分娩，並不是那麽地順利，是的，她難產了，孩子卡在肚子裏麵的某個地方，位置不對勁，任憑這位媽媽使出了全身的勁兒，孩子都紋絲不動。
圍站在她身邊的醫生們現在也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差不多，他們明白，時間拖得越久，那對孕婦的傷害就會越大，可是順產一直沒辦法出來，剖腹產又需要家屬簽字他們才敢動手，所以短時間內，局麵算是暫時的僵持住了。
從醫多年的主刀醫師林動，對於此也是緊皺著眉頭，這種情況極為少見，像這樣的，大多都是有家屬的陪伴才會來，可是恰巧這個女人沒有，她是今天下午打的電話報警，說自己一個人在家羊水破了，才會被送到醫院來。
他站在手術台旁，看著麵前的女人模樣，林動沉默了半響，最後他才像下定了決心一般，歎了口氣，“剖腹產吧，字我來簽，責任我來擔，等不到她男人了，我不忍心看著她死在手術台上……”
“可是林醫生，你這樣，是不是顯得有些太過冒失了？你可要想清楚，最近幾年來的‘醫鬧’事件，別到頭來做好人沒做成，倒惹自己一身的腥。”旁邊有位女醫生，看上去像是他的助手善意提醒道。
“那你要我怎麽辦？等她的男人來嗎？這都過去多久了，你們給他打電話，他接過一次？哪次不都是關機？像這樣的男人，不管他是幹嘛的，他都有失作為一個丈夫的責任！”
林動少有地生氣質問著女助理，他自己心裏麵又何嚐不明白，可是眼前這大活人擺在麵前，也就是幾個字的事，他不想因此耽擱了女人的最佳分娩時期，因為現在時間緊迫，已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很有可能就是……一屍兩命！
“我等不了了，準備收拾收拾剖腹產吧，小李，你去給我把協議和筆拿來。”
……
c市的另一處地方。
現在的程國輝，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和他一起的，還有金杯車內後座的幾個便衣刑警。
他們這是一次偏小規模的集體行動，誌在打擊現在c市日漸猖獗起來的黑道文化，他們此次出警的目的，就在於搗毀前麵一家類似於農村建築的庭院。
他們收到上級情報，c市有兩個道上比較出名的大哥今夜會在此地碰頭，他們要做的，就是攜帶好身上便衣裏麵藏著的手槍，趁著這倆人碰頭結束，各自
散去的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緝拿歸案！
而程國輝等這天，也是等了很久才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出發前為保萬無一失，每個人身上的手機還都統一地進行了關掉。
車內，程國輝一行人抽著煙，車窗緊閉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會覺得嗆人。
有個發型梳著偏分的刑警，叼著煙，拍了拍程國輝的肩膀，“老程，放輕鬆點，別太當回事兒昂，咱們這次，肯定十拿九穩！”
程國輝點了點頭，手搭在其伸過來的手上，他抽了兩口煙，“我知道，沒太當回事兒，我等這天等好久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將他們親手抓住，還c市老百姓一個安然的明天！”
“嗬嗬。”偏分刑警笑了笑，“這年頭，也就你還這麽為人民著想了，我說老程啊，你跟我當初一起學的警校，一起出來進的警廳，這些年你一不拿二不收的，到底圖個啥？”
“還能圖啥？我什麽都不圖，我已經在國徽下宣過誓了，這一朝是人民的公仆，下一世也願為人民服務，你要真說我圖個啥的話，我圖個朗朗乾坤，天下無賊成不成？”
程國輝一本正經地說完，車內其他刑警，包括著偏分，就都笑了起來，他們以為程國輝這麽說是打趣地開玩笑話，殊不知，這卻是程國輝信奉了一輩子的人生格言。
一朝人民公仆，永遠為了人民服務！
他這一生，毫不誇張地來說，幾乎都投入了為還老百姓一個和諧社會的事業進去！
這些年來，他不貪不取，不以權謀私，他的同事們大多都笑話他，稱之為當代的“包青天”，要知道這個稱呼，放在現代，並不算是褒義詞。
索性萬幸的，在眾人不理解的情況下，程國輝還有著最後一個人一直在他背後給他默默的支持，那個人便是他的內人，他的老婆。
她跟了程國輝大半輩子，一句怨言從未提過，他們兩口子，眼見著別人同事這些，買車買房，他們都依然坐著c市全城通的公交車，住著警察局分配下來的居民小區。
過慣了清貧日子的夫妻二人，每天無非就是一日三餐，粗茶淡飯。
程國輝的老婆，大學剛畢業就嫁給了他，在一起數十載，很少買過奢侈的衣服，她年輕的時候還偶爾化妝，自從跟了程國輝後，連妝都不舍得化了，原因無它，隻是因為現在市麵上的化妝品，大多實在太貴。
回到現實。
“成，你這人就是驢脾氣，倔性子，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現在趁著年輕不多撈點，等著以後退伍了，哪還有現在這些門路，上好的資源拱著手送給你？”
“不管再好再貴重，我都不需要，我現在的日子過得挺好的，不缺這些，我寧願過得清貧一點，以後在孩子麵前也好以身作則，腰板挺得直一些！”
偏分刑警樂了樂，退回放在程國輝肩上的手，
“你啊，你，認準了死理，誰說不管好的壞的，你都不聽，哎.……”
“話說你孩子，你想好名兒沒，上次來你家吃飯，我看你媳婦那架勢，多半快生了。”
程國輝抽著煙，目視前方，聽到別人提起他的孩子，他就打心底裏麵的，覺得一陣幸福，“早想好了，男的叫正道，寓意他將來，不求有個好未來，人能活得正道凜然就成，女的叫冬琳，她降生的日子馬上入冬了，臨字換成王字旁那個。”
“嗬嗬，你這倆名取得不錯，好聽，實在，看不出來老程你還有這天賦。”偏分咧嘴一笑。
話音剛落，一直看著金杯車外前方的司機，突然就來了句，“人出來了！”
……
！
“行動！”
身為組長的程國輝，當機立斷冷喝一聲，隨後整個車內總共五個人，全部進入警戒狀態！
由著程國輝打開車門，他們全部一竄而出，將隨身攜帶的手槍呈下垂狀握在手裏麵。
他們奔跑在黑暗當中，前邊不遠的兩個大哥出門，還一直有說有笑的，渾然不知道馬上災難的降臨。
“站住，不許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我限你們三個數的時間內，立馬舉手投降！”
跑出黑暗之中，程國輝一馬當先。
昏黃的路燈映照下，程國輝舉著手槍死死地盯著前方這倆人。
這倆大哥一見警察來了，最先地反應居然是懷疑對方出賣自己，其中一個大哥看見程國輝，當即二話不說從身上摸出槍來，朝著之前那個跟他說話的大哥，“亢，亢，亢！”地就是連續三槍。
“艸你媽的，敢賣老子，這就是你的下場！”
眼見著身邊人的倒下，這位大哥癲狂地笑了起來，他扭頭看向程國輝，伴隨著一起的，還有手中剛才響徹雲端的槍械。
“想抓老子殘骸，你還不夠資格！”
“砰！砰！砰！”
“亢！亢！亢！”
一陣槍響，兩種聲音，劃破s市不算平靜的夜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