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工作總結
這事兒倒是真有，後來發內部通告說你沒事幹，要求汪主管處理你的也是我，但你別往心裏去，保鏢把半根煙直接掐了，鄭重其事地說——
百度哥我是捅了你兩刀，但我是真的捅不死你的前提下才捅的，就你這年輕力壯的，捅捅更健康不是？你別看人家一天鬥來鬥去的，手心手背那都是肉啊，就咱倆爹不親娘不愛的，你說我能往死裏弄你嗎？
再者說了，我就是捅死你，那也是客觀情況，是天災不是人禍。家裏老婆孩子都等著吃飯，你要是跟我對調位置，你估計跟我幹的一樣一樣的。
啥也別說了，李百度緊緊握住保鏢的手說，強哥我不怪你，要怪就怪萬惡的體製。一個好的體製把壞人變成好人，一個壞的體製把人變成鬼。可話又說回來了，你TMD畢竟你還是下手了，我入職這件事，你必須幫我搞定。我是光腳不怕穿鞋，死豬不怕開水燙，要是你搞不定，咱們沒完。
淩晨四點，李百度還是回家了，他看見寶馬停在樓下，屋裏燈全開著，可是沒人。他打她手機，裏麵不斷重複的隻有一句話——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等到六點，還是打不通，他給李鵬鵬發微信——鵬鵬哥，睡著呢？
李鵬鵬語音——心情很激動，睡不著，你不是泄露國家機密了嗎？起碼無期吧？這麽快就出來了？
李百度——汪雅婷不見了。
李鵬鵬語音——小琪？估計是跟你***呢，你好好找找吧。周哥教育我了，叫我別惦記人家了，到最後為難的是你。
李百度語音——愛躲她躲去吧，她不撈我我也不找她，這才公平。對了鵬鵬哥，有沒有發現警方真是有能人，聽我內錄音，就知道有凶殺案。
李鵬鵬——恐怖，鄙視，偷笑，內是我跟警方說的。
李百度——你說這個幹嘛？這下泄密泄大發了，簡直是一泄如注啊。
李鵬鵬——我不是為了救你嘛，我估計你內點兒能耐也沒啥機密能泄露，估計也就是這事兒，怕你說不清楚，就替你解釋了。
早晨上班，馬麗雅主動打招呼，吃了嗎百度？
李百度嚇了一跳，說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昨天跟你打招呼不還不理呢嘛，我都懷疑自己的人生了。
昨天我跟人吵架了，挺凶的，馬麗雅說。
跟誰？李百度擼了擼袖子。
怎麽著？你要給我報仇？
不是，我就想看看除了我你還敢惹誰。
看到馬麗雅的笑，李百度又感覺到了偷人家東西的快樂，經曆了一整天的折騰外加一整夜的睡眠不足，一座座別墅裏的目光不那種重要了。他以為還會有一個煎餅果子，馬麗雅卻說，不能老是我請你吃，你也得請我一次。
摸一摸幹癟的口袋，李百度心說你宰我內頓大的我找誰去，腳底下卻不敢偷懶，趕緊去買煎餅果子。快到跟前，便看見左膀迎麵走了過來。
李百度招招手，豪哥，過來說話。
左膀手裏提著一套煎餅果子，精神恍恍惚惚的，看上去真跟死鬼差不了太多。可越是這樣，李百度越不能喊死鬼。
李百度把前一天晚上得知的事兒都告訴了左膀，反正青青他爹就是惡棍加淫棍，絕對跑步來哦，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你內病得趕緊去醫院看看了，弄不好成了大腸癌，還是晚期。
左膀我說昨晚你幹嘛去了？右臂也聯係不上，我都跟青青她媽說我的意思了。
真得了大腸癌也你都不會這麽急，李百度氣得直甩手，哎，已經這樣了，說說你是怎麽跟人家說的吧。
還能怎麽說？我還是內意思，可人家反倒說要考慮考慮了，你說這叫什麽事兒？
肯定中間又出什麽幺蛾子了，李百度擺擺手，這事兒都這樣了，也就不著急了，晚上咱們哥仨聚一聚，從長計議。
左膀哦了一聲就走，李百度卻說回來，給你弄這麽多消息我容易嗎？不好意思，你手裏的煎餅果子被征用了。
汪小寶給李百度第一次外勤作業下了評論——五十九分。
誤入禁地屬於自然災害不扣分，但遇事不從容，發的短消息叫人看不懂，聽到叫陣直接炸毛，這就說不過去了。後來進入工作狀態還行，準備比較充分，但對手出招後缺乏應變，最終落得滿盤皆輸。
李百度給汪小寶倒了杯茶，要是你換成我，你會怎麽做？
首先你要明白，為什麽大家一聽到流氓進了廁所，就扔下工作跑過來？汪小寶又耐心地提示著。
路見不平嘛，李百度說。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汪小寶斜著眼。
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好像也不對。
首先是他們不想工作，早就煩透了。第二是他們想看熱鬧，看看流氓長得帥不帥，手段夠不夠下流，當然最有意思的，還是看看誰倒了黴，被流氓沾了便宜，大家都愛看別人倒黴，百度你愛不愛看？
不愛。
真不愛？
真的，我覺得你把別人看的太陰暗了。
汪小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百度啊，你出來上什麽班啊，你該去寫詩，不過寫詩之前，我建議你去做個實驗，兩腿一蹬，直接躺街上，看看有誰會路見不平。
那還是算了，太不衛生了，你接著說啊小寶哥。
汪小寶笑夠了才說，那個大眼袋是個奇才，你出第一招以後，她就順著你。你本來捅一個窟窿，大小恰到好處，又通風，又不會造成塌方，她倒好，把你的窟窿使勁往大裏捅。這時你應該馬上調頭，把內機器給他修好，沒有別的辦法了。
可我不是不會修嗎？
你雅號叫什麽？百度對嗎？這麽點兒問題不就得了，是個人都能搞定。
李百度徹底陷入迷茫，照你這麽說，內大眼袋自己也能搞定，為什麽非要在那兒等人來修？
再回到剛才那句話，這些人根本不想工作，早就煩透了。機器壞了多好，你給他換台新的，轉眼她就能給你整瞎。你要是老板，你給她換還是不換？
我還以為內大眼袋熱愛工作。
她內不是愛工作，是愛唱反調，汪小寶心不在焉地說有種人叫意見領袖，一天沒事兒幹就唱反調，你說東他說西，你說南他說北。她唱反調所以她存在，大眼袋就是這種。
這樣都能當領袖？我要是老板，馬上叫她卷鋪蓋走人。
不，你錯了，汪小寶不耐煩起來，這種人還是有好處的，別人是悶騷，她是真騷，她能把別人的負麵情緒調動到極點，極點過後就會往下落，發泄後就全好了。騷咱不怕，隻要她不鬧革命就行，百度你記住，站的高度再高一點，一定要站在老板的角度，凡事能疏通的，千萬不要硬堵，一堵肯定出事。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李百度真心誠意地向汪小寶鞠躬，如果您是一所大學，一定是哈佛劍橋，加上之前兩次，我在您這兒免費讀了三十年了。
汪小寶最後說，其實這些都不重要，在我這裏，你幹不幹活兒都沒關係，沒人會說什麽。給你活兒，是為了讓你心情好，心情好了，才能搞定汪主管。入不了職也沒大事兒，轉不轉正更遠，咱有PN基金你怕什麽？
總結完工作，該幹活了，這回李百度長了心眼，出門前就把體內的固體液體清理幹淨。他覺得汪小寶最後一句說的不對，妞不得不泡，活兒也要幹，雖然還沒領過工資，可畢竟吃過不少飯，吃人家的嘴就短。
這次是個急活兒，某藥店的電腦上不了互聯網，不能跟總部通訊。產生這種問題的可能原因太多了，李百度如臨大敵，便上網把所有的可能性和解決辦法一一查過，還準備了一張A4紙的小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