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嚇她個半死

  蘇斕緊張的說不出話來,連逼真的表演都停止了。


  還真去醫院啊?


  她現在還沒和權少磨合好呢,他們兩個作假不會被嚴牧野發現,然後吃不了兜著走吧?

  一個突然的急刹車,打破了醫院門口規範有序的良好出入秩序。蘇斕倍感丟臉的抬手捂著臉,隻露出一雙水眸望著車外那些人,不時投來的鄙~夷目光。


  嚴牧野見怪不怪的把她抱下車,徑直向醫院走去。


  身後的保鏢們也敬業的跟在身側,片刻就圍成了一個半圓型的保護圈。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就好像他們可能會遭遇恐怖襲擊一樣。


  “請問,是嚴太太嗎?”一個高個子的小護士剛下電梯,就急著衝他們這個方向跑了過來,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是。”嚴牧野惜字如金,卻很是嚴謹的審視著眼前的護士,幽深的眸子裏有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精光閃過。


  蘇斕忙不得的拽著嚴牧野的胳膊,她是假病,不是真的啊!

  現在這是什麽狀況?難道她真的要被拉進手術室?現在的醫生真是醫德敗壞啊,連病人具體是什麽病都懶得檢查。


  被牢牢的固定在病床上,蘇斕突然有種,待宰羔羊的感覺。


  床的左側站著的是臉色陰沉的嚴牧野,右側站著的則是笑嘻嘻的小護士。


  兩種極端就這麽呈現著。


  “叮”


  電梯停好,蘇斕被推了出去,走廊的盡頭赫然寫著“手術室”三個大字。


  蘇斕全身冰冷,那三個大字猶如巨錘,狠狠的砸到她的心上。


  “嚴牧野,你!”


  責備的話她說不出口,畢竟,聽到他很冷靜的說,孩子是他的,而他也不愛她時,她也想著把這個孩子拿掉。


  如果夏染也知道這個孩子的事,那他們之間的感情永遠都隔著一個誤會,她不想夏染因為她曾經的過失不快樂。


  而且那天晚上的意外,誰也想不到啊。


  “蘇斕,不要緊張。”


  一雙溫柔炙熱的手掌覆上她被嚇得冰涼的額頭,嚴牧野的話溫潤如風,蘇斕忽然不那麽害怕起來。


  或許,不是她想象的那樣,他不是要拿掉這個孩子……


  “我……我的肚子不疼了,我不進去了行不行?真的不疼了啊!”蘇斕試圖垂死掙紮。


  “喔?當真不疼了?”


  “嗯嗯嗯!!!”假如現在不是在床~上,蘇斕不斷點頭的小雞琢米狀一定很可愛。


  嚴牧野如是想著。


  “可是,你的主治醫生說,這個手術必須要做呢。”有些玩味的衝蘇斕擠了擠眼睛,玩笑般的促狹在眼底劃過。


  “你玩我!”蘇斕又不傻,況且嚴牧野的表現簡直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不置可否的癱了癱手,他並不想浪費口舌,繼續解釋下去。


  “啊啊啊啊!你們趕快放了我,否則我就去投訴你們!我根本就沒病,你們這麽做會造成醫療事故的!”蘇斕後怕的大喊著,可是根本沒人聽她的話。


  “嚴牧野!算你狠!我承認,我承認肚子疼是我裝的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也晚了。”嚴牧野冷漠的瞥了眼鬼哭狼嚎不肯進手術室的小女人,眉尖緊蹙。


  她還是沒對自己說真話。


  她就這麽想逃離自己,逃離他身邊嗎?


  自己的承諾原來是這麽不值一錢。她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曾給過他。


  緊盯著蘇斕的病床,直到手術室的門重重闔起,嚴牧野才轉身對著身後的屬下吩咐,“派人去手術室的後門盯好了,一隻蒼蠅都不準放過。”


  他還沒允許蘇斕離開,她又怎麽可能逃得脫。


  冷嗤了一聲,嚴牧野有些倦意,幹脆像普通的病人家屬一樣,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坐在手術室外的家屬椅上靜靜等候。


  話說手術室內,蘇斕剛被抬上手術台。


  饒是她膽子再大,看著那些整齊的擺在手術台一邊,泛著冰冷銀光的手術刀,手術鉗什麽的,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打著顫兒,說話的語氣也沒進來前那般肆無忌憚了。


  “這位大姐,我老公昨天忘記吃藥了,他精神有些問題。”蘇斕生怕別人不相信她,真誠的眸子裏瞬間盈滿了水霧,“我根本就沒有病,你們千萬不要相信那個精神病,他腦子真的有問題!”


  她都這麽說了,可那個貌似主刀的老女人根本沒把她的話當回事,依舊敬業的回頭,“小劉,準備開始。麻藥……”


  “我要告你們!這是醫療事故!這是私人醫院中的黑幕啊!”蘇斕掀開罩在她身上的手術服,拔腿就往門口跑。


  還沒等她狂奔到門口,幾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高馬大的小護士們又把她拉了回去。


  “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躺在手術台上,頭頂的手術燈照的她霎時一陣頭暈眼花,眼中盡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連那個主刀老女人站在哪個方向她都分辨不出來了。


  四個力氣堪比爺們的護士按住了她的手腳,不讓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嚴牧野!我跟你丫沒完!”扯著脖子衝著空中大喊一聲,蘇斕也不得不認栽了。


  “喔?蘇小姐,既然你想跟他沒完,那我們一會兒,還走嗎?”隱匿在眾多高個子護士身後的一個不起眼小護士閃身湊到蘇斕耳畔,耳語傾瀉而下。


  蘇斕一個激靈,猛地轉頭。


  之間這個穿著不合身護士服的小護士緩緩的摘下臉上的口罩,淡淡的笑意縈繞在他的嘴角。


  感情這貨一直在看她鬧笑話呢?


  “權少!!!”銀牙緊咬,蘇斕恨不得立刻在他身上開幾個洞。


  有他這麽開玩笑的嗎?

  她差點以為,自己要為國家偉大的醫療事業而獻身了呢。


  “放開蘇小姐。”權少也不再跟她開玩笑了,一臉嚴肅的指揮整個手術室的人。


  蘇斕又被她們從手術室上扶了起來。然後又被她們拖到了手術室外的醫生更衣室去。


  “蘇小姐,請您換上這些。”剛才按著她右手的護士諾諾的舉著一套護士服走過來,遞給她。“你?”蘇斕一直以為權少隻是個醫生而已,可看今天這情形,他的身份似乎又不止是醫生那麽簡單。


  哪有一個醫生會夥同別家醫院的護士做到這樣偷偷換走病人的地步?況且她還是堂堂嚴家太子的少夫人,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除非那些人以後都不想在這家醫院混了。


  “蘇小姐,請您放心的換衣服吧。”小護士看蘇斕猶豫不決的,幹脆上前推了她一把,直接幫她把更衣室的門關上,守在外邊。


  下一秒,蘇斕穿著護士服,有些不自在的走了出來。


  權少環著雙臂,狹長的眸子微眯,看向剛走出更衣室的她,打趣道,“想不到蘇小姐穿上護士服,更是別有一番韻味呢。”


  “你……原來之前你都是假正經!權少,你的麵具戴的可真厚。”小臉微紅,蘇斕前言不搭後語。她別扭的扯了扯過膝的護士短裙,心底暗襯,國內醫院什麽時候也這麽時髦,職業裝的裙子也改的這麽短了呢!

  “好了,不開玩笑了。蘇小姐,一會兒張萌會帶著你從手術室的後門離開。你隻要托著托盤,跟她一起走就好了。”說到這裏,權少的話頓了一頓,“切記,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搭話,你是一個護士,嚴牧野的手下對你來說都是陌生人,而且是有錢人家的保鏢,見到他們你的表情不要太過自然。”


  蘇斕懵懂的點了點頭,但權少話中的意思她還是了解了一些。


  換做任何一個普通的小護士,看到嚴牧野那麽大的陣仗,怎麽可能還表情淡淡,一副習慣了的樣子呢。


  “我知道了。可是權少你呢?你怎麽出去?”


  她這個病人提前跑了,手術台上還空空的,那權少他們豈不是淪為了甕中之鱉,不可能逃出升天了?

  “山人自有妙計。蘇小姐不必憂心。”權少眉尖一挑,笑意盈盈的自詡道。


  “……”


  如果他再配上個羽毛扇,是不是就把自己當成諸葛亮了?


  蘇斕偷笑著瞥了權少一眼,想象著他穿著長袍的搞怪模樣。


  權少將放著手術器具的托盤放到蘇斕的手上,突然“啊!”了一聲,立馬轉身拿起一個跟護士服同色係的粉色口罩,親手替她戴上。


  修長的五指抻著口罩的兩邊,薄涼的指尖滑過她的耳際,蘇斕不由的心底一寒。


  他的手真冷,要不是權少還有呼吸,還好好的站在她眼前,她都要以為他是個死人了。


  “你的手真冰,看來那句俗話應該是對的。”隔著口罩,蘇斕的聲音模糊不清。


  “什麽話?”權少站得極近,所以蘇斕低聲的話語還是盡入他耳。


  “手涼老婆疼,手熱爸媽疼啊!看來權少的老婆一定愛死了你。”這回換成她打趣權少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呀!


  “……”權少聞言,並沒有立即回過去。他的臉色瞬間蒼白,帶著淡笑的嘴角也緊抿成線,濃濃的陰鬱堆積在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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