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莫晴(2)
車上,夏米看著前方一路通暢,到高速上就堵了。
“大哥,要不要找鍾天成?”
“不需要。”封梟寒遲疑了一會,前方的路漸漸的通暢了,他說:“鍾天成應該找過莫晴了,要不然她不會這麽快就說。”
夏米垂下了眸子,接下來的路十分通暢,開到運城路到敬安寺。
敬安寺是專門燒香拜佛的地方,主要是求子求平安。
每天有很多人來上香,待夏米他們來後,光寺外都停著好幾輛私家車。
今天的太陽很大,也很刺眼,寺外有兩顆杏樹,陽光撒在上麵十分的耀眼。
封梟寒緩緩下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身高一米九的他此刻猶如天人一般,既高貴又神秘。
他來到夏米的身邊,低聲說:“走吧。”
這時,寺裏出來兩個僧人,穿著金黃色的袈裟,豎著手掌就出來了。
其中一個臉上有著白色的絡腮胡子,戴著一頂黃紅的金色僧帽的僧人,來到了封梟寒的麵前,很恭敬的朝他點頭致敬。
“施主,您來了。”
“嗯,靜安法師在嗎?”
“在的,我領您進去。”
僧人朝前伸手,隨即帶領著封梟寒和夏米一同走進去。
路上隨處可見許多來還願的那些人,臉上全都是虔誠的模樣,帶著一家老小。
夏米環視著四周,跟著封梟寒,邊看邊揣測,倒是有些簡樸,隻種了一棵大樹,樹上全是掛的心願牌,樹下還有幾個許願的人。
在裏麵,有很多人跪著開始拜佛,夏米探進去看了一眼,被裏麵的僧人給嚇到,她怏怏的退回來,忙跑向封梟寒的身邊。
那個老僧人把封梟寒他們給帶到了偏遠的房間,在門口,僧人便說:“封施主,靜安法師就在裏麵等您。”
“好。”
老僧人把話帶到後,便攜著小和尚離開了。
封梟寒款款把門推開,夏米也探頭進去,進去後,把門關上。
她看到一張樸素的床,一張原木桌,在桌邊一個尼姑拿著圓珠子在摩擦。
她看到來人後,忙站起來,封梟寒頓了頓,讓她不要這麽見外之類的,總之巴拉巴拉了好幾句,才坐下。
夏米跟在封梟寒的身後,在他身後規規矩矩的站著,好幾次都裝作不在意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後又低下了頭。
莫晴很優雅,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嘴唇微微泛白,她的眼神很攝人,雖然沒有頭發,卻磨滅不了她與生俱來的優雅。
夏米低著頭,聽著封梟寒說:“莫法師,聽說您願意把來龍去脈說出來是嗎?”
莫晴的眼神在封梟寒的身上停留了一會,緊接著她越過封梟寒,看到身後的夏米,沒有回答他的話,岔開了話題。
“身後的那位施主,也坐下吧。”
夏米冷不丁的聽到話,她抬頭指了指自己,又低頭看了封梟寒一眼。
在得到他肯定的答複後,夏米忐忑的拉開了椅子,坐下來,她吞咽了口口水,和大哥大眼瞪小眼。
“這位施主,似乎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對,這是她第一次來。”封梟寒頓了頓,他很直截了當的問:“莫法師,您應該認識一個叫鍾數的男孩吧?”
莫晴沒有動靜,她在麵對封梟寒的提問,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對。你要問什麽,問吧。”
莫晴手也不閑著,她慢慢把佛珠放在了桌上,然後替夏米他們斟茶。
夏米看到後,她忙小心翼翼的揮了揮手,小聲說:“那個,不用那麽麻煩。”
莫晴隻是抬頭朝她溫柔的笑了笑,仍舊在倒著茶。
“好,那我就問了。”
莫晴緩緩點頭,夏米這時才能細細的打量著莫晴,她的眼角有一顆痣,很小,像綠豆那麽小,上嘴唇薄下嘴唇厚點,臉很白,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衫,舉手投足之間能明顯感覺到她的素養。
“莫法師,請問,您和鍾數是什麽關係。”
“沒有關係。”
“那您和鍾木是什麽關係?”
莫晴倒茶的手微微的顫抖,她遲疑了片刻,隨即放下了茶壺,恢複了平淡的神色。
“他是我的兒子。”
“鍾木和鍾數是什麽關係?”
“同學關係”
夏米微微凝眉,她注意到莫晴在大哥說到鍾木的時候,她的眼神有些閃躲,眼裏蘊含著悲傷的神色。
可是在她低下頭的瞬間,神色自若,絲毫沒有剛才的神情。
“確定隻是同學關係嗎?”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莫晴的語氣變得有些僵硬,她此刻的眼神很犀利,盯著封梟寒,眉頭輕瞥,像是糾結了很久,可是最後她還是沒有過自己心裏那一關。
封梟寒眼神落在她的身上,頓了頓,他緩緩的說:“好,我換一個問題,鍾木現在在哪裏?”
“他死了。”
“怎麽死的?”
“被鍾數給整死的。”
莫晴輕緩的說出來,可是夏米看到她的眼神驟然緊縮,放在桌上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莫法師,現在是這樣的。”封梟寒遲疑了一會,發覺莫晴有些情緒不穩定,可是他現在仍然要把事情都給說出來,他說:“鍾數現在殺了很多人,但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根本動不了他,所以,隻要您能提供證據,剩下的我們來做就行。”
莫晴眼神微眯,她凝視著封梟寒,似乎還在斟酌他剛剛說的話。
許久,莫晴視線落在封梟寒的身上,她問:“鍾數他真的殺了很多人嗎?”
“對,起碼有六個了。”
莫晴臉色瞬間煞白,她放在桌上的纖細手指緩緩握緊。
夏米看著她的眼神很糾結,從她的眼神裏來看,她肯定很糾結,但是夏米有些不懂,為什麽要糾結,她的兒子死了難道不是很憤怒嗎?為什麽要糾結,難道是鍾數在威脅著她?
夏米直覺她的這個想法很有可能。
她突然開口問道:“莫法師,鍾數是不是有在威脅您?”
莫晴一頓,她緩緩的把目光落在一旁那個沉默的小夥身上,不,聽她的聲音似乎是一個女孩,隻是穿著有些偏男性化而已。
“對,的確是這樣。”莫晴雙目放空,她緩緩說:“這些年,我對木木很愧疚,所以我才想來這裏,替他還願,可是同時,我放不下天成,而我隻能把這些事情吞在肚子裏,讓他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