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戒備
溫衍是溫馨的哥哥,也是蘇斕的親哥哥。
蘇斕對於她這個親哥哥似乎一直很排斥,不過血緣親情,並非蘇斕排斥就可以拒絕的。
而且蕭愛還聽說,這個權少曾經幫過蘇斕從牧野的手裏逃出去過。
權少麽?
這家夥應該不簡單。
但是他是溫衍的好友,現在出現在S國又是為了什麽?
蕭愛的眸光在觸及到男人那雙意味不明的眸子時心下一驚。這個男人此時來S國找小斕並不如小斕口中所說的那般簡單。
這個男人應該帶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來。
“小斕,你哥哥很想你所以使喚我來看看你。”
權少一臉無奈地指了指他的黑眼圈,“瞧,我是熬夜來S國替你哥照看妹妹的。”
蘇斕見狀立馬被權少帶著些許委屈的表情逗笑,她清脆的笑聲蕩漾在空氣中,也為權少愧疚的心帶來了一絲慰藉。
就算權少這麽做可能會給蘇斕帶來傷害,但他現在卻可以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這個小丫頭開心地度過這段日子。
蘇斕的未來注定灰暗無光,但現在權少卻想讓蘇斕的生活一直這麽溫暖、燦爛下去。
蕭愛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不大好,就算蘇斕對他一點戒心也沒有,可蕭愛卻做不到。
“小斕啊,今天外麵的太陽太大了,我們還是進去吧。”蕭愛話落還瞥了那個叫權少的一眼,眼神微冷。
權少注意到蕭愛的目光,眸光閃爍了一下,旋即又恢複正常。
蘇斕看著兩人似乎有些生疏,不由得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驚呼,“嗬嗬,我竟然忘記介紹你們兩個人認識了。蕭姐姐,這是我哥哥多年的=好友,權少。他現在是海城軍區醫院的腦外科主任,可是個人才啊!權少,這位是夏染的姐姐,蕭愛。她跟我的姐姐沒兩樣,最近都是她在照顧我。”
蕭愛跟權少在蘇斕介紹之後,衝對方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無話說了。
蘇斕挫敗地看著兩人謹慎而又嚴肅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解。
這兩個人分明是第一次見麵,可在她眼中他們卻好像已經認識許久了。而且還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那種。
蕭愛先吩咐傭人領權少去換衣服,她跟蘇斕坐在沙發上聊了起來。
“小斕啊,你說這個男人是你哥哥的朋友?”
小染現在去了海城,所以小斕的安危全部壓在了她跟陸想的身上。
或許是蕭愛想的太多,可是她總覺得剛才的那個叫權少的男人不簡單。
“你說權少啊。他跟溫衍的感情應該就像是我們的感情一樣。上次在海城也是權少幫我從嚴牧野的手中逃脫,否則我自己一個人還真不能從那個混蛋的眼皮底下溜走。”
蘇斕感慨著說道。
蘇斕曾經從嚴牧野的身邊逃走過,而且是這個男人幫忙。
當然,能從嚴牧野的掌控之中逃脫的人,必然有著了不起的實力。
僅憑這一點,蕭愛就不敢再輕看那個叫權少的男人。
“蕭姐姐?”
蘇斕忽然反應過來,蕭姐姐她竟然……
“怎麽了小斕?”
蕭愛正在思考,所以對於蘇斕的驚訝表情她並沒有太過關注。
“你怎麽知道我還有個哥哥?”
如果蘇斕沒記錯的話,溫衍是她哥哥的事情,也是在她去法國之後才得知的。
看蕭姐姐現在的反應她分明就是早已知情的模樣,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之色。
“我?我啊,我是聽別人說起的。”
蕭愛忽然間明白過來,當初嚴牧野跟陸想談及到他在法國偶然遇見蘇斕一家的事情時,嚴牧野還特意叮囑過自己千萬不能讓蘇斕知道。
蕭愛今天竟然一時不慎,在蘇斕的麵前露出了馬腳。
“蕭姐姐,是不是嚴牧野跟你說的?他還跟誰說過這件事?”
蘇斕到現在也不想承認那個消瘦的,窩在輪椅上的女人是自己的媽媽。
但是血緣是無法抗拒的。
盡管那個女人當年因為各種原因將她扔在了海城,讓她一個人孤單生活至今。可是,她總歸是自己的媽媽。
蘇斕不想讓家人還活著的消息被外人知道,因為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多,當年暗殺她爸爸媽媽的幕後黑手就有可能卷土重來。
蘇斕不希望看到曾經發生過的悲劇再一次重演。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跟陸想會保密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蕭愛瞥了一眼已經從樓上走下來的權少,頓時收了聲。
這個男人如果是溫衍的同學,而且還曾帶著蘇斕去過法國的莊園,他應該也清楚地知道蘇斕父母還活著的消息。
海城現在還沒有傳出什麽溫揚一家的緋聞消息,那麽也說明這個男人至少暫時對蘇斕他們沒有威脅。
不然權少將這麽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泄漏出去,足以讓他大賺一筆了。
“權少,我看你穿染的衣服也挺合適,我還以為會瘦上一些。”
與夏染的清瘦相比,權少倒是要比他健碩不少。
權少笑著點了點頭,拉了拉身上的襯衫,“小斕,我穿著夏少的衣服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夏染的衣著風格一向是走淡雅風,無論你是襯衫還是西服都將人襯得儒雅而高貴。
權少是更偏向運動的男人,所以夏染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將他身上的些許儒雅也襯托了出來。
蕭愛扯了扯嘴角,出聲讚賞著,“我也覺得我弟弟的這套衣服很適合權先生。小斕說權先生是海城的醫學界新貴,真是了得啊。”
也許聽出了蕭愛刻意的恭維之聲,權少眸光微閃但也沒有顯出一點不悅。
權少走到兩人麵前,謙虛道“不敢。”
蘇斕見蕭姐姐似乎跟權少還是不熟悉,所以兩人之間的話也很少,蘇斕就充當起了兩人之間的開心果。
蘇斕將上次權少如何把她從嚴牧野的魔掌中解救出來,如何帶著自己離開海城的過程講了一遍。
連蘇斕跟權少初次相遇的場景也講述的巨細靡遺。
蕭愛對這些過去發生在權少跟蘇斕之間的事情很感興趣,她認真地聽著蘇斕講著。
沈嘯然仔細地將他的計劃解釋給夏染聽,本以為他會對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而拍手稱快,可沈嘯然發現夏染的眉頭越蹙越緊,根本就不像自己此刻這般喜悅……
夏染不會要在這緊要關頭拆他的台?
“嘯然,我覺得你這麽安排似乎是有些過了。”
夏染凝眉沉吟了半晌,他還是覺得這麽做有些過。
如果嚴牧野惱羞成怒,不隻沒有被刺激的好過來反而被刺激得越發嚴重怎麽辦?
“阿染啊,你要相信我的專業。”
沈嘯然見自己半帶著怨氣、半認真思索出來的方案被夏染一句話就否定,臉色也有些不鬱。
沈嘯然是抱著要好好折磨嚴牧野一頓的想法才設的這個局。可是此時他卻帶著他身為醫生的職業操守準備這一切的。
沈嘯然不容夏染這樣動動嘴皮子就否定了他的計劃。
“嘯然,我自然相信你的專業,可是萬一失敗了,牧野會不會變得比現在還糟?”
夏染兩手交疊著置於膝上,謹慎的分析著。
如果這次的計劃成功了,牧野恢複到過去的樣子夏染無話可說。但如果出了什麽意外,適得其反他該怎麽辦?
蘇斕還在S國等著他的消息,而自己又不能將嚴牧野失明的秘密一直隱瞞下去。每次看到蘇斕那雙充滿希望的眸光時,他都會不由自主地失去撒謊的勇氣。
“阿染,我們不去試試又怎麽會知道結果?你肯定在國外待的時間太久了,安逸的生活讓你連一點冒險精神都扔到腦後了?”
沈嘯然是個醫生,哪怕是醫術精湛到出神入化的醫生也不敢在手術前肯定地對患者家人說,這場手術一定沒有問題。
他們都是在極限的範圍內將自己的技術發揮到極致。
可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沈嘯然從他第一次站上手術台主刀直到現在,隻賭輸過一次。
沈嘯然自認為自己的賭運還是挺不錯的。
沈嘯然覺得嚴牧野這次,自己一定不會失敗。
“嘯然,如果這次你失敗了我就再也不能將這件事隱瞞下去了。蘇斕也有權利了解嚴牧野的現況。她不應該是那個被瞞到最後的人。”
夏染下定決心,如果真的出什麽意外,他就馬上把嚴牧野捆回S國,無論他願不願意。
沈嘯然聞言,“嘿嘿”地幹笑了幾聲,並連連保證他這次一定能成功,絕對不會再失敗。
夏染看著信誓旦旦,已經是一副勝利者模樣的沈嘯然,無奈地長歎了口氣,直感歎自己這幾年被他們這些兄弟攪和的沒有好日子過。
而且夏染身邊還有一個像沈嘯然這樣,動不動就在外麵招惹一堆女人又不負責任,不知道擦嘴的兄弟,夏染更加無法安定下來。
“阿染,明天的事情是你去跟樓上的那位說,還是由我來說?”沈嘯然話雖這麽問,但是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這話當然不能由沈嘯然去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