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萌生去意
大家競爭，為什麽老汪家的店就幹不過人家？李百度覺得有點兒缺氧，原來汪氏已經處於晚清時期，離亡國實在不遠。他自己倒好，還以為身在福中。
汪連梅看來是真不想幹了，沒有任何回旋餘地，跟李百度毫無保留地說，人Z州的接地氣啊，這些泥腿子可真叫能吃苦，早十年，人就把X州種花的活兒壟斷了。人要高興，直接不給你供貨，你得去外地進貨。成本高不說，長途運回來都蔫吧了，給你你要啊？也就二婚的會買。結果人家吃肉，你就喝口湯，有時連湯都喝不了幾口，你說這日子怎麽過？
李百度的腦子裝不下這麽多東西了，仿佛坐著飛船太空裏轉了一圈，七暈八素，外加翻江倒海。最後，他勉強穩住了，說看來我也得考慮下前途問題了，行汪姐，今天您這一席話，夠我消化兩天兒了。我插播個廣告，乘您還在，趕緊請教您，Z州老五大名兒叫什麽？
時間太長了，太長了，汪連梅連連搖頭，要不你找汪樂強問問？
中午有飯，汪連梅沒有來吃。馬麗雅讓李百度去喊，李百度卻找不著人。防盜門緊鎖著，人應該不在裏麵。下午上班，她還是沒出現。這就不幹了？李百度驚問汪雅婷。
不好說，汪雅婷一直在打盹兒，她手裏握著的東西要命著呢，她要是不交接，馬麗雅可得慌了。
李百度覺得馬麗雅真不太好過，這剛上來，一把火還沒燒起來，撐台的沒有，個個都想拆台。馬麗雅上來敲了幾次財務室的門，均悻悻而去。看著她的背影，李百度有點兒同情她，便問汪雅婷，如果你是馬麗雅，這會兒你會怎麽辦？
汪雅婷已經睡了一覺，正在看魚，說我不是馬麗雅，我也走不到這一步。拆橋的事兒誰也想幹，好歹你也先過了河再說呀。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不假，可現在這社會，就算是自己人，你也得先喂飽了。喂不飽，跟外人沒啥兩樣。就算是外人，你要喂飽了，照樣給你好好幹。何況，她馬麗雅有人嗎？
說得對說得對，李百度順著杆兒爬了兩下，轉而又問，我是說假如，假如現在把馬麗雅換是你，你改怎麽辦？
要聽真話？
當然是真話。
先把你開除了！
李百度熱血騰地一下湧上來，為什麽呀你？雖然，在工資能給結了的前提下，你不開我我也要開你，但被開也太沒麵子了。
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把你開了，人人就都不敢亂來，汪雅婷輕描淡寫地說，不過有大棒肯定不行，有用的人，不但要留，還得使勁兒留。就說汪連梅，人可是實幹型兒的，整個一部汪氏經營史啊，你再趕誰走，你能趕她走嗎？她要留，肯定好吃好喝供著，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她要走，可以，除了這個門兒，她就得進去！
進去？進監獄？李百度嚇得一個激靈。
汪雅婷哼哼一笑，她是會計，想給她弄點兒罪名太簡單了。
你的意思是我沒用？
汪雅婷嘿嘿一笑，你用處大了，你以為我隨便開一個就完事兒了？必須是你。再者說了，你從汪氏一走，我這才好好用你了。話說這公司裏姓汪的太多，也確實不是個事兒。要是我當大頭兒，肯定要把汪小寶切掉，這是對的。問題是怎麽個切法兒，他就這麽輕輕鬆鬆走了，到頭兒肯定要壞事兒。
怎麽弄，就能把汪小寶利利索索切掉，還不留後患？
汪雅婷神秘地笑笑，隻有一個辦法，讓他家破人亡。有把握讓他家破人亡，才能放他出這個門兒，不然的話，他要什麽，就得給他什麽。其實現在馬麗雅就有機會，今天早晨我叫你拿的可是好東西。
李百度連忙掏口袋，就這些卡片？就這幾百塊錢？
你有他身份證啊，還有內些個貴賓卡，手裏握著這些，你可以賣給馬麗雅，也能賣給汪小寶，看他們誰出價高，保準發死你。
賣給馬麗雅？你是說賣給馬麗雅，讓馬麗雅揭發汪小寶嫖娼的事實？李百度莞爾一笑，嫖娼而已，有錢男人嘛，總得有點兒娛樂你說是不？家破人亡不至於吧？
汪雅婷一雙眼瞪了起來，李百度，你剛剛說的什麽，敢不敢再說一遍？
我說家破人亡不至於啊！李百度沒想到人說發作就發作，一時間不知所措，確實不至於啊。
再往前，汪雅婷從魚池下麵一個櫃子裏拽出一根棍型物體，再往前你怎麽說的？
賣給馬麗雅揭發？
往後一點兒，汪雅婷順便研究了一下手裏的東西，有手柄，手柄上有一按鈕，按下去，刺啦噴出一尺多長的藍光。
這就是傳說中的高壓電棍啊，李百度嚇壞了，你是說有錢男人娛樂？
對，汪雅婷把電棍往地上一扔，男人娛樂就該找小姐？這跟有錢沒錢有什麽關係？李百度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娛樂，隻能回家找自己老婆，你要是敢找小姐，我立馬閹了你！
我擦，李百度徹底傾倒，我也得有老婆呀？再說我老婆都沒閹我，你著什麽急呀？行了行了，我對你也挺了解，你就是正義感太強了。咱們言歸正傳，為什麽說馬麗雅一揭發，汪小寶就得家破人亡？
汪雅婷白了李百度一眼，李百度啊，你不懂感情。汪小寶的老婆是誰？內可戰鬥民族的，她要是知道了這事兒，就不是閹了這麽簡單。
李百度噗嗤一樂，不盡然吧？感情這麽深奧的東西，你原來有點兒研究？天底下知道自個兒男人嫖娼的不計其數，知道自個兒男人包**養小三兒的也不少，也沒見誰謀殺親夫啊？
那是內些女的跟自個兒老公沒感情了，汪雅婷頗為認真地說，我就不會，沒感情就離婚，就滾蛋，我不受內鳥氣。
這跟你有個鳥關係？李百度笑得更歡樂了，這不說人汪美容呢，怎麽又扯起你來了？
汪雅婷背過身去，汪美容在這地方也沒個認識的人，大老遠的嫁過來了，你說她能跟汪小寶沒感情嗎？她就是移情別戀，也得有個地方移啊？
這倒也是，李百度玩弄著幾張卡說，估計內小姐拿了汪小寶的東西，也是準備訛詐一把。不過我這人心軟，這種事兒幹不出來。
隨你吧，汪雅婷躺回沙發說，反正這些東西是你的了，內根電棍也是你的了，你說我三叔那麽強的功夫，整這玩意兒有什麽用？
李百度撿起電棍，我明白了，這是對付內倆藏獒的，看來你三叔也收拾不住這倆家夥。對了，你知道Z州老五嗎？這人你聽說過嗎？汪連梅說，這人以前在汪氏幹過。
不知道，汪雅婷打了一個哈欠，以前員工的檔案現在還有，可惜不在我這兒，都在公司服務器上，你得去找汪小寶問問，興許能給你調出來。
快下班時候，馬麗雅從內線電話裏喊李百度，讓他先去相見。前台沒人，馬麗雅從原先汪雅婷的辦公室裏出來，進來吧，有重要的事兒跟你說。
李百度站著，馬麗雅也站著。馬麗雅說，明天一早，所有從分子公司調來的人就要報到。
這麽快？好事兒啊。李百度一陣欣喜。往馬麗雅跟前一站，他便有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蛋蛋的哀傷。馬麗雅仿佛有一種魔力，令他情不自禁，死心塌地地替她著想。本來還猶豫這要不要就地辭職算了，這會兒一門心思都在對方身上，愣把這想法強壓了下去。
我本來想讓你單獨一個部門，可汪總不同意，說必須跟汪雅婷呆一個屋，馬麗雅低著頭說。這時候的她不像領導，倒像個做錯事兒的小姑娘。
沒事沒事，有人閑扯著，時間過得挺快，李百度哀傷地笑著，我說金街內事兒，這一周課就得見分曉了，你的意思？
馬麗雅坐下來，明天來報到的人，第一個任務，就是全力支持你，把金街的項目拿下來。必須要拿下來，隻要拿下來，汪氏的周轉資金就有了。這是周哥昨晚交代我的，隻有他這樣的人能看得透。你是第一線的，以你看，需要什麽樣的支持？
李百度深思片刻，行吧，我看你也不容易，我再呆幾天。標書得寫，時間緊任務重，不過不是什麽大事兒。柳旋紫內頭我感覺已經給人Z州商會的拿下了，咱們再拿回來，基本不太可能。我自己覺得沒希望了，心裏早就沒這檔子事兒了。老周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呢？他還跟你說什麽了？
馬麗雅沮喪到極點，我今天的所有文件，都是根據老周的主意起草的。有兩個事兒，我拗不過汪總，最後又給改了。一是你的職務，剛說過這事兒了。二是汪會計的職務，本來，老周是想給汪會計維持原狀，另外設一個融資部。
沒事兒，慢慢來，李百度在馬麗雅的肩頭輕輕撫摸了一下。摸完他自己也納悶了，我怎麽就敢來這麽一下？這不是有意的，真的就是順其自然。
馬麗雅卻好像也覺得這個動作沒什麽不合適，接著說你這個周哥確實有點兒古怪，我就暫且把他當高人吧，他為什麽知道這麽多我也不知道，以後再說吧，他的主意要是能幫汪氏活起來，他就繼續神秘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