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遲早要走
顧晴,她必須屬於他。
陰鷙的眸子在黑暗中緊緊盯著她莫名開始顫抖的小嘴。
幾乎想都沒想,將靠著欄杆站著的女人扯進懷裏,他倏地低下了頭,狠狠地吻了下去。
顧晴蹙著眉頭,正欲繼續反駁,腰間一緊,便被攬了過去。唇上突然一痛,想反駁的話也被他強勢的吞入口中。
“唔……嚴牧野……”顧晴拚命的用小手捶打著他,可他卻絲毫沒受影響,擁著她輕輕一轉,斜倚著門沿而立。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另一隻手則順著她腰部的曲線順勢上移,轉眼間便伸進了她的襯衫裏。
呲——
尖銳的破空聲衝著他的左邊傳來,嚴牧野收回了正在點火的手,抱著還處於朦朧狀態的顧晴閃身到了走廊的另一側。
冷冷的督了一眼方才他們倚著的門沿,上好的檀木就這麽碎成了飛灰,在月光的照耀下徐徐飄落。
“你是誰。”將顧晴謹慎地護在身後,嚴牧野陰沉著一張俊臉,眸底籠罩著嗜血的陰霾。
門側的身影明顯是個跟自己身形相仿的男人,這個時候衝進他的別墅,有何目的?
“你是誰。”將顧晴謹慎地護在身後,嚴牧野陰沉著一張俊臉,眸底籠罩著嗜血的陰霾。
門側的身影明顯是個跟自己身形相仿的男人,這個時候衝進他的別墅,有何目的?
門外留守的保鏢不在少數,他竟然還能隻身衝了進來,甚至差點成功偷襲了自己。
不得不說,他,是個人才。
“房間,不錯。”隱藏於黑暗中的男人眸光一閃,掃了眼臥室內的擺設,冷漠的表示讚同。
是她喜歡的裝修風格。
站在嚴牧野身後的顧晴聞言,猛地向黑影的方向望去,臉上瞬間寫滿了驚恐與後悔。
“半夜來本少的臥房,隻是為了參觀?”嚴牧野與陌生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織,衍生出駭人的陰寒,
顧晴就這麽抬眸,好像自己從來就沒認識過他一樣。注視著嚴牧野陰冷的麵龐,她的牙齒不由得咬住了唇。
“我來接人。”陌生男人的話說得很理所當然,連他半夜私闖別人的別墅也仿佛成了正大光明的事情。
嚴牧野督了一他眼,唇角的冷笑緩緩溢出,狠狠的咬出兩個字,“休想。”
對麵的男人冷哼了一聲,直接飛身向他的身前下~手,冰冷的手瞬間改變了方向移到了他的身側,渾身都散發著刺骨的冷氣,試圖將他掩護在身後的女人抓出來。
嚴牧野的眉尖深鎖,出人意料的淩厲攻勢。他似早已料到般的反手長臂一擋,化掌為拳,直直的襲向男人的胸口。
刺骨的寒氣順著他的拳頭直抵四肢百骸,嚴牧野的眼底劃過一絲詫異。這個人,冰冷的猶如太平間的死屍,毫無人氣可言。
怪不得外麵的保鏢猶如虛設,原來是個少有的高手。
不再想著活捉之後逼問幕後黑手的麻煩事,嚴牧野突然覺得,這種威脅到他和顧晴的人,理應就地格殺,多活一秒都是婦人之仁。
接下來,兩人招招都現著淩厲的殺機,在這個寂靜的午夜,他們至死方休。
顧晴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一雙黑眸緊盯著黑暗中纏鬥在一起的兩個身影,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夜深沉,深得竟然有些駭人。皎潔的圓月被遮在雲後,稀薄的月光從別墅的窗戶直直影射了進來,兩個黑影依舊在不遠處你攻我守,偶爾傳來的悶哼聲讓她心一陣陣的泛著疼。
“我跟你走。”淡淡的聲音帶著恍惚,顧晴的視線分不清兩個纏鬥的男人誰是誰,隻能向著那個方向緊緊的張望,她的柔唇輕啟,生怕兩個人沒有聽清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跟你走。”
正打的你死我活的兩個人倏地停止了動作,不約而同地回眸掃向臉色蒼白卻站的筆直,兩手不住揉搓著的女人。
隻不過一個人的眸子更加陰鷙,看著嬌小的人影,他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握住,眸子裏的血絲遍布,甚至能滲出血來一樣。
另一個人則帶著探究的意味,沒有如願抓到人的欣喜,眉頭緊蹙,剛剛在打鬥中受傷的唇角緊緊的抿著。
“呲——”
急速刹車的聲響,在寂靜的午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陷進沉思中的兩個男人恍若未覺,依舊如同雕塑一般直直地站在原地。
顧晴攥緊雙手,指尖深深陷入了掌心,皮膚上傳來的刺痛感讓她茫然的視線有了清晰的焦距。
她亦步亦趨的向著不遠處的兩個男人走去,腳步一下子,沉重了許多。
明明隻是十幾米的距離,卻讓她走了十幾分鍾。
“我走了。”顧晴走到嚴牧野的身前,佯裝目光清冷的看著他,聲音不高不低,沒有任何多餘情緒的平淡語氣。平淡的,就好像隻是在跟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話一樣。
唯有她手心的斑斑血跡和她握的越來越緊的拳頭,泄露了她偽裝下的真正情緒。
“……”不可置信的抬眸,嚴牧野沒有說出一句話,陰沉著臉盯著她。
“嚴牧野,保重。”顧晴控製著自己即將暴露的情緒,表情沒有一絲的漣漪。眼底氤氳的霧氣卻久久不能消散。還好,現在是午夜。還好,他看不清自己的臉。
左手猛地被握住,炙熱的溫暖包裹著她略微冰涼的小手,緊握的手漸漸被扒開,手心的疼痛感再次清晰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你讓我保重,你又保重自己了嗎?”摩挲著她手心被撕裂的皮膚,他的心倏地一顫。
她不想走的吧?每當她傷心難過的時候,都是這麽壓製著自己的心情,企圖用疼痛掩飾她的一切真實想法。
顧晴的目光顫了顫,感受著手心傳來的熟悉的溫度,沒有說話。
三年來,她通過報紙雜誌網路關注著他的一切。她看著照片中他冷漠的背影,陰鷙嗜血的黑眸,不在有笑容常年緊抿的唇角……嚴牧野,變了很多。
她甚至覺得,嚴牧野已經因為三年前的事,對她厭惡至極。
她一直都知道,她隻是一個替身而已。
但是身為替身,她還是對嚴牧野這個男人動心過。
她逃出來偷偷回國來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棟他送給她做秘密基地的別墅。沒想到的是,他卻依然住在這裏,而且,是一個人。
說不感動,是假的。
掌心傳來的熟悉的溫度告訴她,嚴牧野,原來一直沒變,一直站在原地等著她。
顧晴的臉色蒼白如紙,就這麽被他攥著,一動不動。
“該走了。”盯著兩個人在自己麵前演繹久別重逢的深情戲碼,猝然間,陌生男人冷冽的目光轉到了別的方向,語氣中帶著一抹冷酷。
肅殺之氣霎時被喚起。
輕輕摩挲著她手心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顧晴眉頭緊皺,嘴裏卻沒喊出一個疼字。
她旁若無人地踮起腳尖,閉上霧氣朦朧的眸子,精準的吻上了他薄涼的唇。
不像剛才他吻她的激烈索取,她的吻好似春風,輕輕的拂過他。
嚴牧野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身子一怔,放開了緊握著的柔荑,雙手欲環上她的柳腰。
顧晴的眸子猛地睜開,使勁的推開沉浸在她的吻中,不能自拔的男人。
她的眸光漸漸黯淡下去,看著他沒有防備的被自己推的跌落在地。
嚴牧野臉上的表情快速的轉換著,從剛才失而複得忘情擁吻的欣喜,到現在被她推開,冷冰冰的坐在地上的陰寒。
顧晴習慣性的伸出手,想拉他起來。可身子一頓,她突然就挪不動腳步了。
明明是早就該斬斷的情意,明明不該繼續糾纏的緣分。
她不過是個替身而已,為什麽要這麽沉迷?
她僵直的身子猛地一轉,被攬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刺骨的寒冷讓她的腦子在一瞬間清醒過來,她看著自己還僵直在半空中欲伸出去的手,自嘲的笑了。
她不該毀了嚴牧野的一生,漫漫長路,他的未來,會有更好的女孩子參與。他理應找到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專屬幸福。
陌生男人抬了抬眸,掃向失意地跌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動彈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懦夫罷了。”
顧晴念念不忘的男人,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地方。
虧得這個丫頭還心心念念的整日掛在嘴邊,嚴牧野,亦不過如此。
顧晴被他擁著,再也不能上前扶起地上的男人。她落寞的放下手,表現得毫不在意一般,隻有低下的眸子裏,一抹深沉的痛楚略過,淡的不著痕跡。
陌生男人感受到了懷裏女人的僵持,心疼地攏了攏她從耳邊滑落的碎發,聲音溫柔的能化出水來,“走吧。”
顧晴閉上眼睛,狠狠的咬著嘴唇,知道嘴唇也被咬的滲出血來,這才冷冷的附和著點頭,“好。”
再睜眼,方才的痛楚與不舍全然消失,隻剩下一抹決然。
離開,是遲早的事情。
因為他從來不曾愛過她。
她隻是一個替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