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莫晴(1)
夏米睡了很久,都沒睡著。
她睜著圓鼓鼓的眼睛望著天花板,雙手放在被窩裏。
現在夜已經很深了,可是她腦子裏還是在想剛剛的事情。
大哥剛剛很反常啊,雖然他解釋說是最近的案子問題,可是夏米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三個星期後,學校要組織一場敬老院做義工,上麵的老師推薦了夏米去。
夏米就納悶了,怎麽會讓她去的。
不過後來想了想,有柯敬茹,肯定是柯敬茹提議的。
去敬老院做義工,得每個星期都得去,定在星期天,有專車接送。
歸途回來後,會有學分。
很榮幸,夏米和藍天瑜都被選上了。
這不,辦公室裏,柯敬茹不緊不慢的拿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偶爾掀起眼皮看著麵前這個喋喋不休的老年男人。
“我說柯老師,你應該知道,去敬老院做義工,必須得三好學生才能去,你選的夏米,哪點符合?”
柯敬茹沒有搭話,她隻是慢慢的聽著這個教導主任說話。
麵前的這個老年男人是教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叫張明強,是個五十八歲的老教授,最擅長的就是催眠。
柯敬茹見麵前的這個男人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味,她忙站起來,對張明強說:“主任,我覺得夏米這孩子,很符合要求。”
“哪?除了不掛科之外,哪裏都不出色啊!整天逃課!家裏人也都不管管!”
張明強說著氣就上來了,他插著腰喘著氣,一想到那個小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柯敬茹眼神一沉,她嘴角微微上揚,放下茶杯,“主任,話說,我應該有權利推薦學生吧?”
張明強見柯敬茹是鐵了心的要讓夏米去,他最後瞪了柯敬茹一眼後,就跺腳離開了。
夏米看到榜單上有她的名字,她頗為費解,看向一旁的藍天瑜,說:“我怎麽也在上麵啊,你在上麵,還好解釋,可是我不是經常逃課嗎。”
藍天瑜摟住了夏米的脖子,說:“這還不好?有個伴啊!”
“別提了,我哪有時間去什麽敬老院啊,案子都沒有破掉,根本沒有心思。”
夏米撇撇嘴,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老師提了她的名,她其實並不在意什麽學分,最後能畢業就行。
她很隨和。
夏米口中的殺千刀的老師慢慢的走到門口,緊接著她忽然反應過來,沒拿包,所以她轉身準備回去拿。
路過人群,柯敬茹發現了人群裏悶悶不樂的夏米。
夏米偶然一回頭,正好和她對視。
藍天瑜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聲音也漸漸遠去,夏米的眼裏隻有柯敬茹那雙高冷的眸子。
就這麽看了一分鍾,夏米從人群裏出來,藍天瑜不解的看著她,順帶看到了在人群外的柯敬茹。
夏米站在她的麵前,眉頭緊皺,看著柯敬茹頗有一絲的疑惑。
柯敬茹輕笑一聲,她越過人群,看到榜單上的名字後,她嘴角微微上揚,“沒錯,就是我提的。”
“那我就先謝謝老師您了。”
夏米本來是脫口而出為什麽的,但是下一秒,她想,還是不要得罪這個老師,雖然已經得罪了,但是她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
柯敬茹冷漠的看著她,一頭利落的短發,可是她的眼裏很自信,絲毫不覺自己的形象有什麽不妥。
現在一想起夏米,她就想起上次那個晚上,封梟寒拒絕她的場景。
“不客氣!”
柯敬茹咬著牙怒瞪著她,不過片刻,她整理好情緒,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其實她是想讓夏米去接受殘酷的訓練,在敬老院裏,那些老人很叼,一有不順就會罵罵咧咧的。
柯敬茹是見識過的,所以把夏米派去,其實就是為了整她,如果她不去,學分全扣完!
哼,跟她鬥,她還嫩著!
夏米深吸一口氣,藍天瑜看的都不敢過來,待柯敬茹離開後,她才慢慢的走過來。
她抻長了脖子,確定柯敬茹離開了,她才扭頭對夏米說:“夏米,你們,剛剛真的氣場超級大。”
“真的嗎?是我的?”
“不,是她的,她見到你,眼睛都綠了。這難道就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嗎?”
藍天瑜嘖嘖稱奇,很難想象柯敬茹那麽高冷的女人,居然也會有喜歡的男人。
這喜歡的男人還這麽特別。
“話說,封大哥還真搶手。”
夏米哼哼兩聲,她聳聳肩,無可奈何的對她說:“哎誰讓我這麽迷人呢?我大哥依舊是我大哥!”
“喲喲,你還拽起來了。”
“”
兩個女孩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在夕陽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的格外的長。
四月中旬,天氣漸漸的幹燥起來。
剛下過的春雨讓周圍的樹葉晶瑩剔透。
封梟寒輕輕敲響了門,夏米在睡夢中,還在和周公約會。
突然她聽到像老鼠啃咬的聲音,猝不及防,她從床上彈跳起來。
門外的封梟寒聽到,他有些著急的詢問:“夏米,你沒事吧?快開門!”
夏米發現隻是一場夢,她又坐了回去,她揉亂了頭發,麵無表情的看著房門。
“啊?我沒事~”
“開門開門。”
夏米拖著拖鞋來開門,她睡眼惺忪的望著封梟寒,感覺有重影,她又歪著腦袋看他。
封梟寒擺正了她的腦袋,對她說:“把自己收拾一下,我們去敬安寺。”
“敬安寺”
夏米還處於混沌中,她打了一個哈欠,眼皮一掀,望著封梟寒看了半天,最後似乎想起來什麽,她眼睛一瞪,哈欠也不打了,腿也不哆嗦了。
“你說什麽?!”夏米突然驚叫起來,“敬安寺?就是鍾木媽媽待的地方?”
“對。”封梟寒緩緩說道,他平淡的看了夏米一眼,“我們找過莫晴很多次,她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昨天突然說,想把一切都說出來了。”
“一切?是關於鍾數的還是關於鍾木的?”
“你先洗漱。”
夏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邋裏邋遢的,穿著寬鬆的睡衣,嘴裏叼著一根牙刷,泡沫在嘴角咕嚕咕嚕的冒著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