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婚事遇挫
“我說過,讓你走了嗎?”陰冷中透著絲絲邪氣,嚴牧野瞬間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視線陰鷙的鎖定陌生男人的身後。
誰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你,究竟是深愛著的顧晴,還是強行帶走她的陌生男人的命。
顧晴聽到他的話,一雙手緊緊地抓住陌生男人的手,死死的抓住,目光漂浮不定而後則帶著乞求地看著他,“走吧。”
她總是能抓住自己的軟肋,讓人不忍心拒絕。
本來還打算跟聲名顯赫的嚴家太子爺再打一架,可看樣子,今天是沒機會了。陌生男人輕輕地揉了揉她頭頂的長發,寵溺的應聲,“好。”
轉身微微的掃了眼站在原地殺氣環繞的嚴牧野,陌生男人溫潤儒雅地扔下一句,“,再會。”
嚴牧野聞言倏地抬眸,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再會……誰他,媽的允許你再次出現在我眼前了?”
砰的一聲,拳頭重重的砸在身後的牆壁上,鮮血沾染其上,分外詭異。
陌生男人鬆鬆環在她腰間的手驀地收緊,身體跟著一僵。
異樣的感覺在身體裏升騰,咆哮著。馬上就要打破他強大的自製力。
顧晴了然的盯著牆上的血跡,又低下眸子看著自己手心未幹的血跡……
她真的該走了呢……
略微顫抖的手撫上腰間冰涼的大手,顧晴習慣性的點了點頭。
可以走了,真的可以了。
陌生男人好似看懂了她動作裏的含義,緩緩地舒了口氣,將她牢牢的固定在懷裏……
嚴牧野沒有忽略兩個人在黑暗中的互動,黝黑的眸子冷冷地睨著兩人,等著看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這個角度正好利於狙擊目標,而且隻要手法一流,就不會傷到顧晴半根汗毛。
消聲手槍在月光的輕撫下漸漸閃現,槍口的金屬光芒凝聚成了黑暗中的一個亮點。
未宇眯著魅惑陰鬱的紫瞳,左手高舉著靈巧的消聲手槍,槍口直指二樓背對他而站的陌生男子。隻要boss一個指示,他就會瞬間將那個男人擊殺。
片刻後,他就能回家躺在自己的豪華大軟床上繼續做活~塞運動了。
他的boss,穿梭於各種危險事件中已成了家常便飯。導致他常年來連覺都睡不安穩,一感覺到身邊莫名出現的危險氣息,他就著急的扔下美人半夜飆車趕了過來。
未宇惱怒的一把揉亂了利落的短發,鬱悶的溢於言表。
“顧晴,如果不想濺自己一身血,就不要離開。”低沉陰鷙的嗓音在空氣中幽幽的飄蕩。他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說給他最愛的女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顧晴的眸光一顫,覆在腰間的手猛地一緊。
陌生男人再不多做停留,他想給她一個好好話別的機會,不過,貌似這兩個人已經不需要了。
伴著嚴牧野手指簡單的一個落勢,一記悶響在他身前響起。
凜冽的風突然在別墅中卷起,他的視線和聽覺驟然間被雜亂的風聲幹擾。待風聲停止,他的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陌生男人所站立的地板上,隻剩下一灘鮮紅。
未宇隔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不以為然地攤了攤手,“我可是打中了的,子彈擦過皮肉的聲音我切實的感覺到了,真的不是虛彈。”
壓抑著心中強烈的怒意,嚴牧野打開臥室裏的吊燈,吊燈昏黃的光透過大敞的門扉清晰的照著門外的一切。
靠近欄杆的地板上,一朵詭異的薔薇花正燦爛的盛開著。
他蹲在地上,纖長的食指掃過上麵的血跡,還是溫熱的。
受了未宇一槍之後,那個男人竟然還能抱著顧晴詭異的從他麵前徹底消失,甚至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阻止都還沒來得及。
“他已經逃出很遠了,追不上了。”未宇的手搭在仍細心察看線索的嚴牧野肩上,一句話道出了讓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為什麽不瞄準他的心髒……”冷漠的質問從嚴牧野的口中冒了出來。未宇的槍法出神入化,哪怕目不視物,他亦能精準的將獵物射殺。
坦然的收回搭在boss肩上的手,未宇無可奈何地將小臉糾結成了一個包子,他彈無虛發的威名就為了這廝毀於“一發”
“怕你不舍,怕你看見她受傷後發癲發狂。”如果他的那一槍直接射向那男人的心髒,他不確定子彈射進身體後的後發慣性會讓顧晴沒有任何損傷。
而且,那個男人,也並不是凡品。
紫色的眸光在眼底流轉,他的判斷應該沒錯。
“嗬,我還是那麽沒用。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身邊重要的人,都會一個一個的離開我。”頹然地靠坐在欄杆上,嚴牧野的目光一直沒離開地上的那灘血跡。
這個血跡真真實實的存在,它就像個見證者,咧著大嘴嘲笑著自己再次痛失所愛的痛楚,諷刺著自己的無能。
“這麽一說,boss確實挺沒用的。”紫眸笑的眯成了月牙,未宇雙手環胸,挪揄的督了嚴牧野一眼。
這件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根本不用他動手,boss就直接將入侵者迅速了結了。
因為牽扯到顧晴,嚴牧野連動起手來都畏首畏尾,生怕自己一時不慎傷了她。
愛之深,責之痛。
“今天的事,你怎麽看?”他確實因為顧晴在附近而在打鬥中故意放水,怕將那個陌生男人逼急了牽扯到她。
但與那個男人交手的過程中,他也深切的體會到,兩人絕對是平分秋色的對手。
那冰冷刺骨的寒氣,更是少見。
“我隻知道,那個人對你有敵意。”不用腦袋想也知道了,沒有任何感情衝突的話,誰會半夜來到一個大男人的門外,欣賞他跟舊愛拉拉扯扯?
除非那個人半夜喝多了,找死。
“……”嚴牧野清冷的眸子微微半闔,目光猶如冰刺射向大說廢話的未宇。
“我閉嘴好吧。”做了一個封住嘴角的動作,未宇無奈的高舉雙手。“那個男人的線索我明天再去找,今天真的需要好好休息。Boss,你屬下的精力已經嚴重透支了。”
“哼。”得到了這句話,嚴牧野的心驀然踏實下來。
未宇想抓出來的人,從來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當年,他也是因為未宇身上那異於常人的能力,才收留了跟自己有同樣痛苦的怪異男人。
帶著致命魅惑的紫眸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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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還要來找我?離婚協議已經簽好了不是嗎?”顧晴賭氣地捶打著男人堅實的胸膛,掙紮著逃離了他牢固的懷抱。
“很不想承認,但是我後悔了。”程遠的手緊緊地按壓著肩膀,臉上扭曲的表情在夜色的掩護下並不是很明顯。
“你出爾反爾?”仿佛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顧晴解氣的嘲諷著他,“曾經,我做夢都想著能跟你離婚,可你無論我怎麽折騰,怎麽鬧,都沒有同意過。等我不想提及離婚了,你卻幹了些什麽?”
“……”程遠蒼白的臉上依舊掛著儒雅溫潤的笑,靜靜的看著眼前朦朧的身影,在那不住的抱怨。
“你跟別的女人滾在一張床上時,是你說我根本配不上高貴的程家,你……”
“哐——”的一聲,程遠視線裏的小女人身形猛地一怔,她的嘴裏似乎著急的說著些什麽,不顧一切的跑到了他的眼前,風帶亂了她本來就有些淩亂的長發……
顫抖著摩挲著程遠倒地不起,異常蒼白的臉龐,顧晴嚎啕大哭起來。
皇宮頂層套房
夏染握著手機的手驀然間鬆了開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原來一切都是誤會而已。
“爸爸,連你也不同意我跟蘇斕的婚事嗎?”語氣中帶著急躁與憤慨。
電話那端的口氣一頓,沉默了許久,“我兒子喜歡的女孩子,我也一定喜歡,隻是小染,你不該忽略你媽媽的感受,她一直很疼愛你。”夏天語重心長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我不會用強製性的手段去阻止你和蘇斕的婚事,不過你媽媽那一關,你要自己想辦法過了。”夏天隻能做到如此,雖然他現在的行為已經是明顯的放水、縱容自己的兒子了。不知道回國之後他的老婆又會怎麽埋怨自己,跟自己冷戰。
掛了電話,夏染旋即就撲倒在大床上,腦袋埋在鋪好的空調被裏,久久不曾抬頭。好似唯有窒息的感覺才能舒緩他內心的煩躁。
跟自己心愛的人結婚,相守一生,同時還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竟是這麽困難的一件事。甚至,所有的阻礙都單方麵地來自他的家族。
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嗎?
轉過身子,緩緩地睜開迷惘的眸子,頭頂的水晶吊燈散發出幽暗清冷的光,明明不是刺眼的白熾燈,可他卻伸出修長的手頹然地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溫潤柔和的雙眸此時霧氣氤氳,透過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抹晶瑩奪目的鑽石光芒從眼角滑落。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們的婚事真的這麽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