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不速之客

  夏染不知道沈嘯然的計劃,當然,如果他知道的話?


  沈嘯然和李嬸商量過他們的計劃,不過她沒有告訴夏染。


  夏染的心思和李嬸不一樣,李嬸隻要聽到是為了嚴牧野,不管計劃再怎麽冒險也會去做。


  夏染則完全不同,他有他自己的考量。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夏染不好意思地扯著嘴角,歉意地笑了笑。


  沈嘯然要最後確定一遍那些配音的人選,所以正一邊陪著夏染吃早飯邊翻著手中的資料。


  “阿染。你看你又不是上帝,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沈嘯然頭也不抬的簡單附和道。


  夏染聞言放下手中的杯子,他視線灼灼,似乎對沈嘯然手上的東西很感興趣。


  夏染沒記錯的話沈嘯然從他來的那天起,就一直再翻那些東西。


  “嘯然,你是在看牧野的治療方案?你不是說牧野的第二次手術有些複雜,而且他手術方案也暫時沒定下來?”


  夏染到海城後就與沈嘯然商議起嚴牧野的傷勢來。


  因為沈嘯然很肯定地告訴他嚴牧野的傷勢有些特殊,而且他的第一次手術失敗了,第二次更加要小心謹慎。


  沈嘯然也說需要時間來設計一個完美無瑕的手術方案。


  沈嘯然翻著資料的手一頓,他驀地抬眸迎向夏染的目光,“這是另一份方案。不過我想這份方案應該會治好嚴牧野的心病。”


  沈嘯然明顯話中有話語帶深意,不過他卻沒有直接告訴夏染這是什麽。


  “你是說牧野的心病?你確定會有用嗎?”如果有可能的話,夏染也想先治好嚴牧野的心病,讓他對未來重新燃起希望。


  嚴牧野現在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不利於他的康複。


  “當然了,而且是我設計的方案自然有用!但是阿染,現在我遇到了難處,恰好你來海城,我急需你的幫助。”


  沈嘯然想起海城中還沒有一個跟夏染聲音相似的人,不得不開口讓本人加入他的計劃。


  如果是這樣的話,計劃可信度也會高一些。


  隻要不讓嚴牧野一聽就看破他安排的那些都是假的。


  “嘯然,你了解我。隻要不是壞事我當然會幫你。”


  夏染淡淡地笑著,若初春暖陽,讓人心生溫暖。


  沈嘯然暗啐一口,夏染你個妖孽,對著一個大老爺們也能笑的這般傾國傾城。


  沈嘯然虛偽地捧起笑臉,十分殷勤地說道,“你放心吧,肯定不是壞事!再說嚴牧野可是咱們的兄弟,我對他又有什麽壞事好做的?他要知道我在背後使壞,非劈了我不可。我可不會做那種自討沒趣的事。”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該怎麽幫你?你要知道我來海城主要的目的的什麽,蘇斕還在S國,我不想在海城拖延太久。”


  夏染聞言不由蹙眉,看來沈嘯然的這個事情百分之九十是與嚴牧野有關了。


  “阿染,你隻要假扮一次新郎就好了。嗯。那就明天吧。既然你這麽著急,我就將結婚儀式提前到明天,這樣也能早日解決嚴牧野的問題。”


  沈嘯然對沈嘯然的方案有十足的把握,他相信嚴牧野經此一役後會重新看清自己的內心。


  因為夏染會讓嚴牧野明白,誰才是他的心中所愛。


  “嘯然,新郎是可以假扮的嗎?你把婚姻當成兒戲了?”


  夏染聞言身形猛地一怔,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沈嘯然讓他去假扮新郎?


  嚴牧野跟蘇斕的婚姻還不夠讓眾人引以為戒嗎?沈嘯然怎麽又會萌生出這種不負責任的想法來?


  “哎哎哎,阿染,你先別動手啊,咱們好好說。那隻是我的資料而已,並不是計劃書,你要看的話我可以去書房給你拿。不是,我說你這次真的誤會我了……”


  沒等沈嘯然解釋夏染起身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資料,撕成兩半扔在了桌子上。


  夏染臉上的怒氣還沒有消,他定定地望著沈嘯然等他解釋。


  沈嘯然的解釋如果不符合他的要求的話,夏染自己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替沈嘯然的父母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阿染,你今天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就跟我動手,你還講不講道理!”


  沈嘯然心疼地將那些資料撿了起來,不由得心疼起來。


  這些都是沈嘯然思索許久,最終才定下來的方案。


  沈嘯然在大學時期心理學是他的副專業,他並不是很精通。


  為了找這些與嚴牧野病症類似的資料跟病患治愈的具體例子,沈嘯然可是真的耗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夏染不過兩手一動,這些東西就瞬間化為了烏有。


  “嘯然,那些東西真是為了給牧野治療才準備的?”


  夏染瞥到資料上的心理病患等幾個名詞,也知道剛才自己一定誤會了沈嘯然,恐怕這次錯的是他了。


  “阿染,你認為我天天窩在別墅裏,隻是陪著嚴牧野作伴?我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在一個廢人的身上。如果這次測試之後嚴牧野依舊沒有感覺心如死灰,那麽我就放棄嚴牧野這個別扭的病人。我不想在自己的行醫史上添加他這樣的一個敗筆。”


  沈嘯然頭一撇,避開夏染飽含著歉意的眼神。


  夏染剛才不相信自己,甚至還撕了他的資料。沈嘯然從不知道夏染也可以這麽急躁,不問清緣由就這麽莫名地激動。


  “嘯然,為什麽你剛才說需要我幫忙假扮新郎,這又是怎麽回事?”


  夏染刻意放低音量,因為他知道凡是有利於嚴牧野病情的事情都要先暫時保密。以防嚴牧野知道後該固執地不肯配合了。


  “阿染,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邊走我邊跟你解釋。”


  沈嘯然不是斤斤計較的男人,他知道夏染之所以這麽著急是因為嚴牧野是他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從心底裏替嚴牧野著急。


  幸好這份資料沈嘯然已經研讀了幾遍,中心思想牢牢地記在他心中。資料被撕碎,沈嘯然也能立時重新打出一份一模一樣的。


  “阿染,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你隻要像上次跟蘇斕結婚時一樣站個場,說一句我願意就好。至於剩下的環節你也可以自由發揮,總之一句話,隻要你能氣到嚴牧野,你說什麽都可以。”


  一抹狡黠的眸光從沈嘯然的眼底劃過,他奸笑著想象著明天嚴牧野臉上錯愕的表情。


  那時候嚴牧野臉上應該不止是錯愕。恐怕還得有著不敢置信的震驚。


  夏染在一旁聽著沈嘯然的計劃,雖然他有些稍許意見,不過他是讚成沈嘯然此舉的。


  沈嘯然這次的計劃真的有效果,那麽對嚴牧野來說是有益無害。


  夏染是幫著嚴牧野看清自己的內心,讓他認清自己心中所想,不在四處逃避。


  “小斕,外麵有你的訪客,他說他叫權少。”蕭愛匆匆忙忙地從外麵走進來,她今天一大早去跟母親爭論蘇斕與夏染的婚事,結果她母親依然沒鬆口,她也白費了一早上的口水。


  現在蕭愛真是口幹舌燥,又累又熱。


  蘇斕見狀先為她口中的權少驚訝了一陣,然後起來端著自己身前的果汁遞到了蕭愛的眼前,“蕭姐姐,這是他們新榨的橙汁。我還沒來得及喝,你先喝吧。”


  蕭愛沒跟蘇斕客氣,咕嚕咕嚕就喝了起來。


  她隨手摸掉了嘴邊的果汁問道,“小斕,那個叫權少的人是你朋友嗎?別墅大門處的保鏢已經把他攔下了。如果他是個騙子我會讓人把他扔到局子裏,讓他好好享受幾天。”


  蕭愛還沒有忘記前幾天孟辰玩得那一手。


  蕭愛心中還憋著那麽一股子悶氣,恨不得孟辰再派人來一次,她也好親自收拾收拾歐陽家那幫無法無天的小跟班。


  “蕭姐姐他真的說他叫權少?”


  權少不是應該在海城當他的神經外科主任嗎?為什麽權少大老遠地跑到S國來找她呢?而且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的?

  但是這些疑問也隻有見到權少本人自己才能知道。


  萬一是溫衍讓權少來這裏找她的……


  權少順利的進入了別墅,他跟在一個黑衣保鏢的身後向別墅區的更深處走去。


  蘇斕原來藏在了這裏。


  如果不是前幾天權少通過各種渠道,花了不少的信息費,權少還不知道嚴牧野把小斕藏到了夏染的身邊。


  嚴牧野知道自己要遭遇意外,所以早早便將身邊的人調開了。


  那天權少確實打算讓嚴牧野為了自己的一時疏忽後悔一輩子。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蘇斕竟然不在他的身邊。


  難怪那天假的顧晴過世,嚴牧野會是那種態度。


  當時嚴牧野正趕往S國來見蘇斕,而自己的那一通電話剛好打斷了嚴牧野的計劃。


  嚴牧野對小斕用了真心,那他隻需……


  權少欠溫衍的那些兄弟情分,等一切恩怨都結束之後他會用自己的命去補償。


  “權少真的是你?”


  蘇斕用手背擋著頭頂射下來的陽光,惦著小腳丫激動地看著漸漸走進她視線的男人。


  蕭愛在一邊扶著蘇斕,同樣也看向那個一身白色休閑西裝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蘇斕口中的溫衍的好友,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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