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程的馬車上。 許是因為沒了心事，上官夢瑤的心情和身體都感到格外放鬆，隻是，秋意漸濃，她感到困倦難當，終是沉沉睡了過去。 迷霧中，一名身著素色長衫的女子婀娜前行，上官夢瑤辯不明方向，隻得急急地跟了上去。 “小姐，請留步！”女子始終跟她若即若離，她隻好不顧大家風範，急喊出聲。 女子緩緩停下，亭亭玉立地站在迷霧中，潔白的衣袂和散落的青絲一同翻飛，煞是有幾分出塵仙子的美感。 上官夢瑤定睛看去，忽地覺著這女子的身影有幾分熟悉。 “這位小姐，我們可曾見過？”上官夢瑤疑惑道，一時間竟忘了迷路的事。 女子默默搖了搖頭，蓮步輕啟，從容地向前走去。 上官夢瑤急忙跟了上去。 “家嚴是上官元帥，你若幫我，我定有重謝！” 女子果然停下腳步，她背對著上官夢瑤，揚起雙臂，卻是擺了個標致的雲手。 這最基本的動作，出自女子的手中，卻是顯得韻味十足、意味無窮。 “我幫你，你也幫幫我可好？”女子的聲音攜帶著沉沉的無助感飄散在迷霧中，上官夢瑤聽了，隻覺得胸中鬱悶，似是對女子的傷痛感同身受。 “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會幫你的！”她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倏然，她渾身的氣力被抽離，魔怔了般地僵在原地。她心急，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響。 女子緩緩回頭，一張血肉模糊，沒了五官的臉赫然湊在上官夢瑤的眼前。 “你可以的，隻有你，可以幫我。”女子的聲音似名伶般的清亮，可從她唇齒間卻噴薄出腐臭氣息。 上官夢瑤感到窒息，驚慌難耐。 女子似是好生歡喜上官夢瑤寡淡的容顏，她伸出長長的舌頭，細細舔舐著她的容顏。最終，她把長長的舌頭伸進上官夢瑤的嘴巴裏，好一番癡纏之後，才順著她的喉嚨，整個人慢慢滑進她的身體…… “……唯羨含情誰與共，比翼雙飛棲鴛鴦，寸寸青絲冰華顏，不負相思意，明鏡照心堂……”迷霧中，隻剩這纏綿哀婉的曲調與她作伴。 上官夢瑤不由自主地掀開馬車的簾子，馬車內頓時亮堂了不少，她的心境也隨之開闊了些許。 “幾時可以到府？”她沉聲問。 上官夢瑤撫摸著她修長的脖頸，回想起剛才的夢境，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秋意漸濃，她雖是才小憩了一番，醒來卻是更感覺倦怠。 “小姐，就要到了。” 駕車小廝的聲音生分得緊，上官夢瑤身子一怔，不由得設了心防，卻又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新入府的小廝。 這些天，噩夢總在不經意間造訪，她倒是變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上官夢瑤表情一緩，無奈地搖了搖頭。 “來讓一讓啦，車上都是三爺要送到元帥府的東西，要是碰著了，你們可都賠不起！”馬車外，由遠及近地傳來小廝的招呼聲。 是君堯送的東西！ 上官夢瑤矜持著沒有掀簾探個究竟，心裏卻甜如化不開的蜜。 梨園。 何君堯打開衣櫃的雙開門，動情地抱住一名著戲服的女子。