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研究所的真相
晨昭頓了頓，還未等少年提問，他已再度開口道，「研究所的科學家們都是科技領域中的天才，而研究所的秘密成立實則是為了為國家提供更多先進的武器，不知是從哪一代開始，研究所的所長發現，人類的基因具有驚人的改造性，若是在人的基因以將之作為武器為前提進行改造，一旦成功，便可獲得更持久，更強大的力量。之後，人類的改造計劃正式開始。不過這畢竟是一項從未進行過實踐的假想，自然沒有人願意去充當實驗品，之後，不知是誰主動提出可以借用即將行刑的死刑犯，剛開始並無人贊同，因為這是蔑視他人人格的行為，後來久商無果，也就只好採用了這個方案。」
晨昭繞過床頭，拉開緊閉的窗帘，迎著耀光看向窗外。
「神奇的是，這幾乎沒有報什麼希望的第一例實驗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改造后，犯人擁有了常人十倍的力量，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犯人走出容器的同時，那名犯人暴走了。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研究所的大門打破，前來阻止他的特警不過形同螻蟻。」
「然後呢？」少年不再激動，他整個人都已陷入了一種無神的狀態，毫無疑問，這個人反抗了研究所，那麼他的下場更是無需多言，但少年又真的很希望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可以告訴他他的猜測是錯的。
「他被當場擊斃了。」晨昭再次長嘆，沉沉的說出了真相，「這一突變是研究員們也未考慮到的，不過這一點瑕疵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對成功地肯定，他們輕易地忘記了幾分鐘前受到的驚嚇，甚至直接就在那些屍體上打開了香檳，之前的所謂人權完全成了一句空話，也不知那些地上的鮮紅是他們灑落的酒還是鮮血。後來一代一代，他們在改造上的技術越來越完善，最初只能進行的肌體改造，也已可以說是為被改造者增加了特異功能，而他們所選擇的實驗對象年齡也越來越小，他們認為這麼做便可以讓被改造者在有『反抗』這個意識之前便被奴化，事後的種種成果也確實證明了這種選擇的正確性，只是他們忽略了人的反抗並非單純的意識，而是一種本能，無論你如何壓制，一旦觸發某一個點便會立即爆發，只是他們大多數的選擇都和你一樣是逃避。除了那個叫『v』的實驗品。」
v！多麼熟悉的名字，這個名字，這十餘年來少年不知聽過了多少次。少年沉默了，他很想知道，這個叫v的究竟是何許人，為何他就像是一個傳奇如此的遊走於世人之間。
「那是我還在研究所時的事情了，v是當時最快完成實驗，最為完美的實驗品，就在人們打開容器槽，準備大肆慶祝這一里程碑時刻的時候，災難發生了。離開容器的v做出了與那名死刑犯相同的舉動，只是那名死刑犯是為了逃生，而v單純是為了殺戮，在他眼裡殺人是有趣的，他在殺死每一個人時都會帶著爽朗的笑容，為了制服他，我們犧牲了更多的人，在費勁精力將其制服之後，v的力量讓那些人無法捨棄，於是，他們瞞著政府，將v關在了研究所的最下層。此事一出，我立即申請停止這種沒有意義的實驗。要知道，這些人的眼睛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我的申請在他們眼中就是一種背叛，他們甚至對我起了殺心。好在在朋友的幫助下我詐死逃過一劫，帶著女兒來到了這裡。」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少年微微轉頭，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叫晨昭的男人。
「原因有兩個，」晨昭轉過身來與少年四目相對，同時豎起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第一，作為改造人，我認為這是你應該知道的歷史，第二，我是想要向你表明，我並非你的敵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說不定你的所言只是為了讓我相信的陷阱。」少年依舊嚴肅的盯著晨昭。
「這就要看你自己的判斷了。」晨昭聳了聳肩，很簡單的便給出了答案，「如果我真的是在欺騙你，那你現在醒來的地方就絕不會是這樣的房間，如若你真的認為我們存在著威脅，你也可以殺了我們再繼續逃亡，這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如果你覺得我可以信任，只要你不嫌棄，你可以一直呆在這裡，和我們一起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去，只是……」
「咚咚咚，」房門不禮貌的敲擊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緊接而來的便是少年在雨中所聽見的甜美的嗓音。
「老爸，飯菜已經準備好了，你們什麼時候下來吃啊？」
「馬上了。」在把簡單的回答拋給女兒后，晨昭再度低頭看向少年，用眼神示意他結束這個話題，少年自然也是輕點下頭以示默認。
晨昭踱步走到門口，輕轉門把將房門打開，屋外將耳朵貼在門上的少女一時重心不穩險些摔倒。
這一次，少年算是真的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少女目測與少年年齡相仿，有一頭美麗的黑髮，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只要不舉手投足，著實是有閨秀之貌，這是少年與對方真正的初次見面得出的第一個假設。
「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外偷聽。」晨昭揉著太陽穴，有些無奈的說著。
「哎呀呀，我不是擔心他的情況嘛。」少女嘻嘻的打著馬虎眼，此時少年也已下床，待他走到門口，晨昭推起右臂笑著說道，「這位便是晨夕，我的女兒。」
「你好。」少年微微鞠了個躬，還未等他開口對晨夕為那日之事道謝，晨夕已經踏前一步，滿臉都是好奇的開始了他的連珠炮。
「誒誒~你已經可以下床了嗎？怎麼樣？身體沒問題了吧？你怎麼會像那樣倒在路上啊？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這種事，少年可從未遇過，在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的同時，少年也是被逼的節節後退，見少年面露難色，晨昭輕咳一聲接過話茬，「就如你所見，他的身體已無大礙，而且因為一些原因，他也同意在我們家中住下，明天我會陪他去買一些必要的東西，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後他將會作為你的表哥和你在同一個班上上課，只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晨夕雙拳抱在胸前，一雙不大卻很有靈性的眼睛正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盯著她的父親。
「名字。」不知是否回答得過於簡潔，晨夕腦袋一歪，激動地表情僵在了臉上，晨昭哈哈一笑，又補充道，「他因為一些原因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不如你來幫忙想一個符合家人的名字如何？」
見女兒托著下巴，在思考中露出了一副苦惱的表情，晨昭溫柔的撫了撫晨夕的腦袋。
「沒關係，還有時間，你慢慢想吧。」隨後，他又以溫柔的微笑對著少年，「如何，要去嘗嘗這丫頭的手藝嗎？」
隨著晨昭這一提醒，少年的肚子又發出了一陣咕咕聲。少年臉頰一紅，默默的點了點頭跟著晨昭走了出去，在與晨夕擦肩而過時，少年依然聽見她在口中喃喃著，「名字嗎？感覺很有難度呢。」
當晚，少年回到房中入睡，這是他第一次睡得如此淺但卻如此安心，他的每一個呼吸都是那麼均勻，透過鼻子，少年聞到的是一股清香，這是他第一次不是在培養槽中那古怪的綠液味道中休眠，哼，不知是不是少年的思想無形中牽動了他的情感，他竟在睡夢中笑出聲來，說來，那個時候是終日的暗無天日，哪有什麼白天和黑夜可言。
「咚咚咚。」陣陣的敲門聲將少年淺淺的睡意驅散，他打開房門，站在外面的正是如他所料的晨夕。
「訥訥，告訴你哦，我給你想好名字了！」少年開門的剎那，晨夕立即探出身子，此時的她穿著一件素色連裙的睡衣，少年本以為晨昭讓女兒想名字只是為了讓她安靜一下，而她也會把這件事當做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玩笑，但是，為了他，她竟思考到了現在，為了這樣的他，她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思索到現在的呢？
「那個.……」少年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這或許是一種渴望被認可的心情在作怪吧，誰料少年剛一開口，對方便激動的將他強行打斷，他的右腿朝前跨出一步，眼中已再次出現了下午時的光芒。
「你不是要做我表哥嗎？這樣的話從我這個妹妹的名字來入手思考就簡單多了。然後啊，我試著試著，就想到了！！」
晨夕又朝前跨出一步，不知是因為重心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少女的上身探了出來，少年身向後傾，為了不要跌倒，他還朝後踏出一步保持平衡，並在心中祈禱著她可千萬別倒下來了，要不然那副樣子被別人看到的話.……不對，就算現在也已經是很麻煩的局面了。
無論怎麼說，這深夜時分，孤男寡女，在卧室之前，還是男性被動幾乎要被推到，任何人看見想必都難免會想入非非的吧。
但晨夕似乎並未意識到這一點，依然自顧自的激昂道，
「我的名字里有個夕陽的夕，那麼哥哥就一定是要代表早上才行！所以我給你取的名字是.……」
「噠噠噠，」粉筆在少年手中與黑板摩擦，白色的線條在少年的控制下逐一組合形成文字，在將第二個字的最後一筆完成之後，少年轉過身去一托晨昭為他準備的眼鏡，又將雙手插進紅黑相間的運動服的口袋之中，微揚嘴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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