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仙境
李百度倒吸一口涼氣，可這天敵也是芋頭老人搞出來的，他吃飽了撐的，為什麽要搞出這麽個玩意兒來？
老周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百度，你猜。
那這棵杜鵑的共生菌，是不是就是柳旋紫身上那種陰性的東西？
老周搖搖頭，那種叫相生相克，這種叫劇毒。好了，下一個問題，你是要問你師父為什麽假死對吧？
李百度堅定地搖搖頭，以前是這麽計劃的，這會兒想法兒變了。別人再重要，也不如自個兒值錢。第二個問題是想問問你，你怎麽知道我腦袋裏想什麽的？你怎麽知道馬麗雅的手機號碼？
我說了，這些事兒你現在還不適合知道。
可昨兒個咱們也約法三章了，你不同連著拒絕兩個問題，這個你跳過了，算你牛。第三個問題，我是要問你，我的各種想法兒，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不還是第二個嗎？
不一樣啊，李百度倔強地堅持道，第二個，是你怎麽知道我腦袋裏想什麽的，第三個，是我的各種想法兒，你是怎麽知道的。這能一樣嗎？你數數，這字數都差不老少的。再者說了，咱約好不能問兩個一樣的問題嗎？
老周索性拖鞋上床，唉？你今天不是就剩倆問題了嗎？
李百度冷冷一笑，這好辦得很，咱們淩晨十二點零一分見。
誰都不說話，堅持道十點，老周抗不住了，百度啊，我還是給你說說你師父為什麽假死的事兒吧。
不行不行，一個吐沫一個釘，壞規矩的事兒堅決不能辦，李百度以為這家夥話癆的毛病又犯了，便使用激將法，讓他吃進去拉不出來，最後竹筒倒豆子一泄如注。
老周好像真的被激發了，要不這樣，這個問題我贈送你，咱的規矩也沒說不能贈送吧？
見魚上鉤，李百度更加沉穩了，是沒說不能贈送，可你送人東西，也得人樂意要對吧？人非不要你也不能揍人吧？爺現在不樂意接受你的贈送，咱們公事公辦，您先歇著吧。
你覺得我像在消遣你嗎？老周把嗓子搞得很深沉，我是真心送你的，你要是不愛聽，我也沒辦法。
怎麽又這麽好心了？李百度納悶異常。
我想起一件事兒，老周更加深沉地說，在你師父死的時候，所有人，我是說所有人裏頭，隻有你一個哭的。
我有這麽出類拔萃嗎？李百度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我這人心太軟，所謂感時花見淚，哭起來那是梨花帶雨玉樹臨風。行你說吧，別太過分就行。
活下來的杜鵑花一共三棵，老周意味深長地說——
三棵各是各的樣子，裏頭的微生物，也變成了不同的花色不同的品種。第一棵是你師父的，第二棵芋頭老人給了黑呱，第三棵呢，誰能能猜見是給了小紫。不過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不是，小紫沒撈著這東西。
為什麽芋頭老人不給小紫？人反正也沒交代，咱就隻能猜。一種可能，是這花兒有個適合誰拿不適合誰拿的問題，第一棵就是適合你師父，第二棵黑呱正好拿，三棵裏隨便哪一棵，小紫拿了都不稱手。要麽，就是因為小紫喜歡鼓搗醫啊藥啊的，她拿一棵，別人就都活不長。
反正這第三棵花兒，最後落到了Z州老五的手裏。這個人你聽說過沒？你師父他們原先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麽個人，這人根芋頭老人打不上一丁點兒關係。可你師父有天看見了那棵杜鵑花，這才把這人挖了出來。也是從你師父認識這個人以後，他突然變得不愛說話了。
李百度聽人說起過Z州老五，好像是保鏢說的，也可能是黑呱。保鏢在汪氏臥底，是要找一個人出來，他要找的應該就是這個老五。可就汪氏那及苗苗人，保鏢臥了多年，愣是沒有找到，這個事兒好像不太合理。
老周也沒指望李百度答什麽，又繼續說——
達爾文，進化論！
小孩兒課本上，這進化論是科學。在稍微上檔次一點兒的學院裏頭，這玩意兒是假說。假說就是一設想，有人信有人不信，信不信都有理也都沒理，反正這說法似是而非，本身就立得不牢。到了你師父跟芋頭老人這兒，這進化論連假說都夠不上，頂多是一胡說。你看地球上有多少物種？你再變異，一棵杜鵑花也成不了海棠花，再突變，一條狗也成不了一隻貓。現在不都搞轉基因嗎？轉來轉去，就算你能把西紅柿的基因轉到豬屁股上，豬也還是豬，你還是搞不出新物種。
微生物這東西，咱們高級動物對人家的認識基本是零。人家也有成千上萬個品種，人知道的真沒幾個。別的不說，就說天上下雨，一棵樹在石頭縫裏長出來，啥肥料沒有，就靠點兒雨水，經年累月就能參天，關鍵是這雨水裏有東西，這東西誰知道是什麽？抗生素能滅了都是極少數，強點兒的，別說開水煮不死，岩漿裏頭都活得滋潤。感冒病毒是什麽？你感冒了，吃點兒藥好了。可我跟你說，這藥就是安慰你脆弱的心理。吃藥是一禮拜好，不吃藥還一樣。那是人家本來就不想搞死你，不是你把人給滅了。
要我說，出來一新物種，那是因為人物生物界喜歡這麽搞。這些看不見的東西，才是真正的高級動物，人要是不高興，直接就把你滅族了！
李百度有些納悶，我的大哥，你不是要說我師父嗎？你說達爾文幹什麽？我師父可不是姓達。
老周幹幹地一笑，這個坑深啊，我還沒舍得給你往下挖呢。不跟你交代這些，你能明白你師父嗎？他可不是一般人，是偉人！
偉人？李百度說幸虧我沒戴眼鏡，要是戴了，估計這會兒就跌了。偉人就算不是大背頭，也沒那麽胖吧？
老周挺屍般蹭地坐了起來，你知道什麽呀？真正的偉人都在民間，達爾文跟你師父比，就是一神棍。自己都搞不明白，出來現什麽呀？你師父是這是堅持科學的實驗主義精神，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定要把問題搞清楚。
可我怎麽覺得我師父才是神棍？他不練武功的嗎？我都想跟著他，成武林高手呢。聽你這麽一說，都成科學狂人了，這我可來不了。
你師父這麽偉大的人物，怎麽可能是神棍？老周氣的呼哧呼哧，那按你的榆木疙瘩腦袋，你師父平日裏該研究些什麽？
榆木疙瘩腦袋？李百度有點兒想不下去了，反正就是輕功鐵砂掌什麽的，保不齊也研究下理論，五行八卦什麽的。
老周失望地長歎一口氣，五行八卦，那都是以一件糊塗的事兒解釋另一件糊塗的事兒，結果鬧到最後就是一堆漿糊。咱們果家泱泱五千年，到最後搞成一個喪權辱國的格局，都是這些東西給害的。這會兒的人，誰不是數理化學過來的？輕功鐵砂掌那還用練？那都是人六月雪病毒幹的事兒，你覺得能一飛三丈高的還是正常人嗎？你光著腚練，練個一百年，能到那種程度嗎？
你的意思，十三太保已經不是人了？
老周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真要不是人，那就是新物種，就不是你能看見的了。不過他已經很接近了，還是人，但離那個新物種就差一層窗戶紙了。可這窗戶紙不是一般紙，比鋼板還硬實，他做的事情，不僅僅是捅破這層窗戶紙，還要把這個星球上的人，統統帶到那種心的境界。
境界？
對，捅破了窗戶紙，那就是神仙，我說的境界，就是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